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利刑偵筆記7:并案偵破(出書版) 第12
書迷正在閱讀:侯大利刑偵筆記6:天眼追兇、單身病、放學(xué)等我、替身養(yǎng)豬去了[快穿]、鳶尾花酒店、叔深侄念(偽叔侄BG)、瓊觴醉、言念懷所歡(娛樂圈H)、和未婚夫的哥哥睡了后(1v2,ntr)、出格 (校園h)
老杜道:“我天天在這一帶轉(zhuǎn),還算熟悉。” 盧克英道:“趙代勇的夫妻關(guān)系怎么樣?” 老杜道:“熱火朝天。” 盧克英愣了愣,道:“這個怎么講?” 老杜道:“打架啊,趙代勇是個暴脾氣,幾句話不對,就開始動手打老婆。張家靜也不是省油的燈,和丈夫?qū)Υ?,絕不認輸。我給他們調(diào)解過好多次,依然沒有改變。清官難斷家務(wù)事??!夫妻倆打架,只要沒有打出大事,弄到派出所也就是調(diào)解。” 上了樓,張家靜的眼圈黑乎乎的,如大熊貓一般,額頭上還有一塊紅腫。 社區(qū)民警嘆道:“張家靜,你們又打架,三天兩頭鬧,何時是個頭?” 提起此事,張家靜火冒三丈,道:“我不是打架,是自衛(wèi)。趙代勇搞家暴,你們派出所只會和稀泥,婦聯(lián)更不頂用。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晚上砍了趙代勇,你們派出所要負主要責(zé)任?!?/br> 侯大利冷不丁插了一句話道:“你們要向趙代軍和楊梅學(xué)習(xí),他們夫妻和睦,從來不打架。這是鄰居們公認的。你們兩個天天打架,要被大家笑話?!?/br> 通過張家靜說的幾句話,侯大利大體上知曉了張家靜的炮筒子性格,他上來就拿趙代軍夫妻來對比趙代勇夫妻,希望用這種“刺激性”言語,讓張家靜說點真話。 果然,張家靜立刻開始反擊,用極為不屑的語氣道:“趙代軍夫妻和睦,這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話。趙代軍打人比趙代勇兇得多,想打就打,根本沒有顧忌。楊梅沒有血性,被打慘了,還要裝面子。我沒有當官,就是街上的潑婦,不要面子。趙代勇打我,我就還手。我跟他說過,只要他用東西打人,我就晚上報復(fù)他,他龜兒子總要睡覺?!?/br> 侯大利嚴肅地道:“今天,我們特意過來找你,就是談趙代軍毆打楊梅的事情。趙代軍雖然死了,但是一碼歸一碼,這件事也要講清楚?!?/br> 張家靜不認識侯大利,沒有理睬他,嘴巴上仍然罵罵咧咧。 盧克英出示了證件,又特意介紹了侯大利等人的身份。 張家靜得知眼前人是省公安廳的警察,不再罵人,神色猶有不服,道:“哼,我知道你們是想從我嘴里套楊梅的事。楊梅絕對不會殺人,她在家里挨了打,出門就換笑臉。這種人敢殺人,說破大天我都不相信?!?/br> 侯大利道:“那你談一談趙代軍如何打楊梅的事,你知道多少談多少?!?/br> “人都死了,有屁用?早些年趙代軍打人的時候你們到哪里去了?哦,那時你們還在省里,根本不會關(guān)心我們底層老百姓的生死。我第一次被趙代勇打,找到派出所,派出所凈是和稀泥,等哪天晚上我砍了趙代勇,派出所、婦聯(lián)都是幫兇。趙代軍喝酒以后打人,下手狠,和趙代勇一樣的狗德行。我問過楊梅,她這個傻瓜,居然在我面前都不肯說實話。你剛才說趙代軍和楊梅夫妻關(guān)系和睦,你這是從哪里聽來的屁話?” 張家靜是市井女子,文化不高,性格潑辣,什么話都說得出口。 侯大利暗自發(fā)出感慨:“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程森的父親程莽子打老婆,趙代勇也打老婆,家暴是會遺傳和傳染的,趙代軍和程森實施家暴的可能性極大。這或許就是楊梅和景紅冷漠的重要原因?!?/br> 人的行為模式會從兩個方面獲得:一個是先天的,來自基因。攻擊性與暴力傾向是可以通過基因遺傳的。