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碎 第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混不吝、撿只九尾天狐當(dāng)寵物、我和男知青有個娃[七零]、離婚后,小少爺被綠茶拐跑了、穿成惡女后每天都在洗白、那個香香軟軟的omega、學(xué)神每天都在想離婚、稀罕你、斷手學(xué)霸養(yǎng)娃記、被偏執(zhí)小狼狗告白后
“沒有。”吳十三搖搖頭,佯裝落寞,自嘲一笑:“我們這種人,不可以動任何感情,朋友對我來說,是種累贅,我早都習(xí)慣了孤獨(dú)?!?/br> “一筆寫不出個人字,是人,就應(yīng)該有朋友呀?!痹裰榇蛩慵僖夂蛥鞘讉€近乎,扭頭看著男人猶如刀削的側(cè)臉,笑道:“如果你不介意,妾身可以做你的朋友?!?/br> 她雖然與吳十三相交時日短,但大概齊摸準(zhǔn)這人的性子脾氣,貪婪、冷漠又倨傲,還愛捉弄人,肯定會拒絕她的。 “好啊?!眳鞘嗯ゎ^,直面女人,笑道:“有個富且貴的朋友,在下求之不得呢,以后借銀子也有地方了?!?/br> “額、額……”袁玉珠尷尬笑笑,輕咬了下唇,“那個、這個,行吧?!庇裰樾睦镞R口自己,手扶了下發(fā)髻,扭頭朝院內(nèi)的禪房看去,莞爾:“聽主持說,先生屋里住著個年輕漂亮的姑娘,是您的心上人么?” 吳十三暗罵怎么就被惠清那老禿驢看見了呢,他連忙擺手,急得解釋:“不不不,那不是我心上人,只是我?guī)熋?,她死皮賴臉地粘著我?!?/br> “是么是么?!?/br> 袁玉珠心里一喜,男女一旦同吃同住,關(guān)系哪里會單純,瞧這男人如此緊張,看來屋里那女人多半對他很重要了。 “既然咱們是朋友,妾身就直說了?!庇裰槲⑽?cè)身,直面吳十三,笑道:“三千兩不是小數(shù)目,先生行事坦蕩,但妾身卻是個小心眼的,你看這樣好不好?您年后身子恢復(fù)后,幫妾身出去找女兒,您的那位師妹就交由妾身代為照顧可好?待您帶妾身的女兒回來后,妾身定再奉上三千兩,以報先生大恩。” 吳十三上下打量女人,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又點(diǎn)頭,壞笑:“我發(fā)現(xiàn)之前小瞧你了哪,你派惠清暗中盯著我的動向,還盤算著扣押我?guī)熋靡獟段遥焕⑹呛郎叹拶Z的妻子,”吳十三豎起大拇指:“夠jian!” 袁玉珠淡淡一笑:“先生言重了,您是堂堂九尺昂藏男兒,總不會欺負(fù)妾身一個小女子吧。” 依照吳十三過去的脾氣,肯定是要撕破臉干一仗的,直接拒絕,進(jìn)而再訛詐這女人千兒八百的,可真是見了鬼了,那個“不”字到了嘴邊,看見袁玉珠那楚楚可憐的樣子,他怎么都說不出口了。 最后,吳十三小指撓了下喉嚨,道:“這事容我考慮考慮,你先回去吧。” “那行!”袁玉珠大大地松了口氣,她倒不擔(dān)心吳十三和那師妹偷跑,惠清大師出家前可是在大內(nèi)行走的高手,會替她看著這倆人的,玉珠起身,見了個禮,笑道:“那妾身就先回去了,待會兒璃心送了飯食來,先生好好用,若有什么短的,只管告訴璃心,她會給您置辦的?!?/br> “有心了?!眳鞘魺o其事地抱拳,忽然,他皺起眉,立馬站了起來,盯著袁玉珠的脖子,忙問:“你左邊脖子和鎖骨上怎么有血痕,是誰欺負(fù)了你?” 察覺到自己言語有些緊張了,吳十三輕咳了聲,狡黠一笑,故作輕佻:“若是有人傷你,我可以幫你報仇,只要銀子給到位,卸胳膊卸腿,您一句話的事?!?/br> 這番話將玉珠弄得一頭霧水,她摸了下脖子,瞬間明白吳十三是誤會了。 女人臉羞得通紅,這、這血痕是蔭棠昨晚嘬出來的。 袁玉珠不好意思宣之于口,什么話都沒說,默默行了個禮,拿了自己的斗篷,帶著張福伯離開了。 冷風(fēng)口里,吳十三孤零零站在臺階上,望著女人遠(yuǎn)去的身影,不滿道:“我話沒說完,怎么又走了呢,沒禮貌,真是沒禮貌?!?