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天災(zāi)之后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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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居高臨下惡趣味地拉長尾調(diào)。 超過了……會怎么樣? 超過了就真的死了? 還是更可怕的靈魂會遭到毀滅?! 所有人心中立刻敲響了警鐘,哪怕記不清自己到底死了多少次的人都開始拼命回憶自己的死亡次數(shù),這可是真正要命的事情! 而放出這一概念的雁歸攤開手,惡劣道: “超過了……就失去穿越的資格啦!”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放心啦放心啦,你們世界人類數(shù)量實在太少了,所以無意義的消耗都是不行的,就只是失去了成為救世主的資格而已。不過,原本你們現(xiàn)在獲得的特殊能力是能夠帶回那個世界的,如果失去了資格,也就失去了能力,你們知道擁有地脈能力代表了什么吧?” 較為年輕的男人一手捂住腹部還在流血的傷口,慢慢扯過地上尸體身上的碎布將傷口纏上,也不在意會不會感染什么的。這是他試圖挑戰(zhàn)一只怪物留下的傷痕,也是勛章。 他一屁股坐在堆里的尸山上,大大咧咧極為淡定,不像個正常人,眉眼間都是血腥與煞氣,顯得與他人格外不同,他輕哼一聲: “性格真惡劣,早晚砍這小鬼一刀!” 可惜他現(xiàn)在手里沒刀,也沒槍,更沒煙。 誰不知道這些或強大或特殊的地脈能力帶回原本那個普通平常的世界里,就代表天生站在了人類頂端呢,如果世界真能被拯救,那他們就會是真正的救世主與英雄,會成為下一個時代無可替代的精神支柱與……領(lǐng)袖。 一步登天也不過如此。 如果失去了資格,就是由天驕跌落塵埃。 如果失去穿越資格就封印靈魂中的地脈能力,這是雁歸與天道商量好了的。如果不這樣做出限制,怕是這群人里大多數(shù)人都會一去不返,人的本性帶著貪婪與懶惰,能力都拿到手了那還努力個什么勁,還不如待在安全的地方過過好日子,反正天塌了有高個子頂嘛。 這種人性的墮落必須牢牢限制住。 “言歸正傳,你們應(yīng)該也知道好歹了吧?!?/br> 雁歸神情懨懨,只有她一個人坐在高臺上講解,就像站在講臺上被人一直盯著還得講那些干巴巴的課程一樣無聊且尷尬。 還是早點結(jié)束吧。 然后趁無歸城的執(zhí)政官位置空懸,將這座城市占領(lǐng)了,不是說天命之子都會有一個執(zhí)政的城市嘛,她就選這個了,還有更重要的,她得將姜琳的尸體下葬,就埋在雁禾旁邊。 雁歸感到疲倦地嘆了口氣,她召來一只天災(zāi),當著所有人的面控制界脈之花將其一把捏死,昭顯了一番絕對武力之后,她解說到: “看見這枚地脈之種了嗎?你們的世界即將毀滅的原因是因為地脈枯竭,所以植物都枯萎死去了,你們需要擊殺天災(zāi),然后將這個地脈之種帶回另一個世界栽種,重新填充新的地脈……前期暫時就這一個強制任務(wù)?!?/br> “而地脈之種也有其他的用法——你們的特殊能力來源于地脈之靈,也就是這些看起來挺可怕的,名為天災(zāi)的怪物。在它們與你們的靈魂融合以后,就會在你們的靈魂中留下一顆種子,地脈之種里的能量能夠催化種子使它生根發(fā)芽,能力也就會變得更加強大?!?/br> “最后就是,你們的復(fù)活次數(shù)是可以增加的,一枚地脈之種在我這里能換取一次重生機會,童叟無欺,前期我會將我的界脈之花扎根在這片黑山里面,你們可以先清理這里困住的天災(zāi),等到變強一些了再去其他地方?!?