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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咬了咬牙,還是跳進了湖水里。 一把薅住這人衣襟,腳下卻發(fā)覺不對。 這湖水并不深,他站在其中只及腰身。 再回頭看元憶錦,他正看向自己,笑的像只狡黠的狐貍。 未等他開口,這人又纏了上來。 捧起少年的臉頰,對著那薄唇猛親了一下。 開口便是輕浮之言:“哥哥的小心肝,真是有趣至極?!?/br> 慕千被氣的發(fā)抖,雙頰還不爭氣的泛起紅暈。 他千不該萬不該,便是來這兒尋魏梓琪! 不但未幫上丁點忙,反而招惹了個死斷袖! 想要推開元憶錦,怎奈這人抱的緊,手上還不老實。 他戲謔道:“只要你跟了我,明個我就告訴阿娘,咱們結(jié)道侶?!?/br> 慕千知他輕浮,面皮也極厚,一邊掙扎一邊道: “多謝元公子美意,但阿千早有婚約,及冠便要成婚?!?/br> 這話是騙他的,只愿這人知些廉恥,莫要糾纏有婦之夫。 誰知此話一出,元憶錦更加來勁兒,他笑道: “已有婚約?如此甚好!” 他靠近慕千低語:“不若我也拜入你們赤手峰?!?/br> “前夜你和娘子洞房,后夜便與我同房?!?/br> “你我顛鸞倒鳳之時,你那小娘子就在隔壁熟睡,這多有趣?” 少年呼吸一沉,他從未見過這般的人。 元憶錦早已扯開他的衣襟,雙手正摩挲著他的腰身。 慕千忍無可忍,猛的抬手對那臉頰又是一拳。 趁他一時愣怔,急忙系上腰帶,腳步踉蹌的爬上了岸。 見少年驚慌逃離,元憶錦抬手,拇指拭去唇邊血跡。 忽而挑眉一笑,低聲道: “姓魏的,我說要搞你徒弟,定要搞到手!” * 這一月,林晚江和段絕塵兢兢業(yè)業(yè)。 北冥聞剛收到銀錢,便帶著幾人出門揮霍。 付錢的是元思錦,始終冷冷淡淡,一副揮金如土的模樣。 幾人行至茗山腳下的小鎮(zhèn),此地繁華,燈火通明人潮涌動。 魏梓琪行至北冥聞身側(cè),因許久不出門,瞧著歡喜極了。 他問道:“北冥聞,你帶我們?nèi)ツ???/br> 林晚江聞言,忙接話:“不若去酒肆喝幾杯?” 段絕塵不語,眸間有些不悅,他只想同林晚江一起。 若這幾人飲酒,他便成了陪襯,無聊至極。 北冥聞沒接話,卻反問道:“慕千呢?” 這人平日最愛粘著魏梓琪,今日出門卻不見他,真是奇怪至極。 段絕塵聞言,這才開了口:“被元公子帶走了,不知去了哪?!?/br> 林晚江斜睨他一眼,不屑的嘖了嘖。 他這師弟消息廣,誰的事都知曉。 若非如今修了道,去那天橋底下說書,也定能混出名堂。 魏梓琪聞言,忙道:“帶去哪了?” 他無需去問,便知是哪個元公子,定是那不知廉恥的死斷袖! 段絕塵聞言,便將所見之事,皆說了出來。 原是林晚江做法之時,他去院中為這人打水。 一入院中,便見那二人拉拉扯扯。 慕千本都怒了,誰知最后還是被元憶錦帶出了元家。 魏梓琪啐了一口,罵道:“這死斷袖!老子回去就切了他!” 北冥聞想了想,忽然笑道:“我知他們?nèi)ツ牧耍∥覀冏?!?/br> * 那邊過的逍遙,但玉清風這邊又是另一番光景。 這一月來,晏長安時而清醒時而混沌,而他也被折騰的輕減了許多。 嘎吱一聲,房門被推開,只聞輕淺呼吸。 晏長安難得清醒,剛給這人做了飯食。 就這短暫的間隙,玉清風又睡著了。 微風迎門而入,溫軟紗帳飄搖,榻上人依舊雙眸緊閉。 房內(nèi)未燃燭火,縹緲月色下,修長的手臂淤青遍布。 滿頭青絲凌亂,如瀑懸于塌邊,落下幾縷掛在白玉般高挺的鼻梁。 晏長安癡癡的望著,只覺他甚是好看。 但瞧見那渾身遍布的青紫,瞬間紅了眼眶。 他知這些都是自己干的,應是失志之時,未把玉清風當人看。 緩步上前蹲下身子,輕吻這人額頭,柔聲道: “玉哥哥,起來吃些東西吧?!?/br> 他做的并不好,皆是素凈小菜,卻也是他唯一會做的。 玉清風聞言,緩緩睜眼。 二人對視間,少年眸間映滿星辰,正望著他笑意溫柔。 心臟猛的收緊,急忙轉(zhuǎn)移視線,他啞聲道: “放那吧,我這就起來?!?/br> 晏長安應了一句,放下吃食便扶著玉清風坐起。 剛一坐下,便見這人皺了皺眉。 少年心內(nèi)一痛,一雙手都不知該放在哪里。 他聽玉清風淡道:“備些熱水,我要沐浴?!?/br> 晏長安聞言,急忙起身,剛欲出門卻聽他又道: “江兒,歸家了嗎?” 少年腳步一頓,心內(nèi)泛起酸澀。 這一月來,玉清風已問過多次。 每每昏睡前皆要囑咐他,時刻注意傳音符的動靜。 晏長安勉強一笑,他道: “應是未歸,無人報信?!?/br> 說罷,提起門旁木桶,緩步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