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每天都想跑路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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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近來沒一件事順當,她果然是遭了災星! 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壓低了聲音道:“銀子拿出來!” 陸在望眨眨眼睛,似是沒反應過來,直到那人的匕首往他脖子上緊了緊,她才忙道:“銀子有呢有呢,只是不多……少俠,拿了銀子可否不傷我性命?” 她試圖打個商量。 “你先拿出來!”他緊張又急促,陸在望忙道:“好好好。銀子在包袱里,我去拿去拿?!?/br> 她轉過身,他亦跟著,寸步不離她身后,生怕她鬧出來。陸在望將那盞燈放在床頭,轉而往包袱里摸出幾錠散碎銀子,又就著余光偷偷瞅了他一眼,只見他正緊張兮兮的四下張望。 她回過頭不動聲色的把銀票往衣物里塞了塞,這銀票可得有大幾百兩銀子。又掂量那幾錠銀子,少說也有個三四十兩,先糊弄糊弄再說,萬一叫此人摸出銀票她再交也不遲。 就在這時,外頭漸有腳步聲,是那拿藥的婆子去而復返,她站在廂房門口喊道:“小公子,可是歇下了?婆子給你拿了些傷藥來。” 屋中二人雙雙一滯,陸在望心里一沉,暗道婆子回來的不是時候,怕他一時惱怒殺了她和曹婆子,立馬舉著紅腫開裂的左手眨巴著眼看他。 他兇狠的瞪她一眼,又扭頭沖著門口,陸在望不作聲的瞧著,他似有些手足無措,頂在她腰間的匕首亦沒有往前進一步直接了結她的意思。 還真是個新手?她一個命懸在他手上的待宰羔羊,都比他鎮(zhèn)定。 這心理素質還學人家入室搶劫? 她想著得先支走婆子,省得連累了人家,便清咳一聲,那人猛地回過頭來,她趕緊舉起手,又指指門口,指指他,最后拍了拍胸脯,意思是“包在我身上。” 而后干笑著往后一側,提氣朝門口喊道:“曹婆婆稍待,我這正換衣裳,時辰不早了,勞煩您就將藥放在門口罷?!?/br> 她喊完便又沖他眨了眨眼睛。 那人顧忌外頭的動靜,只聽曹婆子應了一聲,便道:“那婆子便不打擾公子休息了?!北惴畔聜?,步履匆匆的走了。 等聽著腳步遠了,陸在望將銀子遞給他,又低聲道:“人走了,少俠你……” 她想叫他拿了錢也快些悄悄離開,這心理素質還是回去種田吧,雖說她那散碎銀子還不夠買房置地的,也夠他過活一段時間,再找個活計謀生了。 她瞧他不像是心狠手辣謀財害命的歹人。 這人卻道:“我叫江云聲?!?/br> 陸在望一愣,這是告訴她名字再滅口好叫她做個明白鬼嗎! 江云聲默了默,又道:“你叫什么?家在哪里,待我有錢了就將銀子還你?!?/br> 陸在望又是一愣。 她咂摸不過來這勁,去看江云聲,他眼睛里滿是難堪和喪氣,這時,外頭卻猛地涌進來雜亂的腳步聲,并著高舉著的火把和急促人聲。 廂房外陡然人聲鼎沸。 那曹婆子高聲喊道:“人就在里面!” 又有男聲喝道:“前后都圍?。 ?/br> 江云聲立刻去看她,陸在望一臉無辜,又去瞧床頭燃著的燭火,心下明了,古代都是紙糊的窗戶,那曹婆子必是在窗戶上瞧到了屋內兩個人影。 她沒經(jīng)驗,江云聲這個打劫的也沒經(jīng)驗? 技術不熟練就出社會,真是害人害己! 這時,廂房大門已叫人一腳踹開,江云聲這時候倒是反應極快,立刻橫臂擄住了陸在望的脖子,將她猛地拽至身前,陸在望猝不及防地叫他勒的呼吸一滯。 江云聲勒著她的脖子拖行,硬是拽到了衣柜后頭的一道小窗戶前,撞開窗戶先把她扔出去,自己翻身跟上。 好在外面是一塊草地,陸在望滾了一滾,倒不是很疼。屋內已經(jīng)有人叫嚷起來,“從側窗跑了,快追!” 