另一個是來自家庭教育和社會教育。當孩子從小受到家庭暴力的侵害,長大后就可能會反過來對其他人實施暴力,因為他習(xí)慣用拳頭說話。生活在暴力家庭中的未成年子女,其生理、心理和表達能力都與正常家庭的人有很大不同。 離開張家靜家以后,一時之間,大家都挺安靜的,沒有誰先開口。來到車前,秦東江道:“家暴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為什么湖州的偵查員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有點不可思議?!?/br> 盧克英尷尬地道:“楊梅被家暴,本人不說,景紅被家暴,本人也不說。趙代軍和程森又被殺了,自然不會說。只有很少幾個人知道這兩對夫妻的內(nèi)幕,所以在調(diào)查走訪時忽略了家暴之事。不管有再多理由,這都是我們湖州刑警的失職?!?/br> 抓到了狐貍尾巴,侯大利臉上終于有了笑意,道:“這就是此案的特殊性,否則也就不會遲遲未破?!?/br> 侯大利這一小組取得重大成果之時,吳雪和張劍波那一組剛剛在教師進修學(xué)院找到楊梅的閨蜜趙燕。趙燕是小學(xué)副校長,氣質(zhì)和楊梅類似,穿著得體,舉止有度,是個溫婉的知性女子。 三人正朝校外走,吳雪接到侯大利的電話。她放慢腳步,拉開與趙燕的距離,打完電話后,又快步追了上去。 三人來到校外,進入附近的學(xué)苑小區(qū),來到趙燕的家中。 吳雪慢慢地喝咖啡,調(diào)整思路以后,問道:“你、楊梅和唐輝是同學(xué)?” 趙燕道:“嗯,我們是大學(xué)同學(xué)?!?/br> 吳雪道:“據(jù)我們了解,你和楊梅關(guān)系不錯。” 趙燕猜得到警方的意圖,很謹慎地道:“我和楊梅都是湖州人,又回到湖州工作,平時走得比較近。” 吳雪道:“楊梅和唐輝在大學(xué)期間談戀愛,臨畢業(yè)時,為什么分手?楊梅為什么突然與趙代軍結(jié)婚?” 趙燕回避道:“這些都是陳年往事了,趙代軍也死了,再說這些事情沒有意義了。” “我們是來偵辦趙代軍案的,這些往事必須搞清楚。4月1日,唐輝來到湖州,住進了湖州大酒店,你應(yīng)該是知道的?!眳茄┦諗苛诵θ?,用非常嚴肅的語氣道,“今天是有錄像的,這提前跟你講過。配合公安調(diào)查是每個公民應(yīng)盡的義務(wù),你如果知道某些情況,到了這個時候還要隱瞞不報,肯定會承擔(dān)相應(yīng)責(zé)任。那樣不僅影響你個人,還影響你的兒子,很多工作都會受到限制。我希望你能客觀地陳述當年發(fā)生的事情。” 趙燕一直生活在學(xué)校里,學(xué)校環(huán)境相對社會環(huán)境更為單純一些,老師在學(xué)生面前處于強勢地位。她是第一次受到強力機關(guān)赤裸裸的“威脅”,而非溫言細語的思想工作,一下就蒙了。 吳雪看出了趙燕已經(jīng)動搖,繼續(xù)緊逼道:“撞趙代軍出租車的是騰飛公司的皮卡車,司機已經(jīng)歸案,你沒有必要再為他們掩飾?!?/br> 4月1日這個時間點非常準確,另外,趙燕本人也懷疑趙代軍的出租車被撞是唐輝安排的。她不知道警方掌握了多少情況,擔(dān)心自己受到影響,沉默了一會兒,道:“我知道的其實不多。” 吳雪放緩了語氣,道:“知道多少談多少,從頭談起。” 趙燕嘆息一聲,道:“我多次問過楊梅,楊梅一直不肯說當初嫁給趙代軍的原因,到現(xiàn)在都不肯說。趙代軍文化程度低,家庭負擔(dān)重,性格陰沉,猜疑心特別強。我猜想趙代軍肯定用了不光彩的手段,迫使楊梅嫁給他。楊梅心地善良,家教特別嚴,面子觀念特別強,她婚后生活也不幸福。我有一次無意中見到楊梅身上的青腫,追問之下,才知道是趙代軍打的。楊梅后來還反復(fù)跟我說,不要把趙代軍打人的事情說出去,說出去自己就太沒有面子了。” 吳雪眼前一亮,道:“趙代軍經(jīng)常家暴嗎?” 