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擎隨意應(yīng)了聲，在方書面前單膝蹲下，語氣自然地說道：“衣擺掀起來?！?/br>
    “……”方書臉上的紅加深幾分，快要和耳朵尖媲美。

    許久，方書僵硬著手指，攥著衣擺，慢吞吞往上掀。

    賈迪一抹上去的風(fēng)油精還沒有干，方書肚‖臍眼兒處的皮膚顏色明顯比周圍要深一些。

    隨著呼吸，小巧的肚‖臍眼兒在空氣中微微起伏著。

    賀擎往手心倒上風(fēng)油精，掌心對準(zhǔn)，貼了上去。

    賈迪一擔(dān)當(dāng)?shù)氖情e職，整天坐辦公室的，沒干多少苦活累活，手上一點繭子都沒有。

    賀擎完全相反，手掌的繭子比指腹還多，方書幾乎是挨上賀擎的手掌就刺疼得反射性往旁邊躲閃。

    賀擎手頓在半空。

    方書別開臉，不敢看他。

    賈迪一甩著手站在隔間門口道：“賀哥，給我兩張紙?！?/br>
    “抽屜里，自己拿?！?/br>
    賈迪一走到賀擎的辦公桌旁抽出抽屜里的紙擦手：“賀哥你們等我?guī)追昼?，我把鑰匙交出去就過來跟你們一起去吃魚。”

    “你要去倉庫？”陳教練慢半拍想起什么，跟著賈迪一一同起身：“我也要取點東西，正好一并取了，省得過兩天再找你拿鑰匙你不在?！?/br>
    說得他多不務(wù)正業(yè)似的。

    賈迪一翻了個白眼，臨走前問賀擎：“賀哥有沒有什么要取的東西？”

    賀擎保持著半蹲的姿勢沒動，淡淡回了句：“沒有?！?/br>
    等賈迪一和陳教練走遠后，賀擎稍稍抬起手：“過來，我輕一點。”

    方書緊了緊手指，和賀擎對視幾秒，烏龜附身，一點點移動步子回去。

    賀擎的手掌再次貼上來，方書細腰顫了一下，卻強忍著沒有躲開。

    過了十幾秒還是十幾個世紀(jì)，方書終于聽到賀擎再次開口：“好了?！?/br>
    方書松了口氣，緊繃的肩背放松下來，放下衣擺就要后退。

    細瘦緊致的腰線忽的被握住，粗糙干燥的手指又按了上來，不偏不倚按在他肚‖臍眼兒上。

    方書整個人僵在原地。

    賀擎的手掌掩在他衣服里，不輕不重在他肚‖臍眼兒上抹了下，聲音聽不出什么差別：“有風(fēng)油精流進去了。”

    第25章 你自己沒教練嗎？

    辦公室外日頭高遠。

    訓(xùn)練場的人散得差不多了, 在辦公室里聽不到什么聲音。

    賀擎離他有點近，方書不好低下頭去看。

    “……哦?！绷季茫綍囍贡程蛱虼? 輕不可聞地說道：“謝謝?！?/br>
    賀擎挑了下眉, 又抹了下。

    方書腰肢下意識輕顫, 疑惑地看向賀擎。

    賀擎面不改色：“沒抹干凈?！?/br>
    賀擎把手從方書衣服里收回來, 拿過賈迪一放在桌上的紙盒抽了兩張紙擦了擦手。

    方書隔著衣服摸了摸被抹得發(fā)熱的肚‖臍部位, 臉變得和耳朵一樣紅，鼻端似乎還能聞到賀擎身上洗衣皂和風(fēng)油精混雜的味道。

    方書抬手搓了搓臉，手臂不經(jīng)意碰到衣兜。

    想起進訓(xùn)練場時江寧攔住他說的那番話, 方書摸出兜里的紙條，朝賀擎遞過去。

    賀擎?zhèn)软鴴吡讼?，沒接：“這是什么？”

    方書表情頓了下：“電話號碼?！?/br>
    “你換了新號碼？”

    “不是。”方書嘴角下撇，聲音低了兩度：“江寧的號碼。他讓我轉(zhuǎn)交給你?！?/br>
    賀擎沒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 尤帶著風(fēng)油精刺鼻氣味兒的大手接過紙條, 隨手扔在茶幾上。

    ……

    賈迪一和陳教練拿完東西, 發(fā)消息讓賀擎帶方書出去，在駕校門口集合。

    “走吧?！辟R擎抓起外套, 卻是看也不看一眼紙條。

    方書小心地覷了眼賀擎的臉色, 乖乖跟著他走。

    經(jīng)過駕校大廳時, 一道聲音忽然叫住他。

    方書抬起頭, 江寧背著手站在大廳里, 一身白襯衫，襯得他的臉越發(fā)白凈。

    練車的時候挺忌諱穿白色的衣服，很容易弄臟, 也不知道江寧是怎么保持得這么干凈的。

    方書余光不自覺瞥向賀擎, 問江寧：“有什么事么？”

    江寧對賀擎笑笑, 才指了指角落方向，示意方書到一邊說。

    方書莫名其妙，跟著江寧走過去。

    剛在江寧面前站定，就聽江寧壓低聲音問道：“你把紙條給賀教練了嗎？”

    原來是想問這個。

    方書抿了抿唇：“給了?！?/br>
    江寧面上閃過懷疑，既然給了，那怎么沒見賀教練聯(lián)系他？

    江寧側(cè)頭看向站在不遠處高大英武的男人，試探性的問：“真的給了？”

    什么意思？

    不相信他？

    方書最討厭別人不問緣由懷疑他，拉下臉來，抬步要走：“我說給了就是給了，你愛信不信?！?/br>
    江寧眼疾手快拉住他的手腕。

    方書壓下眼皮。

    江寧立即燙到般松開手：“對不起。別誤會，我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我實在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問賀教練。看在我們是同校同學(xué)的份上，你能不能再幫我……”

    “問什么？”

    “?。俊?/br>
    江寧沒想到方書突然來此一問，頓時卡住了殼。

    駕校大多數(shù)的人都出去吃飯去了，大廳里除了值班的工作人員，見不到什么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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