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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多了個童養(yǎng)夫(女尊) 第45節(jié)

    兩個人一前一后出了廚房享用美食,小小的一間屋子充滿了煙火氣。

    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裴硯寧想,他盼了一輩子的生活,就是這個樣子的,愈發(fā)覺得這一定是上天給他的一次機會,他要好好抓住薛嬋的心,不光他離不得薛嬋,薛嬋也不能離了他才是!

    晚飯過后,薛嬋洗完碗,裴硯寧便上前來給她擦了擦濕著的手。

    “想出去走走嗎?”薛嬋覺得裴硯寧成日待在家里,悶也要悶壞了,他一個人出去不大安全,有自己陪著自然可以四處轉(zhuǎn)轉(zhuǎn)。

    裴硯寧點點頭,只要能和阿嬋在一起,他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薛嬋便順帶拎了桶,最近天氣熱,裴硯寧每晚都要洗澡的,他最近心情都很好,洗澡的時候還會唱歌,都是薛嬋以前從未聽過的調(diào)子,有些還很好聽,她便坐在窗根下安靜地聽。

    “是戲啦!”裴硯寧眨眨眼解釋,“以前在薛府的時候,祖父很喜歡聽戲,便帶著我一起去,聽久了就會唱了?!?/br>
    “是么?!毖壬韵胍魂?,這東西她只在書上見過,卻不曾親眼見過,“咱們這里可有不錯的戲班子?”

    裴硯寧搖了搖頭,“清河村定然是沒有的,別的地方不知道......我也沒有去過的?!?/br>
    薛嬋點點頭,不再說話。

    倒是裴硯寧想起一事,道:“阿嬋的捕快是丁捕頭舉薦的嗎?”

    “嗯?!?/br>
    “何不請丁捕頭來家里吃頓便飯,只當是謝謝人家?!?/br>
    平日里那些村民也只能算是村民而已,薛嬋雖從不排斥與她們一起,但是裴硯寧看得出,薛嬋與她們做不了朋友的,只能是鄉(xiāng)親鄰里的,互相照顧一下。

    薛嬋又是個冷清的性子,別人不來找她,她就決計不會去找別人,這樣下來,他的阿嬋豈不是連個朋友都沒有?

    那位丁捕頭是裴硯寧親自見過幾面的,私覺人不錯,她既對阿嬋青眼有加,想必順水推舟做個朋友也不是什么難事,只需要幾次有來有往,這朋友便成了。

    還有便是......私心里,裴硯寧覺得薛嬋若在這里多一分羈絆,想必就不會走了罷?

    薛嬋稍想一陣,覺得真的很有必要,前幾日她新任職的時候丁香玉便做了回東,她怎么也應(yīng)該回請一次才是。

    “嗯!”薛嬋肯定了裴硯寧的話,然后問,“你能幫我做飯嗎?我自己做的遠不如你,作為回報,我也可以替你完成一件事?!?/br>
    裴硯寧聞言,連忙搖了搖頭,“我與阿嬋是一家人,這頓飯自然應(yīng)該由我來做?!?/br>
    薛嬋沒再說話,只是心里記下日后要對裴硯寧有所補償。

    隔日,丁香玉便被薛嬋叫回了家。

    上回丁香玉來時還是緝拿兇犯柳慧的時候,那個時候她看一眼這間小屋子就覺得搖搖欲墜不靠譜,沒想到轉(zhuǎn)眼幾個月的時間,小院子里里外外都被翻新了一遍,院子里還養(yǎng)了雞崽,個個長得身形豐滿,已經(jīng)可以殺來吃rou了。

    “現(xiàn)在個頭還有點小?!毖纫姸∠阌衲抗饬鬟B于雞圈許久,便知曉她是愛吃雞的,“等再過一段時間就會下蛋了。”

    丁香玉擺擺手,“我可不貪你家的雞。”

    “丁捕頭屋里坐罷?!迸岢帉帍膹N房內(nèi)出來柔和地笑了笑,笑得丁香玉稍微有些恍神。

    打了個照面之后,裴硯寧便繼續(xù)進廚房忙活了,丁香玉小聲對薛嬋道:“你夫郎真好看啊,這樣的成天擱在家里,你怎么放心得下的?”

