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宿敵登基了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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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沒有人這樣叫過他了? 謝安面上似乎恍惚了一下,他瞧著容亁,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帝王如今虛弱的躺在稻草堆上,背上,肩膀上血rou模糊。 容亁又是如何知道…… 謝安心中有疑問,但是對著一個昏睡的人,耐心倒是出奇的好,夜風(fēng)拂過,洞外是連夜的冷雨未將歇,漸漸的,困頓爬上了眉梢眼角,謝安撐著腦袋,沉沉入睡。 謝安懼冷,夜晚的時候就像是一只被冷風(fēng)澆透的小貓,拔掉了一身的棱角,無知無覺的往容亁懷里拱,容亁向來淺眠,微微風(fēng)吹草動便能清醒,被謝安折騰的久了,又觸了身上的傷口,微微睜開眼睛,就見這人蜷縮的像是蝦米,呼吸不穩(wěn),臉色青白一片,凌亂的長發(fā)披散了一頭,尖尖的下巴仿佛輕輕一碰就能掐碎似的,容亁心間微微的,抽了一下。 什么時候那個囂張跋扈的謝家公子,竟成了這般伶仃瘦弱的模樣?他的手輕輕一撈,將人緊緊摟緊了懷里,仿佛就能彌補一些似的,然而容亁知道,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好的事情永遠不會眷顧他容亁。 到了第二日,謝安在一個溫暖的懷中醒來。 睜開眼睛的時候,容亁那一雙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瞧著他,他不明白那雙眼里的東西,復(fù)雜的讓人心驚。那樣的神情有些似曾相識,微微上挑的眼尾,漸漸同一雙鳳眼重疊。謝安垂下了眼簾,一把將人推開,容亁吃了疼,肩上的傷口裂開了,卻呵呵的笑出了聲。他看起來眉目飛揚,眼底灼灼流光,一身的好皮相便在周身的煞氣和陰鷙皆數(shù)消失的時候終于顯現(xiàn)出來,若是拋卻他因為受傷而顯得慘白虛弱的神色,倒是頗有幾分風(fēng)流瀟灑的意態(tài),這時候的他,更像是容王,而不是皇帝。 謝安瞪他一眼,沉默著,不說話。 容亁苦笑,“你現(xiàn)在,是正眼都不肯瞧我了?” 謝安素日同他針鋒相對,幾乎是反射性的想諷刺幾句,到后頭,還是想起了昨日里,容亁奮不顧身的護著他的模樣,便緊緊閉起了嘴巴。一夜未眠,兩人皆又冷又餓,容亁身上還負著傷,見外雨將歇止,謝安扶著容亁,容亁牽著馬,整整一夜的山雨侵襲下山路泥濘不堪,兩人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在山路上,偶爾聞得一兩聲野獸的嘶嚎,時間仿佛在這片山林中迷失。而容亁背上的傷,草草的包扎根本解決不了問題,人又發(fā)著高燒,傷勢克制不住的蔓延開來,走路的步伐都不太穩(wěn)了。 容亁甚至還有心思開玩笑“謝安,你怕我死嗎?” 他說完也不等謝安回答,自顧自笑一聲,“我要是死了,你就能逃脫我的魔爪了,應(yīng)該是開心的。不過你別想的太美?!?/br> 謝安沒有理他,他知道,在這樣孤立無援的情況之下,容亁只能多說些話,防止他昏迷過去,若是在這樣的境地昏迷過去,能不能再醒來都是個問題了。謝安咬著牙,他能把莫賀從雪山上帶出去,就能把容亁也帶出去! 不管怎么樣……于公于私這個人都不能出事。 大魏的皇帝,不能死在這樣的地方,而容亁,昨日剛剛救了他的命。 到后來,容亁虛弱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謝安扶著容亁,眼底灼灼的心焦,容亁卻無暇分辨了。 謝安拍打著容亁的臉,手下沒有留情,“容亁!別睡!醒來!” “我們說點什么?”謝安試探的問他。 “說……什么?” 容亁伏在馬背上,聲音沙啞,似乎連這幾個字都吐露的艱難。 “不管說些什么都行。”于是謝安聽到容亁低聲笑, “你喜歡趙戎……還是喜歡容亁。” 