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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城市的角落里,各種尋常的場景里,前前后后涌出幾十個雌蟲,他們雖然打扮各不相同,目標卻極其一致。 仿佛一張大網(wǎng),逐漸包圍住了獵物…… 敏銳的獵物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想要逃離。 但三面都圍上了大網(wǎng),獵物只能向唯一的生路逃竄,這正是狩獵者的意圖,他們要將獵物驅(qū)趕向狩獵場。 最后避無可避的夏白淵,被堵在了一個狹小的巷子里。 高高的墻根下,穿著沖鋒衣的雌蟲拉下兜帽,露出了他冷白的臉。 在他的面前,是數(shù)十只身強體壯的雌蟲,堵住了唯一的去處。 夏白淵皺了皺眉:“你們是誰派來的?” 為首的雌蟲獰笑道:“你得罪了誰心里有數(shù)?!?/br> 夏白淵略一思索,快速道:“黃三的那只雄蟲不是我放跑的,他自己不想要黃三了,又煩黃三死纏爛打,我連任務(wù)都沒接……嗯?看你們的樣子,大概不是黃三?!?/br> “那是吳連?他的貨船我截了,但那是欠賬,應(yīng)付未付款你們不懂——看來也不是他。” “秦松喝酒喝到雌蟲床上去了也怪我么?” “……” 隨著他的薄唇開合,聽眾們的臉色逐漸變得五彩斑斕起來,連手都在顫抖。 “夠了??!我們不想知道這些??!”領(lǐng)頭的雌蟲臉色綠汪汪:“你到底干了多少好事!” 夏白淵靜靜地看著他們。 所有人都理解了他的意思。 【真想不起來了?!?/br> “艸……跟他廢話這么多干什么,上頭吩咐打到殘廢就行了——上?。?!” 夏白淵瞇了瞇眼,青藍色的雙眸快速梭巡,朝他撲來的雌蟲盡收眼底。 他將手伸入風(fēng)衣的內(nèi)襯里,緊緊抿著下唇—— “嘿,不許動?!?/br> 一道不輕不重的聲音響起,沒有人會聽他的,但接下來這句話就不同了。 “否則我就開槍了?!?/br> 拉槍栓的聲音如此清脆,令人齒冷。眾人驚懼地抬起頭,只見在高高的墻上,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們。 一只黑發(fā)紅眸的蟲族趴在墻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 陸昔眨了眨眼,覺得這些雌蟲看他的臉色不太對勁,不太像是畏懼。 ——倒有點像是皮笑rou不笑。 在一片寂靜中,陸昔聽到一聲短嘆,清淺沙啞。 “你保險還沒開。” 陸昔:“……” 陸昔://// 他驚叫道:“大意——大意??!” 但已經(jīng)沒人聽他的了,狹小的巷子里,人多勢眾的一方又發(fā)起了沖鋒。 陸昔花了三秒鐘研究,利落地打開了保險。 槍口穩(wěn)穩(wěn)地對準了沖在最前面的雌蟲:“抱歉……會盡量不讓你死掉的?!?/br> “噠噠噠——” 一個漂亮到令人咋舌的短點射,子彈掃在雌蟲的腿上,對方登時發(fā)出一聲哀哀的叫聲,倒了下去。 他這一下不要緊,巷子本就狹窄,前面的雌蟲一倒下,連帶著絆倒了后面的一群烏合之眾。 一時間驚叫聲痛呼聲咒罵聲糅成一團,陸昔從墻頭上站起來,對著天空連開了三槍。 全場鴉雀無聲,只見熱烈的日頭下,黑發(fā)蟲族冷酷的面容駭人至極。 他喊道:“還不快走!” 下一刻,一個矯健的身影一個助跑,順著三米高的垂直墻面就登了上來。 陸昔的眼睛微微睜大。 臥槽!我以為你會飛上來! 夏白淵跳上墻,右手攬過陸昔的脖子,沒有任何停頓,行云流水帶著他跳下了墻頭。 寬大的兜帽在空中翻飛,陸昔仰望著天空,身體向下落去。 在這一刻,時間仿佛停止了。 他清晰地看到夏白淵那一頭銀色的發(fā)絲在風(fēng)中劃出繁復(fù)的軌跡。 視線往下,他看到夏白淵一直以來平直的嘴角,微微揚起了一點弧度。 哦…… 這大概就是驚嚇產(chǎn)生的幻覺吧。 小粉絲陸昔覺得此時此刻,自己已經(jīng)死而無憾。 QVQ。 —————— “所以說你也不知道是誰在報復(fù)你?!?/br> 從售貨機里拿出一罐可樂,陸昔遞給夏白淵,順便在他身邊蹲下,道:“你未免也太瞧不起他們了。” 日頭西下,兩只身材高大的蟲族蹲在公園邊的臺階上,看廣場里的蟲族們來來往往。 踩著滑板的雌蟲凌空而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弧度。 那弧度讓陸昔又想起夏白淵那個幾乎可以忽略的笑。 夏白淵打開可樂,發(fā)出“嗤”的一聲。他仰著脖子喝了一口:“誰說的?!?/br> 陸昔歪著腦袋:“嗯?” 夏白淵呼了一口氣,一團白霧籠著他的臉,道:“林躍、齊三、九鉤。” 陸昔一臉茫然:“……什么?” “剛剛被你打傷的雌蟲?!毕陌诇Y轉(zhuǎn)過頭,青藍色的眼睛直視著陸昔:“分別隸屬于唐老狗、王世通和柴金華。” 陸昔看著看著,逐漸睜大了眼:“你這不是記得很清楚嗎?” 夏白淵低了低頭,柔軟的銀發(fā)在風(fēng)中飄舞:“否則怎么拖時間?!?/br> 陸昔:“……” 陸昔無話可說,他只能打開他的甜牛奶,噸噸噸噸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