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男神 第124節(jié)
沈雨澤:“唔,可能因為我買的是頭等艙?” 陸平:“……”好叭,他怎么忘了沈少爺?shù)纳矸萘耍?/br> 因為陸平是第一次坐飛機,看什么都新鮮,沈雨澤便把靠窗的位置讓給了他,讓他可以更好的欣賞風(fēng)景。 飛機起飛時,陸平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他死死盯著窗外,看著跑道兩側(cè)的風(fēng)景迅速被甩下,然后身體猛地一輕——重達(dá)百噸的鋼鐵巨物就這樣飛起來了!隨之而來的推背感和耳朵里突然出現(xiàn)的壓力讓陸平很不舒服,他條件反射地抓住了沈雨澤的手,又猛然意識到這樣的行為太不“男子漢”,趕忙松開了。 但是,他的手松開不到半秒,沈雨澤的手立刻追了上去。沈雨澤溫柔地把他的手握入掌心,用大拇指輕輕摩挲陸平的手背。 沈雨澤沒有說一個字,但在他的安撫之下,陸平漸漸放下了剛剛的緊張情緒。 從椒江到敦煌,要跨越大半個中國,直線距離超過三千公里,旅程長達(dá)五個多小時。剛開始,陸平還興致勃勃地盯著窗外,但飛上云層之后,風(fēng)景就變得千篇一律,沒那么好看了。 好在飛機上可以供陸平折騰的東西挺多的。他吃了飯、要了三次飲料、換了拖鞋,然后又開始搗鼓起飛機上的小電視。他興致勃勃地選了一部之前就想看的爆米花電影,他把另一邊耳機塞給沈雨澤,兩人一起看。 看著看著,沈雨澤忽然覺得肩膀一沉——他側(cè)頭看去,只見陸平倚在他肩頭,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沈雨澤失笑。 為了這次旅行,陸平昨夜幾乎一宿沒睡,像個七八歲的小孩子似得,興奮地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折騰,甚至大半夜跑去客廳檢查行李。沈雨澤本來以為他這股興奮勁兒能持續(xù)到抵達(dá)敦煌,沒想到他在路上就睡著了。 睡著了的陸平十分可愛,軟軟的頭發(fā)搭在額際,嘴巴微張,呼吸時的熱氣就噴灑在沈雨澤的肩頭,睫毛一顫一顫的。 沈雨澤從他的耳朵上小心摘下耳機,又讓空乘小姐送來毛毯,輕柔地蓋在了他的身上。陸平在睡夢中呢喃了一聲,隱約叫了沈雨澤的名字。 沈雨澤一哂,湊近去聽,卻聽到陸平說:“杏皮水……沈雨澤你別搶我的杏皮水……你去吃你的燜餅去……” “……” 哦,原來是在報菜名:) 隱隱約約的,沈雨澤好像還看到了有亮晶晶的口水從陸平嘴角劃過……這小“年度”到底是在做什么美夢??? …… 陸平在睡夢中被沈雨澤叫醒,他剛睜眼時,臉上透著一陣迷茫,甚至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過了足有半分鐘,他才“啊”了一聲,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在飛機上。 “我怎么睡著了!”陸平懊悔,“本來還以為能多欣賞一些景色的!” “現(xiàn)在也來得及?!鄙蛴隄芍赶驒C艙外。 陸平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向舷窗外,不知何時飛機已經(jīng)落到云層以下,很快就要降落了。 透過小小的舷窗向外望去,入目所見皆是黃褐色的沙地。 戈壁無垠,黃沙滾滾,天空與地平線之間的分界線并不清晰,仿佛被一支油畫筆細(xì)細(xì)暈染過,從深黃遞減到淺黃,再從淺黃過渡到淺藍(lán)……隨著一陣風(fēng)吹過,沙坡的脊背被風(fēng)吹出波紋,記錄下了風(fēng)經(jīng)過的身影。 這座城市被黃沙環(huán)抱在臂彎里,就像是一座由鋼鐵鑄就的綠洲。對于從小生活在江邊的陸平而言,這是只在課本里見過的風(fēng)景。 陸平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與震撼,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沈雨澤的手,聲音都在發(fā)顫:“沈雨澤,是沙漠!——真的是沙漠!!” “嗯?!