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有間美男館 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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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靈眨了眨眼,語重心長道:“金銀乃是身外之物,只要王爺平安無事,就算把京城和雍州的商鋪拱手讓人又如何?!?/br> 裴明昭看向懷中淡然處之的女子,心中如釋重負。 當(dāng)初他不惜頂著斷袖的幌子,步步為營,精心謀劃,終于抱得美人歸??膳崦髡研睦锸冀K不踏實,時常擔(dān)憂穆清靈發(fā)現(xiàn)真相后,會拍拍屁股走人。 后來,二人水到渠成,也終于化開彼此的心結(jié),就當(dāng)裴明昭以為他與穆清靈終于能像平常夫妻一樣延綿子嗣,共享天倫之樂時,卻收到從西北傳來的密報,他的戶冊遭致盜竊。 同樣得到消息的梁帝當(dāng)即召他入宮。 梁帝的心思與裴明昭不同,他欲要在裴明昭的身份被人揭曉之前昭告天下,讓他歸于皇室玉牒。 裴明昭想都沒想,再一次回絕了梁帝的提議。 倘若他歸于皇室玉牒,那母親的尸骨定會被梁帝命人從裴家祖墳挖出來,遷至皇陵。 在裴明昭的記憶里,養(yǎng)父對他視如己出,從小教他習(xí)武,騎馬,射箭。當(dāng)他犯下錯事時,也會像尋常的嚴父一般,手持戒尺,厲聲訓(xùn)斥。 更何況,養(yǎng)父與母親恩愛有加,母親誕下明月時傷了根本,養(yǎng)父從未動過納妾的想法,始終信守與母親一人一世雙生人的承諾。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養(yǎng)父戰(zhàn)死疆場,母親得知噩耗后一病不起,在臨終前對裴明昭袒露了他身世的秘密。 梁帝得知姜思煙的死訊,曾秘密前往西北,第一次對裴明昭提出讓他歸于皇室玉牒的要求。 那時,年僅舞象之年的裴明昭便有了超于同齡人的冷靜心思,面對執(zhí)掌西北侯府生死存亡的親生父親,裴明昭默不作聲,卻在入夜后親點三千裴家軍,手持養(yǎng)父留下的□□,義無反顧殺入遼地。 裴明昭悶不聲的此舉,可嚇壞了當(dāng)年的梁帝。 梁帝跳腳怒罵這混賬小子膽大包天的同時,又感慨裴明昭的性情倒是盡數(shù)遺傳了他日思夜想,求而不得的女子。 最終,少年英雄凱旋歸來,梁帝在裴明昭跟前碰了釘子,便也不再強求,只好無功而返。 數(shù)年以來,裴明昭沖鋒陷陣,一面助梁帝穩(wěn)固江山,一面積攢實力,就是為了有朝一日,他不必再如十年前一般,在高高在上的皇權(quán)面前,毫無反擊之力。 想到如此,男子眸光變得愈發(fā)堅定。 “我已安排好船舶,你明日在雍州渡口乘船返回揚州城,等我回來?!?/br> “不行。” 穆清靈瞪起大眼,毫不示弱道:“臣妾要與王爺一起入京,臣妾捅下的簍子,怎能讓王爺一個人扛。” 見到裴明昭蹙起劍眉,她又道:“就算王爺將我捆綁著送去揚州,我也有法子回來。有錢能使鬼推磨,王爺怕是太小看臣妾手下圈養(yǎng)的小鬼了?!?/br> 裴明昭被穆清靈明眸微嗔的模樣瞪得心口一酥,忍不住狠狠親了口女子氣鼓鼓的雪腮,沉聲道: “本王不敢小覷雍州小妖的厲害。” 第119章 ??風(fēng)云驟起 《爾雅》有道:春獵為蒐, 夏獵為苗,秋獵為狝,冬獵為狩。 立秋已至,禮部自然要按照老祖宗的祖制, 忙碌起秋獵一事。 梁帝接連給鎮(zhèn)南王派下數(shù)道圣旨, 催促裴明昭盡快入京, 就是為了讓他趕上此次秋獵。 