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美人瘋不動了[娛樂圈] 第60節(jié)
那部電影為他拿下了一個影帝,和數(shù)不清的新人獎,他成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少年影帝,全世界的人都為他極具天賦的表演驚嘆,無數(shù)評論家和業(yè)界人士篤定他會成為下一個傳奇。 他也是mama最疼愛最驕傲的天才兒子。 可世事無常造化弄人,他并沒有像外界預料的那樣擁有燦爛的未來,相反,他的人生開始急轉直下。 十六歲那年他考入了國內最高表演學府,同年,他爸爸因為疲勞駕駛出了事故當場喪命,還牽連了無辜的一家人,家里為了賠償傾家蕩產,他成了唯一的支柱,也是mama唯一的希望。 他拼命讀書學習表演,因為mama覺得科班的孩子才成為好演員,同時他也拼命地接戲拍戲,因為家里需要錢。 體力精力的過度透支,導致了可怕的結果,他好像不會演戲了。 他明明覺得自己的實力在提升,可外接的罵聲越來越多,所有人都覺得他靈氣消失,提起他都是一臉的惋惜,就連最愛的mama也這樣覺得。 后來的人生就像一場噩夢,他mama生病了,變得暴躁敏感喜怒無常,她恨自己,也恨許珝這個兒子,甚至一度想要掐死許珝同歸于盡。 再后來mama也去世了,許珝的人生剛剛開始短短二十年,卻像活了很久很漫長的一生。 他站在mama的墓前,一滴眼淚都掉不出來,反而很卑劣的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脫和輕松。 “我逃避了好幾個月,”許珝輕聲說,“一直渾渾噩噩,終于有一天決定振作起來,想要好好走完剩下的半輩子,只是因為多喝了點酒,一覺醒來就到了你的世界。” 許珝當過很幸福的小孩子,那幾年短短的時光,是再怎么渴望也回不去的日子。 可到了這個世界,竟然有祁硯旌這種人,愿意寵著他包容他,讓他再一次嘗到甜頭,可以沒羞沒臊的躲在他懷里當小孩子。 一切都美好得像夢一樣。 “以后不會了?!逼畛庫狠p輕拍著許珝的背,“你以后都不會再吃苦,這個世界有很多很多喜歡你的人,不因為任何理由,只是單純的喜歡你,不要再難過了。” 許珝搖搖頭,“沒有難過,我就是……突然夢到那些有點害怕,現(xiàn)在沒好了?!?/br> 他的前半生聽起來像一部短暫的悲慘世界,但分布到整個二十年其實并不緊湊,甚至經(jīng)常顯得平淡。 但人很多時候,往往就是被人生中那些漫長、瑣碎、又壓抑的一分一秒拖垮,磨平棱角,變得黯淡無光。 許珝其實不是個悲觀的人,他一直在很努力的生活,努力把過去的悲劇消化好。只是那場夢鏡將所有絕望的瞬間匯聚在一起,才會讓許珝短暫的崩潰。 幸好祁硯旌的懷抱溫暖有力,身上的味道也足夠令人安心,許珝盡快調整好情緒,他不喜歡帶給身邊人太多負能量。 祁硯旌能感覺到許珝不再發(fā)抖,身體也軟下來,乖順地靠在自己身上,他摸摸許珝臉:“不用怕,都過去了?!?/br> 許珝垂著眼點點頭,睫毛還濕著,祁硯旌愛惜地吻了吻他的眼睛。 許珝睫毛一顫,抬眸看他,咫尺的距離很容易讓氛圍變質,祁硯旌自然地、不作任何設想的親了親許珝的嘴唇。 一觸及離,卻比纏綿更令人心動。 祁硯旌有意識想讓許珝從低落的情緒中出來,沒再繼續(xù)上一個話題,拐了個十萬八千里的彎。 他捏著許珝的耳垂,狀似無意地問:“所以你什么時候才能答應我呢?” 許珝能體會祁硯旌的用意,笑了笑,順著他的話道:“說過了,看你表現(xiàn)?!?