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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擎看他身體晃晃悠悠的,走路不太穩(wěn),問道:“自己能行嗎?” 方書歪頭看他,半秒,微不可見地點點頭。 賀擎放下心來,合上門之際,說道:“我在外面,有事可以叫我……” 話沒說完,他就看見方書身體一晃,一屁‖股坐在馬桶蓋上。 賀擎:“……” 賀擎認命地走進去把他扶起來,打開馬桶蓋,掀起馬桶圈:“要這樣上廁所,懂嗎?” 方書呆呆地站在馬桶前,盯著馬桶里的水窩,沒有反應。 走到門口的賀擎不得不又退回來,用上這輩子少有的耐心,問道:“怎么不上?” 方書這才有了動作,手摸摸索索地往腰間探,探了許久,卻連皮帶扣都沒能解開。 方書急得脖子也紅了,手指被皮帶扣弄得通紅。 賀擎看得好氣又好笑,在方書賭氣要走的時候,大手把他拉回來,摁在馬桶前。 “嬌氣。自己解不開,賭什么氣?” 賀擎彎下腰,從背后靠近方書,在胸膛離方書一拳的距離停下,雙手從方書的兩側環(huán)過去,握住他的皮帶扣,稍稍用力。 “咔噠——” 皮帶扣應聲而開。 賀擎垂下眼:“現在能行了么?” 眼皮底下毛茸茸的腦袋輕輕點了點,發(fā)梢掃過紅紅的耳朵尖,耳垂像是蓄著滴鮮血。 賀擎直起身,退開之時,方書拉開拉鏈,露出點里面白色的內褲。 外面雨還在下,雨聲通過廊道玻璃窗傳進來,混雜在來往的食客腳步聲中。 賀擎靠著墻,在外面等了十來分鐘,衛(wèi)生間的門才打開。 方書脖子上的紅已經褪下,臉頰和耳朵還是紅的,眼睛迷迷蒙蒙,明顯還是醉著的。 第20章 他怎么能讓賀擎解皮帶扣! 賀擎站直,問:“洗手了嗎?” 方書攤開手,茫然地看了看,不明所以。 賀擎看了眼他白皙干凈的手,走過去拉著他轉回衛(wèi)生間,給他洗手,洗臉。 方書還醉著,頭腦發(fā)著昏,看不太清面前的人,乖乖地站著任他施為,發(fā)梢微微浸濕,幾縷粘在眼尾處,隱隱可見眼尾一絲薄紅。 眼睫毛的弧度也看得一清二楚,盛著衛(wèi)生間天花板投下來的黯黃燈光,前端卷曲的部分在光亮中幾乎透明,隨著方書緩慢的眨眼頻率而動。 做為男生,這眼睫毛未免太長太密了點。 賀擎曲起食指,在指尖即將碰到方書眼睫毛時,頓在半空,又緩緩放下了手。 下一個等著用衛(wèi)生間的客人,已經侯在門口。 賀擎扶著身形不穩(wěn)的方書走出衛(wèi)生間。 方書身高才到賀擎下巴,整個人又瘦又輕,賀擎不需要費力,單手就可以輕松攬住他。 賀擎扶著方書回到包廂,賈迪一把剩下的半瓶酒也拼完了,癱在座椅里像灘爛泥,等著老板過來結賬。 賀擎踢踢他的腳:“讓讓?!?/br> 賈迪一慢吞吞挪動身體,挪出空間放賀擎和方書回座位。 見方書又把奶茶抱回懷里,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賈迪一問賀擎:“小朋友這樣下午還能練車嗎?” 賀擎掃了眼方書:“他下午不練車?!?/br> 方書醉得這么厲害,下午能不能清醒都是個問題,酒駕在賀擎這里任何時候都是零容忍。 賀擎把方書手里的奶茶換成杯熱水讓方書捧著暖手,等老板過來結過賬,又把方書扶起來。 同行吃飯的教練們都醉得七七八八,陳教練酒量大,沒怎么醉;賈迪一是喝得不多,醉得相對較輕,兩人撐著傘一個攙扶著一個,晃晃悠悠往駕校方向走。 過了人行道,賈迪一問道:“賀哥,你是帶小朋友和我們一塊兒回駕校,還是送他回去?” 賀擎淡淡道:“我送他回去。” …… 賀擎喝了酒,開不了車,走到車站口叫了輛空計程車。 賀擎把方書放進后座里座,降下車窗方便通風,防止方書暈車,才在外側座位落座。 司機是個話不多的,車廂內安靜得只有發(fā)動機規(guī)律的轟鳴聲,聽得方書眼皮沉重昏昏欲睡,眨眼的頻率越來越慢,上下眼皮越來越近。 “碰……” 手臂砸下一個毛茸茸的腦袋,賀擎?zhèn)冗^頭,方書閉著雙眼,頭歪倒在他胳膊上,因為呼吸而微微張著嘴唇。 賀擎垂眼看了幾秒,抬起手在方書后頸扶了下,讓他靠得更穩(wěn)。 …… 翌日。 方書頭昏腦漲地從寢室床鋪上醒過來,整個人都是懵的。 雨已經停了,窗外陽光大盛,男生宿舍正對太陽方向,寢室被照得亮堂堂的。 王楠在看從圖書館借出來的書,余無為不知在陽臺擺弄什么,弄得哐哐鐺鐺的響。 聽到方書下床的動靜,王楠抬起頭:“小書你醒了?” 方書揉揉發(fā)疼的腦袋,手撐著書桌邊角,有氣無力地“嗯”一聲:“想去洗個澡?!?/br> 身上聞著一股怪臭味,有點潔癖的方書忍受不了。 王楠忙把準備好的蜂蜜水遞過去:“賀教練說你昨天喝了不少酒,你酒還沒完全醒,休息會兒再洗吧?!?/br> 賀教練…… 喝酒…… 方書愣了下,捧著蜂蜜水,看著澄黃的水面,思緒慢慢回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