/br> 第10章 吳十三撇撇嘴,擰身朝禪房走去,忽地停下腳步,他瞬間明白方才袁玉珠為何笑得那般嬌羞,亦知道,她脖子上紅痕是什么意思…… “還真激烈啊。”吳十三狎昵笑笑,心里難免閃過抹羨慕,能擁有袁玉珠這樣的女人,想必是所有男人的夢想吧,那個陳二爺,可真幸運(yùn)。 剛踏上禪房門口的臺階,吳十三就看見戚銀環(huán)如同尊神像般佇立在門口,渾身散發(fā)著股冷氣,恍惚間,他似乎聽見蛇吐信子的嘶嘶聲。 “外頭冷,回屋里吧?!眳鞘σ饕鞯貨_銀環(huán)打了聲招呼。 “哦?!逼葶y環(huán)并未表現(xiàn)出任何情緒,扶住她師兄,一塊進(jìn)了禪房,她徑直走向小床,一把將被單抽起來,鋪平到桌子上,匆忙往里放置細(xì)軟,語氣平和:“住進(jìn)來這些天,我自問躲避得很好了,沒想到還是被惠清那老禿驢發(fā)現(xiàn)了蹤跡,這人不簡單,師哥,快去把三千兩的盒子拿過來,咱們得離開了?!?/br> 吳十三并未搭腔,直接拽走戚銀環(huán)腰間佩的荷包,取出里面的小銀鏡和眉筆,比劃了半天,頗認(rèn)真地描補(bǔ)自己缺了的那半邊眉。 “我說話你聽到了沒?”戚銀環(huán)聲調(diào)忽然高揚(yáng),猛推了把身側(cè)的男人。 吳十三往后退了幾步,躲開,小指擦著畫出界的黑痕,看著云淡風(fēng)輕,可眼里卻漸漸升起了波瀾,顯然在考慮,在猶豫。 “此地不宜久留?!逼葶y環(huán)打好包袱后,疾步奔到門口,推開個小縫兒觀察了會兒:“我總以為袁玉珠蠢,沒想到心思還挺細(xì),竟然想扣押我?好大的膽子!待會兒那個陳府的婢女來送飯,宰了她,咱們立刻撤。” “我不?!眳鞘龑⒚脊P和小鏡子扔到桌上,坐到長凳上,給自己倒了杯水,抿了口,淡漠道:“要走你走?!?/br> “你說什么?”戚銀環(huán)一步步走到吳十三面前,就站在他兩腿間,盯著他,仿佛要將這個認(rèn)識了四年的男人看透,忽然一笑,兩指點(diǎn)向男人的眉心,柔聲道:“那你留下做什么?找機(jī)會接著訛袁玉珠?你可以占她一時便宜,能占她一世?” “這仿佛……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吧?!眳鞘柭柤纾ゎ^望向桌上的包袱,他單手解開結(jié),從里頭拿出那個裝了銀票首飾的檀木盒子,故作輕松,笑道:“這是我的,要掙銀子自己接活兒去,可不許搶師兄的哦?!?/br> “你在和我裝糊涂?”戚銀環(huán)冷笑數(shù)聲,她忽然坐到了吳十三腿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歪頭媚笑,故意問:“你曉得袁玉珠脖子上的紅痕是怎么來的?” “不知道。”吳十三臉色微變,往開推女人。 戚銀環(huán)緊緊抱住男人,就是不走開,忽然,她猛地吻向男人的脖子,用力嘬了一口,也與此同時,她聽見男人憤怒地喝了聲,心口一痛,被他一把推倒在地。 戚銀環(huán)笑笑,一滴淚吧嗒落在地上,清麗的臉上寫滿了落寞和悲怒,扭頭朝前看,吳十三此時已經(jīng)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瞪著她,不住地用袖子擦脖子。 “你現(xiàn)在曉得了吧。”戚銀環(huán)搖頭笑:“人家是有丈夫的,有家的!” “哦。”吳十三拳頭攥緊,又松開,并未有半點(diǎn)情緒起伏,從袖中掏出帕子,打開那檀木匣子,取出只玉手鐲,輕輕地擦拭,淡然道:“她有丈夫又怎么了,與我何干?銀環(huán),請你別亂嚼舌根,除了生意外,我對她并未有旁的情愫?!?/br> “是么?”戚銀環(huán)慢慢地從地上起來,瞪著男人,質(zhì)問:“那你為何拎著食盒,在外頭等了一個半時辰?” 吳十三故作貪婪,興奮地數(shù)銀票,隨口道:“我是個有素質(zhì)的殺手,要誠摯地對待生意伙伴,再說屋里躺了好幾日,悶得慌,出去透口氣不行?” “行,既然你對她沒意思,我待會兒就去殺了她!”戚銀環(huán)手握住刀把,狠狠道。 “你敢!”