/br> “好了,講解完畢!” 雁歸拍了拍手,開始收攏界脈之花,現(xiàn)在她也不擔心這群人會逃跑了,至少掌握了復(fù)活功能的她是不可或缺的,雖然真正干活的是天道,她手里也還掌握著下一階段的拯救世界計劃,只要不是傻子就不會想得罪她的。 “接下來你們可以提問題,嗯……就三個。” “你說我們得將地脈之種帶回我們的世界栽種,那該怎么帶回去……我們還能穿越回去嗎?”有人問出這個最關(guān)鍵的問題,他們還能不能回去?怎么回去?那據(jù)說栽種過后就能拯救世界的地脈之種又該怎么帶回去? “很簡單,想要回去的話,只要心里有強烈的回歸欲望,并且身處安全的界域就能這邊身體沉睡,那邊身體醒來,而回歸的時候?qū)⒌孛}之種拿在手里就能一同帶回去了。對了,要注意一點,兩邊的身體都要保持良好的作息習(xí)慣,正好兩邊時息顛倒,沒沖突?!?/br> 雁歸語速加快,天都要黑了,她很累。 也不想一直狼狽不堪地被所有人注視。 “下一個。” “你是誰?” 坐在尸山上的男人問得懶懶散散,這一千多人里總有幾個特立獨行,除了最顯眼的那只龐大得像一臺大卡車的大橘貓之外,他也是其中一個,連氣質(zhì)都特立獨行,他拋了拋手中的地脈之種,都說了,這是他的勛章啊。 這一行為還是挺有威懾力的,身上還帶著傷的男人一看就是個人狠話不多的狼人,讓一些因為他瞎問問題從而想要教訓(xùn)他一番的人瞬間又縮了回去,得了,都惹不起。 “我嘛……我說過,我們是同胞啊?!?/br> 雁歸不打算和他們解釋清楚自己的來歷與經(jīng)歷,他們只需要畏懼她、服從她就夠了,暴露自己的過去只會讓人生出輕視。 人們只會畏懼【未知】。 現(xiàn)在的她與過去的龜龜截然不同了。 哪怕連一天都還沒過去,哪怕昨天…… 她都還只是那個累贅一樣的龜龜。 “我不想說具體的,同胞們——你們只需要知道,我與天道關(guān)系匪淺,并且我同樣是來自那個世界,并想要拯救那個世界……就夠了。” “吾名——雁歸!” 她沒想到,只是這樣一句故作神秘的話語會讓某一個人誤會,誤會她和其他人一樣,都是占據(jù)了他人尸體的怪物,這個世界的人大概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吧,有些專業(yè)名詞對小城的少年來說,是從未接觸過的領(lǐng)域…… 他只會覺得毛骨悚然……與憤怒。 憤怒著自己的父母自己的親朋好友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被一群邪惡的尸鬼占據(jù)了身體,直到從尸體里翻出來渾身彌漫著黑霧的少年提著右臂化作的刀刃朝雁歸當頭劈來之時,她才恍惚得知了自己這個認識了十二年的青梅竹馬竟幸運地在這片祭祀場中活了下來。 他是雁歸親近之人中,唯一活下來的人。 而且,他的右臂…… 他融合了天災(zāi),獲得了地脈能力。 只是少年的刀刃,最終朝向了她。 第26章 天命有歸 麻雀死了, 驢蛋死了。 她的mama姜琳也死了。 只有狗蛋活下來了,只有他。 但從他將刀刃朝向王座上神情震驚無比的女孩之時,懷疑的種子就此埋下, 如果與上一次一樣,在最后一刻他收了手, 刀刃顫抖得很厲害的少年低沉著聲音表情痛苦猶疑不定, 他心懷最后一線希望凝視著女孩,僅問到: “我是誰?” 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女孩卻如釋重負。 女孩向他伸手,松了口氣,喚他: “……狗蛋?” 他沒有劈下那一劍, 所以皆大歡喜。 但這一次不同。 攪局者正在角落里虎視眈眈呢! 少年右臂化成的長劍很鋒利, 踉踉蹌蹌卻順利劈斬開兩根攔在前方的界脈之花藤蔓,對于一個新生的天災(zāi)之子來說,這是幾乎不可能做到的偉業(yè),剛誕生就能傷到黑潮什么的, 就連做夢都不會夢見這么夸張的事情吧。 