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陷阱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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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九年前,由白熙親自cao刀,推出的一款名為綠意的香水,銷量突破國產(chǎn)香水近十年來的新高,將白家徹底推向了中國香水最巔峰的寶座,白熙也借此機(jī)會名利雙收,在全世界的香水行業(yè)里都頗負(fù)盛名。 可惜在那之后,白熙做出來的香水就再也沒有過那樣的輝煌。 再后來,白熙嫁給資本圈大佬,隱退幕后,白家的香水產(chǎn)業(yè)也歸入丈夫手下的企業(yè)一同管理,雖然銷量平平無奇,可那瓶綠意,依然是世界在談起中國香水時,不可避免提起的一瓶香水。 除卻香水界前輩的身份,白熙現(xiàn)在又是現(xiàn)在ry資本總裁的親小姨。 這樣的身份,任誰來都是要畢恭畢敬的。因?yàn)橛幸笱釉?,哪怕白熙丈夫的企業(yè)近年來越來越衰敗,靠著這層關(guān)系,就依然能夠頑固至今,誰不羨慕這樣的好命。 白熙的脖子上還戴著一條翡翠項(xiàng)鏈,寶石翠綠盈亮,極好的成色,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眾人看著,目光忍不住透出些羨慕來,奉承的聲音不絕于耳。 “白夫人,您這項(xiàng)鏈可真好看呀,我記得是紐約拍賣會上的一件拍品呢,要幾百萬一條呢,果然襯您的氣質(zhì)?!?/br> “是啊是啊,殷總可真孝順,真羨慕您.....” 白熙只是笑了笑,回應(yīng)的表情也不甚熱切。 應(yīng)付完那些阿諛奉承的人,她的目光搜索了一圈會場,才在角落里看見殷延的身影。 他的身邊沒人。 沒有女人的身影。 白熙緊繃了幾天晚上的心終于放松了一絲。 事情或許還沒有她想的那么糟糕。 她松下一口氣,抬腳朝他走過去:“阿延?!?/br> 她撐著笑容,故作輕松和藹地試探道:“你的..女伴呢?今天沒和你一起過來嗎?” 殷延語氣淡而疏離,“她有點(diǎn)不舒服,先回去了?!?/br> 白熙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片刻,還是開口:“阿延,小姨不贊成你跟她在一起?!?/br> “我已經(jīng)找人了解過了,她是私生女,身世并不光彩。” 白熙頓了頓,頗有幾分苦口婆心的意思:“你只是暫時被蠱惑,所以現(xiàn)在才會做出一些不夠理智的行為,宜寧那孩子哪里不好,” 她說這話時,殷延低下頭去看手機(jī),屏幕還停留在和蘇時意的聊天框里。 殷延:到家了嗎。 距離許恒瑞說已經(jīng)將她送到家樓下后的十多分鐘,她還沒回。 回想起十幾分鐘前蘇時意蒼白的臉色,殷延心里一沉。 盯著屏幕幾秒后,他終于關(guān)掉手機(jī),抬眼回視白熙。 隨即輕勾起唇,嗓音漫不經(jīng)心地反問:“不理智嗎?” 白熙一愣,又聽見他輕笑了聲,“大概吧?!?/br> 下一刻,只見他隨手將手里的香檳隨手?jǐn)R在一旁的桌上,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闊步離開。 白熙懵怔地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忽然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感。 眼前的殷延,讓她覺得陌生。 他好像..真的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 * 與此同時,公寓樓下。 蘇時意穿著一身無比正式華麗的晚禮服,從家樓下的24小時便利店走出來。 她踩著高跟鞋,拎著一袋子冰啤酒,怎么看怎么違和,引得路人紛紛側(cè)目。 但蘇時意也懶得顧什么形象了。 從今晚丟下殷延在酒會中途逃跑開始,她忽然有點(diǎn)認(rèn)清了。 今晚的她像是灰姑娘喬裝打扮之后去參加了舞會。 零點(diǎn)沒到,她就必須要脫下水晶鞋逃跑了。 前幾天聞凝占卜的那些預(yù)言始終在蘇時意的腦海里回蕩不停,攪得她前所未有的心神不寧。 事實(shí)證明,她努力想要回避的一切,其實(shí)根本無法逃避。 不過都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怎么辦呢,她自己都快要迷失了。 