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和敵國太子有了崽崽后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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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想和隋衡糾纏這些瑣碎問題,便低頭,稍稍調(diào)了下琴柱后,開始撥弄琴弦。 淙淙曲調(diào)很快響起。 隋衡直接坐到對面榻上,撐著下巴,靜靜打量著籠在燭火光影中的小美人??此浇禽p抿,優(yōu)雅弄弦,比平日更風(fēng)雅更美麗。 像一件精美瓷器。 江蘊彈得是第一節(jié) 《高山流水》,但彈得比較敷衍,所以室內(nèi)回響的雖然仍是十分輕快悅耳的曲調(diào),但并無什么特別感情在里面。 隋衡自然聽不出來。 隋衡眼睛輕瞇,在思考,在判斷。 他在想,他真的只是一個籍籍無名的,被父母拋棄,從陳國御車?yán)锾映鰜淼拿廊嗣??普通人家,真的能養(yǎng)出琴棋書畫樂,樣樣精通,樣樣能在春日宴上拔得頭籌的天才么。 他是很喜歡他,喜歡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可他是儲君,一國太子,最起碼的腦子還是有的。 陳麒話未挑明說,但他已明白陳麒話中深意。當(dāng)然,不必陳麒多嘴提醒,他也會生出懷疑。 江蘊彈了一會兒,見隋衡還不開口讓他停下,只能自己問:“我可以停了么?” 隋衡無情回:“不可以?!?/br> “繼續(xù)彈?!?/br> 江蘊抿了下唇,只能繼續(xù)彈。 只是彈得更敷衍了。 隋衡道:“重新彈?!?/br> “剛剛彈得不對。” 江蘊沒料到他一個武夫還懂樂理,便停下,將方才一小節(jié)重新彈了遍。 嵇安和高恭一頭霧水的站在外邊。 高恭小聲問:“殿下這是在做什么?” 怎么一回來就讓小公子彈琴,以前也沒發(fā)現(xiàn)殿下喜歡聽琴呀。 嵇安搖頭,也露出很不理解的神色。 “可能是見小公子得了樂類頭籌,高興吧?!?/br> 高恭忍不住為江蘊說話:“公子晚上都沒吃幾口東西,這般彈,多耗費力氣?!?/br> 兩人正說著話,隋衡忽陰沉著臉,走了出來。 兩人忙嚇得退到一邊。 屋里琴音還在繼續(xù)。 隋衡雖然出來了,但他不講理的讓江蘊繼續(xù)彈,不許停。 嵇安試探問:“熱水已備好,殿下可要沐???” 換來隋衡一記陰沉眼神。 嵇安嚇得閉嘴。 隋衡獨自走到院中,耳邊聽著琴音,心里想著事,無端煩悶。 這時十方和樊七走了進(jìn)來。 十方聽到琴音,也一愣,但他不敢多嘴。 隋衡把他叫到跟前,沉著臉讓他把今日江蘊都干什么了,仔細(xì)全部的說一遍。 十方稟報的間隙,樊七到前頭去尋高恭,想問問還沒有面剩下。 他有些餓了。 隔著一道簾子,他隱約看到江蘊在彈琴,小狐貍精看起來病懨懨的。 樊七想到一事。 他踟躕片刻,磨蹭到隋衡身邊。 隋衡已問完話,正沉思。 見他躲躲閃閃,沉聲問:“何事?” 樊七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本著對殿下忠誠,樊七還是道:“那個,他……好像有病?!?/br> 什么亂七八糟的。 隋衡沒耐心看他一眼。 樊七指著屋里:“末將看到,他……吐血了。” 隋衡臉色一變,騰得站了起來。 第35章 春日集宴10 江蘊也在想。 想隋衡懷疑到了哪一步,想今晚能不能逃過一劫。 