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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堯見懷里的人沒有抵抗,默默嘆了口氣,他果然猜對了齊康的想法。 “你不做手術(shù)也可以的,我知道我等下說的話可能會聽起來很渣,但我還是想說給你聽?!?/br> 他指節(jié)分明的手抓緊了齊康的天藍色病服,“無論是哪一個你,我都喜歡。上輩子那個溫柔酷帥的你我喜歡?!?/br> “這輩子經(jīng)常擺著副冷臉的你,我喜歡,甚至你那個像一只大狗狗的人格,我也很喜歡。” “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你?!?/br> “所以,你也不要放棄我,從今以后有任何事情都要和我說,知道了嗎?” “嗯?!饼R康走神,依舊沉浸在自己和王燃相處的回憶里。 “你每次都那么說,結(jié)果還是瞞著我,欺負我。”狐貍尾巴搖晃。 分手的事情記齊康一次大過,這次吻了自己又推開,再記一次大過。沒有下一次,要是再有任何一次這種隱瞞大事獨自承擔(dān)的情形,那不管會不會被打死,絕對會再拿手銬拷住齊康。 干脆鎖在家里,哪都不要去,還可以干各種各樣的壞事懲罰他。 謝堯感受著齊康結(jié)實有力的肌rou,他默默地用手指摩挲這人腰間露出的一小節(jié)皮膚,眼底發(fā)紅。 “你還不放開嗎?” 謝堯被齊康冷酷的聲音嚇了一跳。 “抱夠了趕緊滾,我最近不想看見你,還有莊天明?!?/br> 狐貍耳朵耷拉下來。 壞人。 謝堯委屈地想到。 第六十八章 小丑水族館 ================================ 01 “戒指,給我?!饼R康推開謝堯,攤開手掌向謝堯要求道。 “不給,你送出去的東西怎么還能要回去?”謝堯揣緊了兜里的銀色戒指。 雖然之前對這枚戒指各種嫌棄,但謝堯不敢真的把它丟掉。先不提是這枚戒指把他帶到了這個時空,能夠讓他重新來過,更重要的是,齊康送的東西,不能隨便亂扔。 齊康上輩子送自己這枚銀戒,好說歹說都是一番心意,當(dāng)謝堯知道戒指是他父親的婚戒時,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一件關(guān)鍵的事情。 啊,原來那天晚上真的是求婚,自己沒有會錯意,只不過是齊康害羞罷了。 齊康冷笑,“第一,這個東西是你主動還給我的?!?/br> 他把手伸進謝堯的口袋,握住謝堯緊攥手,“第二,你之前不是丟了嗎?怎么又撿回來了?” “嗯?” 謝堯心虛地松開手,任由齊康從手心里取走戒指,他有些嘴硬地說道:“給你又怎么樣,遲早你還得再送給我?!?/br> 說話聲音很小,簡直是又慫又愛嘴的典范。 齊康內(nèi)心想笑,但臉上沒有顯露出任何表情,他生硬地對謝堯說道:“現(xiàn)在麻煩你滾出我的視野一會?!?/br> “干什么?”謝堯疑惑。 “啪。”齊康解開病服的第一顆口子,挑眉,“換衣服,出院。” 謝堯眼神撇到齊康胸口一片白皙的皮膚,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你,你乖乖待著,修養(yǎng)一兩天再出院。” 齊康干脆利落地把整個病服上衣解開,衣服垂下,他結(jié)實有力的背部展露無遺,嚇得謝堯落荒而逃。 實在太過分了。 謝堯在短短一天之內(nèi)不知抱怨多少次齊康恃寵行兇的舉動。 他的腦袋重重地磕在病房的門板上,心中默念:堯兒啊,別急,等把齊康徹底追到手,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這個人不會拒絕的。 謝堯越想,升起的意欲就越強烈,他不自覺地靠近門縫,卻在把眼睛湊到門縫時剎住了車,拼命唾棄自己。 “砰?!庇质且宦暷X袋撞門的聲音。 病房里,齊康把衣服扒了個干凈,在走進洗手間的時候,他無意間看了一眼鏡子。 “什么玩意?” 他驚奇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腹,上面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它像蛇一樣盤踞在齊康的身體上,尾部沒入三角地帶,而頭部則像捕獵一般,向心臟探去。 “......” 這沒躺到半天,身體上就莫名奇妙多了道口子。 你干的嗎? 齊康舉起手中的戒指,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戒指好像在發(fā)燙。他端詳了會戒指,又瞅了眼傷疤,無奈地嘆了口氣。 估計是謝堯那個時空里自己弄出來的傷口,戒指詭異地把它轉(zhuǎn)嫁到了現(xiàn)在這副身體上面。它和謝堯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能弄出這樣的傷勢呢? 齊康摸了摸下巴。 這種傷口之下能活下來簡直是奇跡啊。 02 幽暗的水族管內(nèi),弗朗西斯柯一步一步踏過水箱,步伐聲驚動了在水中浮動的生物,它們悄悄貼近玻璃壁,窺視著面無表情的男人走進館長室。 “海洋館存在,且不服務(wù)于任何組織?!备ダ饰魉箍抡驹趻煸趬Ρ诘陌装迕媲埃p聲念到《動物園規(guī)則怪談》里的規(guī)則。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給你瘦弱的街道、絕望的日落、荒郊的月亮?!?/br> “我給你一個久久望著孤月的人悲哀?!?/br> 弗朗西斯柯又吟唱起博爾赫斯的《英文詩兩首》,他眼神一洌,拉開了白板,各種各樣的照片被釘在了墻上。 他取下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他面容妖冶,領(lǐng)口下是曖昧的痕跡,香煙纏綿在他沾染鮮血的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