蘇時意嘆了口氣,把從樓下便利店買來的冰啤酒往花壇上一擱,又把塑料袋墊在身下,避免弄臟身上十多萬一條的裙子。 高跟鞋穿著太累,她也隨手一脫,也放在旁邊不管了。 城市的夜晚并不寧靜,仰起頭也看不見天空中的星星,全是層層疊疊的高樓,薄薄的霧隆重在深藍(lán)的夜空里。 蘇時意晚上沒吃飯,一罐罐的啤酒接連下肚。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覺得今晚的醉意來得特別快。 腦子里越來越昏沉,一陣?yán)滹L(fēng)猛地刮過,吹得蘇時意打了個冷戰(zhàn)。 她搓了搓胳膊取暖,下一刻,一件沾染著溫度的西服外套裹在她身上。 蘇時意動作一僵,還沒等抬起頭,就聽見那道熟悉的聲線在面前響起。 他的嗓音低沉冷淡:“身體不舒服,就是為了回來吹風(fēng)喝酒?” 她仰起臉,怔怔看著面前的人。 淡淡的月光籠罩在他修長挺拔的身形上,將男人冷峻的面龐襯出幾分意外的柔和,看起來不太真切。 酒精麻痹了一部分神經(jīng),讓蘇時意的反應(yīng)速度也慢了下來。 幾秒后,她終于反應(yīng)過來:“殷延....” 她叫他,被醉意浸潤過的眸子霧蒙蒙的,看得人心軟。 殷延垂眸看著她,余光瞥見一旁空了的酒瓶,嗓音染上幾分無奈。 “穿著禮服,就為了跑回家樓下當(dāng)醉鬼?” 他的語氣聽起來還是和往常一樣無甚區(qū)別,可蘇時意醉酒后的某段神經(jīng)似乎又變得格外敏銳。 她舔了舔唇,像是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從哪里說起。 大概是真的有點(diǎn)醉了,蘇時意深吸一口氣,也不打算再去思考那么多亂七八糟的。 她抬起睫,定定望著他漆黑如墨的眼眸,有些不確定地試探開口。 “你是真的...分不清顏色嗎?” 話音落下,氣氛陷入一陣靜默。 無聲地對視片刻,殷延看著她,目光看似平靜,暗潮卻被盡數(shù)壓在眼底。 他似乎沒打算掩飾:“是?!?/br> 他會這么干脆利落地承認(rèn),也讓蘇時意懵了一下。 仿佛突然一下子,他們之間的距離縮短了一大截。 站在她面前的殷延,是真實(shí)的殷延。 是被她窺探到秘密,有了軟肋的殷延,不再是那么冰冷又遙不可及的存在。 其實(shí)蘇時意知道,色盲這件事,可大可小。 尤其對于他這種身處高位的人來說,出現(xiàn)任何一點(diǎn)錯處,都可能會被人無限放大。 藏著這樣的秘密,偽裝成若無其事的模樣生活,他應(yīng)該很累吧。 她抿了抿唇,肩膀無力地向下垂,長發(fā)遮擋住她的側(cè)臉,讓殷延看不清她的神情。 頓了頓,她忽地出聲:“很難過吧...” 他眸色僵了下,“什么?” 蘇時意輕聲喃喃:“我說,應(yīng)該很難過吧,看不見顏色的世界里....” 生活在一個沒有色彩的世界里,應(yīng)該很難熬吧。 蘇時意想。 話音落下,周圍的空氣仿佛停了擺。 殷延垂在身側(cè)的手微微收緊,眸底的情緒像是驟然裂開了一處縫隙,洶涌不停。 他還記得,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分辨不出顏色的那天。 那年他才十歲。 是大腦受到重度撞擊后留下的后遺癥。 “殷延,你要記住,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br> 他只能記得那時,從父親眼里看見的,不是對兒子受傷后的心痛,也不是自責(zé)或關(guān)心。 而是惋惜。 惋惜自己就這樣失去了一個完美無缺的繼承人。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父親語氣冰冷得像是在教育一個下屬,而不是對著一個十歲的孩子。 “一旦讓別人知曉了你的軟肋,就會給人可乘之機(jī)。他們會利用你的軟肋攻擊你,讓你失去你現(xiàn)在擁有的地位和權(quán)力?!?/br> “如果真的某天被人察覺了,你的第一反應(yīng),必須是如何解決掉這個隱患,絕不要埋下任何危險的種子,給它發(fā)酵的機(jī)會。” 他的父親,從小就教會了他,要怎樣完美地偽裝,怎樣冷酷地對待這個世界,包括自己的親人。 他看不見股市圖變化的顏色,感受不到任何顏色帶來的鮮活,視線所及之處,好像再也看不到任何生命力的痕跡,只剩下黑白灰三色的世界。 荒蕪一片。 久而久之,殷延甚至覺得,自己身體里流動的血液,也變得和殷宏鎮(zhèn)一樣冰冷。 習(xí)慣了,也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