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陷阱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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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蘇時意卻知道了這一切。 他有無數(shù)種方法威脅她忘記這個秘密,他也的確應該那么做。 從始至終,都不曾有過一個人問他。 生活在一個失去色彩的世界里,害怕嗎? 難過嗎? 她問,殷延,難過嗎。 原本已經(jīng)結痂的傷口,好像就這樣措不及防地被人撕開了。 心口也像是被什么肆意沖撞開,塌陷得一塌糊涂。 殷延的手背越來越收緊,因為極力隱忍著什么,他的氣息越來越沉,眸色濃得像此刻化不開的夜色。 蘇時意微吸一口氣,輕輕搖頭,有些語無倫次道:“沒關系的,看見顏色不一定非要用眼睛的,我們福利院里有很多孩子也看不見顏色....” 她平日里八面玲瓏,此刻的安慰卻顯出些難得一見的笨拙,笨拙的可愛。 忽然,蘇時意不知道想到什么,低頭去翻身旁的包,從里面掏出一支隨身攜帶的滾珠香水。 她把蓋子打開,在手腕輕輕涂抹兩下,又在空氣中揚了揚,揮灑掉酒精味。 蘇時意坐在花壇上,被迫仰著頭去看他,脖子都累得有點酸。 她有些吐字不清,像是撒嬌似的道:“你快彎一下腰....” 她今天精心打扮過,五官在照片里就已經(jīng)足夠精致,近看更是。 殷延喉結輕滾了下,卻依她的話,微微俯下身,湊過去。 隨著距離拉近,她手腕上清淡的香氣鉆進鼻腔,絲絲縷縷的,融在晚風的氣息里。 她今晚噴的是玫瑰味的香水。 花香像是在嗅覺和五感里炸開一朵煙花,廣藿香的辛辣混合著玫瑰濃郁的甜香,仿佛能讓人在眼前看到一株盛放的玫瑰,紅得瀲滟的花瓣脈絡分明,莖部的細刺聳立著,又像是荊棘叢里綻開的花,神經(jīng)末端輕顫,縱容嗅覺在眼前鋪開一副濃墨重彩的畫。 危險,卻又吸引人不自覺地靠近。 見殷延不說話,蘇時意語氣期盼地問他:“能聞得到嗎?” 因為距離過近,殷延能無比清晰地看清她如水般的雙眸,還有眼尾那顆細小的痣。 “是你前幾天送我的玫瑰花的顏色,和我身上裙子的顏色一樣,紅色的.....” 云層漸漸散開,瑩白的月光穿透云霧照射而下,籠罩在她白皙的臉龐上,鍍出一層朦朧的光暈,浮動的晚風也在此刻停滯。 蘇時意醉眼朦朧地望著他,思緒已經(jīng)不清:“你看到了嗎....” 殷延忽然握住她的手腕,掌心光滑細膩的觸感微微蔓延開來,讓他心口猛跳。 溫度一寸寸遞過來,他啞聲答:“看到了?!?/br> 好像能看到,荒蕪干涸的世界里,有什么情緒,在這個黑夜里,悄無聲息地破土而出。 以一種無法遏制的速度,在心底生根發(fā)芽。 第30章 傍晚十點。 唐禹創(chuàng)投公司大樓頂層辦公室內(nèi)。 吳建??孔谡嫫ど嘲l(fā)上,看著落地窗旁站著的身影,抬了抬眉毛。 “唐少,聽說你今晚還去參加了殷氏集團的酒會,該不會是要倒戈吧?” 唐子驍?shù)皖^看著腳下霓虹夜色,慢條斯理地晃著手中的酒杯。 “吳總沒聽過一句話嗎?” 他輕笑,語調(diào)散漫:“想要打敗敵人,就必須得先接近敵人,找到弱點,才能一擊即中。” 話落,吳建海愣了下,思考著他的話。 唐子驍雖然看著一副二世祖的樣子,但手段確實陰狠。 能用安插在殷氏集團的商業(yè)間諜把這次的地皮搶到手里,說明還是有幾分本事的,而且有膽子,也有野心。 這也是為什么吳建海選擇和唐子驍聯(lián)手,想要一舉把殷延拉下位。 現(xiàn)在殷宏鎮(zhèn)已經(jīng)全部將殷氏的權力放給了殷延,但殷延在殷氏集團的股份卻不是一家獨大,殷子墨和林沁晚也占走了一部分。董事會握著的也不少,所以從某種程度來說,殷延雖然有管理權,但只要董事會集體反對抗議,殷延的位子也沒有外表看上去坐得那么穩(wěn)。 既然已經(jīng)上了唐子驍?shù)馁\船,他也沒辦法半路中止,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唐子驍身上。 