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雌蟲恃寵而驕[蟲族] 第80節(jié)
如果說,當(dāng)初烏里克把古稀落在他名下,讓蒼嵐感動至極,后續(xù)卻發(fā)現(xiàn),只是讓這只蟲寶成為合法而名正言順要挾的工具……那么,有多感動,就有多心寒。 他甚至在那之后還在想,這只雄蟲是想占有我的,他只是小,他花了八十萬蟲幣留下一只蟲寶為了威脅我……是否代表,我還有機會能逐漸和他聊開?并且進入正常的生活狀態(tài)? 但現(xiàn)在,他忽然發(fā)現(xiàn),就連伊爾他都算計……他說喜歡了伊爾那么多年,卻在他生育的時候,給他的雄主找麻煩。 這么多年的感情,就連一絲憐憫也沒有嗎? 誰又能想到,當(dāng)一只懼怕婚姻的雌蟲,勇敢的奔向這認識才不久,只是意外有了親密接觸,看起來柔軟可愛,又很意外是他決定收養(yǎng)的變異蟲寶的血親的小雄蟲。 他把后半生交到他手里,做好準備陪伴他長大,甚至預(yù)料到在多年以后會逐漸看著他娶妻迎侍也還是愿意……現(xiàn)在是這種被拴在客廳里要跪著懸掛放置一夜的下場。 自己選的。 除了這四個字……蒼嵐找不到任何答案。 更可笑的是,一旦進入婚姻,雌蟲就喪失了自主權(quán),從前只是行尸走rou活著的蒼嵐,現(xiàn)在卻是想死都沒資格,無論面臨什么,都要繼續(xù)下去。 無法結(jié)束。 或許永遠都不能。 “狗野種……”寂靜的客廳里,只有蒼嵐低沉的笑聲,仿佛在嘲諷這三個字,也仿佛極度厭惡這三個字。 …… 另一邊古臻可以說是馬不停蹄的各處奔走。 第一次生育蟲寶的他,樓上樓下奔來跑去,一會兒□□明,一會兒做登記,一會兒又去交錢……這些一般來說都不是雄蟲做,而是生育后的雌蟲自己緩緩就去做了。 因此,病房中幾只剛剛生育了蟲寶的雌蟲看著他這么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來回,腦袋上都是一大片的‘???’。 當(dāng)然,古臻也和伊爾聊了一下有關(guān)蒼嵐的那些事。 伊爾仔細考慮后,給出兩個答案。 1、他是陪伴著烏里克長大的雌蟲,所以很清楚,烏里克內(nèi)心應(yīng)該不至于是壞,他或許只是年紀小,并不知道貫穿鎖骨這種傷是什么樣子……在很多雄蟲眼里,雌蟲甚至是金剛不壞的,占有欲過度也是可能。 2、上述解釋,只是站在烏里克是只亞成年雄蟲的角度,不過,他也正值叛逆期,蒼嵐這種性格,萬一真的頂撞他,讓他做出了這種懲罰式留印記也說不定。 古臻當(dāng)時聽了這兩個分析,整顆心里只有2號這個答案。 絕對是一個叛逆,一個不服輸……結(jié)果倆撞一塊去了,受苦的是雌蟲。 當(dāng)然,也可能有一點確實是覺得雌蟲金剛不壞……不然腦殘了才會穿那種可怕的刑具環(huán)。 如此,伊爾給出的結(jié)果是:“現(xiàn)在醫(yī)院確實比較折騰,您還是四倍折騰,等回了家就會寬松不少,實在擔(dān)心的話,就去偷偷看一下蒼嵐,看看他的生活狀態(tài),就知道他是不是幸福了?您說呢?” 第82章 坐月子與坐日子 古臻覺得這個可以有, 立刻準備好在伊爾出院之后,就想辦法去看看蒼嵐。 而在這住院的一天時間里,按地球規(guī)矩‘坐日子’的伊爾, 真的整整休息了一天。 要問伊爾, 他會說:這‘日子’真不是蟲能坐的,比當(dāng)雌奴規(guī)矩都多。 不僅不能下床,不能碰涼水, 不能掀被子,不能坐起來, 腦門上套個洗臉巾擋風(fēng)護頭……甚至襪子都不讓脫, 說是會有風(fēng)濕? 伊爾不知道什么是瘋尸,但他覺得這種病好可怕, 要包的這么嚴實來防御。 