梁帝在金鑾殿上直言,秋獵場里少了射石飲羽的鎮(zhèn)南王作陪, 就好似賞花宴里少了牡丹,品酒宴上少了杜康, 豈不遺憾。 就在裴明昭返京之前, 梁帝收到新遼王送來的答謝禮——三所緊挨天巒山脈的城池。 大梁得到這三所城池,從此陡峭入云的天巒山脈就是大梁后背的天然屏障,梁帝再不必每年派重兵把手在天巒山下。 得遼國誠意滿滿的回禮,裴明昭險些丟掉涼州城池一事, 也變得無傷大雅。 朝堂里的諫官拿此事參奏幾次后,都被梁帝冷下臉駁斥回來, 百官見狀, 也隨著風(fēng)聲贊美起裴明昭的豐功偉績。 有功便要封賞, 可裴明昭如今坐擁富饒封地, 貴為一州郡王, 若是再往上升一升,就是親王之位。 不到三十便得親王之位, 縱觀大梁青史,實乃前所未聞。 有官員提到, 雖然大梁沒有未及三十的親王, 但以裴明昭開疆拓土的功績來言, 親王之位,還是擔(dān)得上的, 也有官員持不同意見,指明裴明昭年紀尚淺,若是這么早就獲封親王之位,再過上數(shù)年,恐怕會有功高蓋主的隱患。 就在眾人爭論不休之時,吏部尚書出列請奏。 “依微臣之見,鎮(zhèn)南王此次出征遼國,功勛卓越,不賞,有些說不過去,民間亦會有所輿論。賞,王爺年紀輕輕位列親王,恐會有損祖制,不如陛下在此次秋獵中,將投射首箭的名額賞賜給鎮(zhèn)南王?!?/br> 金鑾殿內(nèi)爭論不休的群臣一聽,都覺吏部尚書此言甚為可行。 按照大梁祖訓(xùn),秋獵開啟前的第一箭,應(yīng)由皇帝或是親王舉弓發(fā)射。 以往,梁帝為表兄友弟恭,都會將首箭賞給榮親王發(fā)射。 如今榮親王不在了,其余幾位親王的實力漸衰,倒不如就著此機會,將此立身揚名的差事賞賜給鎮(zhèn)南王。 等日后鎮(zhèn)南王再立下汗馬功勞,也好就著此次秋獵開拓先河的由頭,賜下親王之位。 梁帝也覺得吏部尚書這個建議不錯,于是欽定下鎮(zhèn)南王在秋獵場的差事。 秋獵場設(shè)在行宮之外,距離京城約有兩人日的路程。 在裴明昭隨秋獵大部隊動身后,穆清靈才以鎮(zhèn)南王妃的身份進入京城。 “嫂嫂路上怎么走了這么久,錯過與兄長一起去秋獵的大好機會?!?/br> 裴明月坐在紫檀木牡丹紋矮桌旁,一邊吃著嫂嫂從揚州帶來的蜜餞,一邊搖頭感嘆道。 “秋后多雨,路上泥濘,因此耽誤了些行程。” 穆清靈笑著回答,她順手給裴明月沖泡了一盞清茶,漫不經(jīng)心問道: “我不在的時候,京城里可有什么新鮮事?” 裴明月咬了一口蜜餞,歪起頭想了一會,道: “要說新鮮事...還真是沒有。不過鳳陽公主的病倒是痊愈了,自打鳳陽公主康健后,宮里流水一般的宴席又開始了,今個賞花,明個詠詞,后個烹茶...沒完沒了的。” 穆清靈淡淡一笑,昨日她也收到了宮里送來的帖子,應(yīng)是鳳陽公主主持的撫琴宴,不過被她以身子不適婉拒了。 “往年秋獵時,鳳陽公主向來是興致高昂的那一撥人,會隨陛下一同前往行宮,今年不僅是鳳陽公主,就連皇后和皇貴妃都沒有前去。” “哦,是嗎...” 聽過裴明月的話,穆清靈緩緩蹙起黛眉。 鳳陽公主之所以沒有參加今年的秋獵,穆清靈心里大概清楚。 距離鳳陽公主醫(yī)治好頭上的膿瘡不足半年,想來鳳陽公主新長出來的烏發(fā)還支撐不住高頂帷帽,若是像往日里佩戴假發(fā)髻,很容易在騎馬時露餡兒。 皇后中年生子,一入秋身體就愛生病,故而每年的秋獵,梁帝都會攜帶皇貴妃一起前往行宮。 按道理說,皇貴妃應(yīng)不會錯過秋獵的機會,替代皇后主持秋獵大局,從而在百官前彰顯云家實力。 聽裴明月的意思,今年陪梁帝參加秋獵的是后宮里不顯山露水的惠妃娘娘。 所以是什么原因,讓皇貴妃放棄參加今年的秋獵。 