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忍受這樣的情景，他可以很肯定地預(yù)見自己一定會瘋，會崩潰。

    那他不妨提前發(fā)瘋。而他瘋起來會不擇手段。

    現(xiàn)在，他將自己徹徹底底地給了薄耘，也可以說，是自己完完全全地得到了薄耘。他不確定該算哪個。但無論如何，他和薄耘發(fā)生了關(guān)系。

    有了這樣的關(guān)系，至少以后他給薄耘打電話不用秘書轉(zhuǎn)接通，也不用提前半年預(yù)約晚餐。就算薄耘厭了他，也會看在這個份上對他留有一些特殊的待遇和寬容。

    ……

    薄耘實在是累得不行了，睡意沉沉間，他感覺懷里的傅見微似乎在哭或抖。他很想看看，或道歉，或安撫，做點什么都可以，但他的身體不允許，他完全睜不開眼睛。

    他用盡此刻剩余的全部力氣，也只能是將手臂收得更緊一些，嘴唇貼在對方的臉上，似乎是眼睛上，隱約感覺有些濕潤，大概是眼淚。

    迷迷糊糊間，薄耘的腦子里有個想法一直在閃現(xiàn)：我強上了傅見微，cao，別醒了，睡死算了……

    清晨，陽光透過紗簾照進(jìn)屋里，落在薄耘的臉上。他微皺眉頭，瞇開眼睛，摸過手機，看了下時間和小舅半小時前發(fā)來提醒他記得趕回程航班的消息。

    “……”

    靠！早知道就讓小舅來酒店住一晚，他和傅見微去小舅的公寓，那他就不用急著這時候把傅見微叫起床了。他總不能把傅見微扔在這兒繼續(xù)睡，留言讓人醒了自己回學(xué)校吧？！

    薄耘能被自己蠢死，生了幾分鐘悶氣，意識到時間不夠用，忙搓了一把臉，清醒清醒，然后俯身親親傅見微，低聲叫醒他。

    傅見微睡意朦朧地看著薄耘，雙眸里水霧蒙蒙，夢囈似的：“耘哥……”

    他雖然在睡前胡思亂想了一陣，但睡著后比平日香甜安穩(wěn)很多，哪怕是在夢里，他也有意識自己在薄耘的懷里。

    傅見微差點兒摟住薄耘的脖子送上早安吻——他在夢里這么做了。

    在他這么做的前一刻，薄耘開口了，輕聲哄他：“暫時還不好跟我爸撕破臉，我偷偷來的，得趕著回去，怕露餡兒。中午十一點多的飛機。有了這回打樣兒，我下次就有經(jīng)驗了，有機會就過來看你?！?/br>
    “……”

    傅見微漸漸清醒，沉默了。他感覺這場景特別像他是薄耘養(yǎng)在國外的小情人……

    薄耘見傅見微懨懨的不說話，只當(dāng)對方是為了昨夜那場對于傅見微而言的“噩夢”，心虛得不敢提起，只問：“你是還睡會兒，醒了自己回學(xué)校，還是現(xiàn)在起來，我還來得及送你去。”

    傅見微強打精神，說：“我起來，送你去機場吧。”

    薄耘這會兒沒跟他爭：“行，先洗個澡，刷個牙，就在樓下餐廳吃早飯吧?！?/br>
    倆人吃完早飯，退了房，上出租車，薄耘讓司機開去傅見微的學(xué)校。傅見微聽見了，沒說話。

    下車點離宿舍幾百米，這會兒路上的人不多，薄耘和傅見微并排在樹蔭下慢慢地走。

    薄耘雙手插兜，邊走邊絞盡腦汁地緩解氣氛：“你學(xué)校挺大的，挺好，挺漂亮?！?/br>
    “嗯?！备狄娢⒄f，“你學(xué)校也是的?！?/br>
    “你怎么知道？”薄耘看他。

    傅見微解釋：“出國前，我去了你報的學(xué)校。但當(dāng)時放假，很多地方封了，我只在很外圍看了下。”

    “哦……”薄耘更自責(zé)了。他昨天真不該那么懷疑傅見微對自己的感情。

    沉默著又走了十來步，薄耘忽然停下，拉住傅見微，將他攬入懷中，輕吻他的發(fā)，低聲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好好兒照顧自己，有事馬上跟我說，我能過來的，挺近的，飛機也就十幾個小時?！?/br>
    ……救命啊啊??！不是要說這個?。∈窍胝f“對不起，昨天我誤會你了，我不該像條瘋狗一樣狂圈地盤”！但是說不出口??！

    薄耘沉默片刻，說：“我會對你好的?！?/br>
    ……救命啊這什么廢話?。≌f對不起啊薄耘你這廢物！

    薄耘在心里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終于鼓起勇氣：“對不起，昨天我腦子突然飛了……”

    傅見微搖搖頭：“我說過，你想對我怎么樣都可以?！?/br>
    這不是薄耘能經(jīng)受住的誘惑！他暗暗深呼吸，問：“是只有我可以這樣，還是別人也可以？”

    ……啊啊啊啊啊我特么在說什么狗話？！腦子被鮑檜吃了嗎？！吃醋也要有個限度！不要太過分了啊姓薄的！

    薄耘要絕望了，正要嘗試撤回發(fā)言，傅見微輕聲說：“我不知道。”

    看吧，他不知……嗯？??？??？！

    薄耘怔了怔，稍微松開傅見微，盯著他問：“你說什么？？”

    傅見微怯怯地看他一眼，飛快收回目光，說：“當(dāng)然只有你?！?/br>
    薄耘瞇起了眼睛，質(zhì)疑道：“你剛才說的是這個？”

    傅見微點頭。

    “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北≡耪f。

    傅見微過了十來秒才抬頭看向他眼睛，但立刻別開了，說：“只有你。”

    “……”

    薄耘沉默了一陣，說，“嗯，好。”

    ……

    凌晨三點，薄耘回到國內(nèi)，剛出關(guān)，就給傅見微發(fā)消息，問在干什么。

    傅見微很快回他，說等會兒就上下午的課了。

    薄耘：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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