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撥重臣后他當真了 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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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那人縮了縮脖子,很是驚懼。 “若我事必躬親,還養(yǎng)你們做什么!”靖爾陽被這話氣得脖子和臉俱通紅,“我叫你們來,是為了想辦法,不是為了把我氣死!”他越說越怒,朝外喊道:“來人!將這沒眼色的東西拖下去杖四十!打完了扔出去!” 那人不想一句話就引得如此無妄之災(zāi),撲通一聲跪下,連連叩頭哀求道:“小的一時說錯了話,求國舅寬恕,”不等他說完,已有健壯侍衛(wèi)將人拖下去,被踉踉蹌蹌地拖走猶叫喊:“國舅,小的錯了,求您看在……” 聲音已聽不清了。 靖爾陽端起茶,略嘗了一口,溫度不夠合宜,甩手將茶杯丟了出去。 啪的一聲脆響。 茶水與瓷片四濺。 靖爾陽快而深地喘息,忽以手掩面,心中涌出無限悲哀與無奈,嘶聲罵道:“都是廢物,一個可用的都沒有?!?/br> 這話說的直接,稍有傲氣者面色已變,但是看了看地上還未干澀的血印,又生生忍下,幾乎咬碎了一口牙。 一留著長須的中年人面色由紅轉(zhuǎn)白,忍了忍,面上擠出個真摯的笑臉,湊到靖爾陽身邊,低聲道:“國舅,我有一計?!?/br> 靖爾陽猛地抬頭,目光接觸到這平平無奇的中年人之后一瞬間失望至極,不屑地嗤笑一聲,“講來聽聽?!?/br> 中年人長袖下的手指攥得發(fā)青,但馬上又舒展開,躬身道:“國舅先前說,謝侯蠱惑陛下,就是為了竊取權(quán)柄,排除異己,我卻以為,謝侯此舉,亦有二三真心?!?/br> 靖爾陽不期能聽到這種話,怔然須臾,心火蹭地燒了起來,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謝明月和皇帝之事他當然聽說了,聽過之后愈發(fā)恨謝明月仗勢欺人,恨皇帝無用無能。 無論是哄騙還是威逼,都不該讓謝明月占先,紛紛流言入耳,在靖爾陽聽來,皆是不堪之詞,連帶著他這個舅舅都面上無光。 “什么混賬話!”他被戳中了自覺丟人的隱秘事,額角青筋暴起,抬腳狠狠踹了過去。 靖爾陽先前蒙靖嘉玉的光,在安州大營當過幾年官,無甚建樹,整日不過盤剝欺辱兵丁,這習慣便是當年留下的。 半年以來養(yǎng)尊處優(yōu),身體早不復(fù)當年靈活,那中年人受了一腳,雖沒受實,仍覺得腿上火辣辣的疼,被踹得連連退后幾步,遭同僚扶住才站穩(wěn)。 靖爾陽拍案而起,指著那中年人怒罵道:“那我靖氏是不是要準備嫁妝到謝府求他謝明月迎娶啊!” 中年人臉上一點血色也無,他本心高氣傲,以為靖爾陽送太后母子進京,就算不是聰明絕頂?shù)睦虾?,至少也得中人之上,不想竟是這般暴虐無能之輩,若非先前他病了些日子,走不了,這時候何需受此奇恥大辱。 他深恨,面上的笑容卻愈發(fā)恭敬,忍痛起身,瘸著走到靖爾陽面前,“國舅,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態(tài)度極謙卑,靖爾陽平日里就瞧不上這些人,若非稍微有點用,早就都攆出府去了,見他放下架子說話,心情略好了些,勉強耐著性子聽他說完。 “謝侯其中有二三真心,既有真心,就容不得旁人染指?!?/br> 靖爾陽瞇起眼,“你這是什么意思?” 