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昨天他想學(xué)余無為逃學(xué)車，沒逃成，去了駕校卻發(fā)現(xiàn)賀教練沒在，只是委托賈迪一監(jiān)督他練車。

    快中午的時候賀教練回來了，賈迪一邀請他和幾個教練一起去吃羊rou火鍋，賈迪一攛掇他喝酒……

    后來……

    后來呢？

    后來發(fā)生了什么？

    方書仰頭喝了口蜂蜜水，甜蜜微酸的滋味在舌尖蔓延開，稍稍緩解了疼痛欲裂的腦袋。

    方書喝著蜂蜜水繼續(xù)回想，后來他好像是喝醉了，中途憋不住，還去了趟衛(wèi)生間……

    衛(wèi)生間……

    衛(wèi)生間！??！

    方書眼眸睜大，身體剎那僵硬，腦子里快速閃過幾道低沉的聲音，帶著在封閉空間特有的回響。

    “自己能行嗎？”

    “要這樣上廁所，懂嗎？”

    “嬌氣。自己解不開，賭什么氣？”

    “現(xiàn)在能行了么？”

    ……

    幾道聲音明顯都是來自同一個人。

    方書腦中又閃過幾個畫面，他當(dāng)著賀擎的面掀起衣服說你好硬，紅著臉湊到賀擎眼前說要尿尿……

    最后的畫面定格在賀擎彎下腰，從他身后靠近，雙手從他的身體兩側(cè)環(huán)過來，握住他的皮帶扣，稍稍用力……

    “咔噠——”

    方書腦中的弦跟著皮帶扣一起斷開。

    “碰——?。　?/br>
    王楠看書正看到精彩部分，忽然聽到一聲響亮的磕碰桌子的聲音。

    他疑惑地應(yīng)聲看過去，就見方書重重把水杯放在桌上，杯中蜂蜜水受到撞擊來回晃動，方書一張白凈面皮漲得通紅，甚至還有越來越紅的趨勢。

    王楠：“？”

    余無為在陽臺也聽到了響動，慌慌張張從陽臺跑進(jìn)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是誰把杯子打碎……咦？小書你的臉怎么這么紅？發(fā)燒了？”

    他倒希望是發(fā)燒了。

    方書生無可戀的在心里想著，他都干了些什么蠢事！?。?/br>
    方書避開余無為伸過來探查他額頭溫度的手，梗著脖子道：“嗆著了，不是發(fā)燒。我沒事?！?/br>
    可惜，他的酒沒醒完，聲音還是軟綿綿的，一點(diǎn)說服力都沒有。

    “別逞強(qiáng)?！庇酂o為拿開他手里的蜂蜜水，托著他的背就把他往床上推：“昨天賀教練送你回來的時候，你醉得跟狗一樣，連人都認(rèn)不清，懷里還抱著杯奶茶。”

    奶茶就放在桌子上，靜置了一夜，里面的茶粉沉淀在底部，隱約可見混雜在其中的黑色珍珠。

    方書收回視線，嘟囔：“你才像狗一樣?！?/br>
    方書被迫躺回床上，抓著被角片刻反應(yīng)過來：“昨天……是賀教練送我回來的？”

    “對啊?！庇酂o為昨天偷懶沒去練車，一個人待在寢室里打游戲，賀教練送方書回來還是他給開的門。

    余無為道：“賀教練還囑咐，你吃了暈車藥喝酒，反應(yīng)可能會比較大，讓我多注意你的狀況，如果有什么事，隨時給他打電話?！?/br>
    方書：“……”

    余無為遞過一張紙條，上面是一串阿拉伯?dāng)?shù)字，方書一下就認(rèn)出來是賀擎的電話號碼，

    他抓緊紙條邊角，舔舔唇，忐忑不安地小聲問：“你給賀教練打電話了？”

    “那倒沒有?！庇酂o為搖搖頭：“你醉酒后挺安分的，一覺睡到天亮，要不是你臉色紅得不正常，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喝醉了。”

    王楠是個乖學(xué)生，寢室聚餐的時候，三人喝酒也是喝點(diǎn)RIO這種度數(shù)低的果酒，方書從來沒在余無為和王楠面前醉過。

    在昨天之前，余無為甚至不知道方書喝醉是什么樣子。

    方書松了一口氣。

    又聽余無為說道：“賀教練還說，你酒醒后要是想練車跟他說一聲，去的時候不要再吃暈車藥了?！?/br>
    方書：“……”

    他現(xiàn)在巴不得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哪還有臉去見賀擎啊。

    方書想起賀擎放在他皮帶扣上的大手，覺得他的學(xué)車生涯可能才剛剛開始就要結(jié)束了。

    誰會愿意給一個同性解皮帶扣？

    賀擎當(dāng)時肯定也是不樂意的，但是被他磨得沒辦法。

    ……

    方書胡思亂想一通，徹底睡不著了。

    賀擎昨天是不是很生氣？

    他居然讓賀擎解皮帶扣！

    賀擎會不會討厭他了？

    他怎么能讓賀擎解皮帶扣！

    賀擎還愿意當(dāng)他教練嗎？

    ……

    方書絕望地望著天花板，他可以申請?jiān)贀Q一個教練嗎？

    算了，自從他打了徐道富，嘉南駕校愿意收他的教練估計(jì)就只有賀擎一個，換了他也不能換了賀擎。

    他還是裝斷片，裝什么都不記得比較快。

    方書剛做好心理建設(shè)，還來不及裝，手機(jī)振動起來。

    【嘉南猛男教練：車鑰匙放在賈迪一那里，我有事暫時沒在，你要是到駕校，直接找賈迪一拿鑰匙】

    【一點(diǎn)不方：?。俊?/br>
    【嘉南猛男教練：還沒清醒？】

    【一點(diǎn)不方：醒了?！?/br>
    方書頭皮一陣發(fā)麻，手指停在屏幕上都快不會打字了。

    【一點(diǎn)不方：不過，我今天可能來不了。】

    賀擎沒回復(fù)，像是在等他說理由。

    明明知道隔著屏幕對方看不見，方書還是莫名心虛。

    【一點(diǎn)不方：我身體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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