到了這時候,容亁的神智已經(jīng)不太清醒了,很多片段在他腦海里變成了碎片,他甚至不清楚自己置身何地,過去和現(xiàn)在交疊在一起,謝安的聲音仿佛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來,他自己說了什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謝安牽著馬的腳步頓了頓,還是回答他“喜歡趙戎,不喜歡容亁。” “容亁太壞了。” 然后,謝安就聽見馬背上的容亁低低呢喃了一句,低到幾乎要融化進了風(fēng)里。 “可是,容亁就是趙戎啊……” 謝安拉著韁繩的手猛然一抖,手指發(fā)顫,腳步頓住,眼底一片不可置信的神色“容亁……你……你剛剛說什么?”他連聲音都是抖的。 謝安幾乎以為自己雙耳失聰了。 “容亁……” “容亁!” 然而,馬背上的容亁,卻是真正的昏迷了過去,任憑他再怎么大逆不道的喊著他的名字,都沒有辦法再回答他了。 謝安有那么一瞬間渾身發(fā)冷。 曾經(jīng)關(guān)于趙戎的種種在這一刻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時而那一雙鳳眼同眼前的容亁重疊起來,分不清究竟誰是誰的影子。 他想好好回想一下關(guān)于趙戎的一切,卻一時間心臟顫動,頭腦暈沉,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唯回蕩在耳邊的,是趙戎一聲聲的言之。 謝安甚至沒有辦法冷靜下來梳理線索,容亁只是一句話,便能將他的人生攪的天翻地覆,把他的過去種種都變成一個笑話。 不會的。 不會的。 謝安搖頭。 容亁怎么會是趙戎……他一定是燒糊涂了,怎么可以把胡話當成真的呢。 謝安牽著馬,容亁伏在馬背上,眼睛緊緊的閉著,仿佛只是睡著了一般。只有謝安知道他的傷口有多深。野獸的利爪抓下的傷口深可見骨,又不曾得到醫(yī)治,浸了冷雨和寒風(fēng),能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 謝安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馬都精疲力竭,又一個夜色籠罩下來的時候,不遠處才傳來馬蹄踏來的聲音,謝安看到了火光,他不顧一切的往前走去,大聲喊著救命,卻見對面來的不知何人,黑衣黑馬數(shù)十人,朝著他在的方向,隱匿在煢煢深夜里,豎起了冰冷的刀光。 第70章 變化 謝安醒來的時候,入目是明黃色的床幃,淡淡的冷香撲鼻。他皺了皺眉頭,從床上坐了起來,李公公快步過來,連忙扶了他起來。謝安目光驚疑不定的盯著李公公,李公公扶起他,尖細的聲音響起,“公子終于醒來了?陛下把人交給奴才照顧,這會兒正上朝呢?!?/br> 謝安對昏迷前的記憶截止在了那凜凜的刀光劍影中,只記得有一匹黑色的駿馬上黑色的人影圍著他轉(zhuǎn)了一圈,就像是逗弄著陷入絕境的貓。他往后推了幾步,為首的那人便往前走了幾步,他踉蹌著扯著馬往回跑,那人一鞭子抽過來,鞭子纏住了他的腳,往后一拉,他便如同被釘死在了地上,動彈不得。于是為首那人靠近他,居高臨下看了他一眼。 謝安半睜著眼睛,惱怒的同那人對視,依稀見此人身形高大,目光森冷,一襲黑衣,面目為黑巾所覆,又是夜里,看不清容貌,只感到比這夜更冰冷的恐懼。 然后似乎是用刀背襲擊了他。 后來又發(fā)生了什么,他尚不知。 他抓住李公公的手,急切的問“陛下遇到了刺客,怎么樣了?” 李公公疑惑道“陛下不曾遇刺啊,韓將軍帶著人找到您和陛下的時候,您受了輕傷,陛下傷的略重,便都帶回秋山別苑,出了這樣的事,這哪還有圍獵的興致,便中途回了宮。陛下怕此事波及甚廣,便沒有對外宣揚,是以外頭的那些大人們,也都不知道陛下為何突然起駕回宮呢?!?/br> “您已經(jīng)昏迷整整四天了?!?/br> 李公公道。 “這里是……” 謝安抬眼看了一遍,這不是景和宮,沒有楊嬤嬤。 李公公道“楊嬤嬤病了,陛下怕擾了她老人家養(yǎng)病,便將您帶到這端儀殿了?!?/br> 端儀殿是歷代皇帝的書院,書院只有通過皇帝的寢宮才能進入,唯一的出口,也是皇帝的寢宮。相當于帝王寢宮的后宅,無皇帝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隨意進出。 