的確……也是有那么一點點不信的,因為隔壁的雌蟲已經(jīng)開始抱著小孩站在窗口吹風(fēng)了, 也沒見他表現(xiàn)的有任何‘瘋尸’跡象。 但,伊爾先生最聽話,他雄主說讓他穿鞋睡覺他也會穿……就只能苦著臉看著自己產(chǎn)后確實有些虛汗燥熱的身體, 被襪子和衣物再加上被子給捂的逐漸酸臭。 古臻答應(yīng)他了,只要這一天過去,只要醫(yī)院說他身體沒問題,可以出院了,他的‘日子’就可以不坐, 可以脫襪子, 也可以脫衣服。 伊爾盯著自己的一雙白襪子, 熬啊, 熬啊, 終于熬到可以出院……誰知, 又被醫(yī)生告知,他們家的蟲寶不肯吃東西,需要繼續(xù)觀察。 正常來說,在蛋殼中孵化之后,蟲寶不吃東西是很正常的,它們有卵黃可以吸收,先長一長再吃其實更好。 所以,在得知這個結(jié)果之后,伊爾第一反應(yīng)是……想把襪子吃了。 就告訴雄主襪子丟了,能不能脫?。??? 伊爾愁眉苦臉的。 倒是古臻,只是出去轉(zhuǎn)了一圈,就找到了給蟲寶補鈣用的牛奶粉,隨手沖了一些,遞給醫(yī)生,說用滴管試試。 轉(zhuǎn)眼,三只健康的蟲寶就把吸滿了白色汁液的滴管給吸了個空……小肚子溜圓溜圓的,睡覺了。 只剩下那只并不太健康的,也喝了半管,打了兩個嗝,同樣閉眼睡了。 伊爾用崇拜的眼光看著古臻——這一刻,他眼中的神情,在古臻看來,真的是看神的神情,小小的哎呀一聲,低語:“人本來就是吃奶的,不用這么看我,這是常識?!?/br> 只有伊爾知道,他只是沒說自己感謝古臻保住了他的兩只腳,和三分薄面。 再多一天,可能都得把隔壁病床的雌蟲給熏走。 出院,回家,伊爾第一件事——就是沖進浴室脫襪子,燒熱水。 古臻放下四只裝在恒溫嬰兒籃筐里正在睡覺的蟲寶,沒找到媳婦蟲影兒,在衛(wèi)生間聽到聲音,進去后當(dāng)即瞪圓了眼,一巴掌拍他后腦勺! “滾回去躺著!” 伊爾腦袋被拍的發(fā)絲一蕩,隨后便像是被貓拍了一巴掌的耗子似得灰溜溜的就快速回了床上……還趕緊把襪子穿上,把被子蓋好‘作日子’標準躺好,小心的盯著古臻,就像在問:我不是……可以脫了嗎? “你都知道不該脫還問我?” “您說的……出院就可以脫了……” “你在盜汗啊大哥?!惫耪椴恢涝趺春退忉屵@種產(chǎn)后的激素變化,和血氣虧損,指著醫(yī)院的方向:“你想想,昨天晚上進來的那只雌蟲,半夜生完,第二天抱著孩子站在窗口……他臉色好嗎?” 哪只雌蟲剛產(chǎn)完蛋也不會臉色好,所以伊爾老實回答:“不好。” 古臻哼了一聲,又說:“你再想想,他晚上睡覺的時候,掀開被子,是不是看了一眼窗戶?他那就是盜汗,身上都是涼汗,和你一樣,窗戶關(guān)的再嚴實,也會有涼氣透進來,所以我才讓你睡不靠窗的床,你平時襪子是潮的嗎?會感覺捂的有些發(fā)膩嗎?不會的,是的不?” 伊爾并不知道這件事,即使心底覺得是怕蟲寶冷,也堅定遵守雄主說的都是對的,點頭回答:“是的?!?/br> 古臻:“還有他出去給蟲寶□□明,回來時候是不是第一時間就坐在床上歇著?他要是不累,怎么沒打套太極拳練練?讓你躺著,你還敢燒水洗澡??” 伊爾:“……” 總之就是滿臉的苦巴巴,最后把被子拉過頭頂……都隱約聞到了自己臭腳丫子的味兒。 “雄主。”他從被子里露出兩只眼睛,用最小的聲音哀怨表示:“我臭了……” “這不是沒給我騰出手嗎?” 才剛放下蟲寶媳婦兒就跑沒影兒了,這事兒也沒法說他,古臻只能讓他先等等,隨后去燒了一壺?zé)崴?,從被子里把他襪子揪下來,用熱毛巾把全身都擦了一遍。 被窩里是只光溜溜的雌蟲……這下是真只能躺著,衣服都被沒收,褲衩也沒留。 