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在玄術界逆風翻盤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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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lián)想到剛剛面對女傭小蘭時脫口而出問話,時鹿便有些心有余悸,原來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陷入夢境本身。 “那李照楠呢?”既然所需要的角色只有七個,是不是就意味著多出來了一個人。 “不知道,或許他在夢境里的角色不是人,又或許他并沒有進來?!比螊β柭柤?,“我被帶進夢境后就一直被困在一間屋子里,進不去也出不來,直到你們進來這個空間才成型??梢钥隙ǖ氖?,進入夢境的人選并不是隨機的,而是有目標進行的選擇?!?/br> 進入夢境后,任嫤被關在一間很普通的房間里,里面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也沒有能進出的門,她出不去,也離不開,就像是在候場室里等待上場的演員,在等候工作人員喊戲。 在問過從淼之前,她并不知道傅家那兩位是緊隨她之后進入的夢境。 任嫤舉起三根手指:“據(jù)我的觀察,一是人數(shù)限定,二是人物性別,三則是身上擁有靈力。” 人數(shù)為七,主要人物里只有兩位男性,他們幾個都是玄術師,身上自然會帶著靈力。 袁先生和袁太太都是普通人,他們也翻過牛皮本子,卻沒有進入夢境。 “而且這個夢境還有壓制的能力?!比螊ξ逯蛤榫o又松開,“當我意識到我是郭馨后,身體就使不上勁,我的外形在你們看來或許還是原來的模樣,但在原本就存在夢境里的人的眼里應該是他們認知中的郭馨?!?/br> 時鹿反應很快,這也就是說他們幾個在這個夢境里,實際上從身到心都是角色本身,并沒有玄術本領的設定。 所以他們想離開,就只能找到執(zhí)念根源。 既然執(zhí)念在故事里,又需要這么多演員來搭建舞臺,這就說明物主人想從他們幾個人的角色中得到什么答案。 幾個關鍵人物的身份年齡各不相同,已知共同點便是住在同個屋檐下。 故事以女主角的話作為開篇,這必然是作者故意安排的。 【二十二歲生日那天,我被人殺死了】 而明天正好是郭婉言22歲的生日。 時鹿大膽提出猜想:“一個故事里不可能只有七個角色,如果李照楠是因為人數(shù)的關系無法進入這個夢境,就意味著我們七個代表的角色意義和其他角色不同。假設物主人的執(zhí)念是想揭穿殺害郭婉言的兇手,是不是就表示兇手就在我們幾個人當中?” “我看那故事的時候還以為是瑪麗蘇小說呢,沒想到還真是懸疑走向啊?!比螊Σ唤?jīng)意往旁邊一瞥,一個人影憑空幻出形態(tài),做著急忙向餐廳奔來的模樣。 那人從頭到腳都是虛幻的,五官全部糊在一起,明明離得還有些許距離,急促的呼吸聲卻仿佛打在耳邊,讓人不自覺地腦補出一張急切又慌亂的臉。 第99章 跑到餐桌前,那人終于有了臉,樸實黝黑的皮膚上掛滿汗水,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后說道:“老爺太太不好了,池子里的魚都翻肚皮了!” 池子里的魚都是郭老爺命人養(yǎng)的,平日里可寶貝著,為此還特意在邊上修了個亭子,晚飯后都要到里面坐上一會兒,既能消食又能消磨時間。 明天又是大小姐的生日,也是老爺和太太最重視的日子,這個節(jié)骨眼上死了一池子的魚,他們這群做事的下人,只怕沒一個有好果子吃。 那人低著頭急紅了眼,他是個雜工,什么活都要管一點,看池塘的活也歸他,現(xiàn)在池子里的魚死了,責任都得他背。 大早上平白無故死了一池子魚,這事情怎么想都知道不簡單,強壓下心頭莫名升起的怒火,時鹿平靜道:“帶我們過去看看?!?/br> 沒有聽到憤怒的咆哮聲,男人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聽到太太又催促了一次才應了一聲,彎著腰邁著慌亂的步子走在前面帶路。 走到花園,踩著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走向池塘,還沒靠近就能看見池面飄著一片肚皮朝上的死魚。 池塘里養(yǎng)的都是鯉魚,個頭都差不多大,估摸著有四十來條,全部擠在一處。 “昨天晚上不還是好好的,是不是你們往里面丟了不該丟的東西!”時鹿急忙剎住,呼出一口氣散去心頭那不該屬于她的怒火,壓制著情緒問道:“怎么死的?” 