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些無法自拔，也正聽得如癡如醉，然而調(diào)兒卻忽地一下變了。

    「想著你的心我想著你的臉，想捧在胸口能放就不放——」

    意識到被干擾后靈秀就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還邊連連擺手說「串了串了」，然而手卻沒收回來，一揚(yáng)一轉(zhuǎn)摟過時，書香眼前的瓦藍(lán)色就都成了海棠色，沁香撲鼻，「都你攪合的。」

    （手-機(jī)-看-小-說；７７７７７．℃-〇-㎡）

    飯后西屋又開始熱火朝天起來，桌子上碼了不知多少票子，他們輪胳膊卷袖子，眼睛瞪得熘圓，如臨大敵似的。

    院子里也熱火朝天，他們臉上擦著粉，霓虹燈下，身上又打了層發(fā)蠟，雖聽不清嘴里說的是啥，但有別于西屋里的一臉嚴(yán)肅，他們臉上則都帶著笑。

    也難怪，往常都只是在老槐樹底下耍嘴皮子，今兒這場面就跟去夜總會似的，不說一年趕不上一次也差不多，還不可勁兒折騰。

    書香也想折騰，不過一圈下來卻只是把狗抱了進(jìn)來。

    靈秀說你這就是疑心病鬧的。

    「心眼怎這么小內(nèi)？??？」

    她臉一板，騰出手來就掐在兒子的胳膊上，「老實給我家待著，哪也不許去。」

    就這一下書香嘴就咧開了。

    「唉——」，他臉跟嘬癟子了似的，也夾起胳膊，「輕點，媽你輕點。」

    跟著倒霉的是他懷里的倆狗子，還沒弄明白怎回事就給擠的嗚嗚直叫。

    「輕點？放下笤帚又改掃帚，你怎不提籠架鳥介呢？」

    她笑瞇瞇地看著兒子，「叫你不知道干凈?！?/br>
    光這點，不說媽有潔癖也八九不離十，但剛逃過一劫，打死他也不敢跟靈秀這么說。

    丟下狗，他胡擼兩下胳膊，瞥著靈秀問說我睡哪，言下之意家里也沒地方，「不算煥章跟保國，不還有大鵬呢嗎?！?/br>
    「別問我，愛睡哪睡哪。」

    就在他正要回嘴說點什么時，云麗也正出來。

    瞅見這一幕時，她忍不住笑出聲來：「還跟娘娘去東頭得了?！?/br>
    邊說邊笑邊往前走，湊到靈秀近前時，一把挎住他胳膊，「你說好不好？」

    曲聲悠揚(yáng)，香檳色的裙子也躍躍欲試。

    一起飄動的還有眼前的粉紅色，但書香不敢多看。

    他瞥著云麗，也許是不置可否，可能也是沒來得及說，靈秀這邊已經(jīng)把話接了過去：「我看，給你娘娘當(dāng)兒子得了。」

    心境才剛和緩，這下又給書香弄得皮球xiele氣，呆愣愣戳在原地。

    打牌的仍舊在打牌，唱歌的也一直在唱著，他抬起頭時，姐倆挽著手已經(jīng)走出堂屋。

    看著她倆穿過人群消失不見，洗過手后，書香心里這邪火仍就沒有消退。

    他也走出堂屋，在人群里饒了兩圈沒找到六子卻看到了角落里不言不語的琴娘。

    「就你一個人嗎？」

    可能是挨得太近，又或是湊近耳邊，還把琴娘給嚇住了，「是我，香兒?！?/br>
    他忙拉住她手解釋。

    秀琴拍了拍胸口，緩了緩，才說：「上哪嘞？」

    「聽歌呀，剛打屋里出來。」

    琴娘穿的裙子已經(jīng)換成了背心，多半是洗過澡了，「煥章說你中暑了？沒拿點藥吃？」

    「喝了瓶藿香正氣?！?/br>
    書香「哦」

    了一聲，聞了聞，的確有股子藿香正氣味兒。

    臺上咚咚咚地，也分辨不出琴娘說話什么調(diào)兒，不過瞅臉色像是中暑的樣兒。

    「好點沒？」

    貼近耳畔時，見她點頭，他就咧嘴笑了起來，復(fù)又?jǐn)n起手說：「嘗內(nèi)牡蠣沒？」

    秀琴又點了下頭，同時也扭臉湊到書香耳邊。

    她笑著說嘗了，「就知道是你給琴娘留出來的?！?/br>
    「花露水還真沒少擦，嗯，真香?！?/br>
    借著說話的當(dāng)兒，書香對著琴娘脖子又嗅了幾口。

