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O互換人生了! 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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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大信標(biāo)都是按照同樣的原則和模板建造的,由于要從海底汲取能源,整個下半部分布著最重要的cpu和能源轉(zhuǎn)化區(qū),中層負(fù)責(zé)信息處理和存儲。 不同于中下部用于維持信標(biāo)自身的基本功能,上半部主要為人類的需求服務(wù),分布著生產(chǎn)車間,凈水系統(tǒng),生態(tài)缸,農(nóng)場,研究所等重要區(qū)域。 陳詞的出行雖然需要嚴(yán)密報備和保護,但也在辰砂頂層逛過商場。 只不過在他到達之前,白塔的相關(guān)人員就已經(jīng)把整個商場都清空,碩大的商場只為他一個人開放,所有工作人員都專門為他服務(wù)。 店面里的各色商品琳瑯滿目,眼花繚亂,然而陳詞什么都不缺,那些高端產(chǎn)品對他而言甚至還降低了檔次。 獨自在一群人的保護下,行走在空曠建筑內(nèi),看著那些冷冰冰的死物,以及銷售們尊敬謙卑的眼神,并沒有什么意思。 陳詞逛過一次,就徹底失去了所有興趣。 但今天不一樣。 他不再是尊貴的選帝侯和皇子妃,只是地下城里名為九月的普通少年。 商場一層是大型超市和以及化妝品和珠寶,傅天河拿了輛小推車,見陳詞一直盯著,問:“你想推嗎?” 陳詞點點頭。 傅天河把車讓給他,陳詞雙手抓著扶手,平穩(wěn)地推著小車前進。 超市人很多,大多是一家人前來購物,傅天河和陳詞并肩走著,倒像一對情侶。 “有什么想要的隨便買。”見陳詞只是走在貨架間一排排地看,傅天河忍不住道。 陳詞聞言,停在了滿是零食的貨架前。 “想吃點東西嗎?”傅天河失笑,九月經(jīng)常會給他一種強烈的割裂感,旅途中的九月凌厲干練,思維敏捷,卻又會在很多小瞬間,流露出難以形容的可愛,像個生活笨蛋。 說到底也只有十八九歲啊。 傅天河:“選點喜歡的吧?!?/br> 陳詞:“我不知道它們是什么味道?!?/br> 九月之前從來沒吃過嗎? 傅天河驚訝,他本以為就算生活再拮據(jù),吃點零嘴的錢總該有的,像他就夠窮了吧,發(fā)了工資之后也還會買點東西犒勞自己。 傅天河完全想不到陳詞沒吃過,反而是因為太富貴了。 陳詞吃進去的所有東西都由皇家御廚精心烹飪,這些普普通通的“垃圾食品”根本送不到他的餐桌上。 傅天河選了幾款自己最愛吃的零食,分別介紹給陳詞。 “這個稍微有點咸,一小個一小個的吃著特別上癮,就是吃多了嘴會干,得多喝點水。” “薯片我還是喜歡薄點脆點的,厚的這種完全get不到?!?/br> “這個牌子包裝袋里的空氣比薯片還多,而且特別貴,但沒辦法,誰叫它好吃呢。” “誒,你可以嘗嘗這個梅子,酸酸甜甜,還蠻不錯的?!备堤旌诱f著,嘴里就冒出口水來,他將梅子放進購物車,“不行,我要吃。” 只要是傅天河介紹的,陳詞都放進了購物車,很快就堆了一小層。 他對這些有著花花綠綠包裝的垃圾食品蠻感興趣。 兩人經(jīng)過水果區(qū),迎面和帶著嬰兒的大人擦身而過,陳詞看了眼坐在小推車?yán)锏膵牒?,也展開推車上給小孩子坐的折疊椅,默不作聲地放了個西瓜上去。 