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和敵國太子有了崽崽后 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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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兄,這這……該不會打起來吧?” 陳國國主老神在在看他一眼。 “放心,就算你和我打起來,那里面也打不起來?!?/br> 衛(wèi)國國主:“……” “陳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內(nèi)情?” 陳國國主頓時滿臉愁緒:“我能知道什么內(nèi)情,我現(xiàn)在,愁都快愁死了。” 對面暮云關城門樓上,洛國國主洛長卿和云國國主云昊也在忐忑觀望。 兩個強國交戰(zhàn),不僅影響到天下格局,蕓蕓蒼生,更牽涉到他們這樣的小國。兩人都憂心忡忡,望著對面烏壓壓看不到盡頭的營帳和鐵騎。 洛鳳君依舊一襲白衣,坐在城門樓上,彈著歡悅的曲調(diào)。 洛長卿實在不明白兒子喜從何來,也覺得兒子彈的曲調(diào),于眼下劍拔弩張的情景沒有絲毫契合,他忍不住道:“鳳君,你先停一停吧?!?/br> 洛鳳君搖頭。 指上雖彈著歡悅語調(diào),面上卻清冷如雪。 他道:“孩兒覺得,孩兒忽然感悟到了一些東西?!?/br> “什么東西?” “感情上的東西。他說得對,彈曲,不僅需要技藝,還需要情感?!?/br> 洛長卿覺得兒子一定是走火入魔了。 就在這時,緊閉的營帳終于打開,兩軍將領魚貫而出,刀劍依舊完好的跨在腰間,并未如眾人揣測的一般干起架來。 洛長卿和云昊緊忙望去,對面,江南江北,各下屬國的國主公卿也急急定睛望去。但那些將領都聚在帳外,并未散開。 范周急得火冒三丈,因方才,那蠻橫霸道的隋國太子,竟然直接拉起殿下手,進了屏風后的內(nèi)室,說要與殿下單獨談事。 談事就談事,哪有直接入內(nèi)室談的! 范周至此方察覺出事情的不對勁兒。 殿下莫非與隋國太子早就相識?不可能,若真如此,那隋國太子為何要處處詆毀殿下名聲,去歲江上會晤,還逼殿下喝烈酒,用暗箭傷殿下。 可殿下的態(tài)度也很奇怪,不僅沒有生氣,還讓他們都在外面等著。 作為知情者,徐橋感覺很羞恥,他只能硬著頭皮上前,與范周見禮,道:“這位就是范先生吧?” 范周范士元乃江國太子門下第一謀士,為人清正板肅,心思縝密,深受江國太子信任,徐橋看范周遙立眾謀士之首,且氣度出眾,便隱約猜出范周身份。 范周點頭:“請問您是?” “在下徐橋,在青狼營居右將軍之職。” 這在青狼營武將職銜中,已是很高的職位,不少江國將領都紛紛打量過來。 范周自然聽說過徐橋的名字,徐橋不僅是隋衡手下猛將,還是智囊,擔著半個軍師之職,在江北頗有名望。兩人正式見過禮,徐橋道:“先生放心,我們殿下,絕對不會傷害你們?nèi)菖c殿下的?!?/br> 范周還是對隋衡的魯莽行為感到很生氣,殿下自幼接受最嚴苛良好的禮儀教導,一行一止皆優(yōu)雅有度,從不會有任何不符合太子身份的逾矩之舉,連吃飯喝水都可作為天下士人標桿。遇到這個粗蠻無禮的隋國太子,簡直就如小綿羊遇到兇猛的餓狼一般,他實在擔心殿下會吃虧,受到暴力傷害。 “貴國太子,實在是太野蠻無禮了!” “是,是,我們殿下一向霸道慣了,唉,委屈容與殿下了。