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碎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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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吳十三睜眼,看向暈倒的高個兒侍衛(wèi),他兩指夾起那塊rou,抵到男人唇邊,壞笑:“別他媽裝了,吃了它,我不殺你,我數(shù)三個數(shù),一、二…” 三還未數(shù),那高個兒侍衛(wèi)立馬睜眼,張口將那塊血呼啦差的rou咬住,剛嚼了兩下,就轉身痛苦地嘔吐,一股穢物的酸臭味頓時冒了出來。 吳十三皺眉,怒喝:“像狗似的給老子舔干凈!不然宰了你!” 說罷這話,吳十三轉身面向那個矮個侍衛(wèi),笑瞇瞇道:“來,咱倆接著賭?!?/br> 吳十三還像剛才那樣,將骰子握在掌心,搖了幾下,他故意將耳朵貼近手背聽,笑得狡詐:“這次我賭大,你呢?不可以和我賭一樣的哦。” 矮侍衛(wèi)已經(jīng)疼得奄奄一息:“小。” 吳十三將骰子擲到地上,一二二,五點小。 矮個兒侍衛(wèi)總算松了口氣,瞪向吳十三,目光如刀,恨不得怕死生吞了這修羅惡鬼。 “哎呦,我輸了?!?/br> 吳十三聳聳肩,眨著眼問:“是不是該我賠寶貴的東西了?” 矮個兒侍衛(wèi)沒言語,目光下移,盯向插在地上的匕首。 “你想讓我割rou?” 吳十三裝作很害怕的樣子,他咬咬牙,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般,從頭上拔下根頭發(fā),“疼”得呲牙咧嘴,噘起嘴,將發(fā)絲吹到矮侍衛(wèi)臉上,戲弄地笑:“喏,外公渾身上下就頭發(fā)金貴,賠給你啦?!?/br> 矮侍衛(wèi)氣得五竅生煙,世上怎會有這么壞的人,忽然,他頭頂傳來這惡魔的聲音: “來,咱們接著賭,這回加大賭注,押你的腦袋怎么樣?” 正在此時,遠處響起陣雜亂的腳步聲。 吳十三懶懶地抬起頭,瞧見魏王帶著他的三條狗下山了,這人穿著披風,虎步生風,一臉的怒氣,眉頭都擰成了青疙瘩。 “呵。”吳十三不屑地撇嘴笑,懶懶地靠在樹上,一條腿耷拉在地上,挑釁似的望著魏王。 “這位小兄弟,你是誰,為何傷我家下人?!蔽和趺髦缹γ娴氖菂鞘瑓s故意裝作不識。 “這位大叔,你又是誰,為何打擾我賭錢?!眳鞘鄷缘媚鞘峭鹛煜碌奈和酰伤布傺b不認得。 這時,崔鎖兒疾走數(shù)步站出來,饒是他跟王爺這么多年,見了不少世面,仍被這殺手的殘忍手段弄得心驚rou跳。 崔鎖兒食指戳向吳十三,喝罵:“好大的膽子,傷了我家的人,還敢在我家主子跟前逞能,快快束手就擒,跪下認罪!” 吳十三喝了口酒,上下掃了眼崔鎖兒,不屑地譏諷:“嘖嘖嘖,這世道連騸驢都會說話了,來,你再嗷幾聲給外公聽聽?!?/br> 崔鎖兒大怒,扭頭看向旁邊的駿彌,喝命:“還不把這狂徒給咱家拿下!” 駿彌白了眼崔鎖兒,靜靜地立在魏王身側,一動不動。 魏王雙手背后,大步走向吳十三,頗為欣賞地點點頭:“夠狂、夠狠,嘴也夠賤,老子喜歡!” 吳十三手撐著長劍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下巴高抬起,譏笑:“以為剃了胡子就是少年了?色大叔,我很不喜歡你?!?/br> “哈哈哈哈哈?!?/br> 魏王并未生氣,垂眸看了眼散落在地的骰子:“年輕人,你很喜歡賭么?正巧大叔也喜歡,敢不敢和我賭一把?” “哦?”吳十三眉一挑:“那感情好啊?!?/br> 吳十三眼里閃過抹殺意,笑道:“不過,我得當莊家,賭什么得由我來定?!?/br> 魏王做了個請的動作。 吳十三慢慢拔出劍,莞爾:“就賭,我能殺光你們所有人?!?/br> 剛說完話,吳十三瞬間出劍,朝魏王門面刺去,魏王跟前的駿彌和另一個一等侍衛(wèi)急忙拔刀贏了上去,一時間飛沙走石,冰刃相撞發(fā)出讓人心驚rou跳的砰砰聲。 