趙燕道:“楊梅只承認偶爾被家暴,但我估計是常態(tài)。有好幾次,我無意中碰到楊梅的胳膊或者后背,她都痛得打哆嗦?!?/br> 吳雪話鋒一轉(zhuǎn),道:“唐輝知道楊梅的這些事嗎?” 趙燕道:“唐輝最先找到我的電話,得知了楊梅的近況,這才急急忙忙從廣州回到湖州,然后在湖州設(shè)廠。他設(shè)廠的原因就是想要離楊梅近一些,能夠幫助楊梅。” 吳雪道:“唐輝知道楊梅被家暴?” “我記得很清楚,唐輝確實是2004年4月1日來到湖州。上午,他先找我。我談了楊梅有可能被家暴的事情后,他還開玩笑說今天是愚人節(jié),讓我不要騙他。后來得知我沒有開玩笑時,他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當天下午,他給楊梅打了電話,兩個人應(yīng)該單獨吃了晚飯。第二天,唐輝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到醫(yī)院去看一看楊梅。那天唐輝和楊梅吃完晚飯后,唐輝送楊梅回家時,趙代軍的出租車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應(yīng)該看到了兩人走在街上。當天晚上,楊梅被打得進了醫(yī)院。我接到唐輝的電話以后,趕緊到醫(yī)院去看她??吹讲〈采涎傺僖幌⒌臈蠲?,我肺都氣炸了,讓楊梅離婚,她卻閉著眼睛搖頭。我讓她報案,她也不肯。” 說到這里,趙燕流出淚水,道:“趙代軍就是人渣,死了活該,你們何必為了一個人渣苦追真相?!?/br> 第五章 醫(yī)院里的就診記錄 江克揚、樊勇和戴志調(diào)查走訪楊梅和景紅的父母,沒有收獲。 接到江克揚的電話以后,侯大利感嘆道:“父母和兒女原本是最親密的,誰知兒女成年以后,和父母割裂得如此之深,遭受的苦難都要瞞著父母?!?/br> 秦東江道:“這是平常事。兒女成年了,誰都不想讓父母知道自己這些破事,父母解決不了問題,白白讓他們擔(dān)心。兩代人的代溝是確確實實的,兩輩人各有各的生活經(jīng)歷,互相不理解各自的苦惱很正常。” 侯大利想起了自己和父母的關(guān)系,內(nèi)心的琴弦被撥動了。他走出會議室,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稀奇??!還主動給老媽打電話了?!崩钣烂诽稍诎茨σ紊?,由一個中年女按摩師進行按摩。 侯大利道:“這幾年我還是主動打過幾次電話的?!?/br> 李永梅被氣笑了,道:“你沒有良心,幾年來就主動打過幾次電話。你打電話找老娘,有什么事?” 侯大利道:“我調(diào)到省刑總了?!?/br> 李永梅道:“什么是刑總?” 侯大利道:“你還是坐鎮(zhèn)一方的老板呢,連大名鼎鼎的刑總都不知道,全名是省公安廳刑事偵查總隊,我調(diào)過來有二十來天了吧,沒跟你說過嗎?我記得說過這件事?!?/br> “你沒說過。你爸應(yīng)該知道,他在公安那邊的朋友多,應(yīng)該知道消息?!闭f到這里,李永梅聲音低沉了下來。以前老公得知兒子的最新消息以后,會在第一時間給自己打電話,兩口子會在電話里分析情況,就如世上所有普通夫妻一樣。如今,兩個人離了婚,互相聯(lián)系得很少。 母親說起父親之后聲音便低沉下去,侯大利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轉(zhuǎn)移了話題,道:“我抽時間到廣場工地看一看,我這一段時間忙,一直在連軸轉(zhuǎn)?!?/br> 得知兒子帶隊在湖州辦案,李永梅罵道:“你這個小兔崽子,都到湖州來了,也不來看一看老娘。什么時候有空,帶你們團隊到我們這邊,我請他們吃頓飯。我這邊的國龍廣場進展很順利,比預(yù)期的要好?!?/br> “好吧,我這兒事情比較多,會抽時間過去?!?