走走,范先生,咱們這邊說話?!?/br> 徐橋強把怒氣沖天的范周拉到了一邊。 帳內(nèi),江蘊直接被隋衡壓在榻上,激烈深吻。 隋衡攻勢兇猛霸道,江蘊被他吻得有些喘不上氣,想推開他,被隋衡壓住雙腕,堵住所有氣息。 隋衡尤不滿足,還要接著扯下江蘊身上的外袍。 江蘊皺眉,看他像頭狼崽子一樣,根本沒有停止的跡象,忙伸手擋住他,道:“現(xiàn)在不行。” 隋衡陰沉著眉眼:“現(xiàn)在知道怕了?孤看你能得很,大名鼎鼎,被江南百姓視若神明的容與殿下,今日,不僅征服了你江國諸將,還征服了孤的猛將們,你可真是讓孤刮目相看。今日,孤非得讓你沒臉出去見人不可。” 他伸手便往內(nèi)探去。 江蘊便環(huán)住他頸,在他一側(cè)臉上輕輕吻了下。 道:“隋小狗,我知道你的心意,但三十萬大軍,分量太重,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一人承擔所有后果,我們一起面對,一起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好不好?” 隋衡沒說話,動作僵滯住,眼睛漸漸發(fā)紅。 他伸手,一點點卷起江蘊右側(cè)袖口,看著那道仍未完全消去的疤痕,心房狠狠一縮,咬牙道:“都成這樣了,你還要擊鼓與孤對決。江容與,孤不需要你給天下人交代,也不需要你一起面對,孤只希望你好好的,你能明白么?” “孤已經(jīng)夠痛恨自己了,你還要往孤的心口上扎刀子,是不是?” 江蘊嘴角一揚,伸出手指,慢慢拭去他眼角濕意。 道:“我自然知道,可是,我不能讓你因為我的緣故,成為罪人。隋小狗,人生很長,每一刻美好歲月都值得珍惜,我不想,你將這些時間浪費在愧疚上。與其如此,我寧愿與你坐到江上對飲,一杯一杯又一杯,看云卷云舒,就這樣過一輩子?!?/br> “我們一起努力,解決掉這場戰(zhàn)爭,然后就帶著我們的小家伙,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隋衡閉目,眼角再度滑下一抹濕痕。 “好。” “孤陪你,一起戰(zhàn)這天下?!?/br> “你放心,孤這次,絕不會讓著你的?!?/br> 他狠著聲,再睜開眼,眼中雖仍有紅意,但已恢復了素日的張揚與桀驁。 “但孤還要你知道一個事實?!?/br> 江蘊烏眸定定看他。 隋衡道:“孤同意與你一戰(zhàn),不僅是為了天下,不僅是為了蒼生,孤要讓天下人都看到,你江容與不是一個虛偽貌丑的偽君子,你有傾世之才,無雙風采,江南太子,堪與孤一戰(zhàn)。” ** 江南江北兩國太子要在暮云關下擺棋陣,一決輸贏的消息迅速傳開,江南江北的名士紛紛連夜涌向暮云關,觀看這舉世之戰(zhàn)。 江蘊提出,所有名士皆可向所屬國家的主帥獻言獻策,幫助主帥破陣。此一戰(zhàn),為南北之戰(zhàn),天下共戰(zhàn)。 次日,當朝陽第一抹光輝落在暮云關上,一千兩百名衣甲鮮亮的士兵已分作兩個方陣,在城下列陣。 一方白衣如雪,一方烏衣如墨。 黑白分明,正如棋盤上列陣分明的黑白棋子。 兩面巨大的紅色戰(zhàn)鼓分別架設在暮云關城墻和對面另一座高臺之上,冬陽明曜,萬眾矚目中,江南江北兩位太子率領各自謀士將領準時出現(xiàn)在高臺之上。 這是繼去歲江上會晤之后,兩位太子再一次面對面的正面對決,且以更加鄭重的方式,來決定這個天下的局勢。 一個青衫風雅,溫靜如玉,一個紅衣鮮亮,張揚熱烈。 江南江北,兩位太子,亦如江南的山水和江北的烈馬一般,氣質(zhì)形成強烈而鮮明的對比。 