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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桂嚇了一跳,連忙豎起了耳朵。 阿珂憤然道:“你在說什么!小寶他好心好意替你還了債,你卻在背后這么編排他!之前我還覺得你是個正人君子,原來是我瞎了眼,你竟是這樣一個人!你武功不如小寶,德行也及不上他萬一,他待人真誠,學識淵博,又懂得講故事,你卻會什么?你連他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上,若不是他喜歡我?guī)煛傊悴灰谖颐媲罢f小寶壞話,你這種人讓人瞧著惡心!” 高桂喜極而泣,原來自己在阿珂心中的地位竟是這么高!武功又好,德行又好,待人真誠,傻丫頭,那是對你一人真誠哩!等等,她說什么學識淵博?我哪里學識淵博了?難道我給她們講“天龍八部”就是學識淵博么?哈哈,那我還記得“神雕俠侶”記得“尋秦記”呢!看來要哄女孩子,多記得幾本也是一招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然后一聲“砰”的關門聲,想來定是阿珂回到了自己房間。繼而又聽鄭克爽沉重的腳步聲回房,高桂坐在床沿傻笑不止,終于搞定了阿珂!高桂歡喜得緊,興奮得在床上翻筋斗。 過得不久,長平起身出來,叫上了高桂,高桂心情愉悅,道:“師太,咱們一會兒是去云南,還是去什么地方?” 長平道:“小寶,你雖年幼,卻是個有大智的人,那日在煤山,你所說之言,我到現在還記在心中,我想,如果康熙真的能令天下百姓過上好日子,再無兵連禍結之事,我們還爭這個天下做什么?難道他們真的能比康熙做得更好么?” 高桂吃了一驚,自己當日只是記了點歷史書上的評論,然后隨口說說而已,難道就憑著自己幾句話,長平公主就打消了反清復明的念頭了?哪會這么夸張? 長平又道:“何況,我身為一個女子,也不可能復國,原本指望著臺灣的義師,可是這鄭克爽非但不像人主,而且品行不端,人又愚笨,這樣的人若是被他坐了江山,老百姓豈不受苦?天下是百姓的天下,我雖姓朱,也不能拿老百姓的血去換江山。所以,我打算回北京一趟?!?/br> 高桂嚇了一跳,道:“你還要刺殺皇帝么?” 長平笑道:“我哪里是要刺殺他,我是想問問他,將來會怎么對待百姓,問清楚了,我便也就放心了,你和皇帝情分特殊,你去給我?guī)г??!?/br> 高桂遲疑道:“萬一……萬一他要殺你……那可怎么辦?” 長平道:“是啊,萬一他要殺我,你是幫我?還是幫康熙?” 高桂想也不想,道:“當然是幫師太你?!?/br> 心中卻道,最好誰也不會死,康熙死不得,你自然也死不得。 長平欣然道:“那好,我們這便動身吧!” 馬車夫見他們要去北京,嫌路途太遠,遲疑著不肯去,高桂賞了他五十兩,險些將那車夫砸暈過去,忙不迭地將車趕來。三人同車,向北京而去,只是這車夫得了高桂重賞,有心討好,車馬趕得飛快,高桂卻是希望馬車越慢越好,中間下車打尖時,偷偷地又塞了五十兩給他,要他緩行。 這一日,三人錯過了宿頭,夜來月升之時仍在荒僻山野中,天黑馬兒容易失蹄,車夫說什么呃不肯走,便在荒郊停了下來,他們倒也不怕,無論是野獸也好,強賊也罷,長平和高桂都是高手,怕得什么? 吃過干糧,車夫早早地升起篝火,墊了些干草睡下,不多時,呼嚕聲震天價響起。長平和阿珂卻是睡不著,這荒郊野地里,野獸必多,縱使長平武功蓋世,卻畢竟是個女子,面對刀劍加身可以不怕,但蛇蟲鼠蟻卻叫人毛骨悚然,不由得不怕。阿珂則更是害怕,依偎在師父身旁,兩只黑寶石般的眼珠睜得大大的,遠處一有山雞野兔飛躥出去,便要驚叫一聲。 高桂將馬車車廂整理完畢,又灑上了在河間府隨手買來的香粉在上面,這才下了來,向長平道:“師太,天色已經不早了,我整理好了車廂,你趕緊睡吧。” 長平點了點頭,走了過去,忽見高桂嘴角一歪,臉上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雙眉微蹙,轉身向阿珂道:“阿珂,你和為師一起睡?!?