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撥重臣后他當真了 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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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綺拿過策卷,往桌子上一放,笑著回道:“叫老先生侍奉,卻才與禮不合?!彼m笑著,但微微皺眉,顯然對于旁人看著陳一白將策卷捧來卻看著的行為不滿。 陳一白搖搖頭,解釋道:“是臣老了,坐不住了,要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同旁人都無甚關系?!?/br> 李成綺命人賜座。 陳一白拗不過皇帝,只得坐下。 離得近些,方見少年人容顏艷麗奪目,燈光下,愈發(fā)顯得顏色逼人。 李成綺攤開策卷,一面看一面對陳一白道:“老先生在看什么?” 陳一白歷四代帝王,與李昭的先生有半師之誼,學養(yǎng)深厚,可稱一代大家,為人不爭,少涉朝中事,李成綺從不稱其官職,只叫老先生。 陳一白德高望重,故致仕多年仍被請出來讀卷,以安天下士子之心。 陳一白聽皇帝發(fā)問,反應了一息,才慢慢地照實回答:“臣見陛下天顏,覺得依稀與先帝有些肖似。” 聽得殿中人無不失色,誰不知曉小皇帝性情惡劣暴虐,動輒責打凌虐宮人,他憑借容貌得國,本就得位不正,豈能允許別人言明? 一學士極緊張,竟忘了規(guī)矩,直直盯著兩人看,提防著李成綺做出什么事來,一時腦中胡思亂想,若陛下真動手打人,他們改怎么過去替老師擋板子。 少年彎眼一笑,看得眾人更惴惴不安。 “老先生是第一個說孤與先帝容色相似的。”李成綺分心道。 陳一白起身,顫巍巍地要給皇帝見禮,被李成綺命人阻攔,扶回到座上,“是臣言語無狀?!?/br> 李成綺卻道:“先帝得文謚,賢德自不必孤說,老先生說孤與先帝有些相似,是贊孤,談何無狀。”他夸自己夸得面不改色心不跳,眾人不明所以,都愕然于小皇帝與傳聞中兇頑的少年人大相徑庭。 周自李成綺前,歷兩平庸君主,大權旁落,內有朝臣窺權,外有強敵仗劍,邊境部族虎視眈眈,意圖北上,疆土被吞不知凡幾,不得已與魏結盟借兵,名義為友,實則稱臣,君王見魏主唯諾,如同臣屬。 李成綺登基后,方收復失地,毀國恥之盟,外拓疆土,內治朝野,輕徭薄賦,激賞軍功,登基數十年,周朝面目煥然一新。 數代以來第一位明君,沒有半字虛名。 先帝崩逝后,謝氏專權,迎李愔為帝,明眼人都知曉少帝不過傀儡,皆心灰意冷,不期少帝如此聰慧,竟隱有李昭遺風。 怎不叫他們如見曙光般地欣喜。 陳一白愣了愣,旋即笑了,道:“陛下所言極是?!?/br> 李成綺看過秦博約的策卷,用詞處處內斂,卻并非平庸,藏鋒于文內,千余言,竟制定出了個整頓吏治的框架,其用詞之恭謹,意味之深遠,反差大得令人咂舌。 秦博約穩(wěn)重,廷試時并不因皇帝在他身邊無所停留而有任何其他反應,沉靜自若地寫完策題。 穩(wěn)重雖好,行事縝密,然這樣謹慎的人行事難免不瞻前顧后,貽誤時機。 李成綺看過其他九人策卷,都很有可取之處,字字報國赤誠,饒是冷情如李成綺,都免不得為之動容。 不過……他抬頭,掃過殿中諸人。 卻無顧無隅的策卷。 陳一白安靜地坐在李成綺對面。 李成綺朝陳一白笑,慢悠悠道:“白日廷試時孤見有一貢人遣詞鋒利,頗得孤心,翻閱策卷,竟不在其中?!?/br> 側殿靜默無聲。 顧無隅策卷答得極好,然其言辭激烈,內治文德事關吏治,眼下謝氏與李旒皆有竊國器之心,他們二人,皆是臣子,這樣的策卷若被點得太高,于出題人,于顧無隅,于他們這些讀卷官而言,都不是好事。 至少在他們看來,不是好事。 所以即便顧無隅再驚艷才絕,也不可能出現在一甲的名單上。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皇帝竟記住了顧無隅的策卷。 幾人對視,都沒有吭聲。 這樣做對顧無隅根本沒有公平可言,他們都清楚,然而公正在強權之下并不那樣重要,韜光養(yǎng)晦,以求厚積薄發(fā)才是最聰明的法子。 且,這種法子也能保全他們自己。 陳一白無言地坐著。 李成綺也不急,將策卷推到一旁,繼續(xù)看奏折。 燈下,看久了就灼得人眉眼有幾分模糊。 霧里看花似的,因為看不清,就更像。 陳一白起身,被太監(jiān)扶著慢吞吞地走到自己桌案前。 那里,壓著封鋒芒畢露的策卷。 “老師?!庇腥丝闯隽岁愐话椎囊鈭D,出聲想要阻止。 于他們這些實權的官員而言,這時候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眼下局勢不明,謝氏意圖難以看出,少帝無權,而宣親王根本沒有參與這次廷試,除卻這三人,還有諸如太皇太后崔氏宗親,太后國舅靖氏一脈,整頓吏治,勢必將眼下朝廷中大部分位高權重者得罪了個徹底,貿然提攜如顧無隅這樣的人,太過危險,極容易危及自身。 