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書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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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臣轉回頭:“芭蕾?” “嗯?!?/br> 司檸轉著杯子玩,說:“我媽覺得女孩子練芭蕾有助于儀態(tài),在我很小的時候送我去練。但我大概天生不是跳舞的料子,柔韌性很差,怎么練都不行。每次去上課,都是哭著回家?!?/br> 聽著這話,季明臣似乎可以看到一個小小的她穿著練功服,頭發(fā)一絲不茍地盤著一個小丸子立在腦后,在一群小朋友中間繃著臉練習。 她一定很疼,但她咬牙忍著。 忍不下去了,就哭,但不會發(fā)出一丁點兒的聲音。 季明臣眉心輕蹙了下,問:“現(xiàn)在還練嗎?” “早不練了?!彼緳幷f,“我媽改成讓我上儀態(tài)課和形體課了?!?/br> 她看似無所謂地笑了笑,但還是泄露出幾分對程蔓這種行為的不滿和嘲諷。 季明臣又說:“你一定也不想學編程?!?/br> “一點兒都不想?!?/br> 程蔓有讓司檸學編程這個想法的時候,司檸已經高一。 高中的課業(yè)量大,司檸要學英語、學奧數(shù)、學禮儀,還有固定的外教交流課,她被壓榨的完全沒有個人時間,根本不敢想再去學編程。 好在,編程到底是在她高二開始學的,這時的她不用學禮儀和奧數(shù),相對輕松了些。 但對編程的抵觸情緒根深蒂固。 司檸想過要讓這位編程家教教不下去,她可不怕得罪人,只是不想這位家教…… 意識到自己那句“一點兒都不想”太過直白沒禮貌,司檸抿抿唇,悶聲補了句:“但是你教的不錯,我可以忍受?!?/br> 季明臣笑道:“謝謝你對我工作的認可?!?/br> 司檸沒話接了。 說來說去,她最想說的其實是有時候怕不怕的也沒什么大不了。 她過去怕跳舞,跳跳跳不就不跳了?她也怕遇上個煩死她的編程家教,還怕對方是“富士山上的雪”,到最后不也…… 握住杯子的手收緊,司檸偷偷去看季明臣。 暗黃色光像一層薄薄面紗拂在他臉上,他的面部輪廓立體,棱角分明得好似用刻刀精心雕過。 這是一張鋒利的臉,卻因那雙眼眸,又變得溫柔。 司檸心跳加速,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又多了一“怕”。 ——怕他。 怕他知道些什么,又怕他什么都不知道。 司檸從未嘗過這樣的滋味,陌生又洶涌,攪得她心口憋堵,像是下一秒就要爆.炸,卻又被她奇跡般地扼制,如此反復…… 嘩啦! 忽然的響動在夜里異常突兀。 司檸一個激靈,季明臣站起來擋在她身前,就見是程航裹著毯子從帳篷里出來了。 程航看到那二人一坐一站,還以為是眼花,揉揉眼,確定是真人,啞著嗓子說:“大半夜的,你倆不睡覺干嘛呢?” 司檸語塞,季明臣說:“我起來喝水,遇上司檸就聊了會兒天,正準備回去?!?/br> “哦。”程航打了個超長的哈欠,“趕緊睡吧。萬一早起能看日出呢?!?/br> 季明臣點頭:“你去衛(wèi)生間?” “憋醒了。” 三個人進了房車。 程航去衛(wèi)生間,季明臣把司檸送到房間門口,叫她把杯子給自己,叮囑:“別害怕,都是假的。要是睡不著,就在心里默念什么,很有效?!?/br> 司檸遞杯子的時候,視線掠過窗外,這個角度正對著那片湖。 黑壓壓一片,是有些駭人。 “水沒什么好怕的?!彼緳幷f。 季明臣接過杯子:“什么?” “不會游泳也沒關系。” “……” 她抬起頭,揚了揚下巴:“我以前參加少年宮的游泳比賽,得的是金牌。” 季明臣瞧她那一副“我很厲害,別小瞧我”的樣子,不由得一笑,問:“所以呢?!?/br> 司檸看著他,說:“要是有一天你掉水了,我救你。” * 季明臣和程航一起回了帳篷。 程航一進去就呲溜鉆進睡袋,抱怨天這么冷到底為什么出來?簡直是沒事找事。 季明臣沒發(fā)表看法,不緊不慢躺下。 而程航這么一折騰,困意消了一些,又說:“你為什么讓我?guī)茄绢^出來露營???你看看她,一點兒感恩的心沒有?!?/br> 季明臣看著帳篷頂,半晌,說:“她想來玩就讓她來,不好嗎?” “……” 好是好,但麻煩啊。 其實,季明臣游說程航帶司檸來露營,無非是那天在醫(yī)院輸液的時候,當司檸聽到裴卓說起露營,她眼里頓時亮起了光。 為著這束光,季明臣覺得該這么做。 她是他的學生,他希望她的成長可以快樂一點,簡單一點。 但剛剛—— 季明臣問程航:“要是有一天我掉水里了,你會救我嗎?” “?。俊?/br> 程航莫名其妙,翻過身:“這個問題不該是你和我女朋友同時掉水里,我該先救誰嗎?” “……” “當然救我女朋友啊?!?/br> 程航說的理所當然,又翻回去,醞釀睡意。 黑暗中,季明臣無聲地笑起來。 這一笑就停不下來了,一直到心口那團暖意慢慢散去,才沉沉睡去。 一覺到天明。 * 司檸是叫夏霖吵醒的。 陳幼清也醒了,罵了幾句,蒙起被子接著睡。 夏霖在門外咕噥著什么“看不見日出別怨我”,趿拉著鞋走了。 司檸睜開眼,身側的小窗子窗簾沒有拉嚴實,一絲光亮穿透進來,落在她的手上。 “幼清,起來看日出吧?!?/br> “不看……我再睡會兒?!?/br> 司檸只好自己爬下床,穿好衣服,出了房間。 除了陳幼清,裴卓也還在睡。 房車外站著伸懶腰的程航和拿著手機左拍右拍的夏霖。 司檸下意識去找那個人,身后就傳來他的聲音:“醒了?!?/br> 她確實醒了,想起自己沒洗臉,趕緊抹抹眼睛,回了個“嗯”。 “去外面吧,時間正好?!?/br> 四個人走上昨天看見的一條小道,幾分鐘就到了一處視野開闊的高地。 紅彤彤的朝陽像泡在水里的大球,隨著升高變得清晰,把光一點點鋪滿大地。 這是司檸第一次看日出。 她感到一陣放松,心情十分愉悅,目光不由自主偏移,沒想到季明臣也在往她這邊看。 笑容一凝,司檸慌忙低下頭:“看什么看!” “問得好?!奔久鞒颊f,“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不如你先說為什么看我?” 她臉上發(fā)熱:“誰看你了?自作多情?!?/br> 季明臣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熱水袋遞給她,說:“那好吧。是我,我看你現(xiàn)在沒什么事,想給你看樣東西?!?/br> “什么?” 季明臣給她指,她看過去,又是灌木叢和大樹。 這人怎么對這兩樣那么情有獨…… “像嗎?” “……” “你多大了?” 季明臣悶聲直笑。 笑聲細碎得好似叮咚作響的小溪水,清朗悅耳。 夏霖這時看過來,說:“檸檸姐,你黑眼圈好重啊,沒睡好嗎?” 司檸一愣,摸摸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