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小夫郎 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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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乖仔腦袋,陸谷不再逗它了,拿起地上鐮刀繼續(xù)干活。 沒一會兒沈玄青和沈堯青從地里回來,沒有回家直奔河邊。 家里今年養(yǎng)的禽畜多,如今已是秋天了,自然要憂心一下過冬的草料,曬干的草到底不如鮮草飽腹,可不得多積攢一些干草,越多才越好,不然禽畜一旦斷糧,冬天可就難熬了。 是以他倆過來是幫著割草的,也好讓陸谷和沈雁歇一歇,家里鐮刀沒有那么多,只有三把,回頭還得買一把,亦或是買個刀刃回來,自己弄個鐮刀把鑲上去。 沈玄青一眼看到陸谷拇指上纏的布條,眉頭就皺起來,兩三步走到跟前問道:“這是怎么了?” “不小心劃破了?!标懝刃÷曊f道,這傷對他來說其實不怎么疼,神色沒有絲毫痛苦。 別說他了,常干活的人多少都會受一點傷,不是什么大事。 反倒是沈玄青有些不悅,接過他手里的鐮刀說:“那你歇著,回去了我跟娘說一聲,這幾天別讓你做飯了,其他活也不用做,頂多在家里剁剁雞草?!?/br> 第141章 一更 沈玄青的話讓陸谷神色猶豫,家里這么多禽畜每天要吃草,還要備下過冬的干草,若他不干活了,豈不是全落在別人身上,于是便說道:“我要是不做,娘她們忙不過來?!?/br> “之前不是說好了,你要跟著一起上山,一半個月都不下來,本就分擔不了多少活計。”沈玄青有些無奈,又說道:“活是干不完的,天天都有,但有我和大哥在,你何必將事情攬到自己身上,長此以往,什么都得cao心,到時活兒就全落你頭上了,你又如何忙得過來?” 見陸谷表情訕訕的,他無奈笑一下,趁沈堯青和沈雁在不遠處割草,沒看過來,悄悄捏了下夫郎手心以示寬慰,笑著開口:“我和大哥兩個人好歹是壯勞力,總也不會叫家里人吃苦,叫你歇你就歇,手上傷養(yǎng)好了,再干活才更利索,不然一直沾水,好不了就多耽誤工夫,那才叫誤事?!?/br> “嗯。”陸谷覺得在理,便點頭答應(yīng),他向來信任沈玄青。 見他聽進去了,沈玄青笑一下說道:“過兩天要去犁地種冬麥確實忙碌,割草也不能放下,我方才在地里還和大哥說了,曬干草是件迫切的事,趁近來天氣好就該早早備下,打算花點錢雇人給咱們割?!?/br> 這話一出讓陸谷愣了,鄉(xiāng)下人都是自己割草,哪有雇人的,這不是糟蹋錢嗎,但他沒有言語,聽沈玄青繼續(xù)往下說。 “我打算找志子兩口子來,割草不是精細活,只費工夫和力氣,工錢肯定不多,兩板車三文錢,讓他倆推著咱們家的板車去用。” 沈玄青說著,抓起陸谷左手看了看,大拇指被纏住也看不出什么來,只好又放下了,開口道:“原本我還想著工錢按天算,可又一想,他們家也有活干,不能耽誤了,還是按車算好,只要他倆得了空閑,割多少就算多少錢?!?/br> “如此一來,娘和雁雁只需打每日的鮮草給禽畜吃就好,別的不用再cao心,就沒那么忙了,人也能歇著?!?/br> 草長在河邊和野地里,到處都能看見,完全沒有本錢,下力氣割就是,這價錢也公道,不會太多也不會太少,如今一個燒餅都得兩文錢呢。 不過野草從來都不是值錢東西,兩板車草就能換得三文錢,對家里田地不多需到處做工掙錢的人來說屬實不錯了。 陸谷想了一下干草屋,曬干的草不比濕草,很輕的,五六斤濕草才能曬出一斤干草來,要把一個屋子塞滿,那得多少車啊。 他這么想著,小聲問了出來。 