/br> 阿珂求之不得,連連點頭,跟了上去。 高桂道:“師太,車廂狹窄,睡兩個人連身子都翻不過來,我跟阿珂姑娘點起篝火,她睡在外面就可以了。” 長平看出他對阿珂的心思,心中莫名地一酸,怔了怔,道:“外面蚊蟲多,她隨我一起,擠一擠也能睡。” 長平不理會高桂,拉過阿珂的手,上了車去。 高桂今晚的大計被無情地擊得粉碎,呆呆地站在原地,欲哭無淚。 聽著車廂中傳來的窸窸窣窣聲,料想是兩人已合衣睡下,高桂無奈地嘆息著,篝火也不愿去點,就那么躺在草地上,暗暗地將長平的老子崇禎,崇禎的老子朱常洛,以及姓朱的滿門都罵了個遍。罵著罵著,高桂忽然心中一動,想到長平若是和自己真?zhèn)€兒到了北京,和康熙見面談完的話,極有可能就此歸隱山林,那……那阿珂豈不是也要隨她一起歸隱? 高桂想到這里,不禁站了起來,心道:難道要老子出動歡樂烈女吟么!現下若不搞定的話,以后長平非要帶著阿珂離開的話,那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自己千辛萬苦,千里迢迢地跟著長平來這鳥不生蛋的地方,為的不就是能把阿珂給圈圈叉叉掉么! 高桂暗下決心,今晚無論如何也要把阿珂給吃掉,天色漸漸有些涼了,高桂將篝火點燃,在火旁老老實實地待了不動,只等天再晚些就出動歡樂烈女吟,將阿珂一舉搞定。 直等了半夜,萬籟俱寂,高桂估摸著她們睡熟了,從懷中取出藥粉,倒在一方手帕上,用手緊緊攥著,這才小心翼翼地踮著腳走向車廂…… 第83章龍戲雙珠(四) 剛剛靠近,忽聽車廂中傳來喁喁私語,高桂嚇了一跳,剛才逆風沒有聽見,原來她們竟是沒睡!高桂氣憤之至,躡手躡腳地靠近了車廂壁,他內功精湛,想要不發(fā)出聲音并不是很難。 只聽長平小聲說著阿珂幼年時的事情,聽得高桂幾乎以為她在交代后事。長平問道:“阿珂,為師養(yǎng)了你十七年,你說真心話,你覺得為師待你如何?” 阿珂道:“師父待我很好?。 ?/br> 長平低聲笑道:“也不見得很好了,你小時候調皮不肯好好用功,我可沒少打你?!?/br> 阿珂道:“那是師父對阿珂要求嚴格。” 長平沉默了片刻,忽道:“你說,小寶這個孩子怎樣?” 聽到長平提及自己,心中登時懸了起來,他極想知道自己在阿珂心目中是怎么樣的。 阿珂咯咯一笑,道:“他很好啊,比阿珂還小兩歲,但武功比阿珂強的太多了,不僅僅是武功好,而且體貼細心,懂得關心人,學識也不錯,會哄人開心,嗯,心地也好,比那個道貌岸然的鄭克爽強上百倍……” 高桂在車外險些手舞足蹈起來,心中歡喜,如同吃了兩斤蜂蜜落肚。 緊接著又聽阿珂道:“師父,他很不錯啦,他一定會好好待你的?!?/br> “胡說什么!怎是好好待我?” 長平輕聲呵斥道。 車外的高桂懵了。 “師父,你想想,他對你可好得很呢,關懷無微不至,師父你想吃酸的,他就立刻去買梅子,師父想吃甜的,他馬上就送來棗子,我曾有一次聽他說,他……他說……他說當真心真意去愛一個人的時候,無論是什么事,都能替她想到,師父你說,如果他不是喜歡上你了,怎會對你這么好?” 高桂幾乎要抓狂了,怎么回事,怎么居然鬧出這樣的誤會出來!我連圈叉英國小美人的機會都放棄掉,不就是為了阿珂你么?你怎么說這種話,長平公主雖然美,但畢竟比自己大得多了,古人都結婚得早,長平她早成親的話,生也能生得出韋小寶了。 “唉……阿珂你還小,有些事還不懂,我的年紀都能做小寶的娘了,更何況為師已經遁入空門,這些事,想一想都是罪過,以后休要再提了。” “師父……” 阿珂還待再說,長平道:“我這次打算去北京,找韃子皇帝說說話,如果僥幸為師沒死的話,便要歸隱了,你年紀尚輕,別跟著我耽誤了終身大事,小寶人雖滑頭了點,但你剛才說的那些,他確實是當之無愧,他其實心里放的不是為師,而是你……” 阿珂驚道:“怎會是我?” “你別打斷我說話,我起初也瞧不出來,后來鄭公子出現,我便明白了,他雖年紀小,若論到心機深沉,別說是你這小丫頭,就連為師我也要甘拜下風,他接近我,十成之中有九成是為了你,好在他不是jian佞之人,將來為師無法照看你,小寶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高桂聽到這話,心中不禁為自己剛才暗地里咒罵朱家的皇帝而懊悔不已,早知道長平公主對自己這么好,還替我勸阿珂嫁給自己……高桂心情激蕩,唏噓不已。 