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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飛速掛了電話,把才拿回來不久的行李箱從床下拖出來,里面好多衣服都沒收拾出來,順便也不用重新整理了。 他幾乎沒花多長時間就收拾好了行李,抱起小黑二次搬家。 離開臥室時,他猛地一頓,折回去把枕頭下的領(lǐng)帶拿出來,塞進衣服口袋里。 陶陶在客廳看著他忙前忙后的收拾,一臉不明所以,在余白戴上口罩出門的時候,她才反應(yīng)過來,拿著鑰匙追出去。 她邊追邊問:“哥,你、你又拖著行李去干什么啊?” 余白沒有解釋,只是把行李往車上一放,報出祝昱臣公寓的名字,對陶陶道:“送我回去?!?/br> “回去?”陶陶咽了咽口水,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對。” 余白臉色微微發(fā)紅。 陶陶則是小臉皺在一起,覺得越來越搞不懂她哥了。 開往目的地的路途上,陶陶終于沒忍住,問出自己一直想問的話。 “哥,你……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說完,她從后視鏡里悄悄觀察著余白的反應(yīng),果不其然見他不僅臉紅了,耳朵也紅了。 余白猛咳一聲瞪她一眼,想否認,卻說不出口。 陶陶則是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笑,腦海里一閃而過祝昱臣英俊帥氣的臉,心頭覺得如果是那個男人,那她哥不虧。 本想多八卦一會兒,但前方卻堵車了,她只好先停車,摁下車窗探頭出去查看。 這里距離祝昱臣的公寓不遠,天色已經(jīng)黑了,路燈零星開始亮起,天空還下著小雨。 看著前方堵在一起的車蜿蜒曲折連成長條,余白有些著急地趴在窗戶上張望,問陶陶怎么回事。 陶陶冒雨去前面查看了回來,說是有人掉進了下水道,119正在救援,了防止出現(xiàn)意外,暫時把路封了。 余白看了一眼手機上的地圖,從這里繞路過去,開車還需要兩個小時,而走路只需要半個小時,跑起來說不定只用二十分鐘。 余白收起手機,二話不說拉開車門下了車。 陶陶看他開始去后備箱拖行李,意識到他想干什么,忙上去阻止他:“哥,下著雨呢,要不我們還是等等吧?!?/br> “可我不想等了?!庇喟讻_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他真的好像很開心。 陶陶有些于心不忍,只好拉住余白的行李箱:“那你把箱子放下,我明天再給你送。” “也好?!庇喟姿伎计?,拉開外套的拉鏈把小黑塞進肚子里躲雨,自己則低頭沖進雨簾里。 陶陶望著他越來越小的背影,竟也體會到了那種雀躍和悸動。 . 祝昱臣坐在客廳看書,余光里,他面前矮幾上放著的電子時鐘,正在一秒一秒地跳動著。 八點整,“叮咚——”門鈴聲應(yīng)聲響起,尾音似乎都帶著雀躍。 他似有所料地放下書站起來,走過去打開門。 余白站在門口抬頭望著他,身上的外套已經(jīng)濕透了,正往下滴水,頭發(fā)也擰成一縷一縷的,被他隨手撥在一旁,白皙的臉上似乎還冒著水汽。 整個人狼狽極了,可臉上的笑容卻很有感染力。 祝昱臣被面前的景象晃了眼,心頭猛然一動。 他克制住將要浮現(xiàn)出的神色,開口問余白:“貓呢?” “?。俊庇喟仔∽煲黄?,眉頭夾著水珠皺在一起,揚聲抱怨道:“我淋雨了唉,你只關(guān)心貓!” 祝昱臣暗暗一笑,伸手抓住余白的胳膊,把他往屋里一扯。 “進來?!?/br> 余白踉蹌一步,濕發(fā)撞上祝昱臣的肩頭,把他干凈的家居服撞出一個濕濕的水印。 懷里的小黑被動蕩驚得“喵”了一聲,余白趕緊撤開身體,和祝昱臣拉開距離。 祝昱臣明顯感覺出面前人的局促,但也沒說什么,只是扔給余白一張浴巾,然后轉(zhuǎn)身往臥室走去。 走之前,他叮囑道:“廚房里有晚飯?!?/br> “知道了!” 余白應(yīng)聲,把小黑從懷里抱出來放進客房,邁著雀躍的步伐去廚房覓食。 等余白填飽肚子回客房的時候,浴室門口的軟凳上已經(jīng)放好了祝昱臣給他拿來的換洗衣物。 這場景有些似曾相識,余白彎腰翻找起來,竟只有一件雪白的襯衫,既沒有睡衣睡褲也沒有內(nèi)/褲。 余白愣了愣,不可言說的畫面從他腦海里一閃而過,沒有像上次一樣直接問祝昱臣要,而是拿著這件帶著祝昱臣氣味的襯衫溜進浴室。 蒸騰的水霧糊住了浴室里的鏡子,余白用浴巾擦干短發(fā),借著朦朧的鏡子套上祝昱臣的襯衫。 襯衫很大,剛好能遮住身下的一片光潔,余白赤腳站在被頭發(fā)滴濕的地面上,有些害羞地低頭看看自己裸/露在外的長腿。 卻沒注意到寬大的襯衫下擺掃落了浴缸旁的洗發(fā)露,瓶身滾到余白腳步,他受驚后往后退去,踩著瓶身滑倒了。 “啊——” 一聲驚呼,在空蕩的房間里響起。 余白躺在地上發(fā)懵許久才緩過神,他試著動了動胳膊,沒有傳來痛感,腿上也還好,摔得不重。 他正準(zhǔn)備自己爬起來。 浴室的磨砂門映出一道高大的身影,祝昱臣紳士地敲了敲門,問他:“怎么了?” 余白動作一頓,重新躺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