陳一白戴上琉璃眼鏡,仔仔細細地將顧無隅的策卷又看了一遍。 好,真好。他在心里想。 年輕人的意氣與鋒芒,一派報國熱血,竟讓他用千余字寫盡了。 這須發(fā)皆白的老人拿起策卷,輕輕放到李成綺面前,他聲音中有幾分沙啞的疲倦,卻極鄭重,陳一白或許心中有千言萬語,面對著與李昭肖似的少年人,卻只道:“陛下所說的策卷,在這?!?/br> 為國取士,百死而不悔。 作者有話說: 沒有榜單,輪空了qaq. 繼續(xù)努力,周六周日日萬。感謝在2022-05-11 23:55:00-2022-05-12 23:40: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7章 墜兔收光, 遠雞戒曉。 李成綺身披一薄氅,在輦車上倚坐著, 面上流露出二三困倦。 青靄站在輦車邊, 低聲詢問道:“陛下可要回寢宮?” 李成綺按了按太陽xue,太久沒熬到這個時候,饒是少年人身體康健,也有些受不住, 他正欲點頭, 忽地想起讀卷時為了避嫌主動出去的謝明月, 開口道;“先生可回府了嗎?” 青靄道:“回陛下, 長寧殿那入夜后有人來報,說今日事務繁多, 太傅在宮中留宿?!?/br> 李成綺聞言神情有些意外。 先前他與謝明月關系不睦,甚至說出了讓謝明月無詔不得入宮這樣的話,雖他第二日就收回的旨意, 安撫謝明月,然此后, 若無詔令, 謝明月再不入宮。 前些日子下雨, 他強留謝明月宿長樂宮,謝明月幾多抗拒, 李成綺還疑惑費解他到底在矯情什么。 但今日一想,謝明月要是那時就知道他是李昭, 那么不愿留宿長樂宮也情有可原。 不過, 李成綺暗忖, 謝明月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這個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逝, 這件事于李成綺而言并不十分重要,他意外的是,前謝明月不聲不響地留宿長寧殿。 “去長寧殿?!被实壅Z氣淡淡,仿佛不覺得謝明月未上書就留宿皇宮冒犯天威。 青靄頷首道:“是。” 李成綺合眼養(yǎng)神。 少年人閉眼時那顆紅得奪人心魄的痣便露了出來,為其面容增艷色大半。 即便是這樣安靜地閉目養(yǎng)神,他還是冷得像是一塊冰,這種距離感仿佛與生俱來,無論如何都無法磨滅。 青靄收回目光時正好同滿空來撞上,后者一愣,只是全然沒有窺伺被發(fā)覺的尷尬,他朝青靄羞赧地笑了下,這笑容看起來明明極其無害,卻叫青靄的心驀地發(fā)緊。 輦車行得平緩,李成綺幾次都覺得自己要在輦車上睡著了。 他也該回長樂宮睡覺,而不是跑到長寧殿去找謝明月。 李成綺用困得神志不清的腦袋茫然地想,他好像確實沒有什么事要找謝明月。 只是謝明月今日讀卷時主動出去,他覺得滿意,就想過來看看,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 輦車行至長寧殿外。 半夜,除卻正殿值守的幾個官員與上夜的宮人外,長寧殿庭院內不見一人。 原本昏昏沉沉的宮人聽見聲響出來看,見皇帝親至,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夜風一吹,方清醒些,忙跪迎皇帝。 李成綺揚揚手,大步往偏殿去了。 余下宮人面面相覷,有人悄聲開口,喚道:“青公公。” 青靄看著那身元色衣袍消失在視線中,偏頭回答,“陛下今夜不會出來了,且都回去罷?!?/br> 眾人皆知青靄是皇帝身邊的得用人,皆頷首稱是。 李成綺走到側殿,不知為何突然放輕腳步,悄然走進殿中。 博山爐尚熱,內只余殘香,香靄隱隱,藥香淡淡,縈繞在鼻尖,使人心緩緩地靜了下來。 李成綺躡手躡腳地往里走。 自從四歲之后,他再無這般幼稚舉動,乍做起來連自己都覺得好笑。 從背影看,謝明月似乎以手撐額坐著,安靜地看什么。 李成綺悄悄走到他身后,或許是困得腦子都不大好用,竟從后面伸出手,迅速地將謝明月的眼睛一捂。 乍有一只溫熱的手擋住顏謹,謝明月身體微僵,李成綺甚至感受到了他受驚顫抖的睫毛,整個人顯得格外柔弱可欺,他的筆險些脫手,干脆放到桌上,扣住了李成綺的手。 李成綺將下頜抵在他肩膀上,刻意壓低聲音問道:“這是誰家的美人?” 謝明月手一頓。 睫毛擦過他的手掌,是撩動人心的癢。 眼前漆黑,謝明月算是明白當日李成綺的感受了,他不知李成綺是一時興起,還是記著那日要報復,順從地回答:“臣為謝氏?!?/br> 看不見,其他感覺就愈發(fā)明顯。 李成綺身上熏的香一日之后已經散了不少,遭人溫熱的體溫氤氳,本就暖融而華貴的香氣無端地透出了幾分曖-昧,愈發(fā)柔和纏綿,衣料擦磨聲輕微,謝明月卻聽得清晰,還有少年抵在他肩膀上時,吐出的溫熱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