吳十三原本就憤怒,這會子絲毫不留情地砍殺,很快就重傷了那一等侍衛(wèi),隨之專心與那個叫駿彌的對打。 那邊,魏王倒是神情自若,皺眉觀看著那兩個年輕男人竭力廝殺。 而就在此時,吳十三故意賣了個破綻,轉身朝魏王刺去,駿彌瞧見后滿面驚慌,更快一步,雙臂張開擋了過來,誰知正好中了吳十三的計,硬生生被這狡詐狠辣的殺手削掉半只耳朵和兩根手指。 “大叔,你輸了。” 吳十三笑的得意,用袖子擦去劍上的血,指向魏王:“你的這個護衛(wèi)武功不錯,但心不夠毒,比我還差一點兒,信不信,不出半柱香,我會殺光你們所有人。” “信?!?/br> 魏王拍了拍駿彌的胳膊,讓侍衛(wèi)起來。 他毫不畏懼地站在吳十三的劍前,扭頭朝蘭因觀望去,笑道:“可若是孤王今兒死在這兒,山上的人一定會株連九族,也一定會恨你一輩子,對不對?” 吳十三收起劍,悻悻地撇了下嘴,豎起大拇指:“行,姜還是老的辣,大叔你厲害,老子這莊家賭輸了?!?/br> 魏王大手一揮,笑道:“話也不能這么說,咱倆頂多打個平手,不過承小兄弟你叫了聲大叔,大叔便讓讓你,算輸了一招,說罷,你想要什么彩頭,大叔必給你辦到。” “我想…”吳十三忽然緊張起來,他當然想娶玉珠了,不過不行,魏王是一方諸侯,外頭經(jīng)常傳他有孟嘗君之風,是一言九鼎的君子,若是提出求娶的要求,老狗日的倒是能滿足他,可玉珠寧死不從怎么辦? 這事還得緩緩來。 吳十三小指撓了撓下巴,驕矜道:“我要你從你的莊子給我劃一塊地,不用太多,二十畝就行?!?/br> 魏王愣?。骸澳阋刈鍪裁??” “種菜啊?!?/br> 吳十三聳聳肩:“我要當個好人。” 這話再次將魏王逗的大笑,很快,他就了然,這小子之所以要地種菜,怕是為了方便接近觀里的美人。 魏王重重地拍了下吳十三的肩,笑道:“孤總以為養(yǎng)的這些侍衛(wèi)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沒想到在你跟前竟如此不堪一擊,小兄弟,我挺喜歡你的,要不要去大叔府上做事?” 吳十三溜了下肩,將魏王的手抖落,拱了拱拳,斜眼瞅向癱坐在地、驚嚇得面如蠟色的崔鎖兒,勾唇壞笑:“我也挺喜歡你的,不愧是尸山血海里走出來的人物,氣度還是有的,到底和那種蹲著撒尿的騸驢不一樣,嘿嘿,我愛賭、還好色,等將來我輸?shù)闹皇l褻褲后,一定去投奔你?!?/br> “好!” 魏王輕拍了下吳十三的胳膊,頭也不回地大步朝前走:“小兄弟,大叔在王府等你喝酒!” 月從東山生起,山里的寒氣泛了上來。 吳十三雙臂換抱住,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王府侍衛(wèi)拾掇了“戰(zhàn)場”,將馬尸首埋了、拉走重傷的侍衛(wèi),等這些人不見了,徹底消失在夜色中,他這才松了口氣。 吳十三急步奔向福伯,發(fā)現(xiàn)這老實巴交的小老頭又急又嚇,出了身冷汗,他趕忙解開繩子,并取下福伯口里的布塞子。 乍得到解脫的福伯瞬間癱坐在地,不住的咳嗽,甚至還陣陣發(fā)嘔,他下意識要躲避開這兇殘的殺手,虛弱地連連擺手:“你、你別過來啊?!?/br> “伯伯,我是十三哪,你不認識我了?”吳十三單膝下跪,忙要翻看福伯的手腕。 福伯驚恐地推開男人,一想起方才聽到什么賭命、什么殺馬、割rou,就腳底板發(fā)軟,他強撐著:“我告訴你,你若是敢傷害我家的姑娘們,我就跟你拼命!” “你糊涂啦,我怎么會傷害夫人呢!” 吳十三哭笑不得。 “那你為何綁我?”福伯怒道。 “哎呦!”吳十三攤了下手:“我這不是擔心出手教訓那些狗仗人勢的惡棍,血呼啦從地嚇著您老爺子嘛,特地讓你背對著哩?!?/br> 福伯半信半疑,忽地重重地打了下吳十三的胳膊,捶胸頓足道:“你呀你,怎么就改不了胡人的野性,那可是魏王爺,你得罪了他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吳十三無所謂地聳聳肩:“可看起來方才是他吃虧了?!?