謝安臉色紅紅白白一片。 這是什么意思? 把他軟禁在了他的寢宮嗎? “李公公,我要出去?!?/br> 李公公頗覺為難,“公子爺,到底是皇上下的旨意,這皇家禁院,出入通行,必得告知陛下,您自個去求求陛下?!?/br> 謝安臉色便很不好看了,到底還是追問了句,“陛下的傷勢,不要緊吧?” 李公公笑“陛下的傷看似嚴重,實則并無大礙,修養(yǎng)幾分便能好,太醫(yī)已經(jīng)看過了?!?/br> 謝安聽到此處,心間有幾分疑惑,他只記得容亁傷重,卻沒想到能好的這樣快,感到容亁如今把自己軟禁在此,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想法,又思及容亁昏迷前說的最后一句話,一時間竟是百味雜陳,最終,他艱澀的開口道“我要見陛下?!?/br> 李公公道“陛下下朝了就會過來看您?!?/br> 李公公看著床上的青年尖俏的下巴,倒是同往日里判若兩人了,心道,他早便知道,落在皇帝手里,再野的性子,也得磨平了。 謝安歪在榻上,半闔著眼睛,一直候到皇帝回來。 “醒了?” “嗯?!?/br> 謝安點了點頭,聽他聲音不對,又疑惑的看著容亁,容亁便笑“前幾天回來的時候發(fā)了燒,燒壞了嗓子?!?/br> 容亁燒壞了嗓子,聲音也不難聽,只是低沉沙啞了些。謝安想著那幾日容亁發(fā)燒時候的模樣,竟是微微怔了怔,一句話沖口而出“容亁……趙戎……” 容亁碰了碰他的額頭,笑“好了就行,以前的事,都過去吧?!?/br> 謝安微怔,道“趙戎……” 容亁便拉下了臉“沒事提那錦鄉(xiāng)侯作什么?” 昏迷的時候自己說過的話,醒來竟是不認了。 謝安心道,做皇帝的,果真都是有一百張臉。 容亁扶了把謝安“喝藥?!?/br> 謝安搖頭“你不能把我放在這里,當做……” 當作什么?當作見不得光的情人? 容亁倒是冷笑“回景和宮?有區(qū)別?” 謝安茫然瞧著容亁似笑非笑的神情,心間冰冷一片。是的,有區(qū)別嗎?左右從一個宮挪了另外一個宮,到底出不了這皇城。容亁沒有理他,手上接過了宮女端來的藥,“喝藥?!?/br> “我不想喝!”謝安氣極,一扭頭揮手,那碗藥滾滾潑在了被褥上。容亁站了起來,皺著眉頭,竟是氣笑了,他慢條斯理的伸手掀開了床上的被褥,將謝安身上浸濕的短裘解開,露出胸膛上燙的一片緋紅色,再往下瞧去,是被薄薄褻褲擋住的身段。謝安一手推開了他,這樣的容亁,根本不正常。 容亁的力氣卻大的嚇人,狠狠的掐著他的下巴吻了上去,謝安被禁錮在懷中,發(fā)狠的掙扎起來,過去的那段時間,容亁從來沒有碰過他,而這一次,容亁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瘋,一只手甚至往下滑,伸手直接撕裂了謝安下面穿的白色的褻褲,露出來大半細白的腿來,容亁的力氣太大,那雙白皙的大腿上被掐出了紅色的印子,卻格外多出了幾分凌虐的美感。 謝安不住的喘息著,渾身都是冷汗。 容亁干脆爬上了床,高大的身影將他直直覆蓋住,殷紅的舌尖,一滴一滴舔舐掉了他額頭上沁出的汗,周圍的宮女和李公公早不知道什么時候退了下去,這偌大的端儀殿,只他二人氣息糾纏。謝安只看著容亁眼底的yuhuo越來越濃,直到那yuhuo將他淹沒?!叭輥x,你放開我!” “你再碰我,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容亁卻聽到了他那一聲后甚至是低笑了一聲“好極了。那就不用原諒了?!?/br> 帶著薄薄繭子的手緊緊的握著謝安纖細的腳踝,將他兩腿分開。 而今,謝安防身的刀沒了。 隨著魏瑯的尸身,一起挫骨揚灰了,他只能咬緊牙關(guān),像是一只瀕死的魚,不住的撲騰著。 容亁還附在他耳邊,溫?zé)岬暮粑鼑姳≡诙稀拔以缇拖脒@樣做了?!?/br> 謝安冷笑“你不是早就做過了?” 容亁不置可否的,“叫兩聲,朕喜歡聽你叫,像只發(fā)春的貓?!?/br> 謝安幾乎是一個巴掌甩過去,氣的發(fā)抖。 容亁桎梏著謝安的兩只手,謝安一身狼狽,眼角發(fā)紅,而對比起他來,容亁衣冠楚楚,云淡風(fēng)輕,他的手順著背脊滑落到了那處難以言說的地方,輕輕的,溫柔卻強勢的,推進去了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