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和敵國太子有了崽崽后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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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春日宴后,顏氏蟄伏多日,必是做了萬全把握,才敢動手。十方和樊七進不去的宮門,韓笑也進不去。 雨勢越來越急。 屋里卻陷入一片死寂。 又一道驚雷滾過天際后,江蘊自案上取出一張?zhí)樱峁P,在上面寫了一行字。 寫完,江蘊將帖子納入袖中,起身推開了房門。 外面雨狂風驟,冷風挾著雨點,撲面砸來,落滿小郎君青色襟袖。 嵇安與高恭撐著傘立在外頭。 見江蘊出來,一起迎上去。 江蘊溫和同他們道:“麻煩準備車駕,我想出門一趟?!?/br> 已是深夜,即墨清雨仍披衣立在廊下看雨,大弟子趙衍依舊恭敬侍立在身后。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br> 即墨清雨悠悠感嘆了句。 直到一陣急促的拍門聲,打斷了他沉沉復雜的心緒。 不多時,家仆撐傘來報:“相爺,一位自稱楚言的小郎君,遞了拜帖過來,想求見相爺。” 第62章 玲瓏棋局11 趙衍一喜,立刻要出去迎人。 不料即墨清雨喝道:“站住。” 趙衍一愣,不解師父何意。 即墨清雨已冷冷吩咐:“告訴他,老夫已經(jīng)休息,無法見客?!?/br> 家仆領命,自去傳話。 趙衍震驚困惑,師父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收他這未來小師弟做關門弟子么,之前求而不得,怎么眼下人主動送上門了,反而不見了。 家仆很快回來,遲疑道:“相爺,那位小郎君說,他不著急,就站在門外等著相爺醒來?!?/br> 趙衍望著漫天瓢潑大雨,忍不住道:“師父,這么冷的天,一直站在外面,會生病的。” 即墨清雨冷哼聲,沒說話,轉身回屋了。 趙衍也不敢再說什么,默默跟進去侍奉。 家仆倒是有些不忍心,出門,望著仍青衫秀雅,漱然立在雨中的江蘊,道:“我們相爺真的已經(jīng)歇下了,小郎君不如明日再過來吧。” 雨勢太大,雖有十方撐著傘,江蘊衣袖仍濕了一大片。 江蘊朝他溫雅回禮,眸光沖靜,道:“無妨,我不急的?!?/br> 家仆無奈,只能嘆口氣,轉身回府了。 心道,這小郎君看起來明秀風雅,像是虛心來求學的,相爺雖然脾氣暴躁了些,可對待那些真正用心做學問的學子們向來有些耐心,也不知這回怎么這般狠心。 十方一個自小習武的,站了不到一刻,就覺渾身涼透,有些受不住,他擔憂江蘊身體吃不消,道:“公子不如先回車中休息吧,屬下在這邊等著就行?!?/br> 江蘊搖頭,說無妨。 只是命嵇安取來紙墨筆硯,直接在相府檐下席地而坐,將宣紙鋪在膝上,對著漫天雨幕,揮毫寫了起來。 半個時辰后,即墨清雨召來家仆,問:“他還在外面?” 家仆回是。 小心翼翼問:“相爺可要見他?” 即墨清雨冷著臉說不見。 “他愛站,就讓他站著去吧?!?/br> 家仆復退下。 即墨清雨訓斥大弟子:“讓你研磨,總伸著脖子往外看什么?那么想出去,就滾去院子里站著去!” 趙衍很冤枉。 天知道,師父老人家大半夜為何要抽風練字。 如果真的不想見,直接熄燈睡覺不好么? 還罵他往外看,一直伸著脖子往外看的明明另有其人好不好。 但趙衍不敢說。 半個時辰后,家仆再次進來。 即墨清雨皺眉問:“何事?” 家仆小心翼翼的將一沓沾了雨水的宣紙捧到即墨清雨面前,道:“這是府外那位小郎君新作的文章,說等相爺醒來后,請相爺批閱指點一二?!?