沈玄青笑一下,說:“只要能囤滿積實,多少車都值,不然冬天斷了糧,家里那些東西吃什么,一只活兔子連皮帶rou便宜了也能賣三十文,若養(yǎng)的肥又碰上天冷的好時節(jié),一只賣三十五文四十文都行,一只兔子就足夠二十車的草?!?/br> “咱們現(xiàn)在光小兔子都多少只了,不差這十幾二十只的錢。”他對陸谷向來耐心,將銀錢算計一點點說給夫郎聽。 他這么一說,就叫陸谷聽明白了,不再覺得會虧損。 “再說這只是備下過冬的口糧,一過冬天還是咱們自己割草?!闭f完沈玄青握好鐮刀,利落割起草忙碌。 陸谷在旁邊打下手,無非就是拎一拎竹筐,再沒干活。 待忙完這一陣后,沈玄青就去了何志家一趟。 最近是種冬麥的時候,但何志家田地不多,忙完就只能下苦力做短工,還得到處打聽哪里有活才能去干,一聽兩板車草就是三文錢,他哪有不動心的,不就是割草,他和陳冬冬兩人閑著沒事的時候,一會子功夫就能割許多呢。 掙錢從來都是讓人心熱的,沈玄青一說完,他干脆利落地答應(yīng):“成,今日忙完地里最后一點活,明天我就去?!?/br> 既得了準話,不用再找別人了,沈玄青沒有多坐,已是晌午飯時了,家里肯定做好飯菜等人回去齊全。 飯桌上,衛(wèi)蘭香一聽要花錢雇人割草,心里頭是不大樂意的,覺得白花錢,便說道:“割草有什么好雇人的,我又不是老的走不動,再說了,家里豆秸麥秸那么多,今年光麥秸壘了兩垛呢,牛羊都能吃,再有大半個月稻子也熟了,到時候稻桔曬干了也不少呢,何苦再花錢。” 沈玄青扒拉一口米飯,咽下去后才說:“娘,咱們今年頭一次養(yǎng)這么多禽畜,多備些干草料肯定沒錯,家里燒柴火也要用到稻桔麥秸,萬一冬日斷了草糧,就只能出去挖草根剝樹皮,大冷的天,出去受凍受罪,再說了,人常說有備無患,要是兔子沒吃的,餓瘦餓死了,來年拿什么賣錢?” “是啊,娘,算起來兩板車才三文錢,一只兔子就能換二十車草呢?!鄙驁蚯嘣谂赃呎f道,之前在河邊割草的時候他聽到了沈玄青的話,確實在理,他們家肯定不會吃虧的。 兩個兒子都這樣說,衛(wèi)蘭香神色猶疑,沈堯青又笑著勸了她幾句,她心道這事兒她又管不了,只得閉嘴了,但心里還是有些不痛快,哪有割草還要雇人的。 紀秋月在旁看出了她的不痛快,便笑著說:“娘,這可是好事,到時你就得了空閑,打完鮮草回來,就能幫著抱昭兒了,我一個人著實有些看顧不過來,他一哭一鬧就得抱著哄,若非咱們家人多,否則我連吃飯都顧不上呢?!?/br> 這話可謂是一下子就撞到了心坎上,叫衛(wèi)蘭香喜笑顏開,大孫子可是她的心肝兒,碰見誰都想顯擺顯擺,多抱一抱哄一哄哪有不樂意的,精神頭明顯起來了,立即就想通,花錢不花錢的,那都不關(guān)她的事,又不花她的錢,由著沈玄青自己去張羅忙活,她一個老婆子跟著瞎摻和什么勁。 “好好,那就這樣?!彼Σ坏饝?yīng),臉上再沒有不痛快。 陸谷一直都知道自己腦子笨,嘴也笨不會說話,此時一看紀秋月這么厲害,兩三句話就讓衛(wèi)蘭香高興起來,看向紀秋月的眼神都是崇敬明亮的,心道阿嫂真厲害。 旁邊沈玄青腮幫子一動一動的,正在嚼飯,忽然看到陸谷眼睛一亮,然而那個眼神并不是對著他,咀嚼的動作一停,莫名覺得有點堵心,但家里人都在,他不好詢問,只得假意給陸谷夾了一筷子菜,讓他趁熱快吃飯。 陸谷注意力被吸引回來,沈玄青以前也會給他夾一兩筷子菜,是以他沒有任何疑心。 —— 入秋后山上野物陸續(xù)開始貼秋膘,在家里又待了兩天后,陸谷拇指的傷好了一點,就和收拾妥當?shù)纳蛐嘁黄鹕狭松健?/br> 這回上來他只帶了兩身厚衣裳,山上的米面之前沒有吃完,帶一些干糧上去就足夠了,衛(wèi)蘭香還給他倆裝了花生米和炒豆子,讓當磨牙的零嘴吃。 