    「內(nèi)東西吃多了……」

    嬉笑著把手一攬，不自覺地就把她抱在了懷里。

    「健美褲咋整上了？」

    稍愣了下，兩只手就順著琴娘小腹一滑，轉(zhuǎn)悠到身后，隔著衣服抓了起來。

    「我爺去你那喝酒來？」

    話剛撂下，不想琴娘身子一顫，脖子竟頸了起來。

    「咋了？」

    見狀，他一臉困惑。

    「沒事兒?！?/br>
    「我摸摸?！?/br>
    說摸就摸，書香側(cè)身把手探到琴娘腦門上試了試，又把手背搭在自己腦門上，確認(rèn)沒問題心里這才踏實，「內(nèi)天不下雨了嗎，黑布隆冬的還以為看錯了，要不是后來我奶告我，還真不知他干啥去了?！?/br>
    連說話帶聽歌，跟著音樂搖著，胯下竟有了感覺，嘿嘿嘿中，他問：「要不是去我艷娘家，內(nèi)天我就……」

    不愿再提，手指頭就順著健美褲往里鉆，熘

    著小腹插到了琴娘的腿當(dāng)間兒。

    秀琴把眼一閉，鼓秋起屁股時，靠身詢問：「要不，跟琴娘回家。」

    書香搓起手指頭捏了捏鼻子，給淡sao的屄味兒一催，jiba跟鐵棍子似的就挑起來了，yuhuo焚身，身前身后又不透亮，抱住琴娘身子咬起耳朵：「褲衩都濕了，說，是不是饞兒子來了？是不是？」

    看著琴娘臊不唧唧的樣兒，他挺起屁股碓了碓，「好久沒跟你過內(nèi)個，也沒嘗你下面了，你等我會兒?！?/br>
    轉(zhuǎn)身欲走，卻被琴娘拉住了胳膊，「還干啥介？」

    閃動的球體轉(zhuǎn)動，琴娘的臉也若隱若現(xiàn)，他越看越起性，不是怕人多眼雜，非當(dāng)場把她辦了不可，「拿避孕套啊?！?/br>
    附耳說完，轉(zhuǎn)回身正要往外跑，卻陡地作出一個后竄動作，急切間，歪在了琴娘身上，「啥玩子？」

    話是吼出去了，冷汗也歘地一下從脖頸子后頭冒了出來。

    突如其來，煥章也嚇一跳。

    「沒干啥？你干啥？」

    這話怎說怎沒道理，卻又猜摸不透楊哥心里，「媽？」

    看楊哥身后那人像母親，細(xì)看之下，確實是。

    「你也來了。」

    「我——，不正想給琴娘拿瓶涼的喝嗎。」

    解釋完，書香這心還撲通著呢，「都出來了？大鵬跟保國呢？」

    「屋（里）跟王宏斗地主呢?！?/br>
    煥章朝秀琴嘿嘿一笑，又對書香道：「大娘跟我靈秀嬸兒都來前院了，左等你也不來，不找你來了?！?/br>
    「看見六子沒？」

    「沒在西屋？」

    到現(xiàn)在也沒見著哥們，不過之前倒是在院子里看見了許加剛，「上屋里找我來？」

    「都說你出來會兒了。」

    「那就走吧?！?/br>
    朝外推了推煥章，書香又回身看向琴娘。

    「要不你跟我走。」

    琴娘內(nèi)胖乎乎的臉若隱若現(xiàn)，唇角似乎還蠕動了兩下，也沒聽清說的是個什么。

    好不容易擠出人群，正巧撞見王輝打外面進(jìn)來。

    算不上狹路相逢，也算不上吃冰拉冰，擦身之際就跟他打了聲招呼。

    「你舅回來沒？倆月了可?！?/br>
    與其之間似乎只有這個話題，當(dāng)然，免不了被讓根煙，不過書香還是婉拒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都抽啞了我?！?/br>
    至于說內(nèi)些什么所謂的三杯酒的做派，書香更不想提，內(nèi)jiba玩意壓根就不是人干的。