江云聲翻下來將將立穩(wěn),又把陸在望拖起來,拖她時動作猛一遲疑,百忙之中還抽空看了她一眼,陸在望顧不上這一眼的遲疑,灰頭土臉的叫道:“你跑就跑吧,你扯我干什么!” 江云聲拎著她跑路,這會倒不曾遲疑:“借你一用,待我脫身就放了你。” 陸在望罵他:“老子包袱還在屋里,好幾百兩銀子呢!” 江云聲揣著剛打劫來的二三十兩銀子,頓覺有辱他作為劫匪的尊嚴,怒道:“那你就給我這么點!” 陸在望面上生風,腳下幾乎跟不上,氣的直罵:“你個打家劫舍罔顧律法傷風敗俗的小癟三,我給你就不錯了!” 這宅子雖建于山中,卻不局促,有花園假山,庭院林木,江云聲帶著她,有路就走,有彎就拐,亂走一氣,身前身后都是追兵,走過一道路口便聽人叫:“在這!” 拐到別處又是一聲:“在這!” 好不狼狽。 江云聲:“院墻在哪邊?” 陸在望:“老子知道個屁!” 江云聲便隨便尋了個方向往前沖,陸在望看著四周火光四射,“我只是在這里借宿的,你綁我有什么用?你自個跑還能快點!” 江云聲哼了一聲,“主家必是認識你的,否則山中私宅,怎會輕易讓你留宿?” 陸在望又氣又累,只覺這般下去也不是辦法,亂竄途中她抱住一棵小樹不撒手,不顧左手劇痛,氣急敗壞道:“給我撒開!” 江云聲倏的被她一帶,險些也撞樹上,陸在望一條腿也跟著纏上樹身,威脅道:“在不撒手我可就喊了?!?/br> 陸在望看著他十分嫌棄道:“你快點走吧快點走吧,我跟你又不是一路,慢走不送,江湖再見,后會無期?!?/br> 此地離一處院墻不足百步距離,江云聲略一遲疑,宅中護院已然追了過來,漫天喊追喊打的聲音逼襲過來,火光隱現(xiàn)。 江云聲不再遲疑,倉促的道了聲謝,便折身往院墻方向拔足狂奔,陸在望將將松了口氣,半空中極凌厲的“嗖”的一聲,一支箭破空而來,“噔”的插在了陸在望抱著的樹背上,穩(wěn)準的釘在她胳膊和腿兒之間。 射箭之人力道極大,光聽聲兒便知狠厲,纖巧的樹身委委屈屈的戰(zhàn)栗,枝葉也零零落落,打著旋落了她一頭一臉。 陸在望唬得腦子一空,只覺得牙酸手酸,她只消往下一伸手,便能摸到猶自微顫的箭身,也不知這人是單失了準頭,還是有意放過她,否則以這力道,這一下必將她的手戳個對穿。 她悄摸摸的將露給對方的胳膊腿兒收回來,想把自己縮成個細長條和樹融成一體,可立時又是一箭,幾乎貼著她的耳廓掠過,射向更遠的地方,應當是沖著江云聲那個蟊賊去的。 可是陸在望顧不得了,她的神魂都好似叫這一箭叉了出去,驚魂未定的摸著自個猶自完好的耳朵。 宅中的護院管事已經(jīng)轟叫著一股腦的越過她,沖著江云聲奔逃的地方去,也不知他們抓住了江云聲沒有,反正她只把臉埋在樹后,裝死不動了。 隱然聽見開角門的聲兒,估計是叫江云聲爬墻逃出去了。正在這時,總算有人發(fā)現(xiàn)樹后還扒著一個,一個生的矮胖粗壯的男子一把將她拽了出來,扔在地下,幾個人舉著火把把她繞了一圈,陸在望陪笑道:“誤會,誤會,我是借宿的書院學生,和那蟊賊不是一伙的?!?/br> 她半閉著眼去瞧方才利箭來的方向,只見是宅正中假山上的的一道涼亭,立著個玄衣玉帶的男子,看不清容貌,只道身形挺拔威嚴,他旁邊站著個隨從摸樣的人,懷中正抱著把長弓。 第8章 “哎哎哎。”陸在望叫人捆起來,推著擁著往前走,她不滿喊道:“干嘛呀?我都說了我跟那人不是一伙的!” 有人喝道:“是不是賊,自有主家來審你!” 她正待解釋,卻聽身后有曹婆子的聲音:“我取個藥的功夫回去,明明瞧見屋里兩個人影,他卻說無事,叫我放下藥就走,頗有些可疑!” 陸在望氣的直喊:“老子那是怕那賊發(fā)了性,不想連累你!你不領情也罷,還可疑,你有本事上前來,咱倆單聊!” 她叫人帶到宅中的書房,管事的推開門,陸在望扒著門沿,管事便一腳把她踹了進去,“進去吧你!” 房門砰的在她身后關上。 “晦了個大氣!”她一面嘀咕,一面擦了擦身上的灰,一抬頭,屋內還有兩個人,在案桌后,一坐一站,正盯著她瞧。 