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替身卷款跑路了嗎 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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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晚晚一怔。 很快,她神色如常,釋然地道:“然后呢?” 子車瑾回憶起昨夜,心里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她難受的是,明明曾經(jīng)多么好的師門,如今卻鬧成這幅模樣;但她也知道,這一切并非寧晚晚的過錯,有錯的,是包括自己親哥哥在內(nèi)的他們。 “其實,晚晚,在這之前,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br> 子車瑾下定了決心道。 寧晚晚問:“何事?” 子車瑾咬住唇,唇色瞬間變得蒼白無血色。 她知道,這件事若是說出了口,寧晚晚就更不可能原諒這幾個師兄了。 但她又怎么能繼續(xù)隱瞞著呢? 晚晚她離開仙府這十年,無時無刻子車瑾不在想,當(dāng)初不該幫師兄們隱瞞的。無論如何,寧晚晚應(yīng)該有知情權(quán)。 想到這里,她篤定了決心,堅定開口道:“你可還記得十年前,我們下山,在方家捕捉幻蝶一事?” 寧晚晚哦了一聲,遲鈍道:“這個呀,記得?!?/br> 子車瑾道:“那一日你做誘餌,我們本來應(yīng)當(dāng)?shù)谝粫r間就趕去救你的,可是路上,出了個意外?!?/br> 她頓了頓,有些不太敢看寧晚晚的表情。 她怕寧晚晚受到的打擊太大。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寧晚晚老早就知道了這件事,非但如此,此事還是寧晚晚跑路計劃中,非常不可或缺的一環(huán)。 寧晚晚道:“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幻蝶幻化出了葉離的模樣,把所有師兄弟都誘走了?” 子車瑾心下一驚,瞪圓了眼:“你知道!” 她竟知道。 她竟早就知道。 那這么說,豈不是寧晚晚早就看透了這些師兄們? 可從頭到尾,寧晚晚半點(diǎn)沒有表現(xiàn)出異常來,只是最后干脆利落地走人了。子車瑾一直以為,她的離開只是因為葉離中毒之事,然而如今看來,并非如此。 離開的種子老早就埋下了,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而已。 寧晚晚平靜地說:“對,我知道?!?/br> 子車瑾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她原本憋了一肚子的安慰,一肚子的鼓舞,可到頭來卻發(fā)現(xiàn),寧晚晚根本不需要! 半晌,她破罐子破摔:“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我便直說了,昨天夜里大師兄二師兄跑過來找我,知道我和你有聯(lián)系,想透過我,找你和好?!?/br> 當(dāng)時兩人的話自然說的不似子車瑾現(xiàn)在這樣明顯。 但他們又是要給寧晚晚送東西,又是關(guān)心寧晚晚現(xiàn)在的情況,顯然就是要和好的意思。 雖然子車瑾不明白,為什么他們不自己過來找寧晚晚。 但想必,這兩人也知道,他們曾經(jīng)做的那些好事,根本無顏面對寧晚晚。 這事兒出了以后,子車瑾一晚上都煎熬地沒睡著覺。 她又是糾結(jié),又是難受。 反復(fù)煎熬了一個晚上,直到見到寧晚晚本人,心里才些許好受了些。 “你自己看著辦吧,但我覺得,最好不要這么輕易地就原諒?!?/br> 子車瑾暗自咬著牙道。 而寧晚晚的表現(xiàn),比她想象中,要來的更為平靜。 聽完這些話后,寧晚晚只是安靜地端起茶杯,又輕輕抿了一口茶,直到茶葉那苦澀的滋味在口中蔓延開來,方動了動眼皮,說:“知道了?!?/br> 其實就連寧晚晚自己,也覺得奇怪。 她的內(nèi)心簡直是毫無波動。 明明大師兄二師兄,是陪伴著她一起長大的,那十年里,雖然仔細(xì)回想,有一些被當(dāng)做是替身的細(xì)節(jié),回憶起來叫人惡心;可,也并非是全無溫暖善意的。 