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小夫郎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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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意還未褪去,陸谷坐在院子里曬太陽,他看見地上幾片被風雨打過的落葉,還留著水跡,那葉子已有些泛黃了,叫他忽然覺出秋意來。 沈玄青提著魚簍漁網(wǎng)出門了,說是到河邊抓魚蝦挖泥鰍,今早他倆都起得遲,起來后天也不怎么好,他就沒出門打獵,這不到晌午才看見太陽。 陸谷曬得有些昏昏欲睡,神思都變得恍然,也是這會兒他才意識到,自己昨夜好像真的給人家做了夫郎。 他被買來就是給沈玄青做夫郎的,從前他沒料到還有這些,眼下確已發(fā)生,似乎真的夫郎合該就是這樣的,讓他懼怕羞恥之余,卻也有些認命。 不認又如何,他昨晚都沒敢動一下,咬著下唇生生受了,一聲都沒吭,總不能今日變卦說不愿,再者他也沒那個膽氣跟沈玄青說。 他獨自坐了許久,終于撐不住想回房睡的時候,狗跳過門檻從外邊竄進來,隨后沈玄青也進來了。 他衣裳有濕跡,卻滿不在乎,挽起的袖子還未放下,露出修長結實的小臂,腿長個高腰板也挺拔,此時一見到陸谷,滿臉春風笑意竟比那天上太陽都惹眼。 陸谷因神思昏沉,抬頭呆呆看著,頭一次沒有避開視線,這一看就讓他發(fā)覺沈玄青長得如此、如此俊朗英氣。 那個模糊的冷硬輪廓在他心中變得清晰,他似恍然大悟,原來沈玄青長這樣。 “兩條大魚我用密網(wǎng)兜了,困在網(wǎng)里,有河水就不會死,網(wǎng)邊壓在青石頭底下了,明日或后日你想吃就過去取?!?/br> 沈玄青幾步走過來,腿長人俊身姿還挺直,一身布衣短打也遮不住姿度,這幾步路走得堪稱意氣風發(fā)。 他臉上笑意比平時多多了,半蹲在陸谷面前,將魚簍拿給他看,笑著說:“這些泥鰍跟雜魚給你燉湯喝,還有小蝦,昨天下了雨,河水漲了,山溪里的白殼蝦被沖下來,我攔了不少,給你焯了水吃。” 小魚簍沉甸甸的,可見抓了許多,陸谷從沈玄青那雙明亮的笑眼里看見自己,他才意識到已盯著人家看了好一會兒,神色就慌了,連忙低頭裝作去看魚簍。 經(jīng)歷了昨晚的事,被自己夫郎看著,沈玄青就不似之前那樣面對陸谷會無措了。 他左膝輕點地半蹲半跪在陸谷面前,太陽照在陸谷臉上,看著越發(fā)瑩潤。 陸谷臉頰rou不多,但也軟軟的,他昨晚就知道了。 呼吸漸漸靠近,臉頰被另一人的唇輕蹭,昨晚那種懼怕又來了,陸谷緊緊攥住了腿上布料。 過了一會兒,沈玄青才發(fā)覺自己的失態(tài),戀戀不舍退開距離,低啞了嗓子說:“我去殺泥鰍?!?/br> “嗯?!标懝却怪佳埸c頭,臉頰被蹭過的地方發(fā)燙,根本抬不起來。 沈玄青起身剛往廚房走了幾步,又轉過頭說道:“你若累了,不如睡一陣,吃飯時我叫你。” 陸谷訥訥應了聲好,就躲進房里去了。 至于自己做飯的沈玄青,只要不是炒菜他就能對付。 