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出兵克山
臥榻養(yǎng)病期間,帳內爐火燒得最旺,羊毛制成的褥毯又極為厚實,端陽全身只穿一件面料輕薄的寬大罩衫。這下倒是方便了躁動不安的安格,正說著話便開始蠢蠢欲動,手腳并用地往她身上湊。 他的頭摩擦著端陽的肩頭,然后埋在她雪白的胸口,挺拔的鼻子貼在那里,然后深深地吸氣,肆虐地攫取著端陽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清苦的藥香味。 安格對一切帶苦味的東西深惡痛絕,卻唯獨沉迷此刻端陽身上的這股淡淡的草藥味道。那種味道雖然幽然寧靜,卻仿佛自帶一種勾人懾魄的魔力,讓人沉淪其中,心里癢癢的,悄然長出些情欲。 大掌從女子月白色的輕薄罩衫中探進去,熟練地攏住胸前柔軟的豐盈,輕緩地揉捏。他掌心炙熱,捂在乳上留下一片暖融融的觸感。他指縫夾動,玩弄乳rou,還時不時去蹭敏感的乳尖。 端陽伸出用手擋住他少年茸茸的腦袋,小聲說,“別……別來了” 端陽的病多半是夜風寒涼所致,但也與太過激烈的歡愛有關。醫(yī)生千叮嚀萬囑咐,忌同房之事。美人纏綿病榻,安格每次的肌膚相親也都被迫淺嘗輒止,過過干癮。 有時擦槍走火,撩撥得太過,他無處紓解,只能紅著眼睛用自己腫脹的性器一點點蹭端陽腿心,整個過程漫長又磨人。 “我就想親一親”,少年拽著她的手摩挲幾下拉過頭頂,躲避抵擋。繼續(xù)去舔著粉紅的乳暈,用舌頭一下一下描繪小而圓的乳珠形狀,嘬在嘴里吮吸吞咽,好久才用力地親了一口,意味深長地在她耳邊小聲嘟囔道,“快點好起來吧,公主?!?/br> 安格很講信用地用毛毯又把端陽包起來,然后從背后牢牢抱著她。羌北的營帳披著毛氈,那毛氈是以羊毛、駱駝和馬鬃尾制成的,隔絕了一切來自外部的寒冷,帳內時不時發(fā)出“噼啪”火星爆炸的燃燒聲…… 兩人就這么靜靜地躺在榻間,行軍這么久以來,安格第一次感覺到內心深處的踏實。 風吹草影搖曳,一位羌北安爾格部的士兵渾身是血,跌跌撞撞地闖進大營,帶來了令人震驚的新消息——樊迭的軍隊越過邊境打了過來,并且成功占領了克山! 宛如平地一聲驚雷,軍營中鬧哄哄的,幾位將領迅速聚集在一處緊急商議對策。 “戍守克山的士兵都是領空餉的嗎?怎么無聲無息地就讓樊迭得手了?”額爾森率先發(fā)難,憤怒地指責道。 戴欽皺眉反駁道,“克山本就在我們領地的西北角,位置偏僻,氣象條件復雜,戍守的士兵已然十分不易。那里離樊迭境內極近,他們若是突襲,確實是猝不及防?!?/br> “樊迭是不是對我們沒有派兵馳援一事耿耿于懷,如今聯(lián)合昴行扭頭便向我們發(fā)難?” 此言一出,眾人都變了臉色,這便是直接怪罪安爾格的決策了。大家都緘默不語,左顧右盼用目光尋找安爾格小王。 幕簾驀地被掀開,冷風“嗖嗖”侵入帳內,安爾格手持一彎閃著寒光的長刀,身披堅硬的甲胄,背著刻著狼紋圖騰的弓弩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安爾格的身后是集結好的一萬士兵,烏泱泱一片整齊地列隊待命。 “樊迭一族蛇鼠小輩,先以結盟之利誘惑我們,見利誘不成,如今又與昴行先發(fā)制人侵擾羌北的領地。我愿親率一萬大軍舉兵討伐,奪回我們的地盤,保護我們的同胞,搶回屬于我們的糧食、牛馬,讓樊迭一族知道羌北是一塊他們啃不起的硬骨頭,教他們此生永遠不敢向南踏足半步!” 少年聲音高亢激昂,叁言兩語便將克山一事定了性。這番話既說給給出征的大軍,也說給營內的一眾將領。 眾人見狀,“嘩”地一聲全都單膝跪下來,行禮表達自己愿意效忠的決心。 今晚的沺池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安靜,安爾格帶領浩浩蕩蕩的軍隊在夜里便出發(fā)西行,營中其他一切事務皆有叔父桑鐸負責。 端陽修養(yǎng)了半月,身子一天天地好了起來,精神力氣也逐漸恢復。營內人走了大半,她又嫌這里入冬冷,整日躲在帳內翻看安格箱子里帶著幾本書。羌北的文字曲里拐彎的,她看上半刻便覺得頭暈腦脹,有時手里還捧著書,實則卻在發(fā)呆,思緒不知飄到了什么地方。 錦屏和那幾個女使年齡相仿,日子一長便相處得很和諧。她見端陽憂思過度有些像從前在皇宮時那樣,便想辦法鬧她,讓端陽教她們以中原的繡法繡羌北的羊絨厚毯,幾個人說說笑笑打發(fā)時光。后來,營中許多女使,閑來無事愛也跟著來到端陽這里一起熱鬧。 軍中有許多女使也都是羌族有名有姓的人家,時不時便能打探來一些前線的消息。隊伍行至何處,是否遭遇敵情,戰(zhàn)況如何……這些內容往往真假混雜著,端陽抽絲剝繭,只撿其中靠譜的聽,心中也安心許多。 一日,她們又聚在一起,幾個女使都說,聽到前線戰(zhàn)況不順的消息,“說是樊迭占據(jù)克山,我們久攻不下,安格爾小王很費了一番功夫,卻還是不成?!?/br> 端陽手里不自覺地停下了動作,水眸微動思索半晌,神情越發(fā)嚴肅。 “公主,情況……不妙嗎?”錦屏察覺到端陽的變化,急忙問道,“我們會很難打?” “也并不是沒有破解之法”,端陽眼睫輕輕眨動,不緊不慢地說,“久戰(zhàn)時占據(jù)高地勢者,仰賴的便是充足的糧草輸送與補給。要是能耗損存糧,動搖軍心,這便多了好幾分勝算。這里冬季寒冷干燥,克山天氣狀況復雜,若能稍加利用……” 女使們從沒見過哪個女子對戰(zhàn)事侃侃而談,不由地有些崇拜,“沒想到公主竟有軍事謀略!” “不過是紙上談兵而已,大家就當聽笑話了”,端陽微微笑了一下,轉移了話題。 一直待眾人走后,她才小聲問錦屏,“我之前讓你想辦法聯(lián)絡大東邊境府,可有消息?” 錦屏搖搖頭,有些無奈地說,“兗城與大東之間的聯(lián)系就像是被故意切斷了一樣,來到沺池更是一點也放不出去,公主是在擔心什么嗎?” 西北荒漠各族的戰(zhàn)斗風格講究快而散,在兵馬運動之中保存實力,抓住時機殲滅敵手。樊迭圍攻克山,又占而守之,以此作為據(jù)點,這分明是大東擅長的陣地戰(zhàn)戰(zhàn)法……端陽腦中隨即便想到了一個人的名字。 “也許是我想太多了”,端陽不想嚇到錦屏,“只是我與安格,終究與圣意相違背。若不能將實情告知,只恐日后會招來禍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