/br> 侯大利看到了快步走來的姜青賢,匆匆掛斷了電話。 會議室里,侯大利簡略講了楊梅和景紅被家暴的事。 “高小鵬的老婆叫曾昭敏,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否被家暴?!苯噘t臉上沒有笑容,臉皮繃得緊緊的。他最初對年紀輕輕就帶隊辦命案積案的侯大利并不太服氣。僅僅兩三天時間,侯大利就找出了以前沒有露面的唐輝,破掉了一起肇事逃逸案,又發(fā)現(xiàn)景紅和楊梅都被家暴這個隱情。這讓湖州系列殺人案出現(xiàn)了新的曙光,也讓主抓案子的他特別沒面子。 侯大利能夠理解姜青賢的感受,心平氣和地道:“曾昭敏是銀行職員,這在湖州也算很不錯的職業(yè)。被家暴后,也有可能一直默默忍受,這和楊梅、景紅的情況類似。” 姜青賢站起身,道:“我們馬上去調(diào)查曾昭敏,如果她真的被家暴過,肯定會有人知道?!?/br> 簡單碰頭以后,姜青賢帶隊調(diào)查走訪曾昭敏的社會關(guān)系,專案二組則前往高小鵬遇害的現(xiàn)場。 高小鵬遇害地點在影樓,影樓共有三層。影樓位于湖州廣場一期,一期有a、b兩部分,已經(jīng)投入使用。在a、b之外則是第二期的c、d兩個部分。c、d兩個部分的框架已經(jīng)建成,可是工地上空無一人,處于停工狀態(tài)。而不遠處則是湖州國龍廣場,正在熱火朝天地施工。 影樓是高小鵬的資產(chǎn)。由于高小鵬的死亡,影樓作為兇案現(xiàn)場一直封閉。打開影樓之時,周邊不少商戶走過來看熱鬧。 太陽從窗戶射入,在空中形成幾條光柱,照亮了地面。 戴志最熟悉現(xiàn)場,道:“樓上是住房,高小鵬是在樓上被勒死的?!?/br> 張劍波道:“死因很明確,簡單來說他就是被領(lǐng)帶勒死的。死者中了迷藥,在桌上的水杯里檢出了迷藥成分?!?/br> “這一次,兇手有沒有其他多余的動作?”在趙代軍案中,兇手火燒了趙代軍的下體,在程森案中,兇手用鋼筆插入了程森肛門。侯大利第一反應(yīng)是尋找兇手“多余的動作”。 張劍波對此案印象特別深刻,道:“高小鵬死亡時是裸體,頸部、胸腹部、下肢均有鐵鏈纏繞和捆綁。他整個人被懸吊于客廳與陽臺連接處的鐵鏈上。雙手手腕及雙踝關(guān)節(jié)處由單獨斷開的鐵鏈纏繞。腹部及四肢未見其他損傷。經(jīng)解剖檢驗,心臟血液呈暗紅色,流動狀,雙肺瘀血水腫明顯,雙肺被膜及心臟外膜均有出血點。在地面上找到的精斑與高小鵬的dna比對成功。如果沒有頸部明顯的勒痕,我會懷疑高小鵬是性窒息死亡。高小鵬在死亡前有射精,這或許就是多余動作?!?/br> 在高小鵬頂樓的房間里,安裝著不少諸如木馬這樣的“性用具”,看商標,不少用具來自東南亞地區(qū)。在高小鵬尸體對面,客廳北側(cè)放了一個金屬的三腳架,面朝死者。 侯大利打量三腳架,問道:“老戴,這個三腳架是用來放攝像機的吧?” 戴志道:“是的,而且還能與電視機相連,攝像機正對著尸體。這極似性窒息死亡現(xiàn)場?!?/br> 這起兇殺現(xiàn)場和其他兩起兇殺案一樣,門窗完好,兇手和平進入房間。離開前,兇手翻動過屋內(nèi)設(shè)施,據(jù)高小鵬父母提供的信息來看,應(yīng)該有一定的經(jīng)濟損失。 侯大利道:“曾昭敏提供了什么線索?” 戴志道:“曾昭敏沒有提供線索,她在詢問筆錄中反復(fù)說很少到影樓,不知道影樓的經(jīng)營情況,也不清楚丟失了什么東西。影樓附近的監(jiān)控保留了高小鵬遇害前半年的視頻。在視頻中,我們發(fā)現(xiàn)曾昭敏在半年內(nèi)至少來過三次。但是,影樓旁邊有一個電梯直通地下車庫,由于監(jiān)控不完備,從地下車庫到影樓之間缺少影像資料,比較遺憾。” 重新勘查兇案現(xiàn)場,花費時間頗長。 專案二組回到湖州刑警支隊會議室時,支隊長周成鋼、副支隊長姜青賢并排而坐,抽著煙,已經(jīng)等了近半個小時。