在家里他見過衛(wèi)蘭香燉泥鰍,殺好了切些姜蔥一塊兒擱進罐子里,加水用小藥爐熬上就好,至于河蝦就更好做了,不過倒進鍋里焯水煮熟而已,昨天陸谷蒸了些蒸餅,隨手熱幾個就能開飯。 外頭的動靜陸谷躺下沒多久就聽不到了,沉沉睡過去。并非他身子骨不行,素日干活打草慣了,也算經(jīng)得起折騰,若循序漸進如尋常小兩口悠著來倒也不會這般疲累。 只是沈玄青太年輕,那一身古銅的肌rou像是沒處使勁了,又是頭一次沒分寸,頗莽了些,嘗著rou滋味也不愿松口,直鬧了個天翻地覆。 —— 日子有了改變,這改變留了下來,隔三差五的,陸谷漸漸習慣了。 多了個人打理,屋里屋外都有了點變動,院門前陸谷移來幾株山野花,澆了水后活下來這幾株好養(yǎng)活的,開出或紅或黃的大花,給屋前添了幾分色彩。 他見村里有愛講究的人家都會栽花,既在山里見到了漂亮的,就連根挖了帶回來,他挖了不少,別的養(yǎng)不活都拔掉扔了。 晨起微風吹拂,花枝輕輕搖擺。 陸谷背著竹筐鎖門,待轉身后就和拉起板車的沈玄青一同下山,板車上滿載獵物,也該去賣了。 第25章 山路崎嶇,趕路累又艱難,但滿載的獵物叫人心里充滿了熱乎勁,腿上腳上似有用不完的力氣。 到村后小山坡上,兩條細犬吠叫著飛奔回家,恰好讓扛了鋤頭下地的沈堯青聽見,連忙看過來,見沈玄青拉著板車似乎挺沉的,他對院子里喊了聲,放下鋤頭疾步趕來接應了,忙亂中還揉了兩把狗頭,不然它倆一直蹭著他腿搖尾巴。 衛(wèi)蘭香三人聽見動靜也都趕了出來,見陸谷跟沈玄青好好的,心里頭的擔憂就去了,她眼圈微紅滿心感慨,有個夫郎到底不一樣了,他們家二青從山上下來都穿得干凈齊整,不再灰頭土臉跟個土匪山賊一樣,笑容也多了,看著那叫一個有精神頭。 如此,就是她這會兒死了,到地下也對得起沈順福。 “娘,阿嫂。”陸谷小聲喊了她跟紀秋月。 “哎,回來就好。”衛(wèi)蘭香喜笑顏開,跟沈雁把他背上的竹筐卸了。 “谷子哥哥,你這花兒能給我一個戴嗎?”沈雁瞧見竹筐上邊有幾支山花,說不上名兒,花瓣從底部往上,由粉轉橘像是傍晚天邊的云霞暈染開,特漂亮,因有好幾朵呢,她忍不住詢問。 這是路上歇腳的時候陸谷瞧見的,從一簇中折了幾枝,本就是給她們帶的,聞言從里邊拿出來,說道:“就是給你的?!?/br> 他又瞧見紀秋月,遞過去小聲說:“阿嫂,也有你跟娘的?!?/br> 衛(wèi)蘭香笑得合不攏嘴了,她把花遞還給陸谷,但陸谷搖頭小聲說不用,她就給了紀秋月,說道:“難為你孝順,就是娘一把年紀了,還戴花兒做什么,要被人笑話老妖怪的?!?/br> 一家子說說笑笑,一同拉著板車回去了。 沈雁頭發(fā)上別了花美滋滋的,她雖年幼,但圓臉杏眼長得討喜,戴著花更顯出幾分可愛。 她腳下著急,急于出門想跟同齡的姑娘雙兒顯擺顯擺,可板車拉了這么多東西回來,叫她又頓足,一番糾結后才有了取舍,先看二青哥帶回來什么,再去顯擺頭上的花也不遲。 “這是黑蹄羊?阿彌陀佛,能賣不少錢了,這山雞可不少啊?!毙l(wèi)蘭香翻看著板車上的東西,看一個嘴里念叨一個,滿心都是喜悅。 當知道陸谷竹筐里背的干貨都是他自己曬的,得了沈玄青的眼色后,她更是夸得贊不絕口:“谷子采了這么些枸杞,艾草也不少,了不得了,能賣不少錢呢,改明兒娘給你打點米酒,抓把枸杞子煮米酒喝。” 