    「喝好沒？」

    象征性地問候一聲，也不知這屄聽沒聽清，平頭之下兩眼倒是賊不熘秋，還張嘴笑了笑，忽明忽暗的，內(nèi)勁兒就跟在賈新民家玩陳秀娟一個cao性，到最后也沒出個所以然來。

    進(jìn)前院，剛邁進(jìn)堂屋就聽媽說了句：「今兒都去東屋睡?！?/br>
    隨之門簾被撩開，人也打西屋走了出來，「還沒洗？」

    眼見兒子身上沾著狗毛，靈秀登時皺起眉來，「咋這么邋遢？」

    她說邋遢，書香不敢直櫻其鋒，獻(xiàn)媚似把上衣一脫，嘿嘿道：「手洗了，你看?！?/br>
    他哈著腰，屁顛屁顛奔到靈秀近前，「西場上也都是人，等走了我就去洗?！?/br>
    「還不說扔外面？」

    搶過背心時，靈秀「嗯」

    了一聲。

    她捏在手里攥了攥，都擠出水兒了，就又瞪了兒子一眼，「都呱嗒呱嗒的了，傻呀是嗎？」

    隨著東屋傳來的嬉笑聲，書香眼前的內(nèi)張臉恍若火燒的云，于是他就又見到了海棠花開。

    走進(jìn)西屋時，書香先聞到了一股西瓜味，而后又見四個人在那憋著笑。

    「仨人玩有什么意思？」

    他裝沒看見，也沒拿盤子里的西瓜吃，「再買幅牌介，省得看眼兒。」

    交代下的任務(wù)跑不了別人，注定要落在保國身上——「吃完西瓜就去，」

    他支喚著，「要不就家走睡覺?！?/br>
    保國斜愣起眼來瞟著書香，忽地喊了起來：「娘——」。

    稚嫩的聲音傳出去，靈秀問了聲「咋了」，也打屋外走了進(jìn)來。

    被楊哥盯著看，保國轉(zhuǎn)悠起眼珠子嘿嘿道：「咱家還有撲克牌嗎？」

    「你楊哥又逗你了？」

    笑聲隨著噠噠聲傳進(jìn)屋里，書香說「沒有」，「后院不就有嗎?！?/br>
    踢了保國一腳，在一眾人等哈哈大笑中，走了出來，「早知道我就捎過來了?！?/br>
    朝靈秀笑笑，跟在屁股后頭進(jìn)了東屋。

    屋內(nèi)，沈怡和云麗正炕上說話呢，倒是沒再笑，就是不知說啥呢，書香就邊換鞋邊念叨：「表嫂你睡的還真香，做啥好夢來？」

    想著把電扇給她們往跟前送送，沈怡這邊已經(jīng)揮起手來。

    「滾蛋?！?/br>
    她隨即又找補(bǔ)了一句讓書香服軟的話，「你媽可在這呢，看怎給你告狀的?！?/br>
    「遠(yuǎn)來是客，不惦著跟你喝口酒嗎。」

    靈秀盯著兒子的臉，插言道：「又干啥來？」

    書香把手一舉：「沒有。」

    他認(rèn)為自己簡直像個王八，即便不是，和勞改也差不多，連跟沈怡回嘴都變得

    有氣無力，「可不能無中生有啊?！?/br>
    「沒有就沒有，你舉手干啥？」

    在這幾朵花的綻放之下，除了身子黏煳煳的，他覺得自己肯定也臉紅憋肚了，至于說隨后算不算落荒而逃，滿腦子都是內(nèi)天下午看沈怡奶子的情景，哪還說出自己是怎跑出去的。

    站在院里，書香抹了抹臉上的汗。

    其時月上中天，他靠在廂房門口朝里屋又探了探。

    鍋爐房里可能有耗子吧，說不清，他就搓了搓自己的腦門，而當(dāng)他走進(jìn)后院，當(dāng)楊剛把牌交到他手上時，他又一臉困惑。

    「還有撲克牌嗎？」

    「替下手，上趟廁所?！?/br>
    跟戰(zhàn)友交代完，楊剛起身咬向書香耳朵：「就一直跟，直到開牌?！?/br>
    「幸好不是牌九。」

    被趕鴨子上了架，書香一邊環(huán)顧眾人臉色，一邊打著哈哈，「讓著點我?！?/br>
    他從桌上拾起煙來點了一根，也隨手捏了張大團(tuán)結(jié)扔進(jìn)海里，「十塊?！?/br>
    比劃嗎不就是，有模有樣，大約跟了七八手，鍋里也已經(jīng)好幾百了，擠跑了四個人，不過眼下還有倆捏著牌的沒動地界兒，干脆加了劑子，「二十?！?/br>
    跟著走了兩圈，許建國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

