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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羽帆低著頭,來回擺弄自己的腳尖解悶,自娛自樂玩兒了一會兒,江羽帆抬起頭,正好看到胡雨辰正在上臺階,打算進便利店。 看到胡雨辰,江羽帆那雙不帶感情的眼睛瞬間變冷,那一層水霧也在一瞬間仿佛結(jié)成了冰,直直看著胡雨辰,把胡雨辰看的渾身發(fā)毛。 胡雨辰低聲罵了句晦氣,轉(zhuǎn)頭想走,江羽帆叫住他:“胡雨辰,你是叫這個名字,對吧?” 胡雨辰不敢直視江羽帆能凍死人的眼睛,目光閃躲看向別的地方,嘴里還是強裝著硬氣:“又干嘛?我作業(yè)已經(jīng)交了?!?/br> “我知道?!苯鸱穆暰€不帶一絲感情,也沒有一點點起伏,“作為學(xué)習委員,我只是想提醒你,下次記得按時交作業(yè)?!?/br> 這話聽上去一點毛病都沒有,但是胡雨辰心里莫名一陣發(fā)虛,他總覺得江羽帆要表達的并不是這句話的字面意思。 想想也是笑話,江羽帆既然知道胡雨辰罵了自己什么,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不愿意計較并不等于不在意,尤其是想江羽帆這樣有原則有底線的人,一旦真的計較起來,那可是夠胡雨辰喝一壺的。 要不是江羽帆嫌麻煩,現(xiàn)在胡雨辰估計早都沒了半條命了。 胡雨辰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只聽江羽帆又說:“所以,好自為之。” 胡雨辰:“……” 剛剛?cè)肭?,夏天的意思還沒過去,吹過來的風還是熱熱的,但是不知為何,江羽帆的話落進胡雨辰耳朵里,只見胡雨辰渾身打了個哆嗦,吹過的微熱的風都變得格外刺骨,冷的人發(fā)顫。 胡雨辰腳下踉蹌,連東西都不買了,跌跌撞撞離開了便利店,迅速消失在了人群里。 胡雨辰前腳剛走,鐘朝舟和沈易安后腳就出來了。 “哎呀!久等了!里面人太多了!”鐘朝舟說著,遞給江羽帆的一樣?xùn)|西,“喏,請你吃……咦惹,你看啥呢?表情那么不好。” “沒什么。”江羽帆收回目光,看向鐘朝舟的手,微微皺眉,“什么東西?” “奶酪棒!嘗嘗!特好吃!” 江羽帆挑眉,半信半疑地拿過奶酪棒,拆開包裝,放進嘴里。 甜甜的奶香流竄至口腔的每一個角落。 還挺好吃的。 鐘朝舟看著江羽帆舒緩的神情,說道:“怎么樣,好吃吧?!?/br> 江羽帆淡定地把包裝和塑料棒丟進垃圾桶里,神色淡漠:“一般般。” “切?!辩姵坌÷曕洁?,“口嫌體正直?!?/br> 江羽帆沒聽清:“什么?” “沒什么。回家!” “……” 第20章 在校內(nèi)起沖突打架這種事,在學(xué)校里是瞞不住的,一般都要在學(xué)校里沸沸揚揚鬧個好幾天才行,但是鐘朝舟和胡雨辰這件事并沒有鬧太久,因為兩個人并沒有打起來,學(xué)校也是低調(diào)處理并沒有貼黃榜,只傳了那么幾天小道消息就沒了,喬云飛和沈湉玉在高三那棟樓上聽了些風言風語,也跑過來問怎么回事,被鐘朝舟三言兩語給打發(fā)了,當然,并沒有說實話。 開玩笑,這要真是把真實情況告訴喬云飛和沈湉玉,他倆不會去找胡雨辰說事兒替江羽帆討一個公道那才叫怪了。 經(jīng)歷過上次在教辦二的經(jīng)歷,胡雨辰安生了不少,但是安生,對于胡雨辰這樣的人來說,都是有時效的,而且時效短的一匹,僅僅過了兩三天,胡雨辰又開始沒事兒找事兒。 江羽帆在食堂照慣例喝了碗粥當晚飯,然后買了個面包去籃球場找鐘朝舟。 今天的籃球場不像以往那樣熱鬧,或許也可以算是熱鬧,但是和以往的熱鬧有很大的不同。 以前的熱鬧是紛紛揚揚散在每一個球場,而今天的熱鬧是密密麻麻聚集在一個球場上。 江羽帆心里狐疑,加快腳步走過去,只見人群里沖出一個熟悉的身影——楊芝諾。 看到楊芝諾,江羽帆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果不其然,看到江羽帆,楊芝諾張口就是:“不好啦!江羽帆!出事啦!” 這一幕的場景格外熟悉,前兩天剛剛發(fā)生過類似的事情,江羽帆幾乎沒過腦子,下意識地接了一句:“鐘朝舟和人打起來了?” 楊芝諾忙不迭點頭,把點頭弄出了敲鼓的感覺:“對對對!你快去看看吧!沈易安在,但是……攔不住啊!” 江羽帆:“……” 楊芝諾領(lǐng)著江羽帆擠進人群,人群中央,事件的核心人物,依然是鐘朝舟和胡雨辰。 “舟哥舟哥!冷靜??!你剛?cè)ミ^一回教辦二!”幾個男生拉著鐘朝舟的胳膊,沈易安死死抱住鐘朝舟的腰,一個勁地往后拉,以防鐘朝舟真和人打起來。 江羽帆把面包遞給楊芝諾,讓他先拿一下,自己徑直上前,手放到鐘朝舟肩膀上:“又怎么了?你先冷靜……” “一下”兩個字在江羽帆看到鐘朝舟的臉后,愣是沒說出口,江羽帆張了張嘴,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現(xiàn)在才六點多,太陽還沒有完全落山,天還是亮著的,江羽帆清清楚楚地看到鐘朝舟左眼下面腫起了一小塊兒,顏色黑紅黑紅的,看起來格外的觸目驚心。 “是胡雨辰。”楊芝諾湊過來,小聲說道,“胡雨辰打球,故意把籃球往鐘朝舟臉上砸,才會這樣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