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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頭男囂張的很,一副“諒你們不會把我怎么樣”的表情,滿眼挑釁地看著江源,根本不在怕的,指著沈珂:“你們把他給我,我就走?!?/br> 江源站在原地,看了眼癱坐在地上的沈珂,淺淺地嘆了口氣,心道:“郭熙,你欠我兩個人情?!?/br> 原本A區(qū)治安不歸他負(fù)責(zé),是郭熙負(fù)責(zé),而且對于流浪者他們通常放任自流,平常小打小鬧爭地盤搶資源都見慣不怪,可現(xiàn)在看來,回頭要跟郭熙好好聊聊,A區(qū)的流浪者是時候整治一下,免得下次再給他擦屁/股。 江源廢話不多說,一個手勢比劃下去:“胡楊,把人帶走。” 他指了指那邊自以為沒事的兩個人:“都帶上。” 直接被擒住的豬頭男瞪大了眼,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向散漫,在這地方稱王稱霸慣了的他,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害怕。 胡楊都不正眼瞧他,跟那兩個押著他的人說:“把人給我看好了?!?/br> 怕多看一眼就爛眼睛。 那邊嘰嘰喳喳求饒,這邊歲月靜好。 江源低頭看著沈珂,欲言又止。 野貓雖然不常見,可擼不好還容易被咬。 今天這事,他還是低調(diào)點比較好。 沈珂眼看這人要走,撲過去一把抓住江源的褲腿:“謝謝,謝謝大哥,還沒問你的名字,下次,下次我好還你人情?!?/br> 他可是剛剛幫了自己,怎么能不問名字讓人輕易離開。 如果有下次,可以給他帶點……禮物什么的,表示感謝吧。 沈珂現(xiàn)在這個姿勢,頗有一種“你不要走,我還愛你,你不要狠心離開我”的架勢,以至于跟在江源身邊的胡楊看到江源冷著臉,以為老大討厭,直接過去把人拉開。 “我們老大幫了你……”胡楊話沒說完,就被江源打斷。 江源扯著褲子把腿抽出來,跟胡楊說:“趕時間?!?/br> 褲腿冷不丁脫手的沈珂直接撲倒在地,撐著地坐起來,哭喪著臉,撇撇嘴。 怎么會有這么不近人情味的人。 嗐。 倒也不能怪什么。 畢竟剛剛還救了自己。 看著人離開,沈珂想要爬起來,試了幾次都沒成功,而剛剛從豬頭那順來的藥從兜里滾落出去,這才想起藥還沒買的事。 畢竟就那豬頭的尿性勁,東西八成是假的。 他沖著漸遠(yuǎn)的一隊人大喊:“大哥,好人做到底,能不能幫我買點藥?。俊?/br> 眼看著隊伍停下,沈珂看著有戲,掙扎幾次爬起來,還差點因為地上的雪水滑倒。 他拖著瘸腳走到隊伍跟前:“拜托了,我需要鏈條蛇的解藥,救命用。” 江源:“……” 誰是你大哥! 沈珂見他不吭聲,從口袋里把錢摸出來,拉過他的手塞進(jìn)去:“這些錢,都給你?!?/br> 見他還是不動,沈珂又從口袋把剩下的錢都掏出來塞進(jìn)他手里:“拜托了,再幫我買點機(jī)油?!?/br> 接著沈珂深深鞠了一個180度的躬:“謝謝!” 江源往后退了半步:“……” 得寸進(jìn)尺了還。 不過偶爾喂一次小野貓,也沒什么的吧。 就在他回身想要答應(yīng)下來的時候,遠(yuǎn)處一個剛剛才見過的身影跑過來,江源把手抽出來,恢復(fù)以往的嚴(yán)肅。 王安憶氣喘吁吁跑過來,扶著沈珂:“你怎么傷成這樣!是不是他們打的?” 江源:“……” 就說不能隨便擼貓,哦不,救人。 隨后王安憶一眼看到江源腿上綁著的特指匕首,有點眼熟,愣了一下:“是你?” 江源在心里罵了一句。 合著你們是一起的,還都管我要東西。 這回不會再好心了。 他把錢賽回沈珂的手里,轉(zhuǎn)身從人群走到最前頭,頭也不回的離開。 沈珂:“別走啊,大哥,價錢好商量!” 眼看著江源頭走開,沈珂還想再努努力,然而他們走得太快,以自己的腿腳根本追不上,抓著王安憶,把錢塞給他:“你去,去攔住他,他能買藥。” “我也能?!辈饭染o跟著跑過來,看到沈珂一身的傷,捂著嘴,“你都經(jīng)歷了什么?!” 隨后湊近了聞了聞:“怎么還這么臭?!” 沈珂擺擺手:“不提也罷,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趕緊買油買藥!” 十分鐘后。 該買的都買好,沈珂在卜谷的攙扶下總算回到了車上,看到開車的生面孔,他愣了一下,很快在記憶中找到了答案。 錢磊從后視鏡看著狼狽的沈珂:“別擔(dān)心,沈姨她情況好多了,咱們這就出發(fā)。” 沈珂點點頭,閉上眼睛往椅子背上靠,只覺得眼皮在打架,身體也快散架子。 活著的感覺真好。 接著他的手按到一個冰涼的東西,沈珂抓起來拿在手里端詳:“這是什么?” “我看看?!弊谂赃呁瑯邮莻麊T的王安憶把東西拿過來。 金屬牌上刻著:A53688T “是個胸章?!蓖醢矐浐V定地說。 “胸章?”沈珂接過來拿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除了看得出是金屬,至于其他就看不出了,“誰的胸章?不是我們的吧?” 一下就想明白的王安憶冷笑了一聲:“當(dāng)然不是?!?/br> 是暗殺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