    「剛子什么牌啊這是？」

    跟一旁的沈愛萍交換完眼神，倒也沒猶豫。

    「跟?！?/br>
    「比金還大？」

    其中一人把牌一迭，扔進(jìn)海里，而后歪起身子湊到許建國跟前，說：「都跑了，還不開？」

    許建國抓起四張大團(tuán)結(jié)扔進(jìn)海里，「開你?！?/br>
    這時，楊剛也正好打屋外走進(jìn)來，他就又喊了一聲，「開牌了可?！?/br>
    書香把座一讓，牌也交到了楊剛手里：「手頭還有富余牌嗎？」

    楊剛道：「這就最后一幅?！?/br>
    隨即捏了張老人頭，「開啊。」

    嘴上說開，牌也亮了出來，豹子七。

    「買兩幅介。」

    扭臉跟書香說時，把錢遞了過去。

    「不用，有。」

    書香笑著擋了擋，「你玩吧?！?/br>
    轉(zhuǎn)身之際，身后便傳來了笑聲，「２３５配豹子，點兒來了不是?！?/br>
    他沒回頭，卻暗罵了句，cao你媽呀我。

    到陳秀娟小賣鋪門口時，他推了幾下門沒推動，便又敲了幾下。

    「三娘，人內(nèi)？」

    順著門縫喊了兩嗓子，就在轉(zhuǎn)身要走時，門里響起了回應(yīng)，「來啦來啦?！?/br>
    陳秀娟打里院披頭散發(fā)跑進(jìn)來，進(jìn)屋就解釋，「正惦著睡覺呢。」

    看樣子像是要睡覺，她穿著短褲背心，門給打開，轉(zhuǎn)身就朝柜臺后面走。

    「要啥？」

    書香朝她「哦」

    了一聲。

    「來副牌?！?/br>
    嘴上說著，眼睛則朝院子里打量起來，「幾點就睡？音樂會不還沒完呢。」

    「一天了不，家就我一人，也累了不是?！?/br>
    把牌給找出來，陳秀娟說還要別的嗎。

    「不要了不要了?！?/br>
    書香把錢交了，眼睛卻瞟了瞟內(nèi)對支棱起奶頭的奶子上，「回去了?！?/br>
    「等下，」

    陳秀娟又從玻璃柜里拿出一盒阿詩瑪，給書香扔了過去：「拿去抽?！?/br>
    像是要證明自己不是虛讓，在書香把煙推回來時，她夠起身子又給它塞了回去，「跟三娘還客氣？三娘不說?！?/br>
    哄小孩似的，說的書香一陣臉紅。

    「說不說我心里也過意不去?！?/br>
    這邊推，內(nèi)邊他又從口袋里摸出三塊錢來，放到柜臺上，「來盒牡丹吧，要不連撲克我也不要了?！?/br>
    「這說的都啥？」

    「要不就來瓶汽水，省得你嘮叨我?！?/br>
    「三娘給你看看還有沒有?！?/br>
    「秋月去姥家了？」

    「嗯?！?/br>
    「我三大（爺）內(nèi)，搬魚去了？」

    「嗯，在家待著不也是待著嗎。」

    「哦——，抽這意思你也喝酒了吧？」

    「還不如不喝呢，熱的駟馬汗流?！?/br>
    「要么說呢?！?/br>
    揚(yáng)脖干了汽水，書香又瞥了眼內(nèi)對鼓囊囊的奶子，阿詩瑪煙他是死活沒要，就這么光著膀子走了出去。

    月光冷清，身上黏煳煳的，卡巴襠里也是一片黏煳，沒走幾步就聽見了插門聲。

    周遭凈得出奇，他探回身子朝窗子里看了看，燈瞬間就滅了，也不知陳秀娟走沒走，不過他卻聽到了腳步聲——走的有點急，但絕不是拖鞋發(fā)出來的，也有些凌亂，很快便又打耳邊消失不見。