莫非在秋獵場上,會有什么事發(fā)生,需要皇貴妃留在宮內(nèi)主持大局? 裴明昭在離開之前,曾留給穆清靈一名伺察,好為她打探宮里的消息。 穆清靈正猶豫要不要動用伺察打探消息,卻突然得到皇后的懿旨,命她即可入宮。 “何事如此著急?我陪嫂嫂一起前去?!避仓嫉綍r,裴明月恰巧在沁雅軒里,她面露疑惑,準(zhǔn)備換上宮服與穆清靈一同入宮。 來王府下達懿旨的內(nèi)監(jiān)是坤寧宮的鄭公公。 鄭公公聽了裴明月的話,一對耷拉的三角眼先是瞥了眼穆清靈,隨后面無表情道: “明月縣主,皇后娘娘只召鎮(zhèn)南王妃一人入宮,還望縣主不要讓奴才為難?!?/br> 裴明月還要再言,卻被穆清靈打斷。 “算算行程,王爺今夜該隨秋獵大部隊歸京,長途勞累,明月你還是留在府等王爺回來,叮囑后廚為王爺備好晚膳。” 裴明月聽出了穆清靈話中暗意。 皇后突然下召命穆清靈入宮,看傳信鄭公公陰沉的臉色,定然不是什么好事,還不如讓她在府里耐心等兄長回來,也好及時通知裴明昭趕去支援。 待說服裴明月留在王府,穆清靈略作梳妝,與鄭公公一起入了宮。 坤寧宮內(nèi), 皇后端坐于鏤空鳳座之上,不等穆清靈叩拜完,便忍不住厲聲質(zhì)問: “鎮(zhèn)南王妃,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指使手下人對公主下毒!” 跪在殿下的穆清靈抬起頭,驚訝道:“臣妾惶恐,不知皇后何出此言?” 皇后冷哼一聲,立刻有小內(nèi)監(jiān)將一塊玉質(zhì)方盒呈上。 “王妃來辨認一下,這枚玉盒,是否出自于你們穆家?” 穆清靈看向小內(nèi)監(jiān)手中的白玉長盒,點了點頭。 “回稟皇后,此枚玉盒的確是出自于穆家聚寶齋,玉盒乃是由涼玉髓所制,玉質(zhì)冰涼,可使存放其中的藥草保持藥效,如果臣妾沒有記錯,這枚白玉盒應(yīng)是專門為鳳陽公主存放白布荊所用?!?/br> “哼,這玉盒里恐怕不只放有白布荊吧?” 穆清靈擰起眉心,仰視橫眉冷目的皇后,平靜道:“臣妾愚鈍,不明皇后此言何意?” “方太醫(yī),你來給鎮(zhèn)南王妃解釋解釋?!?/br> 皇后似是感到疲憊,緩緩闔上布滿血絲的雙眼。 守在旁的女官見狀,趕忙走上前用玉軸為皇后推拿頭xue。 方太醫(yī)垂首應(yīng)聲,他拿起小內(nèi)監(jiān)手中的玉盒,指向玉盒四角的縫隙道:“昨夜鳳陽公主突然嘔吐不止,呼吸不暢,全是因盒內(nèi)的夾竹桃粉所致?!?/br> 穆清靈順著方太醫(yī)手指的方向,果然在玉盒角落里,隱隱看到一些白色粉末。 “夾竹桃粉有劇毒,誤食之人會產(chǎn)生嘔吐不止,高燒不退,呼吸困難等癥狀,恰與鳳陽公主昨晚爆發(fā)的癥狀一致。還好玉盒里的夾竹桃粉隨白布荊入藥后沖淡了藥性,公主才無性命之憂,否則不堪設(shè)想啊....” “咣當(dāng)!”一聲巨響。 原是皇后聽了方太醫(yī)所言后,怒火攻心,忍不住抓過女官手中的玉軸,狠狠朝殿下砸去。 飛濺的碎片劃過穆清靈的手面,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鎮(zhèn)南王妃,這玉盒是由你的手下從東海送至碼頭,再轉(zhuǎn)入宮中。昨夜鳳兒中毒后,本宮命慎刑司排查宮內(nèi)經(jīng)手玉盒的侍女和內(nèi)監(jiān),他們口口聲聲稱玉盒在入宮前印有封泥,但凡打開就會落下痕跡,因此,這玉盒內(nèi)的夾竹桃粉,定是在入宮前就有了。證據(jù)確鑿,鎮(zhèn)南王妃還有什么要狡辯?” 穆清靈盯著方太醫(yī)手中玉盒,封泥口平滑整齊,想來在入宮前并未被開啟過。