雜工聽到時鹿的第一聲吼時已經(jīng)被嚇得六神無主,哆哆嗦嗦地抬起頭:“毒,被毒死的?!?/br> 從他的模樣就能看出他對這件事一無所知,時鹿不抱希望地問道:“知道是誰干的嗎?” “不知道?!彪s工急忙搖頭,“我早上剛起來那會兒還好好的,給園里的花草澆完水,去吃個早飯回來就發(fā)現(xiàn)飄、飄起來了。” 郭家的花園還挺大,繞到另一邊有遮擋,會看不到池塘這邊的情況,下人吃早飯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所以這毒是早上剛下的? 不管這段下毒的劇情里是不是隱藏著線索,先找出犯人總沒有錯,時鹿交代道:“這樣,你去問問在你起床到吃完飯這個時間段里,有什么人到過池塘,又或是有什么人路過池塘。” 雜工還沒反應過來便忙不迭應道,回過神就發(fā)現(xiàn)老爺和太太都走了。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忽然意識到今天的太太脾氣格外的好,老爺也出奇的安靜,連一句話責怪他的重話都沒說。 難不成是因為明天是大小姐的生日,老爺和太太心情好,所以對他們這些下人也格外寬容? 四人走回屋,客廳里的老式座鐘忽然響了一聲,周圍的光線也出現(xiàn)些許變化,幾人還沒來得及探究,一個體型微胖穿著傭人服飾的中年女人小跑到時鹿面前,說話前還左右環(huán)顧了一圈:“太太,小蘭那丫頭已經(jīng)被我教訓過了,其他人我也警告過讓他們閉緊嘴巴,不會有人敢把白先生……魚塘的事情說出去的?!?/br> 她說話時一臉神秘,就好像是在和她口中的太太說什么悄悄話,封臨初就站在時鹿身旁,她也仿佛沒看見一般。 “看來這段劇情里沒有我們,所以她看不見我們。”任嫤指了指邊上的座鐘,上面顯示的時間是下午一點,“在我們重新踏進房子的瞬間,夢境里的時間快進了近六個小時?!?/br> 下樓的時候時鹿并沒有留意時間,吃早飯通常是在七點到九點之間,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下午一點,身處于其中的他們甚至都沒有感覺到時間在流逝,便悄然快進到下一個劇情。 微胖女人是房子里的廚娘,近日很得太太歡心。 “太太?!本镁脹]等到太太的回應,廚娘輕聲喚了一聲。 時鹿收回目光,輕輕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這兩天事多,你先去忙你的吧?!?/br> 這么說來池塘里的魚是白先生毒死的,郭太太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卻讓人隱瞞了下來。 說起來傅未晞出現(xiàn)的時候,正好是從外面走進來的,那個間隙,房子里的雜工也正好在吃早飯。 沒有得到太太的夸獎,廚娘臉上的笑容褪去不少,避著時鹿的視線做了個不耐煩的表情,敷衍地應了一聲,轉身朝廚房的方向走去。 “這廚娘還挺陽奉陰違的?!睆N娘全程的表情都被任嫤收在眼底,眼珠子一轉,雙眼忽然放起光,把袖子往上扯了扯,嘴角翹得老高,“看來這個白先生目前的嫌疑最大,小淼淼我們走,去好好調查調查那位白先生?!?/br> 她朝著從淼勾了勾手,兩個人便風風火火地往樓上走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時鹿這才扭頭看向封臨初,從剛剛開始他的臉色看起來就不太好,是那種泛著病態(tài)的蒼白。 “師兄,你身體不舒服?” 莫非是郭老爺身上有什么疾病? “這個身份的情緒很異常?!狈馀R初擰緊眉頭,“還有,這個夢境里的死氣很重,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要單獨行動,也不要輕易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br> “你是指白先生往池塘里投毒的事情?”時鹿也意識到這件事有些刻意,就像是故意引導他們把目光放到那位白先生身上一樣,為了加深這個印象,甚至不惜把時間往后移到另一個節(jié)點。 “加快時間進程,可能只是物主人想讓我們盡快看見某些情節(jié),但我們也不能排除物主人會捏造故事走向。我讓你不要輕易相信,是提醒你不要被帶進它的節(jié)奏里,越是跟著物主人的思維貼近,就越容易被夢境同化?!狈馀R初蜷握著的手指用力掐近rou里,一瞬的疼痛壓下了他心底升出的詭異情緒。 觸及時鹿憂慮的神色,封臨初偏轉開目光:“我們到樓上看看?!?/br> 兩人上了二樓,走廊很長,從他們的位置向前看,正好看見柳星予站在拐角,她似有感應般扭過頭,抬起手招了招,又指了指正前方的走廊。 看意思,應該是讓他們過去。 封臨初長腿一邁就走上樓梯,時鹿跟在后面,順著走廊往前,柳星予指的地方在轉角,往前僅有一間房,盡頭是一扇大窗戶。 