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義叔 第105節(jié)
幸好,進來的人是肖闞,關(guān)謠松了一口氣。 “義叔,我回來了?!毙りR抱著一摞紅紙過來,禮貌問候道:“謠叔也在啊?!?/br> 關(guān)謠溫雅的點了頭,“正閑著,過來找重錦說說話?!?/br> “那你們聊,徑云去給你們拿點吃的去?!?/br> 關(guān)謠看著肖闞的背影,滿意的點了點頭,“徑云這穩(wěn)重樣和大哥倒真是越來越像了,義嫂當(dāng)初把徑云交給你還真是給對人了?!?/br> “二哥哪里的話。”宋玉謙虛的搖了搖頭,“徑云性本如此純良罷了?!?/br> “徑云這又懂事又不鬧騰,為兄我這是羨慕你啊?!?/br> 宋玉雖然沒有否認(rèn),但是心里還是忍不住覺得肖闞估計更能鬧騰。 肖闞端了一些茶點出來,又給兩人倒上新泡的茶,說了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做鋪墊后,終于拋出心中所想,“謠叔,聽說臨江不想在銅樓下擺桌了?” “嗯,估計是頭腦熱了,回去我再跟他說說。”關(guān)謠漫不經(jīng)心道。 肖闞隨口哦一聲,又說:“徑云認(rèn)識不少繡鋪的伙計,不知謠叔你們的喜服做得如何了,需不需要徑云做些什么?” “在做了吧,前兩天剛剛量身寸,這個不太急。”關(guān)謠也就實話實說了,壓根沒多想。 然而一旁的宋玉早已經(jīng)洞察一切,肖闞這看似隨意的問候里,其實都是在打探趙臨江的計劃進度。 宋玉咳了一聲,給了肖闞一個威脅的眼神,并對關(guān)謠說:“二哥,聽說集市上新開了好些鋪子,不如我們?nèi)タ纯窗伞!?/br> “那正好,我這許久沒做新衣了,去看看吧?!标P(guān)謠一聽到是出去玩,立馬就來勁了。 宋玉站起身,意味深長的對肖闞說:“為叔陪你謠叔出去透透氣,可能回來晚些,今日的匯報就先拖著,改日再聽吧?!?/br> “好,徑云明白?!毙りR傻笑了一下,然后把兩位送出了院子。 出了黑夭寨,兩人覺得渾身都輕盈了。 “嘖嘖,還是沒成家的時候好啊,耳根清靜?!标P(guān)謠抽出了自己的折扇,頗為瀟灑的把弄了起來。 宋玉跟著笑,“二哥莫不是太緊張了?!?/br> “哪能啊。”關(guān)謠味著良心否定后,又強調(diào)了一句,“成個親罷了,就當(dāng)哄孩子了。” “二哥說的是?!彼斡褚膊唤掖Ψ?,他明白關(guān)謠其實挺在乎這件事的。 關(guān)謠看著宋玉的心態(tài),便問,“重錦你這般自若,看來徑云還是挺會做事的吧?!?/br> “算是吧。”宋玉干笑了一下,幽默道:“畢竟,我這也不是頭一回成親了。” 這話屬實把關(guān)謠給逗樂了,關(guān)謠連著笑了半路,把宋玉都給笑得不好意思了,兩人又笑了剩下的一半路。 到了黑夭寨腳下的集市,關(guān)謠立馬被人聲鼎沸的氣氛和琳瑯滿目的商品吸引住了,他身體里那愛吃喝玩樂的脾性立馬又出來了。 兩人先是去了布坊,關(guān)謠很快就看中了好幾匹料子,就讓店家定了下來待做好成品后再送到寨上去,宋玉倒不愛做新衣,這么些年來,衣物的增添都是肖闞在做的,他幾乎不cao心這些事。 路過首飾鋪子,關(guān)謠又要拉著宋玉進去,說是給宋玉看看釘子。 宋玉摸了摸自己的左耳,婉拒道:“徑云前兩日方才又買了不少,還是作罷吧?!?/br> 關(guān)謠會意的笑了笑,“這般啊,難怪我瞧重錦你這耳上的釘子換的是越來越頻繁了?!?/br> 宋玉不好意思的淺笑了一下,自從他回來后,肖闞每天早上除了要親自給他束發(fā),還每日都替他換上不一樣的釘子,幾乎是一個月都不會重樣。 