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碎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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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剛走到門口,身后忽然傳來個蒼老萎靡的聲音: “老二哪?!?/br> 陳硯松停下腳步,略扭頭往后看,老爺子此時仿佛清明了不少,手顫巍巍地朝兒子伸去,老淚縱橫: “老二哪,你的心太野了,記得月滿則虧,水滿則溢,莫要與那些個王侯大官走得太近,千金散盡未必是壞事……” 陳硯松從鼻孔發(fā)出聲冷哼,甩了下袖子:“到現(xiàn)在還嫌棄我?!?/br> 他轉(zhuǎn)身,淡漠地看著難得清醒的父親,傲然道:“爹,如今我的事業(yè)蒸蒸日上,比你和大哥加起來還強幾分,我的事,就不勞你們這些失敗者評判了!” 說罷這話,陳硯松轉(zhuǎn)身便走。 出去后,風(fēng)裹挾著冷雨陣陣拍來,陳硯松張開雙臂,讓這清冷之氣將他身上的藥味兒、腐朽味兒全都吹散。 就在這時,阿平從葫蘆拱門那邊匆匆跑了來。 阿平也顧不上行禮,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忙報告:“二爺,王府的崔公公來了?!?/br> “哦?”陳硯松喜上眉梢,笑道:“快去安排個席面?!?/br> 阿平一臉的糾結(jié),左右環(huán)顧了圈,湊近陳硯松低聲耳語:“崔公公把二奶奶帶回來了,現(xiàn)就在花廳里呢,好像出了大事,公公臉色很難看?!?/br> 第65章 聽見阿平這番話, 陳硯松倒吸了口冷氣,但也還算鎮(zhèn)定, 心里盤算著:怎么回事?王爺怎地叫崔鎖兒把玉珠送回來了?可是嫌玉珠侍奉的不夠好, 不要了? 陳硯松心里升起抹竊喜,若是能將玉珠還給他,那可真的太好了。 想到此, 陳硯松匆匆同嬤嬤們交代了幾句,讓給老爺子擦身喂藥,隨后撐了把油紙傘, 匆匆朝花廳趕去, 在過去的時候, 他吩咐阿平趕緊將提前備好的玉觀音拿上,崔鎖兒愛銀子古玩, 所以他總要把這位小鬼兒賄賂舒坦了,來日不論是差事還是犯了什么錯兒, 總能求這閹狗在閻王跟前說幾句好話。 剛穿過游廊, 就瞧見外頭威赫赫地站了幾個帶刀侍衛(wèi),而花廳燈火通明, 崔鎖兒正煩躁地來回走動。 陳硯松眉頭深鎖,急忙走上臺階,略瞅了眼, 嚇了一跳,玉珠此時像鵪鶉似的蜷縮在墻角里,身上裹著件杏色披風(fēng),頭發(fā)蓬亂, 頭埋進雙腿里, 身子在不住地顫抖, 若仔細(xì)聽,還能聽見細(xì)微的啜泣聲。 “這……” 陳硯松更加不安起來,想過去查看下玉珠,可又不敢,三步并作兩步地行到崔鎖兒跟前,深深作了揖,輕聲問:“公公,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崔鎖兒剜了眼玉珠,手背連連拍手掌,“讓咱家說什么好呢!”崔鎖兒手指連連憑空戳向陳硯松,剛要張口,又閉上,先是搖頭,后是頓足,叱道:“你的那好媳婦兒也不曉得是什么變的,看著柔柔弱弱的,竟是個帶鉤子的螳螂!” 崔鎖兒抹了把自己的下頜:“她拿碎瓷片子把王爺?shù)哪樈o傷了,流了好多血哩!” 陳硯松驚嚇的臉色大變,手腳也開始發(fā)軟:“這……這該如何是好,王爺他老人家生氣了么?” “生氣倒還好?!?/br> 崔鎖兒搖了搖頭:“主子爺氣得吩咐下來,叫我將這不懂規(guī)矩的小娼婦捆起來,送還陳府好好調(diào)教,二爺你也別惱,小娼婦可是王爺罵她的,不是我說的,哪知王爺剛說完這話,也不曉得哪兒吹來股邪風(fēng),竟將吊半空的青銅燈吹掉了一條,不偏不倚,直愣愣砸在了王爺頭上,王爺當(dāng)即就暈過去了,咱家急得手足無措,不曉得怎么處置袁夫人,只能聽從王爺先前安排的,先把人送回陳府。” 