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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相斐也跟著笑了,他送著老侯爺和老夫人出城,岳漁依舊沒有出現(xiàn),但城墻上有一道始終隱藏的身影,老侯爺和徐相斐并排騎馬,兩人回身一望,再一對視,只輕輕一笑。 日頭正大,照得眼睛發(fā)疼,徐相斐只送到城郊,馬匹不安分地喘氣,浩浩蕩蕩一群人慢慢悠悠往遠(yuǎn)處走去,幾乎占滿整個官道,路上有打量者皆驚嘆不已,紛紛扭頭找同伴閑聊。 晃眼間,徐相斐似乎看見老夫人馬車窗邊的布簾被掀起來一下,但再一去看,又毫無動靜,等人影不再,他立在原地又等了一會兒,忽然笑了笑,卻又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 徐相斐聽聞陳州一行人要在幾天后回來,等送完老侯爺,便想著在京城四處逛逛。十多年沒來過,徐相斐連自家院子都找不到了,不過一想,徐父過世多年,院子多半也賣出去了,也就不想太多,只在街上走走。 但形單影只著實(shí)可憐,京城于他,只是陌生處,徐相斐走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聊,反而愈發(fā)思念起祝煦光來。 他們已經(jīng)大半年沒見了,中間因?yàn)榕碌⒄`太多,甚至連信都沒寫過,兩人自在一起,從來沒有分開這么久,徐相斐也難免憂愁起來。 再走了一會兒,徐相斐實(shí)在受不了了,索性打道回府,安安心心等人回來,等他快步回到侯府,卻見門口停了一架馬車,看樣式不像是京城的,徐相斐心中一跳,走近一瞧,卻不見端倪,又是期待又是失落,心都好似泡在酸壇子里。 祝煦光回來定是跟新皇派過去的人一起,他又是大將軍遺孤,聲勢必然浩大,哪里會悄無聲息地回來? “唉——我怎么好似矯情了許多……”徐相斐抱怨一下自己,使勁搖了搖頭,抬腳進(jìn)門,便見側(cè)門不遠(yuǎn)處的桃花樹下,立著一道人影,背影極為熟悉,但又因?yàn)榫昧藳]見稍許陌生。 聽見動靜,那道身影也跟著回頭,因歷練沉穩(wěn)了許多的冷峻臉上瞬間多了柔情,背上仍負(fù)著劍,衣裳都是那日走時(shí)穿的,靴子上泥斑點(diǎn)點(diǎn),眼下多了些青黑,整個人略顯潦草,一看就是連夜趕路來的。 他看見徐相斐,情難自禁,一步上前,微微抬手,終于忍不住思念,一把把人抱住,耳鬢廝磨,輕輕蹭著懷中人的側(cè)臉,又被發(fā)絲擾亂心緒。 “師兄……” “我回來了?!?/br> 作者有話說: 前天晚上熬夜玩通宵,然后昨晚八九點(diǎn)本想瞇一瞇,就睡到第二天了……明天繼續(xù) 第183章 賞賜 祝煦光是一路奔來,連抱著徐相斐時(shí)胸膛都略快起伏,沉重的呼吸打在懷中人的脖頸邊,弄得人癢癢的。 他的懷抱是熱的,明明還在春寒,卻好似把心中的火透過衣裳一同傳到對方身上,徐相斐不是個容易害羞的人,這時(shí)候也被燒得耳朵通紅,但他向來不會拒絕祝煦光,也回抱著,輕輕蹭了蹭祝煦光的臉頰。 兩人就打了一聲招呼,其余再沒有多說,也無需多說,一個擁抱,就已經(jīng)將思念訴盡。 祝煦光很想把他抱起來,或者做些更過分的事,卻又心生憐惜,只想輕輕抱著師兄,生怕他受了疼。 徐相斐安安靜靜讓他抱了一會兒,聽著祝煦光呼吸平復(fù),才將手放在對方胸膛上推了一下,“好了,先進(jìn)屋再說?!?/br> 畢竟是在外面,他也是要臉的啊。 徐相斐領(lǐng)著他進(jìn)自己屋子,腳下輕快許多,還有心情開玩笑:“方才我出門閑逛,正想著你,心說我什么時(shí)候一個人過,唉,當(dāng)真是孤苦可憐,沒想到一眨眼你就來了?!?/br> 話并不直白,卻聽得祝煦光彎了眼睛,這不就是在說想他了嘛? “我本來也要與趙軍師他們一路,但又覺得沒有意義,我所念所想皆已達(dá)成,回京后等皇上下旨,父親舊案便了結(jié)了?!?/br> 祝煦光三言兩語說完自己想法,“所以我先過來?!?/br> 快馬揚(yáng)鞭,日夜兼程,他只想早幾天看見徐相斐,十多年的陪伴已經(jīng)將他慣壞了,幾月的分離都難以忍受。 祝煦光輕松地說:“師兄,終于結(jié)束了?!?/br> 他的身世,他的怨恨與掙扎,終于結(jié)束了,從此以后,他就只是祝煦光。 徐相斐聽得心疼:“好啦,比你我先前想得快,也算是皆大歡喜……只是京城不是個好去處,你若打定主意,在皇上那就得好好說話?!?/br> 新皇多疑,他與徐相斐的交談里透露出不少秘密,徐相斐只恨不得捂住耳朵不聽,但又不能聽而不聞。 “我明白?!?/br> 好在進(jìn)了院子,侯府空了,只留下小部分人照顧岳漁,徐相斐不喜歡別人伺候,所以只自己住,因此院子里也是空的。 他看祝煦光疲憊不堪,心疼對方連夜趕路,只想趕緊把人帶進(jìn)屋好好睡一覺,卻不想這舉動似乎讓祝煦光誤會了什么,左右瞧瞧,猶豫一下,在進(jìn)屋時(shí)順手一抱,熱情似火的親吻就落下來,親得徐相斐都懵了片刻。 兩人早已習(xí)慣對方的存在,連徐相斐自己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時(shí),就已經(jīng)在回應(yīng)對方的親熱,極大鼓勵了心思浮動的祝煦光,濕熱的吻越來越深入,手臂也緊緊圈著人,往后一推,徑直撞在門上。 徐相斐撫上他的臉,輕輕蹭動,算是順從了師弟突如其來的熱情,但一邊被吻著,一邊卻用手撫摸著對方的側(cè)臉和耳朵,最后到泛紅的脖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