/br> 轉而,吳十三恭恭敬敬地扶起福伯,他覺得以后一定得尊重福伯、愛護璃心,這樣玉珠才會對他有好印象。 吳十三啐了口,扶著福伯上山,憤慨道:“伯伯您別老誤會我啊,原是今兒我從外地回來,去了趟陳府,意外得知夫人早都搬到蘭因觀了,這不,我忙不迭又趕到郊外,剛從小路上山,就看見觀門口守著臉生的男人,我心里疑惑啊,偷偷趴墻上看,您曉得我看見什么了,那老狗日的王爺脫了衣裳,正在摸袁夫人的手,我瞧的真真兒的,他那根棍兒都竄天了!” “哎呀,你這人說話怎么總是這么粗?!?/br> 福伯嗔了句,猛地反應過來吳十三的話,頓時停住腳步,驚道:“不會吧,王爺這么尊貴的人,怎么能做出此等下作的事?!?/br> “怎么不會,待會兒回觀里問問夫人不就曉得了?!?/br> 吳十三冷哼了聲:“我看那老yin棍把你從道觀支開,就是有預謀的,哼,我才不會叫我的朋友們受到傷害,哪怕拼了我這條命,也在所不惜?!?/br> 一番話下來,福伯對這個年輕男人的印象比之前發(fā)生云恕雨之事時更好了,關切地嘆道:“不論你出發(fā)點是什么,總之以后行事可不能這般暴戾魯莽了,仔細招惹殺生之禍。” 驀地,福伯猛轉身望向吳十三,仿佛忽然反應過來似的,皺眉道:“你不是出去找孩子了么,怎地回來了?孩子她……” 吳十三暗啐了口,可算說到正題了。 他故作羞慚,低下頭,支支吾吾了半天:“哎,我實在對不住夫人?!?/br> 聽見這句話,福伯心里便了然,嘆了口氣,拍了拍吳十三的手:“尋一個失蹤了兩三年的孩子,本就如大海撈針,你也盡力了,待會兒去觀里,緩緩和姑娘說,我怕她傷心過度,一時間想不開?!?/br> “哎。” 吳十三忙答應了,心里激動得很,他終于從黑夜走到了白天,能堂堂正正和玉珠見面了! 第39章 這邊。 官道上空寂無人, 朗月的光華撒在地上,猶如鋪上了層潔白的糖霜。 魏王一行人從蘭因山下來, 緩緩地朝洛陽方向走。 崔鎖兒雙手捅進袖子里, 緊跟在王爺身后,他時不時地觀察主子的臉色,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暗中揣測:方才在林子里,那個殺手出手毒辣,將王府最精銳的一等侍衛(wèi)打得落花流水, 真是狠狠傷了王爺面子。 估計王爺也是怕那殺手害了他性命, 這才笑臉相待, 甚至還送了王莊二十畝地。 王爺嘛,人家可是天子胞弟, 哪怕心里再痛恨,既承認輸了一招, 那也不好意思出爾反爾, 追殺吳十三,那么, 這個黑臉就由他這個內(nèi)侍官來充當。 “哼!”崔鎖兒故作憤怒,踏著小碎步跑到魏王跟前,啐了口:“主子, 那吳十三好生囂張,殺了咱們的馬、重傷了咱們的侍衛(wèi),他、他還罵老奴是蹲著撒尿的騸驢!” “那人家沒說錯,你本就蹲著撒尿嘛?!?/br> 魏王嗤笑了聲, 雙手背后, 抬頭望向天上的明月。 “王爺?!贝捩i兒臉通紅, 輕跺了下腳,委屈道:“老奴還沒吃過這么大一個癟,便是那些個封疆大吏見了奴婢,不說恭敬,也會因畏懼您給老奴三分顏面呢?!?/br> 魏王輕拂了下衣裳,笑著問:“那你想怎么著?” 崔鎖兒憤憤道:“他是極樂樓的欽犯,恐官差不是他對手,莫不如讓無憂閣神不知鬼不覺地暗殺他?!?/br> 魏王皺眉:“吳十三武功高強,若是硬拼,孤的無憂閣必定元氣大傷?!?/br> 崔鎖兒眼珠如黑豆子般滴溜溜轉,接著獻策:“那讓陳老二想法子除掉他,那小子最近和戚銀環(huán)打得火熱,倆人合謀弄塌了大房陳硯榕的磚窯,壓死了六個伙計,陳硯榕那蠢貨極力往下壓事兒,可又舍不得多花銀子,最近有個伙計的兄長寫了狀子告他,且有的鬧呢,陳老二心計深沉,手段毒辣,必不愿看到有個俊俏男人糾纏他前妻,況且,也算是替主子您除了個情敵哩?!?/br> “你這老貨?!蔽和鯎u頭笑笑,“你以為孤王是怕了吳十三,才步步退讓?” 崔鎖兒忙道:“您怎會怕那種人,您可是勇冠三軍、殺敵無數(shù)的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