吳十三冷眼橫過去,完全沒了之前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仿佛變了個人似的,瞬間拔出橫放在桌面上的長劍,劍尖對準(zhǔn)戚銀環(huán)的眉心,“袁夫人是我新交的富朋友,你敢動她,我就殺了你?!?/br> 戚銀環(huán)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癡愣愣地說了句:“為了個剛認(rèn)識沒幾天的女人,你居然拿劍對準(zhǔn)我?” “所以你別逼我?!眳鞘琢搜叟?,將劍收回鞘。 “呵。”戚銀環(huán)剛開始搖頭訕笑,后面哈哈大笑,最后沖過去,猛踹了吳十三一腳,她是將軍的孩子,天之嬌女,從小被父親捧著護(hù)著,從未有人違逆她的意,也從未有人可以傷她如此。 戚銀環(huán)拂去眼邊的淚,高昂起下巴,輕蔑地看向吳十三右邊那只畫得粗糙的黑眉,極盡挖苦:“是,我要是個男人,也會被那種貌美妖嬈的女人迷了眼,只是吳十三,你配么?你知不知道你就像從海外來的昆侖奴,做出種種滑稽可笑的舉動,說出的話更像孩童般幼稚,討人發(fā)笑,哈哈哈,你可真下賤!” “你又是多高貴的人?”吳十三并未被激怒,唇角浮起抹譏諷的笑,淡淡道:“當(dāng)年前腳跟二師兄學(xué)了毒、上了床,后腳就在執(zhí)行任務(wù)時將他出賣,害他被亂刀砍死,他可是真心喜歡你的,死前還在喊環(huán)兒快跑,多好的人,死的真慘哪?!?/br> 吳十三手點(diǎn)了下自己的腦袋,做出恍然狀,不屑笑道:“對了,我想起了,你跟二師兄你儂我儂的時候,居然也在爬宗主的床,用嘴給他……呵呵呵,真是懶得說你。” 吳十三抓起檀木匣子和長劍,徑直往出走。 “你去哪兒!”戚銀環(huán)一個健步?jīng)_到門口,攔住男人,她沒了方才那般憤怒,顯然慌了,貓兒般仰頭望著吳十三,嘴張了好幾次要解釋,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只能怯懦地問了句:“你、你到底要去哪兒?” “你管得著么。” 吳十三繞過女人,打開門揚(yáng)長而去,朝身后揮了揮手:“趕我回來前離開,我不想看見你,還有,如果寂寞了,請找別的冤大頭耍弄去,我不陪你玩?!?/br> 戚銀環(huán)手倚在門框,雙腿發(fā)軟,慢慢地癱坐在地,望著男人遠(yuǎn)去的背影,低頭啜泣,喃喃道:“我算計(jì)二師兄,是因?yàn)樗R你是狗雜種,我絕不容許別人欺負(fù)你,至于宗主,是他強(qiáng)迫我的,我又有什么法子,十三,你、你真不理我了么?” 夜色如水般涼,不論雪下多大,洛陽城的瓦市依舊笙歌不斷,鄰近年關(guān),夜市添了許多販賣年貨和對聯(lián)的,更有那從大食國來的雜耍班子,賣力地表演飛刀絕技。 吳十三心情很差,在瓦市瞎轉(zhuǎn)悠了好一會兒都不能開心,原本想著去酒館美美喝一頓,忽然想起離開廣慈寺時,他將那檀木匣子交給主持代為保管,身上此時一文錢沒有。 他不開心,倒不是因?yàn)楹推葶y環(huán)爭吵,而是因?yàn)樵裰椤?/br> 其實(shí)在今下午之前,他絕不會承認(rèn)喜歡袁玉珠,怎么可能嘛,與她認(rèn)識滿共才五天,他直到現(xiàn)在依舊想訛詐她錢。 可他又無法解釋自己這兩日莫名其妙的舉動。 他承認(rèn),仿佛對袁玉珠有一點(diǎn)點(diǎn)動心,這是一個男人看見漂亮女人的正常沖動,沒什么的,沒必要羞恥。 可這對于一個殺手來說,卻是致命的,一旦有了某種感情,那么拔劍的速度就會慢、決策就會失誤、情緒會受影響……最嚴(yán)重的后果,可能丟了性命。 二師兄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么。 所以,他必須離開洛陽了。 下定決心后,吳十三決定返回廣慈寺,搶回那三千兩就走人,驀地,他想起下午戚銀環(huán)叫囂著要?dú)⒘嗽裰?,又猶豫了,他覺得去陳府看一眼,若是那只笨頭魚、冤大頭平安無恙,那他就可以放心卷款跑路了。 