吳建海清了清嗓子,想起什么,又遲疑開口:“話說唐少,之前你跟我說,殷延是色盲這件事,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話,這么大個事兒,在公司里這么些年也沒傳出過什么風聲啊.....” 唐子驍神色自若:“八九不離十吧。前幾天司宴托關系,悄悄聯(lián)系了一個英國有名的眼科醫(yī)生。之前在美國上學的時候,我也隱約聽到過有人傳,在眼科醫(yī)生的私人診室里看見過殷延,只是一直找不到證據(jù)罷了?!?/br> 吳建海:“那既然他們消息封得這么嚴實,這么些年都沒透過一點口風,我們怎么能找到證據(jù)證明他有這個毛病,沒法繼續(xù)管理集團?” 這時,手機震動一聲。 唐子驍打開手機,屏幕里,蘇時意的電話和微信號已經(jīng)被發(fā)了過來。 他復制到微信里,打開搜索,點擊添加。 吳建海又開口:“哦我倒是聽說,前幾天晚上,有女人進殷延辦公室來著.....” “你要做的只有盡可能拉攏好現(xiàn)在董事會里的成員?!?/br> 唐子驍?shù)拇浇枪雌鹨荒ɑ《?,目光若有所思地盯著手機里蘇時意的微信頭像。 “至于其他的,我自有辦法。” * 次日一早。 太陽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刺得蘇時意從睡夢里悠悠轉(zhuǎn)醒。 她費力地睜開眼睛,腦子里昏昏沉沉的,是宿醉之后的反應。 緩了兩秒,忍過那陣眩暈感后,蘇時意轉(zhuǎn)頭環(huán)視了一圈,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在家里,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床上? 不對,她怎么回來的? 蘇時意剛一低頭,就發(fā)現(xiàn)自己還穿著昨晚那條裙子,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身上那條高定禮服裙已經(jīng)布滿了褶皺,被她當成睡裙穿了一晚上。 心肌梗塞了。 十八萬就這么睡沒了。 蘇時意深吸一口氣,心如死灰地下床,準備去洗漱。 剛一出房門,她一抬眼,就看見搭在沙發(fā)上的那件西裝外套。 很眼熟,好像是殷延昨晚穿的那件? 蘇時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鬼使神差地走過去,拿起那件外套。 腦中忽然浮現(xiàn)出斷斷續(xù)續(xù)的畫面。 沾染著溫度熱意的外套被輕輕蓋在他身上。 溫柔到甚至不像殷延能做出來的。 ——“殷延,你是不是看不清顏色???” ——“是?!?/br> 他竟然就這么告訴她了? 清醒了之后,蘇時意手一抖,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他就..這么信任她不會說出去嗎? 不知怎的,她的心口又升起一陣說不清的情緒。 好像..有點心疼,又有點難受。 那殷延的色盲,又是什么事導致的呢? 如果說是基因遺傳,殷子墨又沒有這樣的缺陷。 那就有可能是外力導致的? 蘇時意左思右想,宿醉之后的腦子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這時,沙發(fā)上忽然傳來手機鈴聲。 她循著聲音,找到沙發(fā)夾縫里的手機。 殷延打來的電話。 殷延:“起了?” “嗯...” 想起昨天晚上斷片的記憶,蘇時意莫名有點不自然起來。 她張了張唇,沒話找話:“是你昨晚把我送上來的嗎?” 電話那邊傳來窸窣聲響,緊接著,他的聲音終于響起。 “不然呢?” 殷延頓了下,淡淡補充了句:“看來你對你酒后的四肢協(xié)調(diào)能力很自信?!?/br> “........” 什么叫她對自己的協(xié)調(diào)能力很自信? 說得好像她喝多了就沒法自己走路了似的! 此時的蘇時意并不知道,昨晚她確實不是自己走上來的。 但殷延也沒指望她能想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