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撥重臣后他當(dāng)真了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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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綺目光在他們身上略一頓,頷首道:“好,多謝兩位郎君?!?/br> 顧無隅不曾想李成綺會答應(yīng),他有些驚訝地看了眼李成綺,笑容愈發(fā)真摯了,道:“好,我與……” “姓文,單名昭?!崩畛删_道。 足見李成綺對文這個字多么執(zhí)著。 李昭的大名是崔愬取的,字是李言隱之前選的——“余霞散成綺,澄江靜如練?!彼淖趾芎寐?,但從未有人叫過。 誰有資格這樣叫一個皇帝呢? 百年之后,這個字也不會留下來。 秦顧二人見他年歲尚小,以為他尚未弱冠,便沒有追問字。 秦博約做了個請的姿勢,請李成綺先下。 李成綺朝秦博約頷首,先下樓。 顧無隅與他并排站著,抻著脖子去看李成綺。 饒是秦博約這樣的翩翩公子,看起來都很想給顧無隅一腳,讓他消停消停。 他們二人一動一靜,性格反差顯然極大,不知道是怎么相聚到一處,還關(guān)系頗不錯的樣子。 他們下樓之后,秦博約又去掌柜那問了遍,確認(rèn)劉長旭走時真滿面喜色后才徹底放心。 掌柜的一面答話一面擦放在架子上黑得發(fā)亮的酒壇,笑道:“昨日那劉郎君走時您沒看見,笑得嘴都合不攏,小人若不是知道廷試在五日后,還真以為劉郎君廷試上被點了第一呢?!?/br> 秦博約禮貌地同掌柜道謝后才過去。 顧無隅已經(jīng)口若懸河地和李成綺介紹起了這客棧什么好吃了。 秦博約無言地坐下,先給李成綺倒了杯茶,然后給自己倒了一杯。 顧無隅不滿地看著他,忍不住拿起空杯把底展示給秦博約看,“我的茶呢?” 秦博約淡淡道:“是我誤會了,我以為慎言你說的這樣多,是不會口渴的?!?/br> 顧無隅瞪了秦博約一眼,把秦博約的茶杯搶過來了,對李成綺抱怨道:“若非臨走之前,他爹拉著我手聲淚俱下地說,無隅啊,我家博約不會說話,在外面就是個悶葫蘆,我怕他在外面受欺負(fù),你和他在一處,我才能稍稍放心。我才不同他在一起,去鄉(xiāng)三千里,文小郎君不知我這一道是怎么過來的?!?/br> 李成綺笑瞇瞇道:“去鄉(xiāng)三千里?顧郎君秦郎君家莫非在邊境?” 秦博約又給李成綺倒了一杯,好聲好氣地解釋道:“文郎君莫信他,我與慎言都是景州衡秀人?!?/br> 這客棧本就匯集了天南地北來參加廷試的士人。 廷試才三年,因為李昭駕崩,又停了一年,時間還未有定數(shù)。 周第一年廷試一甲第一當(dāng)年就住過這間客棧,客棧大堂南面留著一首他所題的詩,蒼勁有力。 自這位狀元郎之后,春風(fēng)樓聲名大噪,不少士人為了個彩頭,也會住在這。 “衡秀,”李成綺笑道:“果真鐘靈毓秀之地,人杰地靈,衡秀在我朝出過數(shù)位丞相,今日見兩位,說不定凌煙閣上能再多二人?!?/br> 顧無隅朝李成綺拱拱手道:“說實話,我也這么覺得。小郎君哪人?” 李成綺羞赧一笑,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因為這種原因出來,“京中人,家里先生喋喋,我不堪其擾,就跑出來住幾天?!?/br> 奉謹(jǐn)站在一邊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存在。 喋喋? 要是他沒猜錯,這個家里先生指的是謝明月吧,謝明月喋喋? 秦博約看起來更想踹顧無隅了。 李成綺喝著茶笑而不語,看得奉謹(jǐn)膽戰(zhàn)心驚。 陛下竟這樣毫無防備地將茶喝了?! 秦博約也飲了口茶,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李成綺。 少年人舉止有禮,泰然自若,面對兩陌生人毫不拘謹(jǐn),即便對著顧無隅種種放縱舉動也殊無反應(yīng)。 顧無隅隨口問道:“文小郎君也是準(zhǔn)備參加廷試的貢人?” 李成綺點點頭,他還未說話,顧無隅已一拍桌子,激得桌子上茶水一陣亂抖。 李成綺心說,孤只開文士科,是不是狹隘了? 多年以后,周朝文武并舉,但就算顧無隅怎么想破腦袋,也不會猜到,李成綺開武人科的靈感來自于今日差點被他震倒的茶杯。 秦博約看了顧無隅一眼。 顧無隅無知無覺,激動地夸贊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文小郎君年紀(jì)輕輕,便同我們一起參加廷試,當(dāng)真令我等汗顏,小郎君今年有十七了沒?” 