聽崔鎖兒描述完,陳硯松頭上早都驚起層冷汗,他沒理會那些繁瑣細(xì)節(jié),直接抓重點,問道:“那王爺現(xiàn)如今怎樣?無大礙吧?” “反正還沒醒?!?/br> 崔鎖兒雙手背后,眼睛望向外頭守著的侍衛(wèi),陰著臉:“二爺對不住了,咱家不敢違背王爺?shù)拿?,更不敢私放走主犯,便只能將袁氏帶到陳府,從現(xiàn)在起畫地為牢,派侍衛(wèi)看守著。” 陳硯松急忙將門關(guān)上,小步湊到崔鎖兒身邊,低聲道:“王爺昏迷之事似乎和袁氏沒多大關(guān)系吧,那燈具松散,該是負(fù)責(zé)此項工事的匠人所為,這些小人或是不當(dāng)心以次充好,又或是本就存了刺王殺架的心。” “你小子,腦子轉(zhuǎn)得倒是挺快?!?/br> 崔鎖兒笑吟吟地覷向陳硯松,拍了拍男人的側(cè)臉,“想把事兒推到匠人身上,保全袁氏,也算有心了,只是咱家乃王府大總管,那外宅里里外外的家具、茶具、鮮花兒什么的都得過咱家的眼,你這不是把我給套進去了么?!?/br> 陳硯松臉色煞白,忙要跪下:“哥哥,小弟可不是這個意思。” 崔鎖兒將陳硯松撈起,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知道你不敢,嗨,咱兄弟之間說句實話,王爺又不是那起吃醋拈酸的人,只因前日長安傳來了信兒,陛下冊封了那位十二皇子李昭為太子,王爺素來瞧不起這位懦弱無能的皇子,且當(dāng)年太后娘娘親口說過,陛下子嗣中無一人有那個能力繼承大寶,莫不如冊封王爺為皇太弟?!?/br> 崔鎖兒殺雞抹脖子似的使眼色,吐了下舌頭:“誰知如今天變了,太后娘娘溺愛孫子,一手把那個慫包皇子扶成太子,你說王爺氣不氣!唉,若是要再怪,就怪那青銅燈太老舊了,是上古周朝的玩意兒,你說經(jīng)歷了千百年的,能不松散么,偏王爺還就喜歡這種沾染王氣的古物。陳老弟啊,哥哥還得說一句,袁氏傷了王爺,這可是鐵一般的事實,還有,若不是她與吳十三過從親密,王爺也不會急得想將她收房,若不是要將她收房,那也不至于被砸暈?zāi)?,好家伙,若是王爺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是抄家滅門的大罪?!?/br> 陳硯松自然知道這崔鎖兒在胡扯,忙點頭稱是,從阿平懷里拿過那個裝了玉觀音的錦盒,雙手捧著擩進崔鎖兒懷里,幾乎是“強迫”崔鎖兒收下,苦笑道:“袁氏是個糊涂人,還請公公將來幫忙周旋一下?!?/br> 崔鎖兒打開匣子瞧了眼,那玉觀音個頭不大,勝在晶瑩剔透,眉眼、凈瓶和蓮座雕刻得栩栩如生,他將觀音從匣子里掏出來,裝進懷里,笑道:“你不是早和袁氏離了么,肯定牽連不到你。” “雖這么說,但好歹夫妻一場?!?/br> 崔鎖兒訕笑:“行,咱家曉得了,你們現(xiàn)就祈禱王爺玉體平安,否則啊,就算玉皇大帝來了都抹不平這事?!?/br> 說罷這話,崔鎖兒大步朝外走,在出去的那瞬,扭頭看向墻角里的玉珠,搖頭啐道:“你呀,好好改一改性子吧,眼看坐擁潑天的富貴,生生讓你給作沒了!” 陳硯松擁簇上去,陪著笑:“公公我送您。” 花廳里很快就安靜了下來,案桌上那只西洋鐘咔噠咔噠地走動,這時一聲炸雷響起,蜷縮在墻角里的玉珠身子不由得猛地一震,將自己環(huán)抱得更緊了,饒是到現(xiàn)在,她依舊沒能從那個陰影中走出來,魏王狂傲暴戾的笑聲和衣裳裂帛的刺啦聲盤旋在耳邊,血腥味直往鼻子里沖。 疼。 腰如同被折斷般,頭皮這會子疼得一陣一陣地“跳”,像針扎似的,臉上更是火辣辣的痛。 玉珠緊緊攥住那枚碎瓷片,卻不知掌心早都被割破,這時,她看見陳硯松氣沖沖的走進花廳,砰地一聲關(guān)上門,直朝她而來。 玉珠忙低下頭。 陳硯松進來后,一聲不吭地蹲在女人面前,俊臉寫滿了慍色,扭頭望了眼門口守著的幾個王府侍衛(wèi),越發(fā)煩悶,方才他提出要將玉珠帶回主屋圈禁,這里到底這里是花廳,婢女下人們來來往往看見不好,恐累得王爺也遭人非議。 