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男神 第57節(jié)
沈雨澤忍笑:“這恐怕也就二十塊錢?!?/br> 陸平一想到自己剛剛居然被拖把和工服嚇到,還期期艾艾地往沈雨澤懷里鉆,他整個人都要裂開了!唯一慶幸的是,他沒有被嚇到掉眼淚,稍微保全了一點點男子漢的尊嚴,要不然,他干脆直接在這條晾衣繩上吊死算了…… 他立刻從沈雨澤懷里彈開,兩人中間隔著楚漢河界,不好意思再往他的方向靠近一步。 他嘟囔:“原來,原來所謂的女鬼是這么一個玩意啊……那女廁所消失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就不清楚了?!鄙蛴隄陕柫寺柤?,“可能就像其他人說的那樣,是女生睡糊涂了、走過了吧?!?/br> 這個理由并不能說服陸平,不過他今晚已經(jīng)受到太多刺激了,不想再深究下去了。他現(xiàn)在就想趕快回到班里,好好睡上一覺。 想到這里,陸平轉(zhuǎn)身就要往女廁所外走,可是他的腳尚未邁出,一道刺耳的聲音突然從頭頂上方的天花板響起。 那道聲音,就像是有長長的指甲劃過金屬似的……一下,兩下,三下…… 陸平怔在原地,牙關(guān)輕敲,顫著聲音問沈雨澤:“是我聽錯了,還,還是你也聽到了……?” 沈雨澤并未回答,但他的動作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他蹙眉望向天花板,只聽那聲音從女廁所的天花板一角響起,越來越響、越來越近…… ——直到,停在了他們頭頂上方。 嘶啦……嘶啦……嘶啦…… 尖銳的指甲劃過金屬板,細小的粉塵落了他們滿身。 靠! 陸平唰一下貼到了沈雨澤身邊,四肢并用地抱住了對方。 在二十萬面前,男子漢的尊嚴算什么玩意兒! 第47章 什么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現(xiàn)在的狀況就是了! 一分鐘之前, 陸平還在為看破“女鬼”傳聞感到開心,哪想到高懸的心還沒放下來,又聽到天花板上傳來了指甲劃拉金屬的聲音! 陸平兩只手緊緊挽住沈雨澤的胳臂,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恨不得直接縮小一百倍,變身小玩偶, 鉆進沈雨澤的口袋才好。 “沈雨澤, 咱咱咱咱們快走吧!”陸平壓低聲音, “就當(dāng)沒聽到, 快走吧!” 椒江一中的教學(xué)樓建成很久了, 很多年沒有翻新過, 頭頂?shù)奶旎ò暹€是二十年前流行的鋁扣板長條吊頂,比陸平的年紀都大。因為廁所濕氣重,靠近墻壁的地方, 很多板材已經(jīng)生銹了, 邊緣翹起、油漆剝落, 露出里面掩藏的粗大管道。 現(xiàn)在,那詭異的磨指甲聲就從他們頭頂正上方響起,而且伴隨著一次又一次的磨指甲,還有數(shù)不清的灰塵落在他們身上。 女廁所也是有窗戶的,在這一刻, 窗外的閃電與暴雨成為了這幕校園怪談的最佳渲染背景, 恐怖力度立刻拉滿。 與此同時, 女廁所上方的燈忽然閃了閃。 理智上:這是因為線路老化引發(fā)的電壓不穩(wěn)。 感情上:快跑啊————?。?! 陸平不敢再耽擱, 拽著沈雨澤就往女廁所外面跑, 但沈雨澤腳下就像生了根,居然反手拉住陸平, 不讓他亂動。 沈雨澤一臉嚴肅:“陸平,天花板上有東西?!?/br> 陸平咬牙:“這不是廢話嗎?!” 沈雨澤:“哪里有梯子?我要上去看看?!?/br> 陸平:“……” 陸平:“???” 陸平:“?。?!” 陸平懷疑,沈雨澤如果不是瘋了,那他就是瘋了,要不然就是瘋了。 