傅天河盯著西瓜看了幾秒,陳詞從alpha流露出的渴望眼神判斷,如果不是長到了一米八多實在擠不下,傅天河估計也會坐進去。 兩人逐漸走進超市深處,來到了rou食區(qū)。 切好的rou分門別類放在冷柜中,等待顧客挑選,它們都被處理得非常干凈,根本不像市場中那般鮮血淋漓。 傅天河正打算買點rou去旅店,給陳詞做頓飯,他挑選著,回頭問想問陳詞吃什么,就發(fā)現(xiàn)少年已然不見人影。 咦? 傅天河四處張望一番,他個子比較高,視野開闊,很快在旁邊的水產(chǎn)區(qū)看到了陳詞。 他走到少年身邊,就看到陳詞推著小車,正專注盯著淺水池里的螃蟹。 有一對情侶要買螃蟹,他們指到水池中的哪只,營業(yè)員就拿著網(wǎng)兜去抓螃蟹。 螃蟹歡快揮舞著鉗子,在水池中迅速移動,躲避著網(wǎng)兜,營業(yè)員和螃蟹斗智斗勇,過了一兩分鐘才終于把它撈上來。 陳詞站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 “想吃螃蟹嗎?”傅天河問。 陳詞搖頭,這玩意兒他在白塔吃過太多,蒸好的蟹rou和蟹黃都被精心剔出裝進精致瓷盤,配上昂貴的黑魚子醬,卻只是他一頓飯里的配菜。 再好的東西吃多了也會索然無味,況且他真不覺得螃蟹有什么好吃的。 傅天河也對吃螃蟹不感興趣,蟹rou都藏在殼里,他沒那個性子剝。 陳詞看了會兒螃蟹,就轉(zhuǎn)移陣地,去圍觀其他水箱里各式各樣的魚。 現(xiàn)在這個年頭,雖說海洋資源極度豐富,但沒幾個人敢吃從海里直接撈上來的東西。 絕大多數(shù)水產(chǎn)品都是在農(nóng)場里人工飼養(yǎng)的。 傅天河又選了點蔬菜,兩人從超市出來,將東西存進儲物柜,上樓去看。 四樓有電動游戲廳,里面熱鬧非凡,見陳詞在門口張望,傅天河直接把他領(lǐng)了進去。 傅天河買了一籃的游戲幣,交給陳詞:“來玩吧。” 白塔有一整層的游戲廳,但很多東西自己玩沒意思,要有那個熱鬧的氛圍才行。 陳詞最開始只看別人玩兒,有一對雙胞胎女孩在用娃娃機,他站在旁邊,看兩個孩子輪流上陣,抓取盲盒。 “咱也來試試。”傅天河去到旁邊的另一個機器,就要投幣。 陳詞搖頭,冷靜道:“抓不到的,它那個機械爪都會松開,玩這個就是在浪費錢?!?/br> “這些都是事先設(shè)定好的程序,只要你抓的次數(shù)足夠多,肯定能抓到?!备堤旌硬蝗菥芙^地將游戲幣塞進機器,“玩玩嘛,不用在乎那么多。” 機器已經(jīng)啟動,陳詞只能抓住搖桿,瞄準(zhǔn)里面的道具。 兩次他都準(zhǔn)確無誤地抓到了替代品,然而機械爪總會在移動的過程中突然松開,讓東西掉落回去。 傅天河二話不說,繼續(xù)給他投幣。 陳詞只能繼續(xù)抓,在第五次時,那爪子沒再半路掉鏈子,搖搖欲墜地將東西抓到了指定地點,才終于松開。 黃色毛絨質(zhì)地的替代品滾落出來,陳詞后退一步,而傅天河欣喜地蹲下身,拿起它展示給陳詞:“看吧,果然抓到了?!?/br> 陳詞本能地在心中計算,他們在娃娃機里投的錢,應(yīng)該比盲盒本身的價格低了很多。 但陳詞根本不覺得盲盒有對得起這個價格的價值,不就是一些pvc材質(zhì)做成的小擺件嗎。 但看到傅天河興奮的笑臉,他突然覺得,也許用不著那么功利。 他們是出來玩的,不必去思考每件事是否具有意義,只要能樂在其中就好。 工作人員過來,為他們換取盲盒,陳詞拆開盒子,里面是一只白色的小貓,蜷在貓爬架上打盹。 