鄙蛴隄刹⑽葱υ捤募?,而是與他十指交扣,一同望向了窗外。 …… 平平,你成長于江河湖海之畔,未來的日子,我會和你一起去見茫茫大漠,去登巍峨高山,去看綿延千里的雪,去欣賞這世上所有的風(fēng)景。 第94章 番外·高考后的暑假4 飛機落地,酒店派來的車子就等在機場外。 沈雨澤選擇的酒店位于城市正中心,這座被沙漠環(huán)抱的城市不大,幾個重要景點就分部在城市邊緣,從酒店出發(fā),去哪里都很方便。 在酒店前臺辦理入住時,陸平多嘴問了一句:“是標(biāo)間嗎?” 前臺小姐愣了一下,回答:“您訂的是我們酒店最好的套房,套房都是大床房。” 陸平: 陸平接過身份證,幾乎是同手同腳地跟著工作人員上了樓。 套房在酒店的最頂層,面積很大,視野很好。不僅臥房里的床是加寬的雙人床,就連浴室里的浴缸,都是可供兩人同時泡澡的! 工作人員把行李推進房間后就離開了。陸平把門一關(guān),立刻紅著臉問沈雨澤:“你怎么不訂標(biāo)間???” 沈雨澤一哂:“剛才前臺不是說過了嗎,套房都是大床房?!?/br> “那可以不訂套房嘛,”陸平小聲說,“你說,那些工作人員會怎么看咱們呀?!?/br> 套房一般都是情侶住,偶爾也會有兩個女孩子出來旅游共住大床房的情況。但是兩個男生單獨出來旅游,卻訂了大床房的套房……陸平一想到剛才前臺小jiejie看他們的眼神,他就羞得不得了。 “在家里都是睡一張床的,出來玩為什么要分床睡?”沈雨澤淡定開口,“其他人怎么想是他們的事情,關(guān)上房門,那就是咱們的事情了?!?/br> 陸平正要說什么,忽然房間門被敲響了。 原來是工作人員來給他們送迎賓的點心和飲料,陸平的心思一下子被岔過去,開始興致勃勃地研究起托盤里的食物。 托盤里放了幾種時令水果,還有兩杯當(dāng)?shù)靥禺a(chǎn)的杏皮茶。 西北盛產(chǎn)杏子,杏皮茶顧名思義,是由杏子熬制而成,再加上山楂與甘草片調(diào)味,煮出來的茶水色澤橙黃,冰鎮(zhèn)后酸酸甜甜,回味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澀,是西北地區(qū)最流行的飲料。沙漠地區(qū)氣候干燥,在烈日下咕咚咕咚灌下一杯杏皮茶,實在舒服。 陸平灌完一杯不滿足,又叫了一杯,這次叼著吸管慢慢喝。 他邊喝邊給遠(yuǎn)在椒江的家人打了一個視頻電話報平安。 電話響了幾次就接起來了,陸媽的身影出現(xiàn)在電波的另一端。 “平平,你們落地啦?一路上還順利吧?”陸媽問。 “一路順利,我們已經(jīng)到酒店了!”陸平舉著手機在酒店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樂滋滋地給爸媽分享這一路上的見聞。 他從飛機起飛時失重的感受,講到落地前看到的漫漫黃沙,又聊到這里特產(chǎn)的杏皮水,還答應(yīng)meimei回去時一定給她帶一箱。 陸mama一點都不覺得兒子話多,她和丈夫這輩子都沒去過那么遠(yuǎn)的地方,都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孩子能去外面看看她當(dāng)然舉雙手支持。 “你第一次出去旅游,別落單,有什么不懂的就聽小沈的?!标憁ama叮囑。 “放心吧。”陸平勾了勾手指,召喚沈雨澤入鏡,“我聽他的,他也聽我的!我倆是互相聽~” “阿姨晚上好?!庇⒖〉纳倌陻D入攝像頭之中,揮手和陸mama打招呼,“我和平平會互相照顧的,您和叔叔放心吧?!?/br> “晚上好、晚上好……咦?”陸mama忽然意識到什么,指著他們身后的天空說,“哎呀,你們那里天還是亮的???” 陸平看了一眼身后的落地窗:“是啊,現(xiàn)在還沒到天黑的時候吧——靠,怎么都八點多了?” 他震驚。飛機是六點多落地,因為天一直很亮,他潛意識的覺得也就七點出頭而已,沒想到一轉(zhuǎn)眼都八點多了。 高考考場上的陸平——太陽東升西落,你問我全國經(jīng)度最靠東的枸杞島比經(jīng)度最靠西的塔什庫爾干縣日落早幾個小時,我心算就算出來了,三分到手! 現(xiàn)在的陸平——mama,這里八點半太陽還沒有落山,好有趣?。?! 母子兩人又說了會兒話,陸平看mama已經(jīng)打起哈欠來了,就沒再打擾她。