若是跑路后還念著袁玉珠,那他就得雇殺手解決了這個罪魁禍?zhǔn)祝瑥氐琢藬嘈澳睢?/br> 說做便做,吳十三憑借驚人的記憶和對洛陽城的了解,很快就摸到陳府。 他是殺手,哪怕負(fù)傷,也能輕松翻越高墻,進(jìn)入陳府。 只是陳家特別大,各種跨院、朱樓、花園,弄得人眼花繚亂,他居然迷路了…… “去他媽的!”吳十三躲在假山里頭,啐了口,“有錢人真是驕奢yin逸,買這么大宅子顯擺?” 正在此時,吳十三瞧見從西邊小拱門那邊過來三個女人,為首的是個衣著華貴的中年婆子,后頭跟著兩個抱著鮮花的小丫頭。 “走快些。”那婆子冷著臉催促:“二奶奶抄完佛經(jīng)就要去芙蓉閣,得趕緊將花兒給她送去!” 芙蓉閣? 吳十三心里一喜,袁玉珠會去芙蓉閣?他握緊長劍,尾隨在那仨女人后頭,穿過兩個小花園子,遙遙看見一處小院門上寫著“芙蓉閣”三個字。 吳十三先一步偷摸翻墻入院,掃了眼,這是個四方小院,極精雅,只不過袁玉珠還未來,各處黑乎乎的,并未點(diǎn)燈。 這時,吳十三聽見院外忽然傳來陣吵雜的女人聲,燈籠光也頻頻亮起,而開鎖的聲音緊接著也響起,他下意識就要躲避,直接闖入最近的一間屋子,摸黑找到柱子,飛身越到房梁上躲避好。 沒多久,這間屋子的門被人吱呀一聲推開。 趴在房梁上的吳十三斂住呼吸,偷摸往下瞧,魚貫進(jìn)來數(shù)個仆婦、丫頭,她們打著燈籠,并很快將燭臺點(diǎn)上,這時,吳十三才看清他進(jìn)到什么房,浴房! 他癡愣住,這屋子正墻壁上砌了一整面白玉雕琢的漢唐仕女,地上最中間鑿了個水池,面對正門,擺了張能擋風(fēng)遮避的木屏風(fēng)。 浴池旁的桌上依次擺了茶具、絲質(zhì)浴巾、干手巾、皂豆等物…… 光看見這些東西,都足夠讓吳十三浮想聯(lián)翩,他想立馬跑,可這時,又進(jìn)來數(shù)個拎著水桶的粗使婆子,她們將冒著熱氣的水倒入水池中,緊接著,幾個仆婦將能使浴池保溫的地龍生好,又添了幾個炭盆。 這些人退下后,進(jìn)來兩個婢女,一個不認(rèn)識,另一個是璃心,她倆正往熱水池子里扔花瓣和薔薇花水。 頓時,吳十三就被熱水汽還有花香所包圍,他真覺得得走了。 “你們都下去吧,不用伺候?!?/br> 一個溫柔微涼的女聲忽然響起,吳十三心猛咯噔了一下。 他躲在浴池正上方寬大橫梁上,偷偷往下看,從屏風(fēng)后頭轉(zhuǎn)出來個極窈窕貌美的女人,是袁玉珠……她穿戴齊整,面上稍有疲態(tài),雙臂揚(yáng)起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蹲坐在池子邊,手觸進(jìn)去試了下水溫,隨之,抬手往開解第一顆扣子。 吳十三知道自己這時候必須得走了,或者直接跳下去,同穿戴仍完整的袁玉珠告別,亦或者他直接動手了斷邪念,殺了她。 可……腿不聽使喚,軟了、動不了了……他,走不了了。 第11章 吳十三曾經(jīng)接過個任務(wù),刺殺渭州鎮(zhèn)撫使張素。 張素武將出身,不好對付,他可以躲藏在鎮(zhèn)撫使床底下,一日一夜不吃不喝,不發(fā)出半點(diǎn)響動,哪怕床上頭人家兩口子激烈地辦事,他都能充耳不聞,沒任何感覺,他會在對方防備最松的時候,刺出致命一劍。 可是今天,他不對勁了,出現(xiàn)了前所未有的慌張、緊張……還有興奮,趴在冰冷堅(jiān)硬的方柱橫梁上,他甚至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砰砰、砰砰 如同天際劃過驚雷,豆大的雨點(diǎn)子砸進(jìn)死氣沉沉的靜水里,驚起的漣漪成了滔天巨浪,將他整個人吞沒。 吳十三咽了口唾沫,作為人,他覺得自己不能“欺負(fù)”一個柔弱的女人,閉上眼,不看不聽,捱到袁玉珠沐浴完就好。 可是……他本就是個無恥無情無義的殺手,講道德,豈不是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