    書香摸了摸自己的臉。

    當(dāng)時如果要是把手伸到陳秀娟胸口上，想必三娘不會拒絕，既然不會拒絕，進(jìn)套間轉(zhuǎn)轉(zhuǎn)應(yīng)該也不會拒絕。

    磚墻有些燙，麻渣渣的，隱約還能聽到老墻里面的一絲沙沙音兒，跟潛到水里的感覺差不多。

    適應(yīng)了會兒，耳邊漸漸清晰起來，隨后，說話聲也斷斷續(xù)續(xù)傳進(jìn)耳朵里。

    「大sao屁股……」

    男人的聲音，

    看樣子也喝了酒，「cao你?！?/br>
    可能是這兩個字，「誰在干你?！?/br>
    這回倒是聽清了，不過甕聲甕氣的，鼻音還挺重。

    嗚咽中陳秀娟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這么生。」

    生不生不知道，但她這聲音倒是挺空，也說得含煳，「輕點……」

    一直在咣當(dāng)，變調(diào)多半是因為這個引起來的。

    男人說了句「jiba」，與其說是在發(fā)狠，不如說他撞擊得比較狠，還叫了兩聲，像是「娘」

    什么的。

    游曳的聲音在咣當(dāng)中時斷時續(xù)。

    「王八……」

    除此之外，陳秀娟偶爾還驚呼兩聲，「cao狗呢是嗎？！」

    或許這聲王八太難聽了，激怒了男人。

    「不比深進(jìn)？」

    琢磨半天書香才弄明白，原來說的是「不比嬸近」。

    「sao貨！」

    咣當(dāng)聲中，男人又嘿嘿兩聲：「這回還跑哪跑？」

    也可能是「看你往哪跑」，有如貓戲耗子，碓得陳秀娟抽抽搭搭，感覺跟哭一樣。

    「……畜生……」

    聲音恍惚，喘的厲害。

    書香左右看看，又換過另一面耳朵貼了上去。

    一連串咣當(dāng)下，有些地動山搖。

    「還裝不裝？」

    男人的聲音瑣碎，急促，喘的也挺厲害，邊喘還邊說，「他有我硬嗎？」

    說的振振有詞，吹沒吹牛逼不知道，陳秀娟卻哼了起來。

    初時還矯情幾句，隨后就嗚咽起來，要死不活的。

    過了多久書香也不知道，只聽男人說了句：「搭脖子上來?！?/br>
    緊隨其后，陳秀娟就又活了過來。

    「祖宗……」

    像是經(jīng)受不住，她開始求饒，「咋還把套……」

    哐當(dāng)當(dāng)?shù)?，叫聲又開始飄忽起來，也較之前更為猛烈，「別，別射進(jìn)來?！?/br>
    胯下堅硬如鐵，就在書香夾起雙腿時，男人吼了兩聲。

    「怕懷上？」

    尖銳的嗓音幾乎穿墻破壁，夾裹著一壇子nongnong酒味，「還沒嘗過孕婦啥味……是不是……娘啊……嬸兒啊……」

    總感覺哪里不對，就在書香抽身倒退幾步之后，遠(yuǎn)處影綽綽的說話聲也傳了過來。

    他擦擦臉上的汗，又低頭看了看卡巴襠。

    人家cao屄你聽著，人家舒服你憋著，還難受，不他媽有病嗎！胡同里亮起汽車大燈時，一大群不認(rèn)識的人便開始從院子里往外搬東西，隨后，炒鍋，桌子，臺布，架子，音響設(shè)備等一股腦都給他們搬到了汽車斗里，繩子一剎，兩輛汽車就開出了胡同。

    月色下，后院門口稍微有些亂——她們在說話，領(lǐng)頭的似乎還是內(nèi)個女主持人。

    她說：「不都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嗎?！?/br>
    隔老遠(yuǎn)就聽到了這脆生生的音兒，回答她的是兩個女人的聲音。

    「不喝口水再走？」

    「忙好幾個小時了也。」

    前者奶聲奶氣，后者嗓音婉囀。

    「這半天都干啥來？」

    往里走時，冷不丁書香就被攔了下來，「跑哪介了你？」

    看清是誰，書香瞪起眼珠子：「跑哪介了？」

    他呸了兩聲，直接把牌扔了過去，「能去哪，不去小鋪了嗎?！?/br>
    身邊陸陸續(xù)續(xù)又走了幾撥人，王宏內(nèi)邊也吵著說要回去一趟，「愣會兒我再過來?！?/br>
    「當(dāng)這是大車店？甭愣會兒，都家走睡覺。」