江蘊青袖飄揚,登上城樓,站到戰(zhàn)鼓之下的那一刻,隋衡也同時登上了對面的高臺,那本是一座廢棄的瞭望臺,正好可做架鼓用。 隋衡今日一身鮮艷張揚的紅,外罩烏甲,額間亦束了紅色抹額,桀驁肆意,俊美攝人,意氣風發(fā),猶若天上戰(zhàn)神。 兩人遙遙相望。 隋衡挑眉,沒有立刻拿起鼓槌,而是伸出左手,自親兵手中接過一支玄鐵銳箭,在眾將震驚眼神中,狠狠刺入了自己右臂。鮮血噴濺而出,落在紅色衣袍上,卻看不出什么痕跡。 “殿下!” 眾將驚呼,被隋衡抬手止住。 他望著對面城墻上那抹青色,也不管那箭,張揚一笑,便收回視線,握起兩只鼓槌,擂起了第一聲響。 而同一時間,兩方陣營,也分別到了兩個出人意料的觀戰(zhàn)者。 左相即墨清雨親自迎到轅門外,撩袍跪落:“臣恭迎陛下?!?/br> 江國大營外,守將也震驚的望著來自江都的君上,全部跪落了下去。 第100章 暮云鼓響4 按照約定規(guī)則,雙方每一回合可動用兩百名士兵,之后依次增補同等數(shù)量士兵入陣,三個回合之后,不可再增加新兵,只能在陣中圍殺。 隨著鼓聲,烏衣甲兵率先入陣,以迅雷之勢結(jié)成一個形如蛇走的長陣,遠遠望去,如一條黑色巨蟒匍匐在巨大的棋盤間,等待時機,蟄伏而動。 “是一字長蛇陣!” “但又和普通長蛇陣不盡相同,你看那陣眼位置!” 名士們和觀戰(zhàn)國主公卿已紛紛議論起來。 一字長蛇陣是行軍打仗中最常使用的陣法之一,看似簡單,實則變幻無窮,是最適合對敵人進行合圍絞殺的陣法,還暗合棋道,用在棋陣對決上,倒是再合適不過。 江蘊隔著城樓望著對面高臺,自然也看到了隋衡的動作,微微一怔后,轉(zhuǎn)身,接過云懷遞來的鼓槌,亦擊響了架設在暮云關上的那面巨大戰(zhàn)鼓。 戰(zhàn)鼓雷動,響徹云霄。 年輕的太子青衫飛揚,玉帶飄然,立在巍峨城墻之上,錚然擂鼓,和那通身風雅之氣形成極強烈的反差對比。 白衣甲兵聞聲而動,衣袍若雪,亦強勢插入陣中,迅速列陣,竟也呈長蛇之狀,一字排開,兩百名白衣甲兵,瞬間化作一條雪白巨蟒。 一白一黑兩條巨蟒盤桓于棋盤兩端,蛇首隔空相對,仿佛下一瞬就要騰空沖起,凌烈撕咬在一起,正如江南江北兩位太子,以這雄關為陣,激烈角逐,問鼎天下一般。 “妙!妙??!” “雙龍爭鋒,兩個一字長蛇,這接下來的對決,要如何走?!?/br> 待這頭鼓聲落,隋衡一笑,不理會旁邊提著藥箱匆忙趕來的軍醫(yī),再度揮動鼓槌,擂響戰(zhàn)鼓,眉眼深沉銳利,猶若天上星辰。 又兩百名烏甲士兵持銀盾入陣,在巨蟒漆黑的蟒身生出兩翼,因這些士兵所持盾牌上涂制了特制的銀料,日光下,銀色雙翼反射出刺目而耀眼的光芒,令巨蟒一瞬間化作了上古傳說中勇猛善戰(zhàn)的應龍神獸。 一鼓落,連空氣都仿佛滾沸躁動起來,他沾了汗液的發(fā)絲與紅色抹額糾纏在一起,于冬日明曜日光下躍動飛揚,少年銳氣,世間無雙。 “殿下?!?/br> 軍醫(yī)看著他臂上插著的那支玄鐵箭和被血染透的衣裳,已經(jīng)嚇得面如白紙。 隋衡道:“退下?!?/br> 隋衡在青狼營,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存在,軍醫(yī)自然不敢違逆他心意,只能退后,恭立在一邊,用目光詢望徐橋。 誰都知道,徐橋是青狼營老人,唯一敢在關鍵時刻開口說話的人。其他將領也都焦急望著徐橋,讓徐橋趕緊上去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