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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喬還是那句通用的話:“真的嗎?這也太那個了?!?/br> 雀斑把林喬當自己人,口無遮攔,說了好多的事情。但都是一些雜碎的、沒有多少意義的八卦秘聞,真正關(guān)鍵的事情,一個都沒提到。 比如,為什么要把林喬送去深淵神殿。 再比如,為什么如此篤定,深淵信徒會選定林喬當祭品。 林喬試探了兩次,覺得雀斑沒什么心思,應(yīng)該不是故意藏著掖著,而是真的不知道。 但不管怎么樣,他估計和光明圣庭有點淵源。 暗中記下了這件事,林喬轉(zhuǎn)而提起了其他的話題:“對了,你認識安迪嗎?” 雀斑說得太投入,一下子沒聽見:“???” 林喬重復(fù):“安迪騎士,你認識嗎?” 雀斑:“我當然認識?!?/br> 雀斑和安迪,一個是見習(xí)神父,一個是光明騎士,雖然崗位不一樣,但都是在一個系統(tǒng)里面的,低頭不見抬頭見,多多少少混了個臉熟。 他問:“你找他有事?” 林喬:“嗯,能不能帶我去認識認識?” 雀斑翻了個白眼:“你去找他干什么?這個人又冷又硬,說句話都難,你要找人幫忙,我可以幫你啊。” 林喬老實地說:“你幫不上忙?!?/br> 雀斑:“看不起人是吧?你不說,怎么知道幫不幫得上?” 林喬只好說:“對付深淵之主,你幫得上忙嗎?” 這倒是不用隱瞞。 畢竟說起來,這件事有點荒謬,就算是說了,別人估計也只會當做一個笑話。 雀斑果然哈哈大笑:“你逗我呢。”他笑完了以后,說,“多麗公主讓他出去辦事了,估計明天才回來。” “這樣好了,你明天來教堂找我,我?guī)闳ヒ娝?。?/br> …… 聊了一陣,林喬喝完了那一杯甜滋滋的飲料,就和雀斑告別了。 等出了酒館,外面天色微微陰沉,街上的人也少了。 沒想到時間過得這么快,一下子就下午了。 林喬念著阿瑟,加快了腳步。 等繞過兩條街,回到了一開始的地方。 街頭人影疏疏,形色匆匆。唯獨阿瑟筆直地站在街角,像是被人遺忘在這里的小狗。 林喬遠遠地看著:“阿瑟!”他來到了阿瑟的跟前,“你怎么不找個地方坐著?” 阿瑟:“等你。” 林喬覺得阿瑟真的是傻過頭了。 說什么都信,讓他在這里等著,就真的連腳步都不挪動一下,傻愣愣地站著。 他說:“要是我不回來怎么辦?你就一直等著?” 阿瑟的眼瞳微微一深,語氣平靜:“嗯,等著?!?/br> 說得輕易。 但他知道,喬喬是逃不出深淵的掌控的。他早就在喬喬的身上留下了深淵的印記。 喬喬……是他的。 他曾經(jīng)放手過,讓喬喬走。 既然沒有走,那喬喬就再也逃脫不了了。就算是死亡,都無法奪走他的喬喬。 林喬突然覺得后頸微涼,伸手摸了一下,嘀咕著:“阿瑟,你可留點心吧。萬一被人騙了可怎么好?” 阿瑟低垂著眼皮:“不會的?!?/br> 林喬嗤了一聲:“我可不信。”他頓了頓,“不過,有我在,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br> 阿瑟:“……嗯?!?/br> 林喬靠近了過去,碎碎念:“我們還要在魄爾城待上兩天,等到安迪回來了……” 阿瑟又一次在林喬的嘴里聽到了別人的名字。 安迪…… 他默默地將這個名字咀嚼了一遍,竟然生出了一股的煩躁來。 他討厭這個人。 尤其是喬喬在提起這個人的時候,眼睛里會閃爍著光輝,格外的刺眼。 阿瑟的眼瞳暗了下來,面上平靜,但底下卻暗潮叢生。 把這個人殺了好了。 他漫不經(jīng)心地做下了決定。 走過一條巷口,隱隱落了下來。 身后的影子中分出了一縷,鉆入了黑暗中。 林喬看了過去:“阿瑟,你怎么這么安靜?” 阿瑟的眼睫扇動了一下,大概是不常笑,他露出了一個生澀的笑容。 林喬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阿瑟,你竟然會笑哎?!彼焓秩ヅ?,“還是多笑笑好看……” 話還沒說完,先被人攥住了手腕。 林喬一驚:“阿瑟?” 他的手掌不自覺地張開,可以看見虎口處被蹭下了一塊皮,還殘留著一點血跡。 是剛才翻墻的時候蹭到的。 林喬一直沒在意,現(xiàn)在這么一動,又有點點血珠從傷口處滲了出來。 本來長得就細皮嫩rou的,白皙的皮膚上破了一塊,看起來尤其觸目驚心。 林喬想要把手抽回來,但阿瑟的力道不輕不重,正要轄制著他的手腕,動彈不得。 阿瑟認真打量著那一處的傷口。 林喬的聲音有些虛:“這有什么好看的……” 話音戛然而止。 阿瑟垂下了鴉羽般的睫毛,嘗試著伸出了舌頭,舔-舐著手掌上的傷口,將猩紅的血珠卷入口中。 明明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情,他卻做得虔誠而認真。 是甜的。 比剛才的面包果醬還要甜。 阿瑟的眼瞳猛地縮緊,額頭上的殘角蠢蠢欲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