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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敵國質(zhì)子非要懷攝政王的崽在線閱讀 - 第25頁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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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保暖,箱子底下先墊了一層烘得溫乎乎的玉米皮和棉包,再鋪上柔-軟的干草和木屑。外間放了干凈的食水和幾塊雞蛋殼。箱蓋上還打了可供觀察孵育情況的窗口,蒙上半透的薄紗。

    都收拾好了,苗老小心翼翼地把鳥兒從籠子里捧出來。

    這鳥兒柔軟可愛得緊,他輕輕地?fù)崃藘上掠鹈瑢嵲谑菒鄄会屖?。小鳥怕生,他也不敢多摸,不舍地放進(jìn)了暖箱里。

    鳥兒一落地,雌鳥便蹦跶進(jìn)了內(nèi)間,窩在草絮上,將小腦袋靠在自己的羽毛里瞇上了眼睛。雄鳥拱了拱窩邊的干草,都軟軟地圍在雌鳥身邊,這才跳到了外間,自己先吃了幾粒谷子,而后啄了幾粒叼在喙間,搖搖晃晃地走回窩里,送到雌鳥嘴邊。

    一直不肯吃飯的雌鳥小瞇了片刻,這才恢復(fù)了一點精神,兩鳥尖喙交錯了一會,雌鳥便將那幾粒谷子吞下去了。

    雄鳥又繼續(xù)跳出去啄食帶回來。

    苗老司儀收拾了鳥窩,見謝晏一直目光炯炯地盯著看,便解釋道:“許多品種的禽鳥在孕育和孵化時,懶動多眠,大半時間都是守在窩中,另一半會去尋找可口的食物,投喂給雌鳥。好叫雌鳥專心致志地?fù)嵊蟠?。?/br>
    謝晏好奇地問:“有了蛋就可以不出門了,能一直睡覺,還有人喂好吃的嗎?”

    老司儀撞進(jìn)他灼灼目光里,總覺得哪里有些怪異,又說不上來,只好點點頭:“……算是吧?!彼畔戮砥饋淼男渥?,“好了,平安侯,該學(xué)禮儀了。”

    兩只鳥吃飽了,雄鳥殷勤地幫雌鳥理了理羽毛,然后依偎在一起睡覺。

    謝晏若有所思。

    ……

    元宵節(jié)之后,朝政就該恢復(fù)了,

    下了朝,一青年身著玄色蟒袍,佩玉冠,大步流星地走在宮墻內(nèi),左手揪著小皇帝的領(lǐng)子,要壓他去學(xué)馬術(shù)騎射。右手解著身上的蟒袍大扣,松了松領(lǐng)口,突然問道:“元宵已過去許多時日,那些入京賀春的皇親都該離京了罷?”

    “回殿下,走得差不多了??低蹩奕轮岵坏玫钕?,說要給您磕幾個頭再走?!?/br>
    康王原是他二皇兄的封號,當(dāng)年奪嫡之爭,二皇子也摻和了,可惜他愚鈍不堪,宮變前夜就被老大給控制住了,一刀抹了脖子。如今的小康王,是他兒子。

    那少年裴鈞見過,畏首畏尾,路遇三品都弓著腰連連高呼大人,見著裴鈞更是大氣不敢喘一聲,每年入京謁見,就屬他磕頭磕的最虔誠。裴鈞看他那軟弱模樣就煩,連著一家子扔到文州封地去了。

    裴鈞嘲笑,回頭看了眼跟在身后的紀(jì)疏閑:“孤這個侄兒可真孝順,他既然這么喜歡磕頭,就賞他這個機(jī)會,明兒個叫他到朝會上來磕,多磕幾個?!?/br>
    “……康王定又要痛哭流涕,跪謝殿下了?!奔o(jì)疏閑已經(jīng)見怪不怪,繼續(xù)道,“魏王也沒走,府上美人不斷,需要去敲打敲打么?”

    六皇子裴瑛,如今的魏王,用裴鈞的話說,是“腦仁不足二兩”,只懂風(fēng)月,干不了什么大事。皇位對他來說,還不如春風(fēng)閣上新來的番邦美人有吸引力。

    裴鈞之所以能容他,也正是因為他沒腦子。

    裴鈞納悶道:“敲打他作甚么,給他敲打醒了又要到處給孤找麻煩。讓他自己玩去!”

    太監(jiān)寧喜抱著一摞奏折,低著頭寸步不離,也不敢言語。

    小皇帝更是欲哭無淚。

    攝政王的馬是從北境關(guān)外來的寶馬,墨黑油亮,條順盤靚,正是當(dāng)年隨著大軍殺進(jìn)殺出、浴血奮戰(zhàn)的那匹。那馬體形健碩,四肢孔武有力,打著金馬掌,長嘯間鬢毛抖擻,跟它主人一樣的氣勢攝人。

    名字也張狂,叫“功臣”。

    如今邊疆無恙,攝政王也無需再出征,功臣便也閑了下來,在皇家校場日日嬌養(yǎng)著。偶爾裴鈞興致來了,便過去騎上跑它幾圈。寶馬認(rèn)主,旁人去摸少不得要被踹去半條命,紀(jì)指揮使勤勤懇懇幫著養(yǎng)了兩三年,也就能被它賞臉牽上一牽。

    小皇帝曾被裴鈞抱著坐過那馬,一圈下來,魂兒都飛了,回去大-腿屁-股疼了三天。

    想起來就害怕。

    ……他一點也不想去學(xué)騎射。

    裴鈞垂首,見小皇帝一副瑟瑟發(fā)抖的模樣,眉心剛剛一皺,還沒開口訓(xùn)斥,忽地前頭傳來驚天動地的一聲:“——五皇兄啊?。〕嫉芸上胨阑市至?!”

    一道身影飛撲過來。

    “……”裴鈞壓了壓眉心,側(cè)身一讓,“裴瑛,你又做什么!”

    說曹cao,曹cao就到,來人正是魏王裴瑛。

    他撲了個空,笑嘻嘻地站直了:“臣弟前幾日身體抱恙,沒能去元宵宴上給皇兄送賀禮,日夜愧疚,這不,今兒個身子大好,便趕緊進(jìn)宮謝罪。”

    紀(jì)疏閑瞄了他一眼,面容俊朗,但目下微青,身上脂粉味都未散凈,可見并不是日夜愧疚,只怕是日夜笙歌才對。

    裴鈞好笑道:“你進(jìn)宮謝罪,就只帶了張嘴?”

    魏王說:“自然不是,這不是快要到皇兄生辰了嗎,臣弟剛接手了一個戲班,唱得極好,尤其是麻姑獻(xiàn)壽、四郎探母!便想著進(jìn)獻(xiàn)給皇兄,下個月千歲宴上給皇兄唱一宿?!?/br>
    裴鈞鳳眸微斂。

    寧喜心中警鈴大作,忙提醒道:“千歲宴勞民傷財,魏王殿下就不必cao勞了?!?/br>
    裴鈞母妃,梅妃去世那晚,正逢宮中給大皇子辦千歲宴,先帝命宮中諸位皇子公主都去赴宴,以彰顯手足情深。彼時梅妃病重,少年裴鈞難能違背皇命,他給母親喂了藥,說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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