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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蒙我眼睛干什么?”盛釗問。 盛釗心跳加速,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是害怕還是什么,只覺得血直往腦子上沖,心里慌亂得要命。 他下意識想往岸上爬,可剛動了動,就覺得纏在右腳踝上的什么收緊了,勒得他有點疼。 ——憑盛釗的了解,那應該是刑應燭的尾巴。 刑應燭低低地笑了一聲,心滿意足地又親了他一口,說道:“你會害怕。” 盛釗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他耳邊水聲不絕,刑應燭卻短暫地松開了他的手。 “……這也正常。”刑應燭接著說:“但是你如果躲,我會不高興,所以只能把你眼睛蒙上?!?/br> 這句話他說得又低又沉,盛釗心頭一顫,幾乎有了某種預感。 果不其然,他后背緊接著觸到了一個冰涼滑潤的什么東西,那觸感隔著一層濕透的睡衣,清晰地傳遞到盛釗的腦子里。 甚至于,盛釗能清楚地想象到刑應燭身上鱗片的模樣。 在家、關(guān)起門來、背后是自己的男朋友、盛釗作為一個成年男性,幾乎是立刻就判斷出了自己的處境。 沒得躲了。 春雨來得又快又急,幾聲驚雷過,外頭的雨聲也大了起來,嘩嘩作響,近在耳邊。 盛釗不知是冷還是怕,整個人控制不住地發(fā)抖,他齒關(guān)咯咯作響,想要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游刃有余一點,可惜還是失敗了。 但是不管怎么說,刑應燭蛇身的時候他可以做到坦誠相對是沒錯,那是因為他知道對方不是個毫無心智的野獸,可—— “盛小刀。”刑應燭忽然說:“如果你忍住了沒躲,我就給你一個獎勵?!?/br> 盛釗剛想問什么獎勵,可他只張了張嘴,就再發(fā)不出一個音來了。 刑應燭的蛇身順著他的右腿纏了幾圈,冰涼的鱗片抵在他兩腿之間輕輕磨蹭了一下。 盛釗發(fā)出一聲急促的喘息,下意識想扒開眼睛上的圍巾,可手剛伸到一半,就覺得有什么纏在了他手上,將他兩只手纏得緊緊的。 那細細的鏈條上傳來一點微末力氣,盛釗不受控地向前撲倒,雙手被拉扯著向前探去。 刑應燭“收債”收得很嚴謹,盛釗只覺得這場景無比眼熟,跟那天在龍虎山瀑布下一模一樣,甚至連姿勢都沒有變過。 他不知道刑應燭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模樣,也不知道刑應燭準備怎么收這筆高利貸,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快蹦得跳出來,腦子發(fā)暈,手腳發(fā)麻,確實有種爬上岸就跑的沖動。 恍惚間,他只覺得自己身上一涼——刑應燭用一種簡單粗暴的方式撕開了他的衣服。 …… …… 大蛇歪著頭,貼心地舔掉了盛釗眼角的淚和冷汗,然后悶悶地笑了一聲,似乎是在回應他方才那句“甜頭”。 “盛小刀?!毙虘獱T說:“我挺喜歡你的?!?/br> …… 窗外的雷聲愈演愈烈,盛釗恍惚間只覺得腳下震顫,仿佛“驚雷”真的“動了土”似的。 “我說話從來都算數(shù)。”刑應燭在他耳邊含著笑意,輕聲說:“你的這輩子,我就歸你了——如果你想,下輩子,還可以來我這?!?/br> “你東西不找了?”盛釗沒好氣地問。 刑應燭這次沒有回答,他悶悶地笑了一聲,湊過去用齒尖叼住了盛釗的喉嚨。 尖利的牙齒離動脈只隔著薄薄的一點皮膚,盛釗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炸起來了,頓時連喘氣都不敢大聲。 …… ……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不消片刻,白日里的天就陰得像是傍晚。 時不時閃過的閃電落在盛釗身上,將他身上纏繞幾圈的大蛇也一并照亮。 直到后來,盛釗幾乎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又說了什么做了什么。他模糊間似乎記得自己好像氣得罵了刑應燭兩句,刑老板酒足飯飽,倒也沒有發(fā)怒,反而一直在笑。 他冰涼的鱗片被盛釗的體溫焐熱,盛釗隨手摸了一把,觸手溫潤細滑不說,還摸到了一手粘膩的什么東西。 盛釗實在不想費心去想那玩意是什么,他渾身guntang,四肢發(fā)軟,直到昏過去之前,腦子里的最后一個印象是“如果刑應燭把我這么搞死,他會不會被雷劈”。 好在刑老板做了這么多年的人,心里還比較有數(shù),在盛釗徹底失去意識前將他撈出了池子。 他雙手環(huán)抱著盛釗,將他放在沙發(fā)上用毯子裹好,然后捏著他的下巴端詳了一會兒,心滿意足地親了親。 “我看出來了?!笔⑨撁悦院g嘟囔了一句:“什么鬼吃醋都是借口……你就是想收債?!?/br> 刑應燭悶聲笑了笑,捏了捏他的下巴,算是默認了。 “你個……”盛釗累得睜不開眼,憋氣似地忍了忍,半天沒相處一個貼切的詞兒,只能恨恨地罵道:“你個黃世仁!” 第79章 “還敢問她?我可要吃醋了。” 驚蟄后的第一場雨轟轟烈烈地下了大半天,外頭電閃雷鳴,盛釗累得昏昏沉沉,伏在刑應燭身上睡了個人事不知。 刑應燭用毯子把他裹得嚴嚴實實,心滿意足地摟著他,像是抱著個大號毛巾卷。 剛剛獲得配偶的大蛇心情極佳,心理狀態(tài)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時不時低頭看上盛釗一眼,饜足地舔了舔唇。 睡夢中的盛釗當然不知道刑老板已經(jīng)用眼神又把他從里到外地翻騰了好幾遍,他睡得腰腿酸軟,夢里還在跟刑老板你追我趕,不知道睡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覺得自己被人捏住下巴,抬起了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