見陸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模樣,沈雨澤干脆用實際行動和他解釋。 正巧,女廁所最后一個單間是雜物間,里面放了阿姨清潔衛(wèi)生的種種東西,沈雨澤很快就在里面找到了一架老式木梯。 沈雨澤這時也顧不上潔癖了,把梯子抬出來,叮囑陸平:“你幫我扶一下梯子?!?/br> 陸平:“不扶!”他又賭氣又著急,眼淚都擠出來兩滴:“沈雨澤,哪有你這樣的人?膽子大也不能亂來吧,那吊頂上要是真有什么‘臟東西’,‘煞’到你怎么辦?” 沈雨澤:“你若是不扶的話,那我在被‘臟東西’‘煞’到前,我就先要被這老梯子摔死了?!?/br> 一邊說著,沈雨澤一邊推了推身旁的梯子。 這木梯四個腿根本不一樣長,撐開后搖搖晃晃的,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老古董。 說完,沈雨澤便不顧陸平的勸阻,攀著梯子往上爬。 這木梯果然年紀太大了,木質(zhì)脆弱,沈雨澤才攀了兩格,木梯便左搖右晃起來。 陸平心臟都跳到嗓子眼了!他想都未想就沖上去抱住了梯子。 沈雨澤低頭看了他一眼,雖然沒說話,但眼里清清楚楚寫著“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 陸平嘟囔:“你名字里那么多水,陰氣太重……喂,你別笑啊,這是有道理的!你八字輕,容易招惹那些玩意;我八字重,能幫你‘壓’一‘壓’……若真有什么臟東西,我和你一起擔(dān)著就是了!” 好兄弟有難同當(dāng),陸平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沈雨澤獨自送死呀。 終于,在陸平緊張的注視中,沈雨澤慢慢攀到了梯子的最高一格。在這個過程中,天花板上的磨指甲聲短暫停下了幾秒,仿佛是嚇到一般,忽然又從天花板中央向著角落移動。 陸平著急:“快!快!它要跑了!” 沈雨澤:“……你不是剛剛還說,要理它遠一些嗎?” “一碼歸一碼?!标懫接靡桓逼乒拮悠扑さ目谖堑?,“若真是‘臟東西’,咱們現(xiàn)在跑也來不及了,還不如死到臨頭搞清楚是什么在作祟;如果不是‘臟東西’——” “不是的話,怎么辦?” 陸平咬牙切齒:“那就讓我用唯物主義的鐵拳砸死它?。。?!” 沈雨澤不知該不該笑,他咳嗽一聲,表情嚴肅,抬手輕輕推開了頭頂?shù)囊黄蹴敯濉?/br> 隨著他的動作,灰塵迎頭而下,轉(zhuǎn)瞬落了他滿身。但藏在天花板里的遠不止是灰塵——某種細長的東西從縫隙中滾了下來,擦著沈雨澤和陸平的身體落在了地上。 陸平低頭看去,就算已經(jīng)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依舊被那玩意嚇了一跳。 這個形狀,這個顏色……“這是骨頭?” 那些骨頭很細很細,上面還帶著黯紅的rou絲,骨頭被咬的支離破碎,但大體能看出來是某種小動物的骨頭。 沈雨澤摘下一塊吊頂板后,并未找到發(fā)出噪音的始作俑者;他沉住氣,又把旁邊的吊頂板依次摘下。因為常年不見天日,每次回南天來臨,水汽都被悶在天花板上,吊頂里充斥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道,沈雨澤本來就愛干凈,聞到這股味道幾欲作嘔。 就在沈雨澤猶豫要不要繼續(xù)下去的時候,突然間,從天花板的深處再次傳來了那陣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指甲聲! 沈雨澤連忙轉(zhuǎn)頭看向那里,沒想到在黑暗逼仄的角落里,居然有一雙亮得驚人的眼睛! 沈雨澤:“?。?!” 