二師兄的陪伴,大師兄的可靠。 她不是感受不到。 若兩人的悔意來的更早一些,在葉離歸來前,又或是她離開仙府前。 也許寧晚晚還當(dāng)真心一軟,就揭過了。 可太久,畢竟是過去了十年,十年這么長,對修真界土生土長的人來說,或許是真的不值一提。 然而寧晚晚經(jīng)歷過上輩子,她知道時間的難能可貴。 十年,都夠上她從上大學(xué)再到混成娛樂圈一線影后了。 寧晚晚的記性其實真的不差。 但是試想一下,十年后的一天,一個高中時期就不在聯(lián)系的同學(xué)忽然出來對她道歉當(dāng)年的一些雞毛蒜皮小事,她會是什么心情? 恐怕也會如同現(xiàn)在一樣,既無悲喜,也無感慨吧。 寧晚晚說:“他們都以為我心里有恨,其實我離開的時候,已經(jīng)釋懷了?!?/br> 她是一個很講公平的人。 謝子陽的五十萬上品靈石,賀停云的重塑靈根,在寧晚晚這里,其實就已經(jīng)把他們的所作所為都一筆勾銷了。 寧晚晚現(xiàn)在對兩人的態(tài)度就很普通。 既不仇恨,也不親密。 只是一個過去的老相識罷了,因此比試臺上若是遇到了,她不會心慈手軟;各走各的路,但若是寧晚晚的路上有他們阻礙,寧晚晚會掃平障礙。 “果真?” 子車瑾不敢相信地問。 寧晚晚笑了笑,眉眼一彎:“當(dāng)然真的?!?/br> 子車瑾松了口氣:“那還好……” 她就怕?lián)膶幫硗磉€一直陷入在這件事里無法釋懷。 寧晚晚站了起來,捏了捏子車瑾的肩膀,道:“好啦,不談過去的事了。你今天正好也是過來了,我們來做點(diǎn)有意思的事吧?!?/br> “有意思的事?” “嗯。” 子車瑾好奇地跟隨在寧晚晚身后,就想知道她所說的有意思的事到底是什么。直到寧晚晚又將她領(lǐng)去了熟悉的后院,然后又十分熟練地拿出了情絲劍。 子車瑾無語:“……這就是你所說的有意思?” 寧晚晚眼一眨:“嗯,練劍不有意思嗎?” 子車瑾:“……” 絕了絕了。 話雖如此,子車瑾依然也祭出了自己的命劍霜華。 兩人就在這冰天雪地里,當(dāng)下對起招來,從早到晚,一直到月上中梢也不停歇。 而同一時刻的太一仙府。 寧晚晚七日后即將面對的對手葉離,同樣也在練劍。 葉離手中的長劍,雖不是她命定之劍,可也是師尊替她特意尋來的珍貴寶劍。再加之她的劍意逆天,哪怕不是命劍,也與她有著七八分的契合程度。 落雪中,她手中長劍快的像道光,凡是光掠過的地方,連雪花都被劈成兩半,足見其劍意驚人。 但盡管到了這一步。 葉離對自己仍是不滿意,一套劍法舞完后,她竟十分罕見地發(fā)了脾氣,手一揚(yáng),便將劍賭氣般地扔在了雪地里。 趕來的青鶴正巧遇到這一幕,不由得眉心緊蹙: “遇到什么困惑了嗎,離兒?” 葉離沒想到自己一個人發(fā)泄會被看到,當(dāng)下一驚,手足無措道:“師尊,我……” “不必多言,為師明白?!?/br> 說著,青鶴彎腰,替葉離撿起了她的長劍。 這柄劍,喚做離兮。 離兮劍是青鶴的師父留給他的,師父早已飛升,離兮劍是他留在世上最后的寶物,蘊(yùn)含著師父大乘期的劍意,鋒利無比。 可,離兮劍再鋒利,再好,終究不是葉離的命劍。 她命中注定的那柄情絲劍,如今已經(jīng)認(rèn)了寧晚晚為主。 葉離接過離兮,連日里來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似的,她紅著眼眶,倔強(qiáng)地說:“師尊,我怎么樣都無法練好您教我的七玄劍法最后一式?!?/br> 青鶴心疼極了:“離兒,不要勉強(qiáng)自己,最后一式威力巨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就的?!?/br> “可七日后,就是我與她的七年之約?!?/br> 葉離咬著唇說。 原本,她是覺得寧晚晚無論如何都不會是自己對手的。 可與賀停云的一戰(zhàn)卻讓葉離察覺到了危機(jī)?,F(xiàn)如今的寧晚晚,絕不簡單,也絕不好對付。 如果葉離稍有不慎,可能……真的會輸給她。 而一想到這一幕,葉離就尤其抗拒。 她不能接受自己輸給寧晚晚,輸給她自己的替身。 她是要向所有人都證明,她才是最獨(dú)一無二,最綻放光芒的那一個。就算有人長得再像她,也是徒有其表而已。 青鶴怔了半晌,他沒想到,葉離的好勝心竟如此之強(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