再然后……伊爾就喝了兩大碗古臻親自熬煮的惡苦中藥——這是古臻近年在蟲族星球里發(fā)現(xiàn)的一些和地球重疊的草木藥物,勉強湊了湊療效,著急緩解伊爾的盜汗。 伊爾痛并快樂著。 半夜,古臻又端了兩小碗來,而后放在桌邊晾著,把手伸進被窩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過蟲寶的事兒,總覺得伊爾比之前摸起來軟了很多,手感軟滑軟滑的。 用牛rou做比對的話,以前摸在手里是牛里脊,現(xiàn)在絕對是牛腩。 “雄主?” 伊爾沒睡著,眼睛正盯著放在他旁邊的四只蟲寶,回眸看著古臻摸自己后背,然后是腰,最后是腿,還握住他的腳揉了揉,奇怪的眨眨眼,在被子里抖了抖翅翼,露出個我懂的笑容,伸手把他往被子里拉。 古臻:“……” 就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 恨不得給他兩巴掌。 “我是摸摸你還有沒有盜汗,想什么呢你……”說完,古臻把自己手里的兩小碗給他遞到嘴邊:“喝了?!?/br> “我不想……唔?!?/br> 沒等伊爾拒絕,古臻就往他嘴里灌了。 等他自己唔唔的伸手接了之后,還弄了兩大罐子蜂蜜擺在桌上:“蟲,就要多吃蜜才能長得胖,所以從今天起,你和孩子們分著吃,量自己掌握,和牛奶摻著來?!?/br> 本以為喝的又是那種植物熬出來的苦汁,伊爾抗拒的很……卻沒想到,是碗大骨湯。 味道真的是超級好,比他曾經(jīng)在戰(zhàn)隊食堂喝的那種,好喝一百倍! 伊爾兩顆眼璨耀發(fā)亮的盯著古臻,問:“為什么喝這個?” “是啊,坐月子標配?!惫耪榭此秃人幫耆珒煞N表情,哭笑不得的在他頭上摸了摸,道:“骨湯下奶,你沒有這個,但你聽話,也給你配上,明天我出去買兩只雞,多補補,就不出汗了,好吧?” “唔?”伊爾被摸著腦門,心里軟和的不得了,扭了扭身子,又把被子掀了個小縫縫:“雄主……想抱?!?/br> “誰抱你。”古臻很嫌棄的在他軟滑的腰上掐了一把之后抽開手,把被子掖好:“把你的汗收了再說,多喝湯?!?/br> 伊爾立刻點頭,把兩大碗湯全都給一口氣喝了個溜光。 然后,他就感覺更從里到外的熱起來……濕噠噠的出了更多的汗。 這樣的狀況,讓伊爾以為,生產(chǎn)神族確實很耗費心血,他們在肚子里孵化,吸收更多營養(yǎng),所以他才會出這么多汗……雄主說的是有道理的。 認命乖乖配合的同時,也擔(dān)心,自己萬一一直都不好,豈不是真要把日子坐成月子? 聽古臻說,還有坐一個季度的。 在床上躺一個季度……這么久不脫襪子,不是要了命嗎? 想著,哀怨的摟著那只恒溫籃筐睡覺的伊爾選擇閉眼休息,直到這一晚,看到古臻定著鬧鐘醒五六次,給他那些只有巴掌大的小崽子們喂奶之后,再淘一盆熱水來把他擦個遍,心里別提多感動。 有這樣好的雄主,別說坐一個季度,就是坐半輩子、襪子從此就長在腳上都行! 三天,伊爾配合的喝藥、喝湯、喝藥、喝湯……再加上光溜溜的躺在床上,被擦、被擦、被擦……他還真的不再出汗了。 又是一條精壯漂亮的雌蟲蹦跶起來。 不光他,那三只大個兒的崽也長了一圈,伊爾說,是兩只雄蟲一只雌蟲。 在伊爾眼里,一口氣有兩個雄子,代表著未來可能要cao勞到死,或許等年老了,還要被家里的三只雄蟲管的遵紀守法。 但古臻沒想這些,他只是掰著手指頭那么一算——發(fā)現(xiàn)算上那只有點病歪歪的‘女孩雌蟲’的話,這個家以后就是三雌三雄。 那么他往后余生這腦瓜上就頂著仨字活——【好好好】。 多么的好! 古臻高興了,在媳婦孩子都安穩(wěn)下來的同時,當(dāng)然也注意著,蒼嵐說的監(jiān)視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