站著的那人一張面無表情的方臉,玄黑勁裝,腰間佩劍,像是個護衛(wèi)。而坐著的那人,一身藏青常服,交領處繡銀紋,面如冠玉,劍眉薄唇,通身難言的貴氣。 她看的一愣。 這應當是宅子的主人,也是方才差點把她叉?zhèn)€對穿的人。 他斜倚在圈椅中,以手支頜,神色淡淡的,盯著她看。 陸在望整了整衣領,挺起胸膛清咳一聲,“這位兄臺,今夜驚擾了你的宅子,實非我所愿??晌腋求辟\不是一伙的,這你大可放心?!?/br> 趙珩看著眼前的少年,他對這名震京城的紈绔的永寧世子無甚了解,唯一知道的便是他和趙延打的這一架,這回一見,只覺得生的也過于俊秀了些,透著股柔氣。 通身瞧著也沒二兩rou,趙延竟也能栽進他手里? 陸在望見他一直打量自己,打量個貓兒狗兒似的,心里有些不自在,聲音也提高了三分,“這位兄臺,我在說話呢?!?/br> 他依舊是那樣倨傲的姿態(tài),極敷衍的開了口,攏共兩字,“是嗎?” “當然了!”她心里極不喜這人這般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但依舊耐著性子給他解釋了,“我是來借宿的,兄臺既收留了我,想來也是良善的人,原想來道謝的,又怕擾你安歇。誰知一進屋,我就遇到那躲在房中的蟊賊,后來后院婆子來給我送藥,我怕那蟊賊發(fā)了性傷人,這才想把她支走,我跟那人絕對不是一伙的!” 他看著她道:“這么說,反而是你宅心仁厚,寧讓賊人傷了自己,也不牽連別人,倒是我宅中的人不識抬舉,把你拘了來?!?/br> 那確實是,陸在望在心里嘀咕,可也不好把這話說出來??梢蛔聊?,才發(fā)覺不對,這人話里盡諷刺她,壓根不相信她的說辭,什么“寧讓賊人傷了自己”,把她說的跟朵白蓮花似的。 不信就不信,說話還酸里酸氣的,不管怎么說,她也是永寧侯府的世子,難不成還惦記他這山里的破宅子,就是十個摞起來也沒有她家里大! 她雖是平等時代過來的,素來也不愛擺權貴的譜,可這人就氣人的很,她便挺了挺腰背,“兄臺不信我,可也不必損我。因我見那賊人年紀不大,不像兇殘的人,就想勸他別行偷盜之事,我還給了他二三十兩銀子。再者說,我是山下書院的學生,松山書院非世家子弟不得入,我既有家世,何必還去做個賊?” 他點點頭,“永寧侯膝下幺子,世子陸之洹。家世的確顯赫?!?/br> 她一愣,“哦,這你都知道。你知道你還把我抓來?“ 他道:”那又如何?“ 陸在望把他一打量,他語氣平淡,可是十足的猖狂,要么是生性狂傲,要么就是身份比她還高。 她見他一身的氣派,覺得后者可能性比較大。 她試探著問了句,”不知兄臺是?“ 他道:“山野村夫?!?/br> 陸在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假模假式的,她抖抖衣袖,不服氣的哼道:”既然兄臺懷疑我,我這就走便是。“ 他總算是坐直了身子,“陸小侯爺把我的宅子鬧得不得安寧,就預備走了?” 陸在望道:“那又不是我鬧得!你找那個蟊賊去!” 正在這時,那個一腳把她踹進來的管事又敲門進來,畢恭畢敬的將她的包袱放在他面前的案桌上,”公子,這是搜出來的包袱?!八闪岁懺谕谎郏崩镱^可有近一千兩的銀票!“ 陸在望比劃比劃自己的拳頭,”那是我自己的!“ 她的包袱可憐巴巴的攤在案桌上,銀票,她來時穿的衣裳,還有……黛石和脂粉。 陸在望渾身一僵,當即喝道:”說了那是我自己的,誰許你翻!“ 她上前一步,卻被那侍衛(wèi)橫劍攔住,她面上略有焦急,那人卻越氣定神閑,慢吞吞的撿起那盒脂粉,掀開看了看,又看了看她。 陸在望暗道方才不該一時情急,這會便竭力鎮(zhèn)定,做了一副不太在意的模樣。 可并沒有什么用,那人從案桌后站了起來,朝她這走來, 侍衛(wèi)壓著她的肩膀不叫她動,陸在望想掙開,可是他力道極大,只好眼睜睜的看著那人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