那眼睛就像是浮在半空之中,沒有身體,亦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 不等沈雨澤做出任何反應(yīng),那雙眼睛就向他沖了過來! 那雙眼睛飛過之處,整個天花板都在哐哐震動,年久失修的吊頂猛烈晃動起來,居然接二連三地掉落,砸向了地面! 陸平什么都來不及做,他只顧得上抱住梯子的四條腿,用盡全身力氣穩(wěn)住它,防止沈雨澤從上面摔下來。同時他下意識低下頭,躲開頭頂?shù)袈涞奶旎ò濉?/br> 整場“災(zāi)難”持續(xù)了足有半分鐘,數(shù)不清的蜘蛛網(wǎng)、積蓄的臟水、以及某種小動物的骨頭劈頭蓋臉地落了下來,揚起了漫天的灰塵。 等到粉塵散去,女廁所只剩下滿地狼藉。陸平滿頭滿臉都是灰,他用手背抹掉眼睛上的臟東西,艱難地抬起頭。 “沈雨澤……咳咳咳……你怎么樣?沒事吧?” “我沒事,但它有事?!?/br> “?”陸平定睛一看,只見沈雨澤同他一樣,也是滿身臟污,原本的利落整潔消失不見,頭發(fā)被打濕成一縷縷的貼在了額角。 而就在沈雨澤懷中,一只熟悉的毛茸茸的小家伙探出了腦袋,皮毛雜亂,一身臭味。 它全身烏黑,四蹄踏雪,尾巴上牢牢掛著一個金屬夾子,好像是用來捕老鼠的…… “喵嗷嗷~”小家伙委屈巴巴地哀嚎一聲。 “——招財?!”陸平震驚,趕忙從沈雨澤懷里接過了這只可憐的貓咪。 他摸了摸招財?shù)拿l(fā),果然濕漉漉的。 臺風(fēng)來襲后,小黑貓無處可躲,只能順著通風(fēng)管道進入了教學(xué)樓,不知怎么藏身在了女廁所的天花板里,又被捕鼠器夾到了尾巴。剛剛他們聽到了指甲摩擦金屬的聲音,就是招財痛得打滾鬧出來的動靜。。 而那些從天花板上掉下來的小骨頭都是老鼠的殘骸,有些是被招財吃掉的,有些是被捕鼠器消滅的。 就在兩人關(guān)心小黑貓的安危之時,突然,一道刺目的手電筒光從女廁所外照了進來。 陸平被晃得眼睛都睜不開,艱難地向著女廁所大門望去—— 只見大門外,年級主任、體育老師和他們班的班主任吳英霞三人如三座大山矗立在那里,滿臉震驚地看著女廁所內(nèi)的“斷壁殘垣”。 “陸平,沈雨澤,請你們給我解釋一下,”吳英霞臉色鐵青,“為什么你們深更半夜不睡覺,跑來女廁所搞拆遷?” 陸平:“……” 沈雨澤:“……” 小黑貓:“喵~” …… “妙妙,昨晚你睡得好嗎?”清晨的體育館里,周躍一邊把毯子和墊子疊好,一邊看向了自己的同桌陳妙妙。 陳妙妙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體育館太冷了,我凍醒好幾次……不過,體育館再怎么不好,也比前天好了??!” 聽到這句話,周躍贊同地點點頭。 兩個小姑娘可是一同經(jīng)歷了那晚的“靈異事件”,都心有戚戚。幸虧昨天老師讓男生和女生互換了休息區(qū),要不然她們昨晚可不敢在教學(xué)樓里睡覺了! 熬過兩天的暴雨洗禮,臺風(fēng)過境,雨勢減弱了不少。晨光微曦,屋外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清新的味道。 “太好了,雨小了,看到今天咱們終于能回家了!”陳妙妙舉著她的bbr格子傘,從體育館到教學(xué)樓的一路上蹦蹦跳跳,心情愉悅,“我已經(jīng)兩天沒洗澡了,到家一定要好好泡個澡?!?/br> 周躍小聲說:“在泡澡之前……我回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解大手?!?/br> 因為女廁所鬧鬼的事情,周躍已經(jīng)整整兩天沒有噗噗了,每次上廁所都速戰(zhàn)速決,生怕晚一步就被女鬼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