    薛嬋斂了下眉,“現(xiàn)在村子里環(huán)境很不錯,出不了什么事?!?/br>
    丁香玉搖了搖頭,“這清河村又不是封閉的,就算村子里的人沒事,難保不會有外人進來。唉,娶了這樣的天仙夫郎,換我我都藏起來了?!?/br>
    薛嬋看著丁香玉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聽其他捕快說過,丁香玉......寡了很久,一直想成家,一直成不了。

    也不是沒有相過親,就是每回相完親,不是男方家突然有了別家更好的來提親,就是丁香玉又接了個什么案子,半個月音信全無。

    是以到現(xiàn)在,丁香玉手底下的捕快都成親兩三個了,丁香玉還一個人,連個暖被窩的人都沒有。

    來的路上,丁香玉帶了壺酒,正要倒進薛嬋的碗里,被薛嬋伸手擋住。

    “我在家不飲酒?!毖鹊?。

    丁香玉有些意外,“上回在快活樓你不是喝得好好的嗎,這又是......”

    頓了頓,丁香玉不可置信地問:“難道是因為懼內(nèi)?”

    也不能說是懼內(nèi)。薛嬋略作沉吟,但是想起上回她就淺嘗了一口米酒之后裴硯寧害怕的那個樣子,想想還是算了,多少也跟裴硯寧有關(guān),便點點頭應(yīng)承下來。

    丁香玉大為吃驚,看著薛嬋說不出話來。

    想不到薛嬋這樣的女人竟然還會懼內(nèi)?。克莻€夫郎看著很乖巧溫和呀,難道私底下其實橫得很?

    丁香玉不敢多問,只是又跟薛嬋閑扯了些有的沒的,說她以前辦過的案子,很快,熱騰騰的兩碗豌豆rou醬面就端了上來。

    丁香玉正說得起勁,只見薛嬋突然起身,大步流星上前去接裴硯寧手里的碗,一手一個將兩碗面都接了過來。

    她那嬌滴滴的夫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燙的?!?/br>
    薛嬋“嗯”了一聲就去廚房端其他的菜了。

    嘖嘖嘖,真是沒眼看。丁香玉嘴上嫌棄,目光卻微露渴望,逐漸化為一只酸溜溜的雞。

    啊,要是她以后下了職,家里也有人給她做一碗熱騰騰的湯面,那該是多幸福的事,存了小半輩子的夫郎本,到現(xiàn)在家里連個男人都沒有。

    今日菜燒得豐盛,除卻三個下酒菜,還有一個蛋花湯,香得丁香玉暗戳戳咽了好幾回口水。

    趁著裴硯寧不在的空檔,她道:“薛嬋!你夫郎做飯真好吃??!怪不得你這么聽人家的話,原道是胃叫人家給拴住了?!?/br>
    薛嬋也不說話,只顧著低頭吃面,等著裴硯寧過來一起吃,然而一碗面將近下去了一半,卻遲遲不見裴硯寧的身影。

    “你先稍坐。”薛嬋囑咐丁香玉一句,去廚房里尋人,只見裴硯寧一個人坐在小板凳上,抱著個碗自己吃。

    “怎么不過來?”薛嬋走入廚房,伸手去接他的碗。

    裴硯寧搖了搖頭,“阿嬋和朋友一起吃飯,我一個夫道人家怎么能上桌呢?”

    薛嬋眉頭一挑,這輩子第一回 聽見這樣的說法。

    “之前崔鈺家來人時,你也上桌吃飯的?!?/br>
    “之前崔鈺哥是我的朋友,我自然要在的......但是丁捕頭是外人,我便不能去,別人家都是這個樣子的,我自幼學的夫德便是這樣寫,我若去了,丁捕頭會笑話的?!?/br>
    薛嬋皺了下眉,“我這里沒有這樣的規(guī)矩,把碗給我?!?/br>
    “......阿嬋?!迸岢帉幰浑p眸子露出幾分可憐巴巴的情緒。

    唉。

    薛嬋輕嘆一聲,將裴硯寧從小板凳上拉起來,“吃飯就要上桌。”

    裴硯寧只得抱著碗跟著薛嬋走,只是這個時候半道再插進去,不太好吧......

    “怎么了?”丁香玉聽見動靜回頭。

    “沒事。”薛嬋掃了眼身后的裴硯寧,道,“他在廚房找了半天酒,之前我喝了沒跟他講?!?/br>
    站在薛嬋身后的裴硯寧眸光微動,她在替他找補......怕他不好意思上桌。

    “哦哦?!倍∠阌窈俸傩α艘宦暎懊梅蚰阋矂e怪她,女人喝點酒沒什么的。”

    “啊,不會。”裴硯寧下意識應(yīng)了,私心里忍不住想,怎么好似薛嬋還因此被他責怪了的樣子?