/br> 即墨清雨愣了下。 “他新作的?” “是,老奴一直偷偷瞧著呢,那小郎君,就坐在咱們相府檐下現(xiàn)寫的,身上淋著雨,袖口都濕透了,一氣呵成,中間一筆未停,還真有幾分相爺年輕時的風采?!?/br> 即墨清雨冷冷瞪他一眼。 家仆笑呵呵道:“相爺若不想看,老奴這就還給他。這小郎君雖然挺用功,可大半夜的跑來請相爺看文章,的確不大合適。” 家仆捧著紙就要退下。 即墨清雨嘴角抽動片刻,道:“等等?!?/br> “拿來吧?!?/br> 他板肅著臉,道。 家仆應是,忙將手中宣紙恭敬呈到書案上。 即墨清雨起先放不下架子看,后來忍不住看了第一眼,看了第一眼后,又忍不住看了第二眼,接著,索性拿起那一疊紙,目不轉睛,一口氣閱完了全篇。 他眼神越來越亮,撫須而立,控制不住地露出贊賞色。 趙衍在一邊好奇的問:“小師弟這篇文章,可是寫得極好?” 即墨清雨順口道:“你們若有人能及上他十分之一,為師何苦每天浪費口舌罵你們……” 說到一半,他忽然意識到不對,緊閉住嘴,而后嚴厲瞪大弟子一眼:“誰是你小師弟?!” 江蘊依舊坐在檐下看雨。 雨絲落在他明凈臉頰和纖長羽睫上,泛起淡淡的潮意,在清雅之外,又增了一抹朦朧的驚美,他整個人猶若水沖洗過的明玉,溫潤,剔透。 十方撐傘立在一邊,看著雨珠滴滴答答,不斷落在小郎君青色袖口上。 十方再次道:“公子先去馬車里休息吧?!?/br> 他真有些擔心江蘊病倒。 江蘊依舊道無妨。 抬眸,朝他寬慰地笑了笑,道:“我們時間不多,我不想浪費?!?/br> 而且,他還挺喜歡看雨的。 坐在街上看,還別有一番風味。 這時吱呀一聲,相府緊閉的兩扇門緩緩打開。 家仆撐傘出來,傘下,立著一身寶藍長袍、瀟灑挺拔的左相即墨清雨。 即墨清雨視線徑落到江蘊身上。 江蘊起身,雙手交疊,與他行晚輩禮。 即墨清雨負手,冷眼打量過去:“你之前看不上老夫這道門,但老夫這道門,也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你就如此篤定,老夫會見你?” 江蘊抬頭,眸光清潤,道:“我不確定,但左相既肯屈尊見我,我想,我應當是賭對了?!?/br> 即墨清雨又好一陣子沒說話。 “進來吧?!?/br> 他抿緊嘴角,面無表情留下一句,轉身回府了。 雨水如注,比方才下得更大了,十方和嵇安一道侯在階下,焦灼得望著茶室里面,小郎君已經(jīng)進去半個時辰了,仍未出來。 家仆貼心地送來熱茶給他們。 十方忍不住旁敲側問:“左相還在與我們公子說話么?” 家仆笑呵呵道:“左相在給小郎君批閱文章呢。” 十方:“……” 即墨清雨不僅在批閱文章,還在考察課業(yè),他接連考察了新近閱覽的幾冊在他看來言之有物的經(jīng)典,任意摘選段落,無論多么生僻,江蘊都能對答如流。 一些觀點和見解,讓即墨清雨都耳目一新。 即墨清雨冷著臉放下書,道:“你并未荒廢過課業(yè),也根本不像之前說的那樣,胸無大志,疏懶懈怠,為何要用假話搪塞老夫?是不是受人脅迫?” 他口中的“人”是何人,再明顯不過。 江蘊道:“學海無涯,今日不過湊巧能答上兩句而已,這與晚輩胸無大志并不沖突。而且——我欺瞞了左相,其實我之前在家中時已經(jīng)拜過師,且不止一位,我若再拜左相為師,是對左相不敬,也是對之前老師的不敬?!?/br> 即墨清雨立刻酸溜溜問:“拜了何人?” 江蘊便道:“是家中請來的幾位夫子。他們都只是普通的教書先生,并無什么名氣?!?/br> 即墨清雨半信半疑,因他不大相信,幾個籍籍無名的山野村夫,能教出這樣優(yōu)秀的學生。但他一時也無法反駁。 便繼續(xù)冷著臉:“你今日,是為他而來?” 江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