但他就是做到了—— 他藏身的尸堆離王座很近, 這也是命運的巧合,少年的體質(zhì)挺好, 飛速躍進到了王座上那名懷中仍擁抱著女人尸體的女孩跟前,在瞧見那具尸體的時候,他心中升起些許疑慮。 因為只有龜龜本人, 才會如此在乎姜琳嬸嬸的尸體吧。但冷酷且惡劣的女孩又確實與他心目中溫柔乖巧的龜龜半點不像。 她有沒有可能……還是龜龜? 這樣的念頭一旦升起, 就無法撲滅。 但在他真正做下抉擇之前, 界脈之花的藤蔓編織成網(wǎng)抵擋在女孩身前, 在兩人之間劃開清晰的阻隔, 在他的劍刃紋上斑駁裂痕, 就如他與龜龜就此刻下的, 無法挽回的裂痕。 他的劍鋒利無比,但也無比脆弱。 這是一柄一往無前的劍。 將所有的地脈能力都加滿【斬斷】的技能點,所以能斬斷界脈之花,但也由于沒有半點分給其他方面,所以他的身體依然如初,他的劍也依舊脆弱易折,就像打磨鋒利的鉆石。 但一道身影擋在女孩面前。 突然出現(xiàn)的男孩看起來年齡與雁歸差不多大,他微微踮起腳抬高手臂,與當頭劈下的長劍來了個硬碰硬,最終結(jié)果就是他的手臂毫發(fā)無損,而少年手臂化作的長劍瞬間碎裂成如同星屑的碎片,飄飄灑灑隨著風(fēng)落下。 從雁歸這個角度只能看見男孩身上穿著如同異域的灰青色服飾,一頭長發(fā)編織成辮子落在身后垂在腰間,而那個位置有一根看起來非常顯眼如同火焰在燃燒的纖長羽毛掛飾。 他的身姿沒有絲毫晃動。 而狗蛋狼狽地摔了下去。 陌生的男孩腳步往前一步,微微抬起手對準墜落之人,卻又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可不能讓時月小姐對他的第一映像是嗜殺之人呀,這樣想著的他有些遺憾地推遲自己本準備就此抹殺這柄現(xiàn)在還挺脆弱的劍的手與想法。 他轉(zhuǎn)過頭,揚起學(xué)了許久的無害笑容: “沒事吧,這位……天命之子小姐?” 他沒有想到的是—— 或許是錨點與原點相遇產(chǎn)生了化學(xué)反應(yīng)。 在看見他看似無害溫和的臉那一瞬間,雁歸心中晃過的情緒并不是動容也不是他索求的感激,而是深深刻在靈魂上的忌憚,同時如同幻燈片的畫面從她視網(wǎng)膜上一閃而過: 那是與男孩白凈溫和的臉極為相似,怎么看都是同一個人的男人。在長夜火光與人類慘叫聲的襯托下男人笑得肆意,他的雙眼都因過于興奮的情緒閃閃發(fā)亮,顯得瘋狂而病態(tài)。 男人身邊堆積著動彈不得的人類,還有大片燒焦發(fā)糊的人形焦尸,背景則是無歸城的城墻與無星無月的深夜,面對席卷而來的漆黑火焰,他張開雙臂不躲不避,如同擁抱! 熊熊燃燒的火焰沒能灼燒他半根發(fā)絲,他一步一步踩著火焰,閑庭闊步接近不知為何脫離了界脈之花,正陷入虛弱狀態(tài)的少女。 他的手往前隨意一揮,同樣漆黑的火焰便瞬間席卷了少女的身形,看著這位無冕的女皇凄慘的模樣,他不由笑得更開心了。 “怎么樣?時月小姐,還是我贏了!” “你想不到吧,時月小姐——我會背叛天命之子的陣營,還有裴珠的倒戈也是一個大大的驚喜對吧!畢竟我們都是【十日】啊!” 他面上微妙的笑容緩緩收斂,蹲下身,伸手拍了拍少女燃著黑焰的頭頂,連帶拂下一層燒焦的黑灰,不再刻意保持微笑的他雙瞳漆黑狂亂得比無歸城的夜晚都還要瘋癲,他的手最終停在少女的頭頂上,微微用力捏緊。 誰都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么。 “記住我吧,時月小姐,是我殺的你哦。” “記住我這個,【十日】的第八日——” ……這男人就是個純粹的瘋子。 或者說,愉悅犯。 這就讓現(xiàn)在回過神來的雁歸頗感微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