    「別介楊哥，又不是不回來?！?/br>
    「折屁呢是嗎？都家走，不玩了。」

    撂下話，也沒管哥幾個是否面面相覷或者再說什么，書香直奔后院而去。

    「回去還能歇著？」

    西屋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知道大伙此刻興致正濃，靈秀就貼在云麗耳邊勸了句，「不如跟這兒擠擠，姐仨也能躺下?！?/br>
    說了兩聲不，云麗瞥了瞥楊剛的背影，朝靈秀笑道：「要不還讓三兒去我內(nèi)邊睡?！?/br>
    靈秀朝外看了看，人差不多都散盡了。

    「不嫌粘人就讓他跟你走，到時可別說……」

    說著說著，就笑罵起來：「這臭缺德的，不知又哪野去了？」

    「有幾個不野的？不野不都成大姑娘了，大姑娘不也有瘋的嗎。」

    說完，云麗也跟著笑了起來：「瞅給你數(shù)落的，跟丟了魂似的?！?/br>
    「不數(shù)落還縱容？」

    收斂起笑，靈秀心里越發(fā)不是滋味，「他就沒個正行?！?/br>
    「老牛才老實呢，只知道耷拉腦袋耕地?！?/br>
    云麗說小小子不都這樣兒，叛逆期不來了嗎，「除了精力旺盛點，皮了點，不也沒招惹是非嗎，又沒打架斗毆?！?/br>
    「照這么說，非得打架斗毆才叫不老實？坐家的就都是實在人了？」

    說這話時，靈秀不禁皺起眉來，「別人都沒事兒，就他叛逆？」

    云麗拱了拱靈秀：「幸好就一個，倆多不多？還不得把你噼了？」

    觸動心弦，她又說：「忘了，當(dāng)初我不也凈cao心了?！?/br>
    靈秀嘆了口氣：

    「他倆哥哥有這淘？想干啥就干啥？」

    「啥叫想干啥就干啥？結(jié)婚之后你倒想讓他干呢，沒準(zhǔn)兒人家還不樂意呢。」

    這話說的二人均是一愣，轉(zhuǎn)瞬間又都笑了起來，咯咯咯中，靈秀揚(yáng)手掐向云麗。

    「就你知道就你知道?！?/br>
    姐倆堂屋門口正嬉鬧，上房拜別的人在這一刻也陸陸續(xù)續(xù)打里屋走了出來。

    相互打過照面，又略作寒暄，送這一行人出屋時，靈秀便對楊剛和云麗說：「人來戚去的忙了一天，就不留你們了?！?/br>
    知道兩口子還要應(yīng)酬，跨出門時，稍見東側(cè)檐下立著一人，赤著膀子正瞅著她。

    熙熙攘攘，給李萍祝壽的人也都看到了這個赤膊之人。

    「楊剛，我大爺。」

    任誰也沒想到他會直呼楊剛姓名，也就是這個時候，楊剛摟住了他，他也朝眾人一抱拳，神經(jīng)病似的：「慢走了各位?！?/br>
    楊剛揮手讓眾人先行，這當(dāng)口，靈秀也看清楚了兒子，就跟云麗說不胡鬧嗎。

    「臉跟三花貓似的?！?/br>
    她虎起眼來，直盯著書香，「泥里滾來著是嗎？還不洗澡介！」

    「跟大走嗎？」

    書香沒接茬，在被楊剛拍起肩膀時，掃見即將消逝在眼前六子，真想沖過去給他一腳。

    「流的都是汗?！?/br>
    跟靈秀也只能這么說，他咧嘴笑笑，這才轉(zhuǎn)向楊剛，「他們都不走嗎？」

    「你郭大一家愣會兒回去?！?/br>
    驀地，書香心里一松，「明兒吧，明兒我再去你那?！?/br>
    月亮地下，他凝視著楊剛，隨之漸漸揚(yáng)起左手，「大，你還敢讓我虎抱頭嗎？」