    丁香玉這人為人坦蕩蕩,最不愛嚼人家的舌根,這若是換了旁人,許是會指點裴硯寧不像話,竟然還敢管女人的吃喝,然而丁香玉非但全然沒有這種想法,還真真切切地羨慕起來。

    等裴硯寧上了桌,丁香玉又道:“既然妹夫已經(jīng)同意你飲酒,不妨我二人喝點?”

    裴硯寧眨眨眼,視線落在桌上的酒壇上,薛嬋跟丁香玉說是他不允她喝酒的嗎?

    話說到這里,薛嬋便知是丁香玉會錯了意。

    她沉聲解釋,“以前我酗酒,傷了胃。現(xiàn)在好很多了?!?/br>
    “啊,原來是這樣!”丁香玉嘆了一聲,已經(jīng)自動腦補出一段薛嬋酒后身子不適、裴硯寧小意溫柔幫著她揉肚子的一副場景,她就說裴硯寧看著,怎么也不像個會兇人的。

    “丁捕頭好不容易來一趟,喝些罷?!迸岢帉幮÷曉谘榷叺?。

    丁香玉只見薛嬋點點頭,便給自己也倒了一碗酒。

    她是真聽自己夫郎的話啊,想必感情也十分不錯。唉,丁香玉又無比羨慕起來,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在身邊,就是不一樣。

    這里雖然是女尊,但是男女雙方成婚的年紀與九州倒也無甚分別。絕大多數(shù)人家十六七歲便嫁娶了,丁香玉今年也快二十八,不知為何一直沒有成親。

    一頓飯吃完,在裴硯寧去洗碗的空檔,薛嬋好奇問了一句。

    丁香玉輕嘆一聲,“早些年,我二十歲的時候,其實是娶過一回親的,之后后來莊子里鬧了場瘟疫,我家里人都病死了,經(jīng)此一場,原先安家的地方也蕭條得不成樣子,我便輾轉(zhuǎn)到了龍首鎮(zhèn),做了捕快。”

    “后來為何沒有續(xù)弦?”

    丁香玉抿了抿唇,“萬一......萬一我好不容易尋著一個,日子過得好好的,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辦?”

    八年前那場瘟疫,死了那么多人,叫丁香玉至今還記得那副場面。

    餓殍遍地,官府封鎖了出路,日日都有人死被裹上白布拿去燒了。

    先是她的阿娘,后面是她阿爹,老人身子骨差,相繼去了,病魔便沾上她剛出生不久的幼子。

    孩子死了的時候,她那夫郎哭得眼睛都在滴血,莊子里沒有吃的,她日日都要去外面尋上好久才能帶回一點吃的。

    直至有一日回來,她看見夫郎上了吊,清瘦的身子掛在屋里輕飄飄地擺動。

    時隔多年,丁香玉想起這一幕都會覺得心悸。

    那場瘟疫死了很多很多人,到最后她也覺得自己活不了了,成日在家里等死。

    后面不知怎的,卻又好端端活了下來,那段日子里,丁香玉活得渾渾噩噩、恍恍惚惚,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挨下來的。

    陳年舊事,如今再提及也只是輕飄飄的兩句話。

    薛嬋沒有深究,她也不愿多說。

    只是最后又扯到什么旁的話題,二人又說說笑笑喝了一會兒酒,丁香玉才回家去了。

    薛嬋送完丁香玉回來時,見裴硯寧正在廚房里燒水,她猶豫一瞬,對其解釋道:“我沒醉?!?/br>
    裴硯寧抬頭,疑惑的目光對上薛嬋定定的眼神,看了一會兒,他忽然明白過來,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啦?!?/br>
    拾掇了一番,裴硯寧便開始洗澡,薛嬋在外面給他看門一邊練劍。

    裴硯寧聽著外面陣陣勁風橫掃的聲音,若有所思。

    他在想,有沒有一種可能,如果他跟著薛嬋學劍......薛嬋就會因此多看重他幾分呢?

    但是這種東西會不會是家傳絕學?不輕易傳外人的罷?可是他現(xiàn)在是內(nèi)人唉......

    做了一番思想斗爭之后,裴硯寧覺得值得一試。

    他特地將自己梳洗打扮了一番,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看著院子里稍作休息的薛嬋,扭扭捏捏地走了過去。

    “阿嬋?!迸岢帉庉p輕出聲,“練劍是不是很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