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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王燃盡力往墻角縮。 “那你把退伍的真實原因告訴我?!?/br> “.......之前不是說過了嘛,就是想回到學校讀書了?!?/br> “你撒謊?!壁w柔斬釘截鐵地否認,她抬頭直視王燃的眼睛,“你到底為什么退伍?” 王燃仿佛看到某種食rou動物的影子在趙柔背后升起,張牙舞爪的,好可怕。他見實在瞞不住了,支支吾吾地回答:“受傷了?!?/br> “哪受傷了!”趙柔提高音量。 “耳......耳朵......” “怎么個受傷法,傷得有多重?快點說!”撬開人嘴巴之后,趙柔唬人繼續(xù)老實交待。 王燃咬牙,隱去雙重人格涉及的部分,將事實托出,“頭部受重傷,左耳聽力沒了?!?/br> 左耳聽力沒了...... 趙柔聽到真相的瞬間差點眼前一黑地昏過去,她不敢相信齊康居然瞞了這么大的事情,而且還陪著自己玩所謂的出道游戲。 童年那場事故她間接地讓齊康失去父親,如今又硬逼著他以這樣一種身體狀態(tài)參加選秀。 趙柔,你真是個混蛋。 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趙柔內(nèi)心自我唾棄,她伸手扯住王燃襯衫的袖子,“別錄了,我等會安排你退賽,你給我老老實實回去躺著休息。” “哎,別哭呀?!蓖跞伎焖購亩道锾统黾埥恚f給眼前一直哭泣的女孩。 “我的身體情況我自己清楚,你不用太擔心?!彼艔埖亟忉?,“我現(xiàn)在還不想走,留下來見見世面多好?!?/br> 趙柔倔強地搖頭,這個人根本沒有道理留在訓練營里,她不信王燃的話,“為什么?” 王燃絞盡腦汁措辭。他太懂齊康的心思了。他這位哥哥雖然表面上不情愿來參加選秀,但還是十分老實地把所有入營該辦的手續(xù)都做齊了。 齊康沒有辦法拒絕趙柔的任性。 從高中開始,趙柔包容著他多變的性格,被疏離也不會掉頭離開,就這樣粘在一起吵吵鬧鬧過了那么多年。 除開拒絕告白那件事,無論趙柔想讓齊康做什么,他都會去試一試。因為覺得自己是異類,所以當被人毫不保留地接受和喜歡時,他會竭盡全力去回饋,既笨拙又讓人心疼。 王燃心想,要是這時候順著趙柔的梯子往下走到退賽,他腦子里的那位爺指不定會鬧多久別扭,眼下只能努力勸服趙柔,“讓我嘗試一下,看看能走多遠,等到實在撐不住的時候我再來找你,好嗎?” 他眨巴眼睛,真誠的目光發(fā)射,然后揉了揉女生的頭。 青年堅持留訓練營這件事也是出乎趙柔的意料,看他執(zhí)拗的樣子,今天的談話應該是得不到想要的結果了。 她揮開王燃搭在自己腦袋上的手,兇惡地威脅道:“如果再發(fā)生一次今天的事情,那你就給我乖乖退賽?!?/br> “得嘞?!?/br> 兩個人心里的算盤響得劈里啪啦,一面是心里舒口氣,覺得終于蒙混過關了,另一面想著把鏡頭全部剪掉,就這樣自然而然地把人淘汰。 消毒水的氣味在醫(yī)務室里蔓延,青年和女生默契地相視一笑,各懷鬼胎。 03 “咔噠?!遍T鎖轉(zhuǎn)動,王燃抱著貓和趙柔一同走出醫(yī)務室。 趙大制作人還得去處理青年宣傳照和視頻的后續(xù)事項,打了聲招呼便匆忙離去。 對話可能是有點久了,剛才房間里的那個帥哥正坐在行李箱上發(fā)呆。王燃重整笑容,向人走去,“抱歉,久等了。” “哦哦,沒事?!敝x堯回神。 “我聽趙柔說了,謝謝你送我來醫(yī)務室。我叫齊康,你呢?”王燃笑得十分燦爛。 謝堯從來沒有在齊康口中聽見過如此充滿熱情的話語,他整個人都僵住了。閉眼,再睜眼,他重新打量面前的人。 是熟悉的面孔,棱角分明,面容稍稍兇狠。 但人梳起頭發(fā)露出好看的額角,穿白襯衫顯得挺拔帥氣,他手里抱著小貓,渾身上下冒出活潑的小花。 謝堯腦袋上浮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人是誰?我家那個沉默節(jié)制的酷哥呢? “......我,我叫謝堯?!彼櫭蓟卮鸬?。 王燃捏起貝殼的小爪子,向謝堯問好,“堯哥也是這屆《CHAOS》訓練營的學員吧,以后請多指教?!?/br> “堯,堯,堯哥?”謝堯聽到這個稱呼,說話都開始結巴。 上輩子他哪有讓齊康叫哥的殊榮啊。不管是追到人之前還是之后,齊康都是他祖宗,即使做親密的事情他也不敢肖想齊康叫哥哥的場景。 乍一聽還挺刺激的。 謝堯?qū)⑹址旁诒澈?,用勁捏自己的手心,勉強平復住?nèi)心的澎湃,他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嗯.......好......” 兩人并肩走回宿舍樓,一路上王燃問東問西,瘋狂打聽謝堯的喜好。 “堯哥,你喜歡吃什么啊?” “堯哥,你喜歡什么歌曲?” “堯哥!堯哥!我們是室友誒,好巧。” 青年低沉的嗓音響在耳邊,一句話一個好哥哥,謝堯感覺身體輕飄飄的,緋色從脖子爬上耳后根。 別叫了,我快撐不住了。 他拉著行李箱,快步走進宿舍樓,像是逃亡一樣,心中默念:這不是齊康,這不是齊康,一定是哪里出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