掛斷電話后,陸平按捺不住,拉著沈雨澤出了酒店。 雖然已經(jīng)是晚上,但太陽依舊掛在天上,路上行人很多,一點沒有傍晚的感覺。干燥的熱空氣撲面而來,陸平深深吸了幾口氣,感受那種從未體會過的干熱空氣從呼吸道一直涌進肺里。 “你想不想吃點夜宵?”沈雨澤翻了翻手機地圖,“好像前面就是夜市了,要不要去那邊看看?” “走!”陸平提前搜索過的旅游攻略終于派上了用場。 現(xiàn)在正是旅游旺季,夜市里的人流熙熙攘攘。不過全國各處的夜市大體上是差不多的,攤位鱗次櫛比,即有賣小吃的,也有賣各種手工藝品的。 陸平看到有人牽著一條黑白色的邊牧在路邊賣唱。賣唱的小伙子年紀(jì)不大,但有一把煙嗓,哼唱著民謠小調(diào),他面前架著幾臺直播手機,一邊和網(wǎng)友互動,一邊撥動琴弦。 那條邊牧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見有人來了,便懶散地?fù)u了搖尾巴。天氣實在太熱,狗子毛又長,實在懶得動彈。 陸平向來喜歡動物,手癢得不得了。 陸平拉了拉沈雨澤,指向那只邊牧:“你覺得它像不像招財?” “……”沈雨澤沉默兩秒,“我記得招財是只貓?” “你先忽略招財是只貓這件事嘛!”陸平說,“你看,招財是黑白色的,它也是黑白色的!” 沈雨澤誠實地說:“抱歉,我忽略不了?!?/br> 陸平覺得他怪沒勁兒,哼了一聲,蹲下身想去rua狗子。 沒想到,他剛伸手,那只狗子就往旁邊一滾,露出了被它壓在身下的一張紙板。 紙板上寫著:客官請自重! 陸平:“. 陸平嘿了一聲:“我要是不自重呢?“ 狗子居然聽懂了他說的話,低下腦袋,叼著紙板翻了個面。 只見紙板另—邊密密麻麻寫著幾行小字: 拍立得合影五元,握手兩元 喂食:磨牙棒(八元),香腸(十元),rou泥條(十五元) ((注∶喂食可送合影一張) 沈雨澤挑眉:“看來是明碼標(biāo)價。” 這價格不算貴,沈少爺直接掏手機掃了旁邊的二維碼,給陸平買了兩根狗香腸,旁邊的小喇叭立刻報出數(shù)字:“支付寶到賬二十元!” 下一秒,原本正低頭彈唱的小伙忽然抬起頭,大聲喊了句:“謝謝客官!!” 聰明的邊牧也伸長脖子,對著天空“汪唔——”的嚎叫起來,隱約居然也是“謝謝客官”的腔調(diào)。 一時間,周圍其他游客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兩位年輕客官身上。陸平盯著大家的視線,彎腰從旁邊的箱子里摸了兩根狗香腸出來,剝開,喂給狗子吃。 這只狗子十分守“藝”德,之前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不掏錢就不準(zhǔn)碰;但自從他們付了錢,它便第一時間搖頭晃腦地湊過來。而且,它能精準(zhǔn)地從兩個人中區(qū)分出那個掏錢的金主,非常熱情地貼在沈雨澤身邊。 陸平手里晃動著兩根香腸,哄它:“rourou在這里呢~” 可那只邊牧卻繞著沈雨澤不停地蹭來蹭去,長長的尾巴一下下敲打在沈雨澤的小腿上。 陸平郁悶不已:“它到底是聰明還是‘年度’?有rou不選,卻選有錢的。” “你不要用人類的思維去想狗,這哪里是有rou還是有錢的問題?”沈雨澤一臉正色,“它明明選的是長得好看的?!?/br> 陸平額頭青筋跳啊跳:“……別逼我打你哦。” 兩人rua狗rua了整整一首歌的時間,兩根香腸喂完,狗子依舊纏著沈雨澤不肯離去。賣唱小哥給他們用拍立得拍了兩張合影,第一張照片拍得還算不錯,兩人一左一右蹲在狗子身邊,很有“到此一游”的味道;可惜拍第二張照片時,狗子突然扭過頭去舔沈雨澤的臉,沈雨澤這個大潔癖瞬間丟棄了翩翩公子形象,表情崩壞向旁邊躲去,陸平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起身去抓狗……于是,第二張照片糊成一片,只捕捉到兩人一狗動成殘影的傻樣子。 賣唱小哥:“這張花了,我給你們重新拍一張吧?!?/br> “不用?!标懫椒炊芟矚g第二張,自然又真實。他接過那張拍立得照片,把他塞到透明的手機殼里,原本平平無奇的手機殼頓時變身照片展示架。這樣一來,以后他每次使用手機時,都會看到這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