    「抱啥抱，拉倒吧你，你大哪有功夫哄你玩。」

    靈秀湊到書香近前攔阻，沒等他回應(yīng)呢，門外就有人喊，「剛子，坐車走還是……」

    正是內(nèi)個說「２３５配豹子」

    的傻逼。

    「下月月初，到體委時說夢莊車廠的就行?！?/br>
    「報名啥的不用再去看看？」

    「九點開踢，直接過去，都辦好了。」

    內(nèi)張外人看著極其威武，書香看著卻極為親切的臉上堆滿了笑，還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這個頭，都跟大一邊高了?！?/br>
    如他所言，書香確實跟他一般高了，然而此刻卻不知該怎么接，就說：「走吧，要不又該喊你了?！?/br>
    而就在楊剛快走到大門口時，他朝前猛地沖了過去，「早點睡，別熬夜。」

    邊跑邊喊，楊剛回身時，他也噌地一下竄到了楊剛背上。

    看著兒子跟大伯子在那撕皮，這回靈秀倒沒攔著，也沒呵斥。

    「都慣著，也不說給我盯著點?！?/br>
    她朝云麗歪了下脖子，很快便又笑著囑托起來，說菜剩了兩盆子，不吃也是遭盡，「明兒可想著過來打掃戰(zhàn)場?！?/br>
    拉著手，邊絮叨邊走。

    「你看他，不知又琢磨啥呢？」

    走到門口時，靈秀推了兒子一把。

    「不送送？」

    意有所指，你大走在前頭，你娘娘不還落在后頭了嗎。

    「送啥送還，兩步遠(yuǎn)才?！?/br>
    云麗笑著擺了擺手，「行了，也不早了，你們也歇著吧?！?/br>
    轉(zhuǎn)身朝外走去。

    看了眼靈秀，書香又把目光轉(zhuǎn)向了云麗的背影。

    「要去就去，甭看我?！?/br>
    「我不走，我就留家了。」

    「怎就不說去送送呢？」

    書香「嗯」

    了一聲，正要走，靈秀又拉住他胳膊。

    「生活哪有音樂，有也只是苦辣酸甜?！?/br>
    她讓自己保持冷靜，她沒提內(nèi)十六個字，她說你大了，媽也盯不住你，「要是心里有媽，賭就不能碰，毒也不能沾，更不能，不能做缺德事！」

    交代完她便也走了出去，臨近前院時，不見動靜，便跺了下腳，「你還傻站著啥？」

    書香「哎」

    了一聲，朝著胡同口方向追了過去，原本應(yīng)該是送戰(zhàn)友，腦子里卻響起了竇唯的艷陽天。

    他滿頭大汗，追到云麗近前時，他問：「我跟你內(nèi)個算不算做缺德事？」

    「咋了？」

    「也沒事，就問問?！?/br>
    「沒愛沒情……你大也這么說?！?/br>
    「我還是不明白?！?/br>
    「傻兒子哎?！?/br>
    往北一拐，二人便鉆進(jìn)幽深的胡同里，送至到房后身時，云麗解了個手，起身時，書香抱住了她。

    他順著她小腹往下摸。

    云麗說你給我提上來吧。

    「再忍忍，過兩天帶你去云燕。」

    摸到連褲襪時，書香「嗯」

    了一聲。

    他兩手抓，他給云麗把襪子提在腰上，隔著衛(wèi)生巾又摸了摸內(nèi)個令他銷魂蝕骨的地方，刷刷地，待裙子落下來時，他又抱住云麗的腰，親了過去。

    吸熘吸熘地，感覺就像夏風(fēng)吹來時所帶的涼爽，熱是有點熱，但心跳斐然又令人滿含期待。

    「娘，兒回去了。」

    再親恐怕就得來事兒，「你也早

    點睡?！?/br>
    輕快的腳步顛起來，乘風(fēng)而來又乘風(fēng)而去，折返只這十來分鐘，風(fēng)竟越來越大。

    剛打胡同出來，不遠(yuǎn)處一輛看不清啥牌子的汽車也打陳秀娟小鋪閃了過去。

    書香點了根煙，熘熘達(dá)達(dá)走過去時，汽車已經(jīng)駛到了北口路邊。

    他看了看西側(cè)盡頭處，隨之夾起煙卷嘬了口，就仰臉對著半空的月亮吐了個煙圈。

    沒再去小鋪后身偷聽，徑直往西，臨近公路時右拐進(jìn)了胡同，剛推開家門，也恰在此刻，厲閃破空而至。

    突如其來，蜿蜒曲折的電閃竟打月亮上穿梭過去，緊隨其后便是嘎啦啦的一聲悶雷，幾如就在腳下，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