房間門沒關,兩人走進去,其他幾人都在,正彎著腰翻翻找找。 任嫤聽到腳步聲,抬了下頭:“這間就是白先生的房間,一塊過來找找有沒有什么線索。” 任嫤上樓后遇到傅未晞幾人,就把白先生毒死池塘里的魚的事情告訴了他們,先以白先生作為突破口,或許能從中找到有用的線索。 “找線索?”時鹿摸著下巴,眼睛掃過屋內,“說起來我們現(xiàn)在這模式還挺像是在玩劇本殺,比如現(xiàn)在就是搜證環(huán)節(jié)?” “劇本殺?雖然我沒玩過,但我好像在電視上看過,有個綜藝就是玩這個的吧?!比螊Τ读顺独俳z邊的袖子,渾身都充滿干勁,“正好,我也趕趕時髦,來局劇本殺?!?/br> 時鹿也算看出來了,任嫤接她茬完全是出于好意,不然她就得無視了。 從淼本來就是一板一眼性格,無關緊要的話不會去接。 傅家那兩位除了在他們進屋得時候有個小幅度的停頓,連余光都沒有掃過,看樣子是打算徹底將他們當做透明的存在。 柳星予倒是在時鹿開口的時候站在原地注視著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是沒接話的意思。 從他們的站位來看,不僅涇渭分明,就連柳星予和傅曼影都一副刻意避嫌的模樣。 氛圍不僅奇怪,還有一種古怪的氣場。 他們之間只怕是有不能說的秘密,時鹿也懶得探究,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臥房里。 白先生是兩位小姐的教書先生,他的房間看起來十分素潔,書桌緊貼著墻,桌面整潔,上面擺放的應該都是教學的用具。 單人床旁邊是木制衣柜,衣柜上面還放著個皮箱子。 時鹿和封臨初一前一后走到書桌前,將被拉出的椅子推回桌子下面,這樣更方便兩個人同時站著。 封臨初沒有動手,一一掃過桌面的東西。 時鹿拉開手邊的抽屜,里面空空如也,又拉開了旁邊的大抽屜,同樣什么都沒有。 任嫤拉開衣柜,里面只有零星幾件長褂,她又示意從淼搬椅子把衣柜上面的箱子取下來。 單人床上的所有東西都被傅未晞掀開,就連床底下也沒放過,除了床單薄被,連根頭發(fā)絲都沒有。 從淼取下箱子直接放到了床上,打開后把里面的東西都翻了出來。 幾封家里寄來的信、小心藏好的幾張錢,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如果這個房間沒有被物主人做過手腳的話,那這位白先生的生活還真是過分簡樸了。 時鹿收回目光,視線重新落在桌面,鎖定堆在最上面的詩集。 整間臥室都快被翻個底朝天,剩下的也就只有桌面上這些東西。 拿起詩集,時鹿按住一邊快速翻閱,她原本是準備一本接一本找過去的,沒想到第一本里面就藏有東西。 書里夾著一張黑白照片,里面是個笑靨如花的女孩子。 時鹿拿出照片,仔細對比了一下,里面的人是柳星予,準確來說應該是郭婉言。 “讓我看看是什么?”任嫤湊了過來,往照片上一瞄,“呦,這位白先生偷偷藏著郭大小姐的照片,他們倆是有關系,還是只是單戀?” “我記得那本牛皮本子里面的故事,很多人都傾慕郭婉言,也有不少富家公子哥大膽追求,那可是相當受歡迎的。” “不過牛皮本子里的故事寫得東一榔頭西一棒槌,一點也不流暢。” “至少從這張照片來看,白先生對郭婉言是有好感的,房間里沒有能證明他們之間存在戀人的關系。”時鹿邊說著邊翻找桌面,“想要知道答案,或許可以到郭婉言房間里看看,如果她有喜歡或正在交往的對象,應該會留有痕跡才對?!?/br> 女孩子如果心里對某個人存在好感,從她的日常起居中的小細節(jié)就能體現(xiàn)出來。 發(fā)現(xiàn)故事涉及到男女間的感情糾葛,任嫤瞬間來了興趣,從時鹿手上拿過夾在詩集里的郭婉言的照片,雙眼放光:“我懂了,我們現(xiàn)在就應該跟綜藝里一樣,把對應我們七個身份的房間都找一遍,線索肯定就在房間里面?!?/br> 任嫤的表現(xiàn)陌生中糅雜著點興奮,第一次來夢境的時鹿疑惑問道:“所以其他夢境不玩角色扮演?” “不玩啊,一般就是做夢,看看物主人的故事,耐著性子聽幾句牢sao話,處理簡單的夢境時就說幾句它想聽的就行,復雜一點的抓出來打一頓。夢境只是執(zhí)念,就是殘留下的情緒,你想想情緒能有多大力量?”任嫤神秘一笑,“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把這么多人都吸入夢境的情況,不僅一頭霧水,還被物主人玩·弄于股掌之間,說不定我們遇到的這個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超強夢境?!?/br> 時鹿:“……” 這么危機的情況怎么從你嘴里說出來就這么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