兩位支隊領(lǐng)導(dǎo)神情奇異地望著走進會議室的專案二組諸位偵查員。 周成鋼起身,與侯大利握了握手,道:“侯組長在江州被稱為‘神探’,實話實說,我以前還不以為然,如今真是服氣了?!?/br> 侯大利道:“曾昭敏也曾被家暴嗎?” 周成鋼點了點頭,道:“我們兵分五路,找到曾昭敏本人,她的父母、閨蜜還有外公外婆。曾昭敏本人否認被家暴,她的父母聽到女兒是否被家暴的問題時感到很吃驚,她的閨蜜也否認曾昭敏曾經(jīng)受到家暴。唯一的收獲就是曾昭敏的外婆,當我們提起這個話題時,她就開始流淚,不肯說話。后來我們做了耐心細致的工作,她才講了高小鵬虐待曾昭敏的事。曾昭敏小時候是跟著外婆長大的,被高小鵬欺負,無處可逃時,她就來到外婆家。曾昭敏的外婆知道外孫女被高小鵬欺負,還看見過外孫女身上的青腫。她雖然心疼外孫女,可是仍然抱著息事寧人的態(tài)度,希望曾昭敏繼續(xù)和高小鵬過日子?!?/br> 侯大利道:“三個受害者的妻子都受到家暴,而且不肯跟外人講,這是一個重要的特點。三個受害人分別是被敲碎腦袋而死、酒醉而死和被領(lǐng)帶勒死,看起來死因不同,但是兇手皆使用迷藥控制受害人,在殺人時出現(xiàn)針對性泄憤的多余動作。這是三個案子的共同點,當時串并案偵查的思路是正確的。” 姜青賢再也不敢輕視眼前的年輕偵查員,主動檢討道:“串并案思路雖然是正確的,但是遺漏了三個受害者皆有家暴行為的情況,這是不應(yīng)該的?!?/br> 侯大利眉頭緊鎖,道:“家暴和迷藥一樣,都只是三個案子的相似點,只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距離破案還相當遠?!?/br> 討論案情有助于厘清思路,能解決現(xiàn)存疑惑,深入溝通后,專案二組回到駐地。在電梯口,樊勇道:“大家別成天悶著,老氣橫秋的,也得換一換腦筋,到支隊運動場打打籃球,流一場大汗,說不定思路就打開了?!?/br> 專案組七人,年齡最大的也就三十出頭,勉強算得上青年人。侯大利不想讓隊伍太沉悶,失去活力,也想通過共同運動來凝聚團隊,便道:“老樊這個建議好,我們組隊打籃球,不管會不會打,大家都要上??!” 吳雪原本自告奮勇準備采購球衣、球鞋,侯大利卻給寧凌打了電話,請她幫忙準備。正坐在窗邊想案子時,侯大利接到朱林的電話。 朱林說話之前先是嘆了一口氣,道:“從陳菲菲體內(nèi)檢出的jingye是周濤的,這事就說不清楚了。周濤百口難辯,他就是有一萬個理由,也無法否認jingye和煙頭上的dna。真是黃泥巴掉進褲襠,不是屎也變成了屎?!?/br> “證據(jù)確鑿,這事確實不好辦?!焙畲罄肫鹕硐萼蜞舻闹軡?,又想起毫不猶豫遠走高飛的朱朱,只能同樣嘆息一聲。 朱林道:“我和戰(zhàn)剛作為105專案組成員專門找過關(guān)局,關(guān)局特意點將滕鵬飛偵辦此案,就如當年錢剛案由你來負責(zé)偵辦一樣?!?/br> “滕大隊是什么意見?”盡管侯大利有神探之名,可是案子到不了他的手上,有勁也使不上。而此案頗為怪異,為什么陳菲菲體內(nèi)會有周濤的jingye?雖然暫時無法解釋此案,但是他堅信周濤是無辜的,那一聲“侯組長”已經(jīng)充分暴露出策劃者真正栽贓陷害的本意。 朱林道:“滕麻子研究了楊為民猥褻案,也認為猥褻案和強jian案前后都有一伙人在搗鬼。這一伙人有很強的反偵查意識,抓不到他們,楊為民和周濤就沒有辦法脫困,因此滕麻子建議此案要長線經(jīng)營?!?/br> 侯大利略作沉默,道:“在無法揪出幕后黑手的情況下,長線經(jīng)營是妥當之舉。只是,周濤身在局中,肯定度日如年?!?/br> 朱林道:“今天我打電話不是說這個事,是另一件,這件事也和那伙人有關(guān)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