陸谷把沈玄青照看得好,還這么勤快,她偏向兒子的私心也不偏了,越看陸谷越覺得老天開眼,得虧沒把那個陸文給娶回來,這么一想,她就拍著手說道:“也不等明兒了,娘這就跟你阿嫂去?!?/br> 陸谷被夸得羞澀低頭,還沒等抬頭呢,衛(wèi)蘭香就挎著籃子,風風火火跟紀秋月出門打米酒了。 沈雁這會兒也巡看完了板車,從一只已咽氣的大山雞屁股上拔了幾根長長的彩羽,就跟沈玄青說道:“二哥哥,我去找彩霞她們玩了?!?/br> 今兒回來高興,沈玄青沒管她貪玩不放鴨子的事,還取了個小布袋給她,說道:“跟她們分著吃?!?/br> 沈雁接過來一看,里面裝的是野果子,臉上笑意更大,歡歡喜喜就出去了。 板車上的東西沒卸,只拿下來三只山雞兩只野兔,留給衛(wèi)蘭香她們吃,余下的明天拉著板車到鎮(zhèn)上賣。 陸谷和沈玄青洗了把臉坐在院里歇息,沈堯青也不下地了,拿個碗偷摸到衛(wèi)蘭香房里抓了大半碗瓜子出來,坐在屋檐下跟二弟樂呵呵閑聊。 瓜子是前兩天買的,噴香的炒貨,衛(wèi)蘭香沒舍得多往外拿,想著要是家里來個人,端了這個招待也是有面子的。 陸谷長這么大就吃過兩次瓜子,還都不多,這會兒算是能坐著慢慢嗑了。 清溪村就有人釀米酒,衛(wèi)蘭香還跟紀秋月到隔壁村的豆腐坊去了趟,打算燉個rou醬豆腐,山里吃不到豆腐,回來了可不得犒勞犒勞。 就是家里最近沒買豬rou,她打聽著,最后跟村里林金虎夫郎討了半塊,等明兒要給人家還的。 回來見陸谷跟沈玄青在院里歇腳,她沒讓陸谷打下手,跟紀秋月兩人到廚房生火做飯,至于沈堯青偷出來的瓜子,她瞪了眼大兒子,這嘴饞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幾歲小兒。 但她瞪完又笑了,說起來她偏疼沈玄青些,但對大兒子也不賴,手心手背都是rou,不過瓜子而已,吃就吃了。 至于沈雁,小女兒不是兩個兒子比得上的,她總趁著到鎮(zhèn)子賣雞蛋鴨蛋的時候帶沈雁去,就算她不言語,連紀秋月都知曉這是帶幺女打牙祭去了,不是給買碗酸辣豆花就是買個油酥餅。 當然陸谷是不知道的,他畢竟剛來。 待瓜子嗑完,飯也好了。 米酒分外爽口,紅紅的枸杞瞧著也好看,燉到guntang的豆腐吹一吹,入口滑嫩還帶著濃厚rou香,還把陸谷帶回來的兩大朵鮮菌子跟青菜炒了,再來一個軟乎乎的白面饅頭,白面精細,比雜面好吃多了,這一頓吃下來可謂是十分滿足了。 院子里說笑聲不斷,沈家人人臉上都有笑意,陸谷吃完也不用洗碗了,紀秋月讓他回房去歇,走了這一路呢。 這一天在高高興興中過去,等第二天一早,陸谷就跟著沈玄青趕早集去了。 官道平整,比山路好走多了,板車轱轆轆向前推,陸谷這十來日在山里跑慣了,走這樣平坦的路一下子覺出輕松,到底還是山下好。 他背著大竹筐,里頭除了枸杞子跟艾草外,還摘了許多野澡珠,這東西比香片香澡珠便宜多了,連鎮(zhèn)上人家都常用,不愁沒人買。 至于曬干的菌子,他覺得不夠多,聽人說這東西吃了好,留在深秋冬日燒湯或燉rou他們自己就有的吃,除了他在山里留的,還給家里拿下來些,若以后再找著更多的菌子了,拿來賣也不遲。 