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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眼睜睜地看著苦真跑了,想到自己今日竟然跟著苦真來質(zhì)問周悅,仿佛成了苦真一伙兒的,簡直后悔不已,紛紛找理由離開,登時做了鳥獸散。 只有秦少松沒走,整個人失魂落魄的。 周悅沉聲道:“秦少樓主,我已經(jīng)掌握了一些線索,這樁案子十有八九是個名門正派的中級修士做的,我向你保證,凌霄城會繼續(xù)追查此事?!?/br> 秦少松顯然不太相信,隨便拱了拱手,無精打采地走了。 這樁案子就此告一段落,可那神秘的黑衣人究竟是誰,那本《五行換丹術(shù)》又是誰寫的,周悅想破了頭,還是想不明白,只得暫時作罷。 他帶著顧雪城和雨兒在客棧休整了幾天,京城便到了濃春時節(jié),滿城的梨花都開了,潔白如云,馥郁芬芳。 這天暖陽高照,周悅便琢磨著回凌霄城之前,帶著顧雪城和雨兒出去散散心,順便想想雨兒今后的去處。 春光明媚,梨花如雪,正是三月好時節(jié),三人出了客棧,一路逛著逛著,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一座小小的觀音廟前。 這座觀音廟雖然規(guī)模不大,香火卻很不錯,信男信女們摩肩擦踵,磕頭的,許愿的,燒香的,供燈的,求平安符的,簡直熱鬧非凡,求平安符的特別多。 “聽說這觀音廟的平安符可靈了,上次我鄰居求了一枚,他娘子的病真的好了!” “對對對,特別靈,張秀才也是這么說的!” “官人,我們求兩枚平安符好不好?” “那敢情好!走吧!” 周悅自然不相信這些封建迷信,只是欣賞著這大好春光、繁華人間,顧雪城則盯著那些成雙成對的信男信女默默出神,雨兒東張西望,漂亮的小臉上全是好奇之色。 顧雪城盯著那些求平安符的小夫妻,欲言又止了好幾次,終于扭扭捏捏道:“哥哥,咱們?nèi)デ髢擅镀桨卜伞!?/br> “平安符?”周悅暗暗翻了個白眼,封建迷信又來了,這平安符可是要花錢的,一個裝紙符和香料的小小錦囊,就要兩錢銀子!簡直就是封建迷信版的智商稅! 顧雪城望著那些成雙成對的小夫妻,滿臉都是羨慕之意:“哥哥,好像真的很靈?!?/br> 周悅正想一口拒絕,順便科普科普什么叫做智商稅,但他想到最近降低的五點黑化值,心中微微一動,便矜持地點了點頭:“也行。” 顧雪城趕緊拉著周悅進了觀音廟,虔誠地在觀音像前閉眼祈禱了老半天,小心翼翼地給周悅求了一枚平安符。 周悅也依葫蘆畫瓢,給顧雪城求了一枚平安符。 顧雪城端詳著手里那兩枚小小的繡花錦囊,一個上面寫著“如意”,一個上面寫著“安康”,正好是一對兒,和旁邊那對小夫妻求的一模一樣,他抿了抿唇,可嘴角還是止不住地往上翹。 雨兒站在旁邊,出神地盯著那兩枚精致的錦囊,心里莫名羨慕,但也知道這是大能和弟弟為彼此求的平安符,不是自己這種野貓野狗可以染指的。 大能和弟弟的感情真好。 他看見大能弟弟拿著錦囊,低頭對大能說了句什么,嘴唇有意無意地輕輕擦過大能薄薄的耳廓,這舉動極不莊重,完全不像那個冰冷可怕的大能弟弟能做出來的,而大能雖然瞪了弟弟一眼,可眉梢眼角全是寵溺疼愛。 雨兒年紀還小,雖然浸yin青樓多年,但學的全是如何服侍男人,并不懂得真正的情愛,此時此刻,他雖然覺得略微有些古怪,但也只是認為二人兄弟情深。 他看著親密無間的兩人,想起白家那些斗得死去活來的嫡兄庶兄們,不由得微微出神。 他看見弟弟抿著唇,把手中的錦囊掛在了大能腰間,而后低頭對大能說了句什么,大能寵溺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親手把錦囊掛在了弟弟腰間,一陣和煦的春風拂過,雪白的梨花花瓣漫天飛舞,兩人抬起頭來,相視一笑。 這一瞬間,雨兒忽然有種針扎般的痛楚。 他妒忌那個周清城。 他想取而代之,他想做仙家大能最疼愛的弟弟,讓那個神仙般好看的人,親手把那枚錦囊掛在自己腰間,在漫天飛舞的潔白花瓣下,那樣寵溺地對自己笑。 雨兒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自己一個低賤的小婊子,怎配有這種想法?仙家大能是天上的月,他弟弟是山間的雪,而自己只是陰溝里的一灘爛泥,怎配妒忌二字? 雨兒的眸子漸漸暗淡下來。 周悅給顧雪城掛上了平安符,又忍不住嘮叨了兩句,教育顧雪城不要封建迷信啦,不要交這些智商稅啦,巴拉巴拉。 這時,他耳邊忽然又響起那個噩夢般的聲音:【?!诨?nbsp;1,現(xiàn)在黑化值:64%。】 “臥槽,嘮叨兩句也不行?” 系統(tǒng)弱弱道:【可能他不耐煩了?!?/br> 這也太小氣了吧。周悅登時慫了,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顧雪城的臉色,可又實在看不出來什么,只能非常沒出息地賠笑討好道:“咳,小城,我們?nèi)ス浣职?,順便給你和雨兒買兩身衣服?!?/br> “他也要買?”顧雪城微微蹙眉,又摸了摸平安符,神色舒展開來,大大方方道,“也行?!?/br> 周悅轉(zhuǎn)過身,對那個遠遠跟著的小屁孩兒招了招手:“你怎么走那么慢,還不快過來,本座帶你去買衣服?!?/br> 雨兒眼睛猛地一亮,趕緊跑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