誰知那幾個腌臜潑才冷著臉拒絕,說什么崔總管交代過,畫地為牢,萬一犯婦跑了誰負(fù)責(zé)? 陳硯松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喋喋不休地斥責(zé)眼前的女人: “我真不知道你腦子到底怎么長的,咋就轉(zhuǎn)不過這個彎兒?如今越發(fā)能耐了,居然敢刺傷王爺!” “他可是天子唯一的胞弟,權(quán)勢滔天,放眼天下,有幾個人敢忤他的意?!” “得,現(xiàn)在落得個畫地為牢的局面,你滿意了?” 聽著他的指責(zé),玉珠只覺得渾身冰冷,惟有眼淚,才能讓她感到一絲暖,良久,她嘶啞著聲音說了句:“可、可是他要jian污我……” “那又怎樣呢?”陳硯松無語地撇過頭,心口似被塊巨石壓著了,悶聲恨道:“你又不是什么黃花大閨女,被他睡一下又能怎地?能掉你一塊rou?要知道,有多少女人削尖了腦袋想要得到他的寵幸卻不得,行,便是你厭惡他,難道逢場作戲不會么?他女人那么多,說不準(zhǔn)沒多久就會厭惡你,到時候你豈不是能囫圇個兒脫身?” “你自己細(xì)想想,王爺他已經(jīng)夠容忍厚待你了,曉得你要為我爹盡孝祈福,容你久居蘭因觀,給你哥平冤,派人護你周全,甚至還要給你正兒八經(jīng)的側(cè)妃名分,你倒好,恃寵而驕起來,居然傷了他,等著瞧吧,若是他這回真背過去了,你們袁家必得抄家滅門,想必陳家也會被連累?!?/br> 陳硯松越說越氣,而看見玉珠這會子木木愣愣的,更是火冒三丈,他直接推了好幾把女人,咬牙切齒:“刺傷王爺時候不是挺能耐的,這會兒怎么啞巴了?我好不容易走到如今這般位置,因為你三番四次被王爺打擊,甚至還被全洛陽嘲笑成王八。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怎就攤上你這樣的喪門星,陶家現(xiàn)在眼巴巴地盯我的錯處,好,這下大房又有翻身的機會了,袁玉珠,全都拜你所賜?!?/br> 玉珠淚如雨下,瞧,這就是當(dāng)年她看上的少年郎,若是吳十三在這兒,肯定不會說這種無恥的話。 她也不想再與這個男人爭辯當(dāng)初究竟是哪個王八蛋賣妻求榮,默默地抹去眼淚,冷冷道:“不會連累你,你放心,咱們已經(jīng)和離了,萬一到時候魏王真有個三長兩短,要抵命,我一個人去就是?!?/br> 陳硯松語塞,口半張著,想再駁幾句又不曉得說什么。 明明這女人做了錯事,可為何他會耳朵發(fā)燙?心也很虛? 陳硯松搖頭嘆了口氣,忽然,他發(fā)現(xiàn)玉珠真的很狼狽,原本纖細(xì)白嫩的脖子此時青紫指印已經(jīng)浮現(xiàn),不用問也能知道,魏王掐過她脖子;臉蛋又紅又腫,嘴角和鼻邊還有血跡;而額頭的傷更是觸目驚心,似被人按著頭砸過。 陳硯松心疼如絞,忙要去查驗她身上的傷,誰知她嫌棄地躲開了。 “你讓我看看。” 玉珠往墻角里猛縮,淚珠大顆大顆往下掉,似想起什么恐怖的事,身子抖如篩糠:“別碰我,求你了。” 陳硯松越發(fā)心疼,拳頭猛朝墻砸了數(shù)拳,痛苦地低聲罵:“真他媽是個禽獸!”他一個大男人,亦不受控制地流淚,從袖中掏出帕子,湊上前輕輕替她擦唇邊的血,哽咽著問:“那老王八蛋是不是打你了?” “……” 玉珠沒言語,撇過臉,驀地,她忽然記起魏王今晚曾說過,設(shè)下了圈套獵殺吳十三。 “蔭棠,我、我……”玉珠忽然變得很激動,一把抓住陳硯松的手,啜泣地哀求:“我死沒什么,真的,我和吳先生真的是清白的,請你一定相信我?!?/br> 陳硯松還當(dāng)妻子對他真情流露,輕輕點頭,忙脫下袍子,披在她身上,柔聲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先別著急,方才我都是氣話,料想王爺只是暫時被砸暈了,沒什么大礙,否則洛陽城現(xiàn)在應(yīng)該早都戒嚴(yán)了,而咱們也早都被拿下落獄,你先別想那么多,待會兒我讓阿平他們?nèi)ヌ堒浰^來,再燒些熱水,你好好梳洗一下,上點藥治一下傷,事情發(fā)展到這步,王爺和你都要冷靜下,他傷了臉,是得借機休養(yǎng)數(shù)日……” “你聽我說?!?