他今日一通攪和,顏氏雖沒有力壓太子府,太子府卻也沒討到什么便宜,隋衡想利用春日宴壓顏氏一頭,并將第三股文官力量打入隋國朝堂的計劃算是暫時落空。 他早在作出決定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預(yù)知到可能面臨的危險,但他別無選擇。 隋衡是隋國太子,不是一般莽撞武夫,他有智慧,有頭腦,還十分有謀略,就算昨日歡喜他戰(zhàn)勝顏齊,拿下文類魁首,沒讓太子府當(dāng)眾丟臉,今日也會漸回過味兒來。 他會懷疑他,再正常不過。 簾外明月高懸,星子疏落,夜色正是濃密。 已經(jīng)有一會兒功夫了,隋衡還沒有回來。 江蘊知道他在做一個決定,甚至有些懷疑,待會兒他會不會一怒之下,直接將他關(guān)起來,或打入大牢。 江蘊彈得越發(fā)心不在焉。 但他內(nèi)心尚算平靜。他已經(jīng)做了身為江國太子,所能做的全部事,暮云關(guān)的軍務(wù)布防,有范周與云懷在,也可安心。 之后的事,只能盡人力聽天命。 就算真的難逃一劫,死在這個陌生的都城,他也算沒什么大的遺憾了。 他讓公孫羊離開的那一刻,已經(jīng)做好了壯士斷腕,隨時赴死的準(zhǔn)備。公孫羊不懂,范周會懂。 他只希望隋衡能看在他們這些時日“露水情分”的份兒上,給他一個體面的死法。 這般想開后,江蘊反而能專注到曲調(diào)上了。 說不準(zhǔn)這已是他最后能做的風(fēng)雅之事了,若不是身體不允許,他是真的想再彈一次《鳳求凰》的。 江蘊垂眸,反思了一下,擺正態(tài)度,將曲調(diào)撥轉(zhuǎn)回正常。 又一道冷風(fēng)穿堂而過,他忍不住咳了聲。 這時,簾幕忽被人大力一掀,隋衡走了進(jìn)來。 他微喘著氣,顯然是疾步走來,一張臉凝重而緊張,雙目直勾勾盯來,仿佛燃著兩團(tuán)火。 江蘊指下未停。 在隋衡開口前,先道:“能不能讓我先彈完……” 話沒說完,身體忽一輕,已被一雙有力的胳膊攔腰抱了起來。 “對不起?!?/br> 他聽到上方人啞聲道。 江蘊抬頭,有些不解的望著隋衡。 隋衡懊悔:“對不起,孤不知道,不知道你病了?!?/br> 江蘊更奇怪。 他以為,他是過來發(fā)落他的。 而且,他只是穿的有些單薄,被風(fēng)吹得有些冷,故而咳了兩聲,并沒有生病。 隋衡已直接抱著江蘊進(jìn)了床帳內(nèi),呵護(hù)珍寶一般,將江蘊小心翼翼放下。 他道:“為何不告訴孤,你病了?” 江蘊不知道怎么說,只能平靜看著他。 落在隋衡眼里,變成了一種無聲責(zé)怪。 隋衡越發(fā)愧疚。 “孤已讓嵇安去叫御醫(yī)過來?!?/br> “你先好好躺一會兒?!?/br> 他握著江蘊手腕,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小情人手有些涼,繼而意識到他身上只穿了一層薄薄的春衫,方才卻被他勒令坐在風(fēng)口處,彈了那么久的琴。 他真是個混蛋。 御醫(yī)是在隋帝和皇后那邊隨侍的,這一叫,勢必要驚動顏皇后,江蘊不想鬧出太大動靜,便道:“我沒事,不用麻煩御醫(yī)過來?!?/br> “這是他們的職責(zé),豈能算麻煩?!?/br> 隋衡像一只闖了禍的小狗。 他問:“還難受么?” 江蘊搖頭。 他都已經(jīng)做好今晚在牢房里過夜的打算了,此刻能躺在柔軟的被褥上,不僅不難受,還覺得有些幸福。 雖然此人陰晴不定的有些不正常。 明明方才還怒氣沖沖的,不知為何出去一趟,回來就像變了個樣兒,還非要說他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