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氣,聲音壓低,“國舅,我說句最不中聽的話,當今能做皇帝,大半是因為,”他指了指自己的臉,沒有明說,“這個的緣故?!?/br> 靖爾陽臉色又黑了下去。 “我聽說,”他換了個詭秘的語氣,“王爺對先帝,有點別的心思。” 這當然是無稽之談,皇族辛秘怎么可能被他們這樣輕易地知曉?何況是這樣有悖人倫之事。 他也知道自己所說不可信,不可推敲,然而騙靖爾陽這個蠢貨卻足夠了。 靖爾陽聞言悚然,又是不可置信,又是覺得這樣的事惡心,神情驟然變了。 “陛下與先帝如此相似,難道王爺就不曾動心?”那人的語氣近乎于循循善誘了。 靖爾陽恨不得再抬手給他一耳光,怒罵道:“混賬!” 卻沒有立刻動手,細想之下,越想越心驚,竟覺得真如此人所說一般,分毫不差。 當年宗室子眾多,就算當年謝明月殺三帝,宗室震恐,可誰不知道富貴險中求?就算謝明月殺盡了宗室,還會有人拼了命把自家子嗣送入宮中待選。 宗室適齡的孩子沒有上千也有幾百,選個什么樣的皇帝不行?為何非要是與李昭相似五分的李愔? 一張臉就那么重要? 可若是李旒對于兄長有不軌之念,選個與兄長容貌相近的少年郎,欲行逆臣事,那么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若是國舅能說通陛下做,”他說的含糊,做什么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清,“既疏遠了謝侯和陛下,還送了王爺一份人情,若是王爺知道皆是國舅安排,何愁王爺不見國舅?” 拿自己的皇帝外甥去討好叔叔以求榮華,旁人聽到這恐怕早已勃然大怒,覺得蒙受了啟齒大怒。 然而如他所料,靖爾陽就是個蠢貨,還是個利欲熏心忘恩負義的蠢貨,聽到這種大逆不道喪心病狂的主意,細細思量之下竟覺得有理。 中年男子雖沒見過皇帝,卻能從新政中窺得其幾分手段。 這位小皇帝,絕不是個頑劣無能之輩,靖爾陽說新政是謝明月利用皇帝名義排除異己,他卻以為不然。 謝明月與小皇帝到底是誰利用誰,誰手段更高一籌,恐怕不如表面上看來那樣簡單。 靖爾陽若真用這樣的手段,幾乎沒有成功的可能,但一定會將皇帝和謝明月得罪透。 這位月亮般皎然的玉京侯一日殺三帝的舊事還歷歷在目呢。 中年男子胡須下的唇角翹起,露出一個森冷的微笑。 況且這種時候,事發(fā)之后,李旒非但不會救靖爾陽,反而會恨他為自己招惹是非,為顯自己與靖爾陽無關(guān),會令皇帝嚴懲。 “雖是一箭三雕之計,不過行之太難?!敝心昴凶訃@了口氣,有意激他,“不若在想別的法子?!?/br> 靖爾陽沉默。 從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得出來,他在深深地猶豫著。 靖爾陽也知道這個計策艱險,然而此刻與唾手可得的榮華相比,這點風險不值一提,小皇帝乃是他外甥,難道會對他這個舅舅設(shè)防?現(xiàn)在又在外面,萬事不比宮里繁雜謹慎,晚上又在半山行宮行大宴,屆時人多眼雜,成事容易至極。 自從李愔登基之后,靖爾陽就少見皇帝了。 外甥的面容漸漸模糊,他能想起來的,只有冕旒之下帝王冷淡傲慢的容顏。 他心有不忿,明明是他帶著靖嘉玉孤兒寡母從安州入京,卻不過得個中規(guī)中矩的國舅,先前小皇帝無權(quán),說不上話。 如今稍稍掌權(quán),干的第一件事竟不是蔭蔽族親,而是行什么新政。 靖嘉玉自從成了太后,就不再視他如兄長,待他如條狗般,呼來喝去。 “我,”靖爾陽開口,嗓子因為興奮好恐懼有些沙啞,“要送王爺一份大禮?!?/br> 作者有話說: 眾臣: 舉報有人公費談戀愛。 哦,談戀愛的人是我老板和副總。 那沒事了。 一更。 今日日萬。 