/br> 玉珠打斷男人的話,焦急道:“璃心和福伯是無辜的,你要救他們,還有吳先生是為了給我找孩子,這才中計趕去益陽縣的,若是他被我無辜連累死了,我這輩子都難安,你和那個戚銀環(huán)不是關(guān)系匪淺么,她癡戀吳十三,肯定會趕去救他的,哪怕讓我下毒誓,這輩子不再見吳十三也可以,只求她快去救人?!?/br> 陳硯松只覺得迎面被潑了一盆冰水,他甩開玉珠的手,死死地盯住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良久,獰笑了聲:“你放心,吳十三他死定了。” 第66章 陳硯松悶悶不樂地從花廳出來, 他的心情便如天際那綿密不絕的悶雷一般,轟隆轟隆在腦中和心里響起, 最后越積越多, 變成了炸雷,一次次劈殺他緊繃的愁緒。 他現(xiàn)在心情復(fù)雜極了,一面恨極了魏王, 奪妻之恨不共戴天,他恨不得這惡棍趕緊死,另一面又祈禱魏王能平安, 否則不光他的前程要沒, 袁家陳家都要遭難。 還有那個吳十三! 可惡的吳十三! 陳硯松此時渾身妒醋翻騰, 眼睛里往出迸辣辣的火星子,玉珠都大難臨頭了, 都不忘營救這該死的胡雜! 男人雙手叉腰,深呼吸了數(shù)口冷靜片刻, 就算他再妒再恨, 可人還是要救的,因為誰都沒料到, 事情會發(fā)展到如今這步,若是將來玉珠又被魏王逼到死角,他不方便出手, 好歹還有個不怕死的吳十三。 況且,前不久云恕雨和十七郎夫婦托仆人暗中送信,信中提了一嘴,讓他多多照顧吳十三。 想到此, 陳硯松趕忙喚阿平去偷偷套車, 在走之前, 他又讓內(nèi)府管事良玉去準(zhǔn)備個席面,另包幾個二十兩銀子一封的紅包,好好宴請款待那幾個看守玉珠侍衛(wèi),并且吩咐下去,近日所有人待在屋里不許走動,更不許猜測議論,對外只說府里有奴婢生了過人的肺癆,如今封府治療。 這般料理好后,陳硯松便冒雨趕去城北的外宅。 最近戚銀環(huán)為情所困,再加上之前被王爺鞭笞,且王爺而今似有看重駿彌之勢,安插駿彌做了無憂閣的副閣主,也就是二把頭,弄得這小婦很不開心,近日一直鉆在外宅里。 夏日雷雨來得急,去的也快。 雨后的洛陽煥然一新,漆黑的小巷子里充斥著股并不難聞的魚腥味兒,地上濕漉漉的,凹陷處洼著水,若仔細(xì)聽,某個角落還有蛙呱呱叫聲。 陳硯松下了騾子車,警惕地左右環(huán)視了圈,這才讓阿平去叩門,聽婢女說戚小姐正在丹方侍弄草藥呢。 陳硯松嗯了聲,徑直朝主屋行去,推門而入,清新的沉水香迎面撲來,屋當(dāng)中有一口大青花瓷缸,里頭貯滿了冰,他徐徐走到那架黃花梨木梳妝臺跟前,指尖滑過鏤刻的牡丹花紋。 戚銀環(huán)喜好奢華,愛收集各種名貴珠寶首飾,妝臺上擺著只金累絲蝦須鐲,那鐲子上的金絲被工匠打磨得跟蝦須子般細(xì),故名,還有一只九翅鳳釵,鳳凰的眼用紅寶石點綴,每條翅的羽毛都雕琢得栩栩如生,末端各穿了龍眼般大的東珠。 這時,門吱呀一聲響,戚銀環(huán)從外頭走進來了。 她照舊穿著黑色紗衣,梳了個盤旋而上的靈蛇髻,髻上斜簪著支像筷子般長短粗細(xì)的金簪,沒化妝,臉色稍有些不好,一面用帕子擦手,一面朝化妝臺那邊走去,略抬眼瞅了下陳硯松,“你最近不是很忙么,怎么來了?” “自然是有事找你。”陳硯松給自己拉了張小凳。 “你能有什么事?!?/br> 戚銀環(huán)眼含輕蔑,坐下后從小瓷罐中拿了張浸透鳳仙花汁的絲綿,仔細(xì)的擦指甲,“說罷,這回又要我?guī)湍銡⑹裁慈??陷害誰?” “都不是?!标惓幩呻p手覆在臉上,用力揉搓了幾下,疲憊地長出了口氣:“我想你幫我去救一個人?!?/br> “誰?袁玉珠?”戚銀環(huán)眉梢一挑,撇撇嘴:“我可不敢,她現(xiàn)在是王爺?shù)男母蝺簩氊??!?/br> “不是玉珠,是吳十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