阿珂驚呼一聲,道:“怎么是這樣?我不信,師父,我不要你照看,阿珂大了,能照顧師父你了。師父歸隱,阿珂也歸隱。” 長平呵責道:“孩子話!還說自己長大了,你說這話就是幼稚,還沒長大呢!為師這里有只玉蝴蝶,你貼身收好了,將來,你找到你親生母親就靠它了。” 阿珂驚道:“師父你說什么?你說什么親生母親?你不是說我是孤兒么?” 長平苦笑一聲,道:“此事很難解釋,將來待我歸隱之前我自然會說給小寶聽,你若要找尋親生母親,便要問他了,你若不嫁給他,我叫小寶不跟你說?!?/br> 高桂在外面聽得心驚不已,長平居然把這事也說了出來,難道真的是在交待遺言么?心中既感激她撮合,又為她擔憂不已,腳下忽然踩到一塊碎石,咯地一聲響。 阿珂驚道:“是誰?” 長平笑道:“除了小寶這個頑皮猴子還能有誰?” 高桂見躲不過了,走到車廂處,尷尬一笑,道:“師太,阿珂,你們還沒睡么?” 阿珂驚道:“你在這里做什么?我和師父剛才說的話,你豈不是全聽去了?” 高桂見她面紅耳赤,羞得狠了,不忍她尷尬,迷茫道:“你和師太剛才說什么了?你們說了很久么?為什么這么晚還不睡?是不是蚊蚋太多?” 阿珂聽他這般說話,心中大定,慌道:“沒說什么,是,是有很多蚊子,叮咬得睡不著?!?/br> 高桂道:“既然都睡不著,我給你們講故事吧,聽一聽就天亮了,好不好?” 阿珂和師父說了這么久的話,睡意全消,也想再聽故事,眼睛瞧向師父,長平微笑道:“你們去講好了,我要睡一下。” 阿珂臉上一紅,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沒有師父相伴,她又怎肯去?轉頭向高桂道:“師父要睡,我也不聽啦?!?/br> 忽見高桂手中捏著一方色彩艷麗的手帕,笑道:“這手帕好生漂亮,是送給師父的,還是送給我的?給我瞧瞧?!?/br> 說著劈手便奪了過來。 高桂一個不留神,手帕被她搶去,“噗”地一聲,一股淡淡的香氣在車廂中彌漫開來。高桂心下冰涼,那可是歡樂烈女吟?。ε擞行?,對男人也同樣有效啊! 阿珂乍一聞到香氣,道:“好香的手帕,小寶你老實交待,這是從哪個女子那里拿來的?” 高桂叫苦不迭,本想用這手帕單獨去迷阿珂,誰知這一迷就迷了三個了,這怎么是好。 “這手帕是我自己的,顏色是艷麗了些,不過,我是小孩嘛,無所謂的……” 過得片刻工夫,高桂便感覺小腹內熱烘烘的,心知不妙,這歡樂烈女吟只怕是藥性發(fā)作了! “我感覺有點熱,師父你呢?” 阿珂扶著廂壁,她面目通紅,雙眸盈盈欲滴。長平皺眉道:“本來還覺得涼,現下咱們一起擠在這狹小的地方,氣流不暢,自然是熱了,唉喲……眼下初秋了,怎么這么悶熱?” 高桂心中叫苦,獵雁卻獵了一窩,這可怎么辦?只是這一霎,藥力已如海浪涌起,全身發(fā)滾,猶如在蒸籠中被人蒸焙相似,丹田中一股熱氣急速上升,霎時間血脈賁張,情欲如潮,不可遏止,高桂暗叫,好霸道的藥力!再向阿珂和長平瞧去,只見她們臉上已是香汗淋漓,長平雙頰如火,一雙眼水汪汪地瞧向自己,高桂心中一動,不可不可,怎能在長平公主面前做出這等事來,也不知能否用內功逼出這藥性! 想到這里,高桂沙啞著聲音道:“師太,恐怕咱們是中了毒了,你背過身來,我給你驅毒!” 長平靠在廂壁之上,全身懶洋洋的沒了半分氣力,對高桂的話恍若未聞,高桂一咬牙,登上車廂,將長平身子扳過,手掌貼于她背后,暗想,也不知能不能驅除這種“毒”長平軟洋洋的靠在他身上,左臂忽然勾住他脖子,驀地里手臂一緊,道:“你在做什么?你靠得我這么近做什么?” 她手上全無力道,高桂輕輕掙脫,道:“師太,你不要說話,我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