在玩樂這一塊,宋玉的經(jīng)驗是比較匱乏的,可對關(guān)謠來說就不一樣了。 玩到后面,腳也走得酸了,關(guān)謠就帶著宋玉去了一家酒樓歇腳。 兩人挑了個坐地靠欄的位置,不僅要了酒還點了不少吃的,樓上還有彈琴唱歌的,這環(huán)境一下就把關(guān)謠給美到了。 “來,重錦,放開點,好好樂一回。”關(guān)謠和對方碰了碰酒杯。 “二哥,你大病初愈,還是別喝了吧?!?/br> “好不容易出來一回,這話我可不聽啊,平日里聽趙臨江那小子說的我耳朵都起繭了?!?/br> 宋玉看著對方這一副抓緊享樂的樣子,又想到以前關(guān)謠如何風(fēng)流瀟灑的,而如今想多喝一杯酒還要背著家里那位,他就相信關(guān)謠是碰到他的真克星了。 身體上的疲憊得到解除后,關(guān)謠頓時產(chǎn)生了精神上的需求,他無端來了一句,“此情此景,真想干點什么。” 第141章 酒樓趣事 這話對宋玉來說并不陌生,以前關(guān)謠每每說這句話時,宋玉就會自覺的離場,給關(guān)謠去尋歡作樂的機會。 “二哥這是想回去了?”宋玉這么問,自然是以為關(guān)謠想趙臨江了。 其實關(guān)謠也不知道自己說那句話時想的是誰,只是一句用了多年的口頭禪而已。 再去找別人尋歡作樂是不可能了,但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說回去找趙臨江,何況他現(xiàn)在也不想那么早回去聽趙臨江羅里吧嗦的。 關(guān)謠擺了擺手,“罷了罷了,我隨口說說的?!?/br> 可這后來發(fā)生的事還真是好巧不巧,連宋玉一個無心八卦的人,都忍不住要看戲。 起初是關(guān)謠去解了個手,然后誤闖了樓中的非非之地,他窘著臉回來坐下后不久,一個白白嫩嫩、媚態(tài)十足的花衣男子就尋了過來。 “二哥,這位是?”宋玉看著那男子自顧自的坐到關(guān)謠身邊,不由得的好奇了。 關(guān)謠立馬和那男子拉開了一點距離,“哦,以前結(jié)識的故人,賢兒,這是我義弟宋玉。” “賢兄弟好?!彼斡窨蜌獾淖隽艘尽?/br> 賢兒也笑盈盈的回他:“宋公子好。” 故人這個詞,從別人嘴里說出來可能真的是故人,可在關(guān)謠嘴里說出來,宋玉可就知道是什么樣的故人了。 眼看著賢兒就要貼到自己身上了,關(guān)謠連忙說:“那個,賢兒,你沒事的話就回去吧,我和我義弟……” “二爺這是幾個意思?”賢兒懟到關(guān)謠臉前,“我們這么久不見了,您也沒再來找過我,莫不是吃膩味賢兒了?” 關(guān)謠打開扇子擋在了兩人的中間,“都是過去了,你提這茬做甚?!?/br> “果然是吃膩味了?!辟t兒完全忽略了周遭一切,沉浸二人世界似的說:“別人來了,賢兒定要他留下兩倍的銀子,可二爺來了,賢兒巴不得多做幾次賠本買賣,二爺怎么這么無情啊?!?/br> 宋玉聽也不是,走也不是,一時半會只能硬著頭皮吃東西。 “我看著這地也不像有買賣的地方,沒想到在這能碰到你。”關(guān)謠盡管有些拘謹(jǐn),但是還是不斷散發(fā)著骨子里的悠然自得和風(fēng)情萬種。 賢兒不滿的哼了一聲,“二爺不來做我的生意以后,我不得不換了個地討生計嘛,既然有緣再碰到,我讓二爺?shù)劫嵰还P怎么樣?” 最后一句話說得實在露骨,宋玉剛剛吃進去的東西差點把他噎死。 關(guān)謠用扇子擋住了對方差點親上來的嘴,“年紀(jì)大了,不好這口了?!?/br> “二爺年紀(jì)大不大賢兒不知道,可賢兒可知道您什么東西最大了?!