/br> 祁硯旌彎起眼眸,湊近許珝耳語:“那可以再親一下嗎?” 許珝耳尖一顫,逐漸變紅。 沒有反對,就是同意的意思。 祁硯旌抱著許珝,加深了上一個蜻蜓點水的吻。一時間空氣都變得潮濕黏膩,許珝渾身guntang,不知道是發(fā)燒燒的,還是被祁硯旌親的。 他只能任由意識逐漸混亂,迷失在越來越稀薄的空氣里。 門外響起腳步聲,許珝蹙了蹙眉。 “叩叩——” 有人在敲門! 許珝驀地睜開眼。 “許珝,許珝你醒了嗎?”張暢的聲音隔著門穿過來,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另外幾個人在說話。 “我給你帶了飯,我進來了?” ?。?! 許珝一驚,連忙想推開祁硯旌,可祁硯旌不知道突然抽什么瘋,就是不松手。 他一邊托著許珝打吊針的手,免得跑針,一邊維持原來的姿勢抱著許珝,兩人力氣懸殊過大,許珝又還在生病,毫無還手之力。 眼見著張暢要進來了,祁硯旌再親了他兩口才終于松手。 許珝刷地躺進被窩,捂住被親得通紅的嘴唇,惡狠狠瞪祁硯旌一眼,“加一個月!” 祁硯旌一愣,隨即噗嗤笑出聲。 他把許珝追到手的時間,又因為不知節(jié)制而被迫加長一個月。 但祁硯旌不在意,他和許珝相處到現(xiàn)在,該辦的事都辦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項,而那一項對體力要求比較高,祁硯旌從來不心急,等許珝養(yǎng)好身體再說也不遲。 “可以?!逼畛庫盒χ?,答應得十分爽快。 他起身理了理衣服,上前打開病房門,張暢后面還跟了閆崇平和岑槐。 “哎呀閆導您說您這么客氣干嘛,來就來還帶什么果籃……”張暢的大嗓門瞬間充斥病房。 閆崇平跟祁硯旌點了點頭,把果籃放到許珝床頭,“看病人怎么能空手來,禮節(jié)問題?!?/br> “您太客氣了。” “要的要的。” 兩人一路互相客氣,根本沒發(fā)現(xiàn)空氣里殘留的異樣氛圍。 岑槐搬了張椅子過來:“閆導您坐?!?/br> 閆崇平笑笑:“謝謝小岑?!?/br> 岑槐擺手:“您說哪里話?!?/br> 張暢一路都著急忙慌的,見了許珝晃晃手里的保溫壺:“小珝我給你帶了鯽魚粥,燉得爛爛的,里面刺我和岑姐仔細挑過絕對沒有,你放心喝啊!” “還有網(wǎng)上的事都處理好了,你什么都別想,安心養(yǎng)病?!?/br> 閆崇平也從兜里摸出個小東西:“來小許,說過要給你的?!?/br> 他手上是一張光盤,透明外殼上貼了張白紙寫著《山嶺》,許珝當即反應過來是閆崇平說過的花絮。 “好多年前的影像了,只有光盤,你住院無聊的時候可以看看?!?/br> 許珝眼睛一亮,連忙道謝撐起身體想拿,起了一半又慌亂地拿被子捂住嘴巴。 到這一刻,嚷嚷半晌的張暢才發(fā)覺不對勁:“小珝你咋了,捂著干嘛,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閆崇平也傾身:“要醫(yī)生嗎?” “不用了!”許珝連忙阻止,卻還是不露出下半張臉,“我沒有不舒服?!?/br> 閆崇平和張暢都愣了,祁硯旌掩唇壓了壓嘴角。 最終還是岑槐看出了些門道,咳嗽一聲:“那什么,許珝可能是累了,畢竟還在發(fā)燒呢,要不咱先回吧?” “對哦,”張暢覺得有道理,“但小珝粥記得喝啊?!?/br> 閆崇平屁股還沒坐熱就莫名其妙要離開,站起來時還有點懵:“好吧……那小珝,你安心休息。” 許珝不方便下床,祁硯旌就替他把人送出門口。 