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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放開手的那一瞬,寧既微便看也不曾看慕容筵一眼,果斷踏上了階梯。 一級,二級,三級…… 階梯之上云霧繚繞,耳畔狂風(fēng)呼嘯,將此間的一切都雜糅進(jìn)無邊的虛妄之中。 忽然,寧既微聽到了有人在喚他。 但那聲音很小,寧既微聽不太清,他不由得停了下來。 “師尊!” 這個(gè)聲音是?寧既微仔細(xì)去分辨,聽了半晌才聽出那是慕容筵的聲音。 他本以為慕容筵又改變主意了,正打算忽視那道聲音繼續(xù)前行時(shí),卻聽見慕容筵又喚了一聲。 “師尊!” 那語氣實(shí)是輕快,就好似回到了慕容筵在修仙界初次拜原主為師那年。 彼時(shí)少年意氣,對原主的敬仰時(shí)常浮于明面上,便連喚一句“師尊”亦是心悅。 所以這種語氣……難道不是冥王? 寧既微半信半疑地轉(zhuǎn)過了身。 與此同時(shí),慕容筵施展瞬移術(shù)法,出現(xiàn)在了寧既微面前。 他伸手將寧既微攬入懷中。 “我后悔了,我寧愿……陪你同去?!?/br> 嗓音低沉且蠱惑,熟悉的氣息縈繞在面上。 寧既微不由得瞪大了雙眸,卻不防眼前人低下了頭,落下一吻。 唇上被賦予溫?zé)岬臐褚?,耳畔狂風(fēng)卻不歇,猶如一場末日來臨前的告白。 下一瞬,輪回塔中階梯盡碎,二人墜入無盡的深淵之中。 在視線徹底陷入黑暗之前,寧既微心底只余下一個(gè)念頭: 臥槽!又上當(dāng)了! * 嘀嗒…… 嘀嗒…… 是水聲嗎? 寧既微費(fèi)力地想睜開雙眼,但眼皮實(shí)是千斤重,他努力了許久才睜開。 身旁已沒有慕容筵的身影了,眼前只見一片霧茫茫,卻不見任何屋舍抑或是行人。 這……難道是前世? 寧既微正疑惑著,不遠(yuǎn)處虛實(shí)交映地傳來了官兵的呵斥聲。 “官府辦案,搜查要犯,通通讓開!” “哎呀這位官爺!我們洇荷樓可不敢窩藏要犯,您手下留情呀!” “知道不敢還不讓開?耽誤辦案可是殺頭的大罪!” 那聲音似遠(yuǎn)似近,寧既微卻怎么也見不到那聲音的源頭。 作者有話要說: 冥王:放手是不可能放手的,我寧愿跟老婆一起去輪回! 所以問題來了,他們到底能不能輪回,前塵又有什么故事呢,請聽下回分解~~ 第38章 前塵初顯 直到…… 寧既微走了很遠(yuǎn)的一段路, 面前的霧氣驟然退散,升騰而起一座……這是,勾欄院嗎? 只見樓□□三層, 偌大的樓中亭閣連接著三面階梯,分別通往二樓左右兩側(cè)與一樓。 順著那亭閣瞧去,正好是三樓中央的位置, 垂下了雪青色帷幔。 微風(fēng)漸起, 有人抬了玉石般的指尖掀簾四望, 那一雙眼眸被點(diǎn)上了風(fēng)情, 眉眼低垂時(shí)眸光如湖面般沉靜,恰好落在一樓的寧既微身上。 寧既微似有所感般抬眼,與三樓帷幔旁的那人四目相對。 這一看, 二人俱是震驚。 寧既微震驚的是, 那個(gè)人,居然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這難道就是……慕容筵所說的前塵記憶?那個(gè)人, 其實(shí)是自己的前世? 寧既微這想法甫一冒頭,腦海中的記憶紛至沓來。 吵吵嚷嚷的, 恍如一場春秋大夢。 而下一瞬, 三樓處那人忽然皺緊了眉頭,他按著自己的心口,頓覺有些喘不上氣來。 “既微!”里間一位錦衣公子走了出來, 他搭上了那人的肩, 關(guān)切地道:“你怎么了?” “我……”寧既微搖了搖頭,費(fèi)力地眨了眨眼,奇怪……他怎么好似有一瞬間在一樓瞧見了自己?可自己分明站著房門前, 怎會(huì)去一樓? 那錦衣公子喚作蕭裕河, 他扶著寧既微的時(shí)候順便朝樓下看了一眼,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便被一樓門口走進(jìn)來的好幾排官兵嚇了一跳。 “真是怪了!這些官兵怎會(huì)查洇荷樓?”蕭裕河恨不能一拍腦門,面上有些焦急。 這洇荷樓是蕭裕河名下的,原本開在皇城之中生意興隆,可謂是天子眼皮下點(diǎn)燈,燈下黑得可以,但蕭裕河沒想到,便是連這處都被官兵盯上了。 這可是他在皇城中唯一能藏匿寧既微的地方了。 一樓處,老鴇還在同那些官兵游說,“官爺!” 那老鴇拉住了為首的那名官兵,趁人不注意塞了一塊沉甸甸的金條,“您也知曉,我們洇荷樓向來遵守律法,您看能不能通融……” 話未說完,老鴇被那官兵不耐煩地?fù)]開了。 長刀出鞘,抵在老鴇身前,那官兵兇狠地道:“再敢阻攔官差辦案,信不信我將你一道辦了!” 三樓處的寧既微顯然也注意到了一樓的不尋常,眼看著那官兵推開老鴇,便要往樓上而來,他果斷拍開了好友蕭裕河放在自己肩上的爪子,將人連推帶擠地趕進(jìn)了房間內(nèi)。 蕭裕河一把取過房內(nèi)擱在桌上的折扇,急匆匆地道:“現(xiàn)下要跑怕也是來不及了,那些官兵的速度太快!要不這樣,你先躲躲,我同他們周旋!” “看那架勢便不是好惹的,你如何周旋?”寧既微眉峰一擰,忽然將蕭裕河往里間推了幾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