辟t兒的吻沒成功也不氣餒,甚至又丟了一個媚眼過去。 這話聽得,當(dāng)事人都沒臉紅,一旁的宋玉倒是臉紅了,純粹尷尬到臉紅了。 “賢兒?!标P(guān)謠也覺得這實在不雅觀,“我義弟在呢,何況這不是什么做買賣的地方,我也不是買客了,你我還是不要說這一套了?!?/br> “那好吧。”賢兒失望的撅了撅嘴,“那二爺什么時候想做買賣了,記得給賢兒留個機會?!?/br> “實話實話吧,我……” 沒等關(guān)謠把話說完,賢兒一張嘴直接湊過去,猝不及防的在關(guān)謠臉上親了一口。 宋玉看見了這不該看的東西,后悔自己為什么不一開始就起身走人,而非要坐在這里受這種苦。 “關(guān)西樓!” 關(guān)謠嘴里的責(zé)備之言還沒得說出口來,一聲熟悉的暴怒聲將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去。 暴怒聲的來源正是趙臨江,身后還跟著個肖闞。 宋玉不知道這是看到了自己的救星,還是看到了關(guān)謠的修羅場,總之他有點想逃,又有點想看戲。 肖闞眨巴著眼睛,好像在說:“義*/叔,我們要不要避一避?” “你,你怎么來了?”關(guān)謠強裝鎮(zhèn)靜,還刻意和賢兒拉開了更多的距離。 這一舉動落在趙臨江眼里,那就是純純的證據(jù),是關(guān)謠的心虛,“我不來,謠叔是不是就打算要做點什么了?” 賢兒也不在乎來者是什么人,不知死活的又貼近了關(guān)謠,軟綿綿的問關(guān)謠道:“二爺,這位是?” “他是我……”關(guān)謠突然一時間想不出用什么詞形容對方,“算了,賢兒,你先走吧……” “我是他相公!”趙臨江氣得臉都綠了,直接上手一把拎起賢兒往一邊推,惡狠狠道:“不想死就離我的人遠(yuǎn)一點!” 宋玉眼看著形勢不妙,也終于開口:“這位賢兄弟,麻煩你還是先走一步吧?!?/br> 賢兒也后知后覺出來什么了,灰著臉疾步離開了這里。 關(guān)謠真是又難堪又心虛,“重錦,我們回去吧?!?/br> 宋玉拿起兩人的東西,起身道了好。 出了鬧市,宋玉和肖闞自覺把腳步放慢走在后面,讓另外兩人并走在一起,不過絲毫不影響他們倆在后面聽八卦。 趙臨江鼓著腮幫子,陰陽怪氣問:“謠叔不解釋什么嗎?” “沒有?!标P(guān)謠不想兜圈子所以直奔主題,“以前有過,行了吧?!?/br> “那你為什么要和他偷偷見面?我看的一清二楚,他親你了!三爺也在場,謠叔不解釋嗎?” “哎,怎么就偷偷了,我們只是恰巧碰上。”關(guān)謠扭頭對后面的宋玉求證說,“重錦,你說是吧?!?/br> 宋玉干笑了一下,“是。” 趙臨江咬著后槽牙,“那他親你算怎么回事?兩個人坐的那么近?你們余情未了是不是?” “我就是他以前的??停苡惺裁从嗲槲戳??”關(guān)謠絲毫沒有放低聲音,毫不在意后面兩人聽到,“他自己親上來的,我又沒想著要做什么?!?/br> 趙臨江還是氣的牙癢癢,“那你叫他什么?賢兒?叫得那么親算什么意思?” “他就叫這名,我還能叫什么。” “要是我不來,你是不是馬上就要跟他走了?” “趙臨江,我跟你好之后什么時候還看過別人第二眼?你這咄咄逼人樣是想做哪樣???”關(guān)謠直接反客為主,絲毫不讓自己落下風(fēng),“我風(fēng)流一世都把自己送給你了,我還能悔婚不成?” 趙臨江也是好哄,緊握的拳頭立馬松開了,“那謠叔跟我說清楚。” “行行行,回去再說行了吧。”關(guān)謠松了一口氣,“家丑不外揚懂不懂?” 然而后面的兩人早已經(jīng)把一切聽得明明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