岑槐送閆崇平離開,祁硯旌叫住張暢,囑咐了兩句:“演研所那邊還有事,明天我得跟劇組一起回去,許珝最近容易做噩夢,他睡覺的時候你辛苦一點陪陪他?!?/br> 按原計劃整個劇組都應該在明天回去,可許珝現(xiàn)在生著病不能出院,只能延遲幾天,祁硯旌事情多不可能一直留下來陪許珝,張暢都明白。 他點頭:“好的,我會的……” 現(xiàn)在走廊里只有他和祁硯旌兩人,張暢猶豫片刻,“那個,祁老師……” 祁硯旌正要回去陪許珝吃飯,聞言又轉身:“還有什么事嗎?” 張暢搓搓手,神情十分困擾欲言又止:“小珝那天喊‘mama’,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第44章 發(fā)表 走廊明亮的白熾燈光映出祁硯旌平靜無波瀾的臉, 與之相對的,是張暢因為糾結而皺巴巴的面孔。 張暢平時雖然大大咧咧,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心眼。 那天許珝意識混亂下無意中喊出的“mama”, 像一棍子打在腦門上, 給他砰一下打清醒了, 以前沒注意或者忽視掉的許珝的反常,源源不斷的涌現(xiàn)出來。 許珝忽然會演戲了, 許珝忽然不瘋也不作了,祁硯旌接受許珝甚至喜歡上他, 這一切在幾個月前無異于天方夜譚,現(xiàn)在卻實打實地發(fā)生著。 這些疑惑一直困擾著張暢, 偏偏許珝病得厲害不能直接問,而那天祁硯旌抱著許珝,離許珝最近,卻對此沒有絲毫反應, 就好像知道什么似的。 張暢一時頭腦發(fā)熱,面對空蕩蕩的走廊和祁硯旌,沒忍住問了出來。 話一出口又猛地發(fā)現(xiàn)不對勁。 自己驚訝許珝喊“mama”,是因為清楚許珝沒有親人,祁硯旌對此毫無反應, 可能是他根本不知道許珝是孤兒。 一個二十歲的男孩子,生病受傷喊mama, 嬌是嬌氣了點, 大部分人也能理解,或許許珝壓根沒把自己身世跟祁硯旌說過, 祁硯旌沒有反應才是正常的。 張暢能隱約猜到里面藏著驚天大秘密, 因為過于重大, 許珝沒告訴過任何人。 他作為許珝最親近的人,憑借對許珝的了解和細致入微的洞察力,第一個窺見了秘密的冰山一角,這種時候直接和許珝溝通才是最正確的。 可他竟然把自己代入祁硯旌,沒頭沒腦問了個奇葩問題,祁硯旌一個外人能知道什么,張暢覺得自己簡直蠢透了。 他臉皺成包子,在祁硯旌平靜的目光下出了一頭汗,糾結成了灌湯包,“那、那什么,祁老師我就隨便問問……” 他努力笑著打哈哈:“小珝或許就是渴望mama的愛了……您把這事兒忘了吧……不是,我不是覺得這里面有隱情……哎呀草我說啥呢……” 張暢覺得自己此刻化身成了榮耀的騎士,小可憐許珝的身世之謎只能由他守護,他拼了命也要絞盡腦汁在祁硯旌面前圓過去,腦瓜卻運轉過速,越說越錯。 祁硯旌剛被張暢問到時確實驚訝了一瞬,感嘆許珝這個助理總算聰明了一回,沒等他想好怎么答,眼前的青年卻又把自己轉悠回去了,看起來糾結得不行,話都說不清楚。 高平打來電話,祁硯旌按下接聽:“喂?” “喂哥,你什么時候下來?”高平那邊靜得很,“我在停車場了,氣象臺發(fā)布明天暴雨,咱臨時改了等下最近的航班回首都,現(xiàn)在前面路有點堵,我怕再晚來不及了?!?/br> 陪許珝吃飯的計劃被打破了。 突然的行程改變讓祁硯旌有點心煩,他擰了擰眉:“好吧,我現(xiàn)在下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