挺可愛。 游戲廳里還有專門的神經(jīng)適配器體驗區(qū),陳詞默默地玩了一圈各種設(shè)備,就看到傅天河在那邊駐足。 他來到alpha身邊,問:“你想要這個嗎?” “我家里有一個能用的?!备堤旌又钢胺讲シ胖A(yù)告片的大屏幕,道,“這游戲又出新版本了,要不是平時工作太忙,我還真想多上去看看?!?/br> 陳詞認(rèn)出那是沙弗萊最常玩的電幻神國。 他并不意外傅天河也玩兒,電幻神國確實完美模擬了另一種可能的世界。 如果不是會對神經(jīng)適配器產(chǎn)生巨大反應(yīng),他大概也會每天靠著這個消磨時間。 陳詞和傅天河一起看過新版本的先導(dǎo)片,曾經(jīng)是東歐的區(qū)域從海底顯現(xiàn),?;氏@蜕w爾攜無數(shù)原初生物退去更深的地方。 被海水淹沒千年的土地已然一片荒蕪,數(shù)不清的水生生物暴露在空氣陽光中,迅速死亡,留下大片亟待清理和開發(fā)陸地。 滄海桑田。 北緯51度23分14秒,東經(jīng)30度6分41秒,第涅伯河上游,千年前世界上最堅固的堡壘,早已被海水侵蝕。 它有著讓無數(shù)人唏噓不已的名字——切爾諾貝利。 無數(shù)巨大的藤壺攀附在反應(yīng)堆外層由硼層和混凝土構(gòu)造的“石棺”上,四號機組就埋藏在其中。 曾傾盡一個國家全部力量建造的石棺還在發(fā)揮作用嗎?沒人知道。 鏡頭最終定格在羅馬尼亞布朗城堡,一雙猩紅的眼瞳自流淌著臟污海水的地下室睜開,也許那才是斯托克筆下真正的德古拉。 畫面黑了下去,下一秒,開始重播。 就算是對游戲不感冒的人,看到這樣的先導(dǎo)片,也忍不住產(chǎn)生興趣。 傅天河挺眼饞,但他沒什么玩游戲的時間,比起游戲,他更想在現(xiàn)實世界里陪著九月旅行。 他轉(zhuǎn)頭對陳詞道:“走吧?!?/br> 陳詞嗯了一聲,兩人走出游戲廳,在商場頂層的餐廳吃過飯,離開時已經(jīng)晚上七點了。 傅天河:“要直接回去嗎?還是再到哪里玩玩?” 陳詞還不想這么早回去:“到處逛逛吧?!?/br> 傅天河想了想,道:“我聽服務(wù)員說,這里的外壁掛能看到天空,走,咱們?nèi)コ虺颉!?/br> 生產(chǎn)車間靠近辰砂的內(nèi)壁,在信標(biāo)的建筑邊緣會有一些延伸出來的平臺,被稱作外壁掛。 兩人乘車前往,在巴士上,陳詞順手給姜岱和陳念發(fā)送消息,告訴他們自己已經(jīng)到達了生產(chǎn)車間。 傅天河拎著買來的東西,陳詞拆開一包零食,嘗試著吃起來。 是他沒吃過的味道,和傅天河形容的差不多。 等陳詞干掉三包薯片,他們也終于到站了。 陳詞拍拍手上的碎屑,從傅天河手中接過水杯,跟在他身后下了車。 有機會看到外面景色,外壁掛自然而然被開發(fā)成了旅游景點,二十塊錢的門票價格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都負(fù)擔(dān)得起,自然吸引了游客。 陳詞和傅天河交錢買票,穿過閘門。 穿過厚實的門廊,眼前驟然開闊起來,隨著太陽的移動,位于上方居民區(qū)的壁掛投下陰影有時會將這里擋住,然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天黑了。 月明星稀,天穹高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