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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白忙拉住祝昱臣的胳膊,解釋:“這、這是我發(fā)小,我們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他就喜歡和我開玩笑,沒有惡意的?!?/br> 說罷,他拉開車門下車。 祝昱臣跟在他身后,卻沒因為余白的解釋心情變好,反而聽不慣他“穿同一條褲子”的說法,盯著程周舟的目光愈發(fā)幽深了。 程周舟如芒在背,趕緊扯開話題,指著不遠處道:“我剛剛看見陶陶了,她在車上等你呢?!?/br> 說罷,他朝陶陶招了招手。 把車停在不遠處的陶陶看見程周舟招呼他,隨即緩慢地把車挪了過來。 見陶陶下車,程周舟才終于松了一口氣,他湊到陶陶身邊,才敢繼續(xù)和余白搭話:“聽說你最近在和冉吉一起拍綜藝?我媽可喜歡這個喜劇演員了?!?/br> 余白便說:“阿姨追星???那我下次回節(jié)目組,幫阿姨要幾張簽名!” “好??!余白白,有個當明星的朋友可太好了!”程周舟一下沒忍住,親昵地稱呼余白道,甚至張開雙手想和他擁抱。 然后被祝昱臣一個眼神制止了。 程周舟癟癟嘴,朝兩人擺擺手:“算了,我有約會呢,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庇喟滓姵讨苤埏w快溜走,不由笑出聲。 隨后陶陶也開車走了,余白留下來坐祝昱臣的車。 剛上副駕駛坐好,祝昱臣俯身替余白系安全帶,系好后卻沒有起身離開,而是抬手抵住余白的肩膀,偏頭湊到他耳邊,意味不明地問:“你對誰都這么好?” 余白耳朵被噴薄的氣息弄得發(fā)癢,他縮了縮脖子,不解地回道:“我對朋友當然好了,對別人可不這樣?!?/br> “是嗎?!弊j懦家豢谝ё〗谶t尺的耳垂,滿意地聽余白發(fā)出一聲叫聲。 他壓下心頭那句“除了我有誰不是別人”,松開余白起身坐好。 余白漲紅著臉,窩在座位上揉著耳垂。 自從和祝昱臣睡過之后,對方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從前的禁欲和清冷瞬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隨時隨地的親熱和猝不及防的撩撥。 余白覺得自己快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輕咳一聲,把思緒扯回剛才的話題,突然對開車的祝昱臣說:“我可以對你也很好?!?/br> 祝昱臣聞言,握著方向盤的手猛地一緊,扭頭深深看了他一眼。 余白見狀來了興致,繼續(xù)說:“你別不信啊,程周舟想要簽名,那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br> 他望著祝昱臣的眼睛亮晶晶的,說得話也像個小孩兒一樣天真。 祝昱臣不由有些想笑,反問:“真的?想要什么都給我買?” 余白挑眉:“你想要買什么?” “等著。”祝昱臣淡淡一笑,把車靠路邊停下。 余白環(huán)視周圍一圈,路邊只有一家超市,沒有什么高檔的商品店,祝昱臣不像是會逛超市的人,他有些搞不明白。 “戴好口罩,下來?!弊j懦枷萝?,替他拉開車門。 余白帶著滿肚子疑問下車,跟著祝昱臣進了超市。 這是一家大型超市,門口的收銀臺就有五六個,祝昱臣帶著余白從入口進去,卻沒有往貨架去,而是隨便挑了一個收銀臺排起隊。 隊伍走得很快,沒一會兒就到他們了。 余白站在祝昱臣前面,后背靠在祝昱臣寬大的胸口,幾乎是亦步亦趨地被推著往前走。 走到收銀員面前,他一臉懵地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 沒買東西,來結(jié)什么賬?難不成祝昱臣想讓他買下一整個超市嗎? 他終于不解地抬頭用目光詢問祝昱臣,只見祝昱臣回他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然后伸手從收銀臺旁邊的貨架上抽了一個小盒子,遞到收銀員面前。 余白定睛一看,藍色的盒子上赫然寫著,超薄0觸感,超大號。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羞恥得漲紅了臉,猛地把頭低了下來。 偏偏身后人有彎下腰,湊到他耳邊曖昧道:“付錢吧,余老板?!?/br> “哦、哦!”余白幾乎不敢去看收銀員的眼睛,手忙腳亂地從兜里掏出手機,點出付款碼付賬,然后抓起燙手的盒子,逃命似的沖出了超市。 收銀員笑吟吟地看著余白跑遠,回頭卻見對面高大英俊的男人沒有跟上去,有些不解地抬頭看了祝昱臣一眼。 隨后她面前又被放了好幾盒不同味道的,祝昱臣十分淡定地露出禮貌的微笑:“結(jié)賬,謝謝?!?/br> 收銀員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快速幫祝昱臣結(jié)了賬。 余白這天是抱著滿懷抱的小盒子回的家,然后一晚上就用了一半,真正的毫無節(jié)制。 最后躺在祝昱臣身邊睡去的時候,余白懊惱極了——他覺得自己一邊對祝昱臣的過去耿耿于懷,卻又一邊享受著祝昱臣帶給他的快樂。 這樣簡直太可恥了。 他有好幾次想著不如直接開口問祝昱臣算了,可是一想到祝昱臣那段被變態(tài)跟蹤的經(jīng)歷,他又忍不下心主動揭開這道傷疤。 于是兩人這段心照不宣的關(guān)系持續(xù)了很長一段時間,誰也沒說為什么會時不時滾到一起,自然誰也沒說要就此打住。 直到余白錄完第二期《海上狂想曲》,夜里被祝昱臣開車接回來。 那天下著很大的雨,夾雜著電閃雷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