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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不說話,徐訣繼續(xù)道:“我陪他坐了一會兒,可是收到你的消息,我就忙不迭跑回來了,你說我到底怎么想的?!?/br> 無視陳譴晾著的手粘滿自己的東西,徐訣說:“我爸給了我回家的鑰匙,你以為我跑回六巷是想干什么?” 陳譴躺在對方身下,難得猜不透對方眼中的答案,大約是他自己也繞開了不好的可能性,卻不敢想好的那方面。 徐訣說:“因為我承諾過要跟你一起過,不管今年明年?!?/br> 陳譴倏地抬眼:“我以為你要把行李搬走?!?/br> “為什么要搬?”徐訣說,“我這人懶,費一番工夫搬進來就不想再動,除非你轟我走。” 陳譴的心臟像被煙花推向了高空:“你要真懶就不會天天為我多跑一趟買早餐?!?/br> 徐訣撐在沙發(fā)上的手收緊:“要對你好一點,你才不會收走我的居住權?!?/br> 陳譴說:“也不會每晚守在會所外面接我下班?!?/br> 徐訣道:“那能怎么辦,我倒是想你過來接我放學,一個人走夜路挺怕的?!?/br> 緊繃一晚的心情終于得到放松,陳譴腦袋稍動,臉龐蹭上了徐訣的手:“如果你嫌書房的床小,周末我們去家具城換一個?!?/br> 徐訣得寸進尺:“那今晚能不能先睡你的床?” 陳譴用手背敲他肩膀:“先讓我去洗手吧,你的東西粘在上面好難受?!?/br> 徐訣攥住他的手腕,指尖勾住上面的紅手繩蹭了蹭,聲音低了下去:“陳譴,下次不要再趕我走?!?/br> 陳譴沉默兩秒,點點頭。 徐訣還不打算松手,思維又跳到另一處:“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了?” 陳譴周身的燥熱早就褪盡,只想逃進浴室對鏡看看臀部有沒有留下兇狠的指印,于是搖頭:“沒有了?!?/br> “我有?!毙煸E將陳譴還未干透的手往下扯,“我還是不舒服,再幫我弄一次?!?/br> 第59章 能抱起來 春節(jié)假短,年味兒還未過去,賢中就開學了。 返校頭一天,各科代表在班里四下竄行催交作業(yè),徐訣也跟著竄,尋找自己的作業(yè)被哪個不要臉的拿了去。 還沒找著,白素珍過來教室了,不抓抄補作業(yè)的,薅他這全數按時完成的。 徐訣自認表現良好沒犯什么錯,除了早上出門前沒忍住抓起枕頭邊的黑丁給自己蹭了發(fā)飛機,但這也不該輪到班主任來管。 回味被打斷,白素珍遞來個蓋了章的通知單,說:“學校撤銷了你的處分,你的住宿資格也恢復了,這學期如果要住宿的話拿上申請表格去宿管處交費用?!?/br> “哦,”徐訣翻著表格和通知單看了看,“我能不能就申請個半走讀?” “自己決定,反正早讀別給我遲到?!毙聦W期白素珍還挺多事兒忙,交代完這小事就要回班上維持紀律,想到什么又將人喊住,“我記得你家離學校挺遠的吧,半走讀是意欲何為?” 徐訣刮了刮紙張,真假參半道:“我下晚修回去還有活兒忙,畫室每天都布置了作業(yè)?!?/br> 教室里鬧作一團,邱元飛壓著衛(wèi)小朵的生物卷抄得手下生風,抄完在角落畫一只歪歪扭扭的哆啦美。衛(wèi)小朵瞧見了居然沒發(fā)飆,邊把新買的蝴蝶結發(fā)卡往馬尾上別,邊跟同桌的女生討論娛樂新聞:“我去,你昨晚看熱搜了嗎,阮漁竟然自殺了!” “歌唱界地震了屬于是,”同桌嘆了口氣,“好可惜啊,我姐挺喜歡他的歌的?!?/br> 這個熱搜掛在娛樂榜上居高不下,已經占據榜首整整八個小時。 陳譴起床后吃過早餐就匆匆趕去了小魚工作室,俞獲正捧著手機發(fā)愣,聽見門外風鈴響動也只是淺淺地掀一眼。 阮漁自殺的消息是自己定時發(fā)布的,博文內容簡略,一句給歌迷的道歉,以及一首已完成的歌,歌名為《遺珠》。 “他常常躺在地板看窗外日出日落,貪生怕死卻渴望被日光燒灼,遺珠墜落人間藏藏躲躲,或許你能靜心聽他說一說。” 《遺珠》成了遺書,歌詞成了自白,俞獲問:“他在找上我之前是不是已經有了這個計劃?” 一個生病的人,一個不被理解的人,他走在世界邊緣搖搖欲墜,那踏空的一腳大概是因為終于沒有了念想。 俞獲向HALO攝影展提交的作品無法撤回,這個展在國內影響力頗大,那張照片到時還不知會掀起怎樣的波瀾。 方見海發(fā)來消息,答應他會幫忙打點好媒體關系,盡量將大事化小,小事不能化了就把輿論往好的方面引導。 陳譴問:“合同是不是白紙黑字說明作品使用權在你手里?” 俞獲心細,開工作室以來每份合同都會再三確認:“是。” 陳譴猜測:“大概這是他留給自己的最后一份禮物?!?/br> 從俞獲家離開,陳譴沿街逛了逛,回想阮漁寫歌時有點瘋魔的狀態(tài)。其實當時他是看得出來的,這個歌手趨于一種病態(tài)心理,不說只是擔心初次攝人的俞獲心生顧慮導致拿捏不好鏡頭。 經過家居城,陳譴驅散心頭雜念,進去找到睡眠區(qū)幾番對比,最后訂了張兩米長的單人床。 回到家,陳譴戳在書房里頭琢磨半天,拿工具將這床的床尾欄給拆了,推兩個收納箱過去把一米八的床拼接成馬虎的兩米二,足夠徐訣伸直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