本來想多寫一章的,剛考完試狀態(tài)一般。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7章 謝明月進來時, 李成綺剛將寢衣穿上。 少年人寢衣穿得隨意,因水根本未擦, 寢衣便緊緊地貼在身上, 勾勒出一線窄腰,往下看衣料復(fù)被撐開,小腿盡數(shù)裸露在外,常年不見光的皮膚白而滑, 幾乎留不住水, 未完全沾水的衣裳下擺隨著他的動作搖搖晃晃, 略出道圓潤的弧線。 熟悉的藥香從后面將他包裹。 “陛下?!敝x明月輕聲喚他。 李成綺慢吞吞地轉(zhuǎn)過來。 潑墨似的的黑發(fā)大半灑在身后, 小半在頸間堆疊,濕漉漉的黑發(fā)看得謝明月額角一跳。 在熱水中泡久了本就困, 李成綺沒注意到謝明月的神色,勾著謝明月的袖子往外走,“出去說?!?/br> 他赤著腳踩在光滑烏青的石板上, 被熱水浸泡過的皮膚泛著淡淡的紅,腳踝處青筋若隱若現(xiàn), 少年人本就骨架纖細, 被足下厚重古拙的寬大石板襯著, 愈發(fā)顯得脆弱易折。 謝明月忍了忍,“陛下, 你的鞋呢?” 李成綺低頭看了眼自己還沾著水的雙腳,理所應(yīng)當?shù)溃骸皾裰┬┎皇娣!?/br> 少年人身體好,至少比李昭先前好得多, 李成綺在小處就不如從前細致。 話音未落, 但覺腳下一空, 竟直接被抱了起來。 謝明月穩(wěn)穩(wěn)抱著他向外走。 李成綺一身水汽地去貼謝明月, 環(huán)著他小臂笑得前仰后合,“先生這是拿孤當孩子養(yǎng)?!崩畛删_被抱著也不老實,原本寢衣就沒好好穿,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又因為他的動作,被蹭得連鎖骨都遮不住。 謝明月這次卻沒一板一眼地回答他臣不敢,從李成綺半露的胸口看到他精巧的鎖骨,最終停留在少年人被熱氣蒸得發(fā)紅的雙頰上,“家里若養(yǎng)了陛下這樣的孩子,臣當真不知該怎么辦才好?!彼f的由衷。 倘家中真有個李成綺這般的少年郎,謝明月萬事都不會放心,既不放心,還不能拘束著他,又狠不下心好好管教,不知會慣成什么樣子。 李成綺哼笑,甫一入茶室,便從謝明月懷中出來。 茶室不大,修繕得古樸無巧,卻蕭疏雅潔,內(nèi)不過設(shè)茶具桌案,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兩扇與門差不多寬窄高低的窗戶大開,夜風吹散了水汽,因而茶室并不潮濕,杏色紗簾隨風向里飄來蕩去。 已經(jīng)入了秋,宮人就在不顯眼處燃了碳爐,以防茶室內(nèi)太冷。 但即便有碳爐熱氣,李成綺這樣子出來還是極容易著涼。 謝明月進來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把窗戶關(guān)上。 走過去他才意識到,這兩扇大窗原本是四面小窗,李成綺在后面叫他,“給孤留一扇?!敝x明月聞言微微偏頭,見皇帝正在倒茶,頭抬也不抬,“孤要留著看月亮?!?/br> 已入夜,萬里無云,月出皎皎。 謝明月點點頭,然后把四扇都給李成綺關(guān)上了。 李成綺原已給謝明月倒好了茶,注意到他的動作將茶杯往自己的方向一推。 謝明月坐下,小皇帝喝著茶,一眼不眨地望他。 謝明月疑惑道:“陛下?” 李成綺放下茶杯,撐著下巴盯謝明月看,“沒有天邊的月亮可看,孤只能勉為其難看看面前的月亮了。” 謝明月自然地拿過李成綺的茶杯,頷首道:“陛下自便?!?/br> 李成綺眼睜睜地看他喝了一口,無言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