顧無隅看起來句句漫不經(jīng)心,想到什么說什么,實際上把李成綺姓名年紀(jì)籍貫都問了出來。 李成綺笑得愈發(fā)粲然,“十八?!?/br> 他雙頰泛紅,連連擺手道:“非是英雄出少年,只是蒙祖上蔭封,得了貢士出身?!?/br> 他說的詳細(xì),只差沒把家里因什么蒙蔭說出來了,顧無隅望著少年笑得毫無心機(jī)面容,難免有點心虛尷尬。 這少年人以誠心待他們二人,他們卻多試探之舉。 熱騰騰的面端了上來。 縱然顧無隅說的天花亂墜,恨不得將這里的飯菜說的宛如龍肝鳳髓一般,李成綺仍舊不會在早上吃太油膩的東西,酒更不會空腹喝。 李成綺吃面,秦博約要了份混沌,桌上還有二三開胃小菜,其余三個都是熱氣騰騰的rou食,誰點得不言而喻。 奉謹(jǐn)看得眉頭直跳。 顧無隅看了眼站在一旁看著飯菜不移目光的奉謹(jǐn),誤會了他眼神的意思,道:“那什么,小郎君,你這侍從吃過沒?要不要一起?” 李成綺拿起筷子,轉(zhuǎn)向奉謹(jǐn),“吃嗎?” 奉謹(jǐn)斷然道:“我不餓?!?/br> 李成綺不好意思地笑了,“家里規(guī)矩繁多,讓兩位見笑了。阿謹(jǐn),我香帶落在樓上了,給我取下來了吧?!?/br> 離開李成綺上二樓? 奉謹(jǐn)面露難色,“郎君,先生說了,不要我離開您半步?!?/br> 顧無隅已經(jīng)在吃了,聽到他們二人兩次提到先生,奇道:“京中的習(xí)俗是把爹叫先生?” 秦博約在桌下狠狠踹了顧無隅一角。 李成綺搖頭道:“先生就是先生。” 他拿勺子舀了一口湯,誠如顧無隅所說,春鳳樓的菜做的很好,湯香而不膩,湯色乳白,上面飄著綠油油的蔥花,他喝湯,抬眼眼中微帶笑意地看著奉謹(jǐn)。 奉謹(jǐn)猶豫半晌,在謝侯與李成綺之間斷然選擇了李成綺。 為了這事得罪謝明月,李成綺不會卸磨殺驢,還能保他一保,若是得罪了李成綺,即便是聽命于謝明月行事,結(jié)果尚不可知。 奉謹(jǐn)大步上樓。 李成綺夾了口面吃。 秦博約注意到即便是吃面,這個少年人的動作都很漂亮,那是一種家教甚嚴(yán)的漂亮。 他吃的不多,湯喝了小半。 顧無隅還從未見過比李成綺吃的更少的男人,忍不住又往他耳朵上看了看,剛收回目光,面色忽地漲紅了,不可置信地看向秦博約。 秦博約收回踹他的腿。 李成綺狀似無知無覺,喝茶漱口。 顧無隅含含糊糊地問:“小郎君等會可有什么安排嗎?” 李成綺放下茶杯,看向顧無隅。 顧無隅咽下嘴里的rou,“帶礪寺內(nèi)曾有高僧坐化,據(jù)說求簽多靈驗,既要廷試,何不去看看?” 帶礪寺名出自:使河如帶,泰山若礪,國以永寧,愛及苗裔。 李成綺當(dāng)時聽到就很疑惑,既然出自此句,為何不干脆叫永寧寺? 琯朗無言片刻,問:“殿下,難道不覺得永寧這個名字非常平常俗氣嗎?” 李成綺點頭,“但是吉利。” 李成綺似乎有點驚訝,盤中一整只燒雞被顧無隅撕下大半,“顧郎君還信佛?” “時而信,時而不信,”顧無隅道:“比如現(xiàn)在到廷試結(jié)束,我就是信的?!?/br> 李成綺笑,“原來如此?!?/br> “小郎君家在京中,想來帶礪寺不知去過多少次了,”秦博約溫和道:“文小郎君若有其他安排,我們絕不勉強(qiáng)。” “沒有。”李成綺一笑,他彎眼睛,秦博約才注意到他眼瞼上有一點紅痣,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艷麗,“實不相瞞,我雖長住京中,但從未去過一次帶礪寺?!?/br> 顧無隅訝然道:“哦?” 連秦博約都有點驚訝地看他。 帶礪寺聞名國內(nèi),就算不信佛,去賞景看花也是好的。 李成綺卻沒解釋。 待顧無隅吃完,三人悠悠閑閑地向帶礪寺走。 禁軍跟得悄然無聲。 寺在半山,山不高,青樹翠竹,腳下石頭早已磨得殊無棱角,邊緣處泛著墨綠。 “中州內(nèi)平坦,這是唯一一座山,”顧無隅一邊往上走一邊和李成綺介紹,他雖沒生在京中,但比李成綺對這還熟悉,“據(jù)說是寺中僧人感動上天,天降山,帶礪寺便在山中?!?/br> 李成綺頷首道:“原來如此,我第一次知道?!?/br> 畢竟他從前知道的都是他高祖大興土木,這座山是先前修玉池,挖出的土堆的矮山。 秦博約給了顧無隅一個你適可而止的眼神。 山不高,三人爬得輕易。 帶礪寺就在眼前。 這是一不大不小的寺廟,也并沒有因為享譽(yù)各地而格外奢華,相反,只是常見的紅墻黑瓦,裊裊煙香從院中升騰而出。 因為廷試將至的緣故,游人比往常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