至于何志和陳冬冬割草的工錢,沈玄青數(shù)出三百文,足夠兩百車草的錢了,把錢留給了沈堯青,他之前找了個不用的木板,何志每次割一車草回來,就拿鐮刀尖往木板上劃一道,無論何志自己劃還是沈堯青幫著都行,總歸一道就是一車,劃夠十道痕跡就付十五文的工錢。 雇何志兩口子無疑是對的,陸谷別的活干不了,就在新宅子里灑掃或是剁雞草,有時能碰見滿載一板車草的何志和陳冬冬進門,板車上的草堆壓的很實在,一點兒都沒有偷懶也沒有弄虛作假。 他倆心也細,草里的木枝硬刺兒還有荊棘枝子等一些會劃傷人手牛嘴的東西,特意挑了出去,草拉回來后順勢往空地上一倒,還用耙子攤開晾曬,至于牛羊不能吃的草更是不會割回來。 連衛(wèi)蘭香過來看了一看,都覺得挺放心。 一車又一車,何志干勁很足,陳冬冬也是如此,割草他也能幫上忙,十車就是十五文呢,他倆手腳快一點,有時何志爹娘也會來幫忙打草,最多的時候,一天就能割回來五車。 何志挽著袖子揮鐮刀,他只管割草,割完放在地上,陳冬冬也是如此,何志爹娘身體都不好,干不了重活,但他倆不用干別的,把草里的硬刺兒荊棘抖落干凈,再抱上車就好。 各個村子做短工的人多了,有時不一定能碰上多少活計,割草工錢便宜了些,但聽沈玄青的意思,往后家里禽畜多,沈家自己干不過來,肯定要雇人割草的,是個長久的活兒,何志便想好好攬住,就算農(nóng)忙時他給人做工下地去,冬哥兒和他爹娘在家也能去割草,多少是一份工錢。 割草就能掙錢,村里人知道后,好幾個心直口快的人在他面前都說這好事怎么沒落到自己頭上,就算知道沈玄青不會出爾反爾,他也得將這個活把握住了。 家里的事不用陸谷再cao心,他只是左手拇指有傷,別的一概沒事,如今在家能吃飽喝足,每天還有一個雞蛋,傷口比以前受傷好得快,不過依舊敷了藥用麻布條纏著。 有時候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這傷口實在不是什么大的傷勢,頂多就是割的有點深,可當天敷上大薊沒多久血就止住了,沈玄青卻一定要讓他“休養(yǎng)”,偏偏家里人都不怎么管沈玄青,真讓他養(yǎng)了起來。 或者說是連衛(wèi)蘭香都管不住,沈玄青可是家里掙錢的頂梁柱,他說什么一般就是什么。 到山上后他倆歇了一會兒,眼下沈玄青在外面掃院子,他拿著雞毛撣子掃除床上桌上的灰塵。 每次離開的時候都會把門窗關(guān)好,但灰塵不知從哪里就鉆進來,到處都蒙上一層薄灰。 第142章 二更 許久沒有上山,在家里待慣了,突然只有他們兩個人,太清靜了,沒有昭兒的哭聲,也沒有鄰里大嗓門的嬸子阿嬤說笑聊天,陸谷還覺得有點不適,耳邊像是少了點什么。 夜里風吹林動,瀟瀟颯颯聲更是顯得分外幽靜,偶爾能聽見幾聲夜鳥啼叫。 宅院早已吹了燈,和夜色融為一體,堂屋門緊閉,跟上來的乖仔大灰還有大黑各自趴在麻袋上睡了,耳朵隨著外面的動靜時不時抖一下。 房間里,陸谷和沈玄青已經(jīng)睡下,天黑之前兩人在灶火前烤干了頭發(fā),這會兒發(fā)絲干干凈凈的,摟在一起能聞到對方發(fā)間的野澡珠味道。 鉆山翻林不是件容易事,今日走得遲,來不及洗澡,洗洗頭發(fā)就行了。 在鄉(xiāng)下,他倆這洗頭洗澡的次數(shù),已算得上十分干凈了。 “這兩天先吃干糧,菜煮一煮就行了,也可以直接弄成菜湯,和干糧一起吃也好,等你手上的傷好了再做飯菜?!鄙蛐嗟吐曊f道。 這回上來多帶了些餅子和饅頭,陸谷聞言答應(yīng)著:“好,你回來我給你燒野菜湯。” 漫山遍野都是野菜,他出去掐些野菜尖不成問題。 沈玄青嗯一聲又說:“別走遠了,你一個人,附近的野菜就夠吃,回頭想吃筍子的話,我得了空,或是路過竹林的話就挖一些回來?!?