他倆起得早,到早集過了一會兒來往的人流才多起來。 因今日推了板車,沈玄青從家里帶了兩張板凳來,能坐著歇歇腳。 陸谷的竹筐放在板車尾上,沒占別的地兒,這樣就只用交一份市金,他把那捆艾葉掏出來好讓人能看見,裝野澡珠的布袋放在竹筐旁邊,打開口也能瞧見。 沈玄青吆喝起來,他在旁邊猶豫一下,等見到婦人老嬤經(jīng)過時也小聲開口:“澡珠便宜了,一文錢五個,枸杞子也有,三文。” 因為是干貨,三文指的是三文錢一兩,這是枸杞子的市價了,昨晚衛(wèi)蘭香還到村里借了小稱,讓他賣東西的時候使,就不必到集市上借旁人的,不然還得看人家臉色。 “嬸子看看這澡珠,夠大的,洗手能用兩天?!鄙蛐嗦犚娝ひ?,眼里劃過笑意,幫他搭話拉人。 見婦人望過來,他又說道:“深山林子里頭摘的,比前山的好,洗頭發(fā)還能留香?!?/br> 一聽這話,連旁邊兩個經(jīng)過的夫郎婦人都上前來了,抓了把又看又聞。 沈玄青沒扯謊,陸谷尋到的那棵樹確實好,他倆在山里用的就是這個,洗完頭發(fā)自個兒都能聞到。 “這也沒香澡珠好聞?!庇袀€夫郎挑三揀四,還看一眼竹筐里的枸杞,捏了倆嘗味兒。 沈玄青見慣了,和緩開口:“野澡珠哪能跟香澡珠比,我們這便宜,已經(jīng)比旁的澡珠香了?!?/br> “這樣,一文錢六個,我就買了?!狈蚶筛憙r還價。 “阿嬤這就說笑了,東西本就不貴,還這么好,我夫郎背回來光山路就走了三個時辰,便宜不得?!鄙蛐鄾]答應。 這東西跟賤賣一樣,五個才得人一枚銅板,如今一個銅子兒連個燒餅都買不到,要是再壓價,陸谷這些天不就在山里白忙了。 那個夫郎覺著東西好想要,見沈玄青不松口也沒走,口中利利索索說了一大通,最后還是沈玄青說若他買二十文錢的,就給算成六個。 原本想買個十文錢的回去,一聽二十文才給便宜,夫郎又討價,沈玄青便有些煩了,最后問了陸谷的意思,只要他買十五文錢那就六個。 陸谷頭一次賣東西,緊張之下沒算清十五文錢要給多少個,也算是急中生智,他默念著記下,數(shù)了十五次六顆澡珠。 那夫郎走得時候還多伸手拿了兩個,沈玄青當沒看見,這種人做生意時挺常見的,和氣生財最重要,犯不著太計較。 至于陸谷,他也懂這個道理,況且一下子就賣了十五文錢,接錢的時候沈玄青沒接,那個夫郎就交到了他手里。 十五個銅板可不輕,沉甸甸的在手里,但他來不及細想,因為還有兩個婦人要買,她倆剛才附和著那個夫郎壓價,既然一文錢六個,她倆一人都要了二十文的,完了也多饒了兩個。 待陸谷數(shù)完野澡珠收錢,連同放在板車上的十五文,就有整整五十五文錢了。 莊稼人一筆能掙個五十文錢都很高興了,更別說沒摸過多少銅板的陸谷,經(jīng)過他手里的,最多也就十文錢,還是他娘在的時候。 這一大把銅錢在他看來就跟夢一樣,但夢是會醒的,他戀戀不舍,把錢捧給了沈玄青。 沈玄青不解,輕皺了眉疑惑道:“給我作甚?你不是還帶了個小布袋?!?/br> 陸谷以為是要都裝到布袋子里,等賣完了再上繳,連忙按吩咐去做了。 正說著就有人來看野物,沈玄青只得止住話頭,轉身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