/br> 因大白沒跟上來,乖仔也要和沈玄青一起去打獵,如此一來,就只剩陸谷自己,不過今年沈玄青讓他不用再曬各種菜干,也不用費心費力去摘枸杞子撿菌子,甜窩根太沉重,家里人在前山就能去挖,不用他囤積,每天在院子里做做針線就好,別的一概不用管。 再說之前出了野豬那件事,沈玄青不放心他在山里走動,待在院子里歇息休養(yǎng)就行了,白天若覺得不安穩(wěn)就把院門頂好,等他回來再開門也不遲。 今年打獵沒怎么好好打,不是有這事就是有那事,如今又到秋天,打狐貍是尤為重要的,狐皮很值錢,沈玄青就想將力氣都使到這上面。 去年獵到十九張成色好的狐皮,今年怎么也得弄個二十張去賣,雜毛狐皮若多了,還能給衛(wèi)蘭香縫個狐皮被,讓她冬日能蓋蓋腿腳,去年他只給陸谷弄到一張狐皮被。 是以這次上山之前,他和沈堯青已說好,家里再有半個多月就要收秋稻,水田只有八畝,讓沈堯青幫著照看收割,他和陸谷就不趕著回去了。 窗外風聲不斷,兩人說著話慢慢就進了夢鄉(xiāng)。 待歇過一天,沈玄青把水缸和柴火都給陸谷備齊全了,夜里兩人睡得也早,第三天清晨,他精神養(yǎng)足,收拾好就帶狗去打狐貍了。 陸谷站在門外看著他們走遠,身影消失在樹林深處,這才轉(zhuǎn)身回院子。 平時在家里忙慣了,忽然閑下來還叫他有點無所適從,院子里并不很臟,只有幾片飄進來的落葉,稍一打掃也就干凈了。 他向來膽小,沒有狗在身邊就不太敢走遠,沈玄青也說了,沒事最好不要出門。 陸谷將掃帚靠在墻邊,四下看一看再沒有別的事要做,這會兒還早,天剛亮,外面不知有什么東西,于是他把院門關(guān)上了,三道門閂都插好,如此才有點放心。 野豬撞門的情形他始終都記得,這下好了,就算有什么野物撞門,三道門閂都在,一時半會兒是撞不開的,他只需把頂門的樹干抱過去就好。 不用割草不用放牛放鴨子,乖仔不在身邊搗亂,沈玄青也不在,耳旁實在太靜了,他愣一下,睡也睡不著,干脆拿了針線籃子出來,坐在院里繡手帕打絡(luò)子。 這回上來還帶了剪好的袼褙,沈玄青費鞋,年年都得多做幾雙新的,納鞋底是必不可少的。 陸谷邊繡花邊想,下次去鎮(zhèn)上再扯一塊布,給沈玄青做身新衣裳。 不提雞蛋鴨蛋錢,如今他自己賣手帕絡(luò)子的錢,給沈玄青買布做衣裳綽綽有余,就連去年賣野澡珠和枸杞子攢下的錢都沒花太多呢。 干活忙碌起來就不覺得有什么了,直到太陽曬在頭頂,他吃完簡單的飯菜,想起附近有野枸杞,離得不遠,就背上竹筐帶了剪子出門。 暖洋洋的太陽叫人覺得安心,找到野枸杞后,他用剪子將枝條剪下來,裝滿一筐才回去。 翻出去年編的竹匾,將枸杞子一顆顆摘下好晾曬。 手指頭上纏了布條,干起活沒有之前利落,不過他并不著急,摘這些枸杞不是為了賣錢,是想帶回家吃,燒湯時放一點,也能當茶水泡,去年給家里留的那些已經(jīng)快吃完了,前山也有枸杞子,但不如這里的個頭大。 陸谷坐在院子里,手指頭逐漸變得臟黑,忙起來像是又回到去年,狗崽兒沒買回來的時候沈玄青一走,他就一個人找活干。 跟上來無非就是想給沈玄青做頓飯,省得他在外頭奔波勞累兩三天,卻連頓熱湯熱飯都吃不上。 不過這回和去年一樣,狐貍晝伏夜出,沈玄青追蹤尋跡就得費工夫,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回來。 太陽西斜,陸谷早早就把院門關(guān)上了,正抱著樹干要頂門,結(jié)果聽到外頭遠遠傳來的狗叫聲,連忙開了院門迎出去。 乖仔跑得最快,第一個奔到他跟前,不斷搖尾巴蹭腿,那叫一個興奮。 大灰它倆緊隨其后,四條腿的到底比兩條腿的跑得快,沈玄青落在后面,還沒走到跟前就看到眼巴巴張望的